天王

第兩百三十章 【你是誰?】

老田和林三先生,兩人都是盤膝坐在地上,兩人身上的衣衫破爛,就仿佛碎抹布一樣,老田的刀就橫在麵前的地上,隻是原本鋒利的刀鋒卻多了幾個缺口。~~~~林三先生那柄細細的短劍則斷做了兩截。

兩人坐在那兒,林三先生是臉色灰敗,蒼白如白紙,而老田的臉卻仿佛是喝醉一般漲紅,紅得幾乎都要滴出血來。一白一紅,倒是相映成趣。

老田看見了陳瀟醒來,隻是臉上露出了一絲慘然的笑容,而林三先生,則是用帶著惱火和複雜的眼神看了看陳瀟,隨後就閉上了眼睛。

看他們兩人盤著腿雙手按在膝蓋上打坐的古怪姿勢,仿佛就好像傳說之中武功高人練功的模樣。

不過,就算是再蠢的人,也能看出兩人此刻的虛弱了。這兩人幾乎連身體都動彈不得,別說站起來了,就連抬抬手指都困難。

而另外一邊,那個普林斯靠在一塊岩石之上,那岩石仿佛是被什麽利器橫著切開的,切麵上光滑可鑒,普林斯狼狽的靠在上麵,他的身下一灘殷紅,胸前一團血窟窿,這是一個貫穿傷,背後不知道什麽地方的傷口正在流血。那一對雪白的長翼也被鮮血染紅了,左邊的長翼甚至都折斷了,扭曲著蜷縮起來。而看見了陳瀟坐起來,普林斯隻是勉強咧了咧嘴,擠出了一絲古怪的微笑,張了張嘴,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就在普林斯身邊不遠,海神躺在地上,一頭長發散亂,身上的衣衫襤褸。塵土和泥水濺灑在她的身上,卻是緊緊的閉著眼睛,隻是能聽見虛弱的呼吸而已。

她身上仿佛沒有什麽外傷。隻是胸前的衣襟一片殷紅,嘴角還殘留著鮮血。偶爾張開嘴巴,吐出一小口鮮血來,卻仿佛依然還在昏迷之中。

陳瀟一時間隻覺得腦子裏一片茫然!

四個S級強者居然都變得如此狼狽。難道是……難道是……

難道是……

四敗俱傷?!來,他感覺到自己地身體是輕鬆了許多。看來喝了香檳的血,自己那個噬血進化的異能果然有用,雖然外傷還在,但是感覺到力氣卻回複了不少。

眼看四大高手都奄奄一息地圍在周圍,陳瀟略微看了一眼,最先跑到了老田的身邊。

“別。別碰我。”眼看陳瀟要伸手攙自己。老田趕緊抬起頭來,勉強從口中擠出這麽一句。他說話的聲音很輕,明顯氣弱得很。隻是走近了之後,讓陳瀟嚇了一跳的是。老田不僅僅是臉紅了,就連眼珠子都布滿了血絲,驟一看就仿佛得了紅眼病一樣,而臉龐之下露出來地脖子,還有手臂,皮膚的顏色也都隱隱泛紅。

“我現在,不能挪動……”老田費勁地又說了一句,卻喘了足足十幾秒。

陳瀟又跑去看了看香檳,香檳倒是還躺在原地,隻是身上的衣衫已經被雨水淋濕了,陳瀟把她抱了起來扶到旁邊的一棵斷裂的樹下,拍了拍她的臉蛋,香檳卻兀自昏沉,絲毫沒有醒來的征兆。陳瀟試了試她地呼吸和心律,倒是沉穩,心中略微放寬了幾分。

陳瀟做這些動作地時候,那個林三先生睜開了眼睛,開始的時候神色很是嚴厲,帶著隱隱地威脅,緊緊盯著陳瀟。等看見陳瀟隻是幫香檳檢查傷勢,眼神這才鬆了下來。

看完了老田和香檳,陳瀟第三個去看的是海神,隻是海神地傷勢就嚇人多了,小嘴裏還在一小口一小口的吐血,陳瀟原本想把她抱到一個地勢高一點地地方,倒是旁邊躺在那塊岩石上的普林斯忽然張口,用虛弱的聲音笑道:“她……也碰不得。”

陳瀟轉身,瞪了普林斯一眼。這場莫名其妙的混戰,說起來這個瘋子才是始作俑者,沒有他在中間搗亂,四大高手怎麽可能打得起來?

“真的,不能碰。”普林斯嘿嘿的笑著,隻是這會兒他的笑聲聽起來有些淒慘的樣子,不過他說的話聲音雖然輕,意思卻還算明白:“我們……算是打得四敗俱傷,不過都死不了。現在大家都在用各自不同的辦法恢複。這個小妞,就是進入了休眠狀態,說起來,她雖然在吐血,但卻是將胸腹裏的淤血排出,這種休眠的本事,我們幾個都沒有,如果說起恢複的速度,恐怕倒是數她最快。”

普林斯說完這麽短短的幾句話,中間卻停了三次喘息。

不過陳瀟對他可實在沒什麽好臉色,這會兒不上去踹他兩腳,就算是自己有良心了。

不過這普林斯的話仿佛也不是胡說八道,陳瀟仔細看了看海神的臉龐----別人吐血,那是越吐臉色越難看。這位海神卻恰恰反過來,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吐血,眼看幾口血吐過,臉色卻漸漸和緩起來,就連原本含著痛楚而緊緊簇這的眉頭也鬆弛了幾分。

隻是,既然普林斯這麽說,這四個高手,一個都碰不得,隻能讓他們這麽保持原樣,等他們自己恢複了?

他立刻就朝著老田看去,老田微微頷首。算是認可了普林斯的說法,又補充了一句:“現在算是我們最虛弱的時候了,如果這時再胡亂動彈,輕則重傷,幾年都別想恢複,重則麽……就是直接嗝屁了。”

“哈!”普林斯又慘笑道:“這不是很有趣嗎?我們幾個的命,現在就捏在這個小子手裏了。”

這人當真是個瘋子,說話做事都肆無忌憚,而且現在仿佛還沒有身為罪魁禍首的覺悟,仿佛一點都不擔心現在自己這麽虛弱的狀態下,對方來清算下來,趁機把他這個罪魁禍首幹掉。倒是樂嗬嗬的看著陳瀟,頗有幾分興趣昂然的樣子。仿佛要把這場遊戲玩到底。

老田在一旁重重哼了一聲:“你這個瘋子,弄成這樣的局麵你就滿意了?我們幾個你傷得最重!你也不怕我們之中誰先恢複了行動的能力,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幹掉了你?”

普林斯卻毫無畏懼:“既然要玩遊戲總有風險。哈……”

隻是他笑到一半。中氣不足,笑聲不繼,卻變做了如破風箱一般地喘息。

老田對陳瀟點了點頭,示意陳瀟走近。才低聲道:“我們幾個,都暫時動彈不得。隻怕還要在這裏待一些時間。在這期間,最是危險,如果有不相幹的人走近了,隨便碰碰我們幾下,一條命就丟了。”

陳瀟立刻明白了老田的意思,皺眉道:“我守在這裏……要多長時間?”

老田地臉上卻露出怒色。憤憤道:“都是這個瘋子挑撥隨後他一邊喘息。一邊斷斷續續的將之前陳瀟昏迷之後的遭遇說了出來。

原來陳瀟昏迷之前,海神和普林斯在激戰。老田和林三先生在刀劍PK。隻是到了後來,情況卻又發生了變化。

海神和普林斯打得正歡。可是察覺到了林三先生將陳瀟打傷,狂怒之下。撇開了普林斯就跑去攻擊林三先生。老田和林三先生正打得旗鼓相當,海神這麽一加入,林三先生以一敵二,頓時就落在了下風。

幸好老田一代高人,不屑和人聯手對敵,一看海神參戰,自己就先退了出來。但是他有心平息風波,旁邊卻還有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瘋子普林斯。

普林斯眼看老田退出,卻忽然就大叫了一聲加入戰團,卻是幫著海神一起打林三先生。海神才不管什麽高人風範,有人聯手幫他打林三,她也來者不拒。加上當時看見林三將陳瀟打成重傷,心中更是狂怒,隻恨不得將林三當場擊斃。

普林斯和海神兩人一聯手,林三先生頓時處處危險,勉強支撐了片刻,老田看不下去了,如果再旁觀地話,隻怕林三這位一代劍客就要死在當場。他無奈之下,隻能加入展團解勸,可是有普林斯這個混蛋在,卻怎麽解勸得了?

最後卻反而變成了老田和林三聯手,抗衡海神和普林斯兩人聯手。

打了一陣子,普林斯這個混蛋眼看戰局膠著,又開始使壞,忽然之間就倒戈一擊,掉轉槍口去攻擊海神,這樣一來,就變做了三大強者聯手攻擊海神。海神雖然實力強悍,可麵對三個S級強者的攻擊,她也是地當不住的。幸好老田及時收手,他看出了這個女子似乎和陳瀟大有關係,按理說應該是和自己同一陣營才對。

而按照林三先生的性子,也是不屑於兩個打一個的。可是他卻沒法像老田那樣停手----他不想打,海神卻死死的糾纏著他,一心要殺了他給陳瀟報仇。旁邊的普林斯又起哄,牆頭草兩邊倒,一會兒幫海神打林三,一會兒幫林三打海神,在中間攪風攪雨。

這個時候,老田則又變成了救火隊員,林三危險了,他就幫林三。海神危險了,他也不得不出手幫海神。

隻是四大高手實力基本相當,打起來也是勢均力敵,這麽一打,最後大家都打發了性,想收手都難了,也漸漸打出了火氣來。

最後就連心中不想戰地老田也動了真怒,隻是這一腔怒火卻發泄在了到處挑撥地普林斯身上,把主要精力對準了普林斯攻擊。

就這樣,演變成了四國大戰,交戰的雙方不停地變幻著同盟陣營,最後演變成了一場混戰。

至於這場混戰的激烈程度---看看周圍地環境就可見一斑了!

而追究其根本原因,倒有一大半的“功勞”要記在這位普林斯地身上!

老田說的固然是咬牙切齒,陳瀟也聽得怒氣上湧,隻是旁邊的普林斯卻麵色坦然,毫無愧疚,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我們幾個都餓了一天啦。”老田苦笑了一聲:“如果你不醒來,我們隻怕就要在這裏繼續忍受下去,直到恢複行動能力為止。”

陳瀟聽了,也隻能歎了口氣:“那我去弄點而吃的回來。嗯。你身上有沒有細胞修複液之類的東西、”

隻是他才問完,看見老田衣衫破爛地樣子,就知道自己是白問了。搖搖頭叮囑了兩句,這才離開去尋找食物。

陳瀟先是在四周的地形大概的轉了一圈,確定了周圍沒有什麽閑雜地人會在自己離開的時候接近。

不過看清了周圍的地形,準確的說是看清了四大高手打過之後地戰場。心中也不由的嗖嗖冒寒氣!

這幾個家夥,破壞力太強了吧!

這裏原本是一座土山。不過現在看來,這土山地山坡已經被幾乎平著削掉了近兩米左右!周圍的這片樹林,十停裏去了停,大片都直接被轟成了平地或者焦土,還有不少樹木更是被連根拔起,東倒西歪。

地麵上那些密集的坑坑窪窪。如同月球表麵。也不知道幾個家夥激戰的時候,引發了多少雷鳴閃電直接轟在這片土地上。

在旁邊的地麵上還出現了大片大片可怕的龜裂!

幸好這裏並不是人口稠密地地區。不過地處東海邊緣地這個省,一向都是經濟發達的區域。這裏周圍附近不遠地地方一定有什麽小鎮或者縣城之類的地方。

幾個家夥在這裏亂打一氣,不知道會不會引起什麽恐慌啊。

帶著忐忑。陳瀟飛快地一路遠走,他力量恢複了不少,強悍的力量之下,全力跑起來速度驚人,比飛馳地汽車也差不了多少。跑了大約不到半個小時,終於跑到了一個小城鎮。

走近了鎮子裏,打聽了一下,這才稍稍放心。

原來這個地方靠近東海邊緣,原本有幾條國家公路,原本這裏的國道是主要的運輸大動脈,帶動著國道沿途的小鎮子也興旺起來,途徑國道的鎮子裏,飯店修車場商鋪都靠著吃國道上來往車輛過客的油水而生存。

但是隨著近年來一條高速公路的開通,高速公路距離這片區域有十幾公裏,高速公路的興起之後,這一片地區就漸漸沒落了。來往的車輛很少再選擇老舊而且路程較遠的國道,使得這裏的小鎮也漸漸的敗落下來。

至於四大高手在距離這裏不遠的地方大打了一場,陳瀟在鎮子裏稍微打聽了一下消息,卻得到了一個讓他啼笑皆非的答案:

四大高手打得驚天動地,烏雲閃電雷鳴陣陣,據說還引發了龍卷風。

周圍城市的氣象部門立刻得到了消息,卻錯誤的將這種變化歸結成了特殊的氣象災難,說是什麽“區域內小範圍氣壓變動強量放電”雲雲。

還發布了橙色的颶風和降雨以及雷電三重警報,甚至還探測到了區域內出現了小規模的龍卷風。幹脆就一封通報下來,把高速公路暫時關閉了。

這樣一來,高速公路封閉之後,來往的車輛過客隻能選擇往西方向的另外一條高速公路通行,卻反而給四大高手在附近這片區域“空”出了一片戰場!

陳瀟來到鎮子裏,跑到一家小商店裏,卻看見店主人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機裏的天氣預報,還罵罵咧咧,責怪這鬼天氣,又是打雷又是刮風,路都封了,讓他進貨的計劃都被影響。

陳瀟眼看並沒有引起什麽社會上的驚動,心中略微安了一些,買了一大堆吃喝食物和亂七八糟的用品,又跑了幾家藥店買了些東西,這才飛快的離開了小鎮一路返回。

陳瀟跑了一個來回,天氣已經漸漸好轉。

畢竟沒有這幾個逆天級的強人搞風搞雨,天上的烏雲很快散去,雨也漸漸停了。

陳瀟跑回去的時候,幾個家夥還躺在那兒沒動,陳瀟隻能一個一個服侍他們喝水進食。原本還有些擔心香檳的昏迷,不過老田倒是放心得很,說可能是因為在激戰的時候引發的音波或者氣流震動,讓香檳處於暫時的昏迷狀態,倒是無礙的。

他給香檳喂了水。給老田吃了一罐頭八寶粥,那個林三麽。雖然對陳瀟的態度依然有些敵意,不過陳瀟喂他喝水地時候倒是沒有拒絕。

等給海神也喂了點兒水,同時拿出買來了雨衣給大家披上之後。普林斯不幹了。

陳瀟雖然做出趁機落井下石的舉動----畢竟這個老瘋子在日本和自己算是有過一點交情,人家熱情的給自己當了小半天導遊,還帶自己去了一趟那個什麽女仆咖啡店。現在雖然心中惱火,但是要出手把這個家夥幹掉。陳瀟還真狠不下這個心。

不過,大家打得四敗俱傷。弄出這麽一個淒慘局麵,還不都是這個瘋子挑撥地?不打他已經算很對得起良心了,至於食物和水,陳瀟卻故意將他無視掉,理都不理這個瘋子。普林斯眼看陳瀟給其他人都喂了食物和水,還披上了雨衣。就偏偏自己躺在這兒。對方也不理不睬,不由得叫道:“喂。陳瀟,一視同仁啊。我也餓了兩天了……”

陳瀟哼了一聲。怒道:“給你吃喝,讓你吃飽了有力氣。再來發神經嗎?!”

普林斯卻毫不惱火,嬉皮笑臉道:“打也打夠了,我現在這樣,想鬧也鬧不起來啊。喂,你那裏還有什麽吃的,勞駕你分點兒給我吧。嗯,一塊巧克力也行啊……實在不行,一瓶果汁好不好?”

陳瀟欲待拒絕,卻忽然聽見那個林三先生冷冷的開口:“給他吧!怎麽說也是一代高人,在吃喝上虐待他,沒得給自己跌份。”

陳瀟一聽反而怒了,這些食物是自己累得半死來回跑動弄回來的!這個林三多什麽嘴!再說了,自己還沒追究這個林三跑到自己店裏綁架人地事情呢!如果不是這個林三跑來綁架人的話,也不會引發這麽一場混戰了!

老田畢竟和林三頗有幾分共同之處,知道林三這種高人,心高氣傲,縱然是敵對,也保持著“對手地尊重”,寧願正麵用實力擊敗對手,卻見不得用其他手段虐待敵人。

眼看陳瀟臉色不爽,老田歎了口氣:“給他吧。”

陳瀟哼了一聲,將一塊麵包和一瓶子礦泉水放在了普林斯的手邊,要吃就自己動手吧!

在這裏又等了幾個小時,已經到了晚上。陳瀟生了一堆火出來,原本剛下過雨,附近的樹木都浸透了,不過陳瀟早有準備,之前采購的時候買了一些木炭,生了火之後,就坐在幾個人的中間。

幸好,到了晚上的時候,香檳終於醒來了,她果然沒有受什麽傷,隻是被震得頭昏眼花,醒來之後還有些頭重腳輕。一看陳瀟無事先是一喜,可隨後看見四大高手淒慘地模樣又是一驚,最後陳瀟告訴了她現在幾個家夥地處境,香檳也忍不住生出了幾分啼笑皆非的荒唐感來。

到了晚上地時候,香檳吃了點兒東西,就靠在火堆旁挨著陳瀟繼續睡覺。陳瀟看了看四大高人的氣色。

老田臉上地紅色消退了一些,不過依然如喝醉了酒一樣,醉態可鞠的樣子。林三先生地臉色依舊蒼白,不過氣息順了很多。普林斯身上的血止住了,已經能勉強翻身了,隻是要想站起來,隻怕還有的等。

算起來,恢複最快的,果然如普林斯所說的,居然是海神!

海神的臉色幾乎已經恢複如常了,如果不是胸前衣襟和嘴角還殘留著幹涸的血跡,幾乎就仿佛是一個尋常人睡著的樣子,呼吸沉穩勻稱,仿佛不似一個受傷的人。

“唉,這個女人好像自有一種特殊的恢複能力,好像是一種休眠的狀態。在這點上,算是比我們幾個都強了一些了。”老田歎了口氣。

旁邊香檳明明閉著眼睛,卻悄悄拉了一下陳瀟。她其實是在裝睡,此刻卻忽然壓低了聲音,輕輕道:“陳瀟,想想辦法。”

“什麽?”陳瀟有些疑惑。

“笨啊你!”香檳有些焦急,卻不敢大聲,隻是壓低聲音道:“我們在這裏等下去……這幾位,誰先恢複過來,可是大大有區別的!如果那個長翅膀的家夥恢複過來,萬一他繼續發瘋。傷害我們怎麽辦?如果是我三叔先恢複過來,隻怕就要立刻把我抓走了……想來想去,最好還是老田能先恢複……”

香檳忽然眼珠一轉。有些不懷好意低聲道:“明天,吃東西的時候,你給那個鳥人和我三叔分少一點……免得他們先恢複,我們可就麻煩啦。”

陳瀟聽了。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那個普林斯,餓死也是活該。就不說了。香檳居然給自己出主意讓自己餓一餓她的三叔?這個妮子膽大包天啊。

香檳卻嘻嘻一笑:“我三叔本事大得很,少吃一頓沒關係的啦,他也不會記恨我的。可如果他先好了,那麽我可就慘啦……”

她才說到這裏,就聽見林三先生重重的“哼”了一聲,怒道:“好個混帳小妮子。算計到你三叔頭上來啦!”

香檳地話被三叔聽見了。也不害怕,做了個鬼臉。笑道:“三叔,你老人家不會真的生氣吧。我也是沒辦法啊。被你抓回去,我一輩子都下不得那個小島了!您就先受點兒委屈。將來……有機會,我親手做栗子糕給您吃,好不好?”

林三先生哭笑不得,卻畢竟不會對這個妮子真的生氣,卻隻能狠狠地瞪了陳瀟一眼,把怒氣都轉嫁到了陳瀟這個“拐走”香檳的罪魁禍首身上。

陳瀟被瞪了一眼,心中叫屈起來,心想:你自己家的女孩要餓你,又不是我的主意,你不忍心懲治自己家地人,卻對我瞪什麽眼睛。

心中惱怒之下,心裏更是一橫:好!明天就餓餓你!

這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天明的時候,一直睡得很警醒地陳瀟第一個醒來,先翻身坐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又拿了一瓶礦泉水漱口洗臉,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肌肉撕裂的傷口,昨晚已經包紮上了藥,倒是沒有什麽傷勢上的惡化痕跡。

做完了這些時候,香檳也幽幽醒來。昨晚她睡在陳瀟身邊,睡得極不老實,半夜的時候幹脆整個人都橫到了陳瀟的肚子上,此刻醒來後,她倒是受傷最輕地一個,昨天那種昏迷之後初醒地頭重腳輕的症狀也全部消失了。

就在她伸手去拿水瓶準備漱口地時候,忽然就聽見旁邊一陣動靜,香檳被嚇了一跳,“啊”的一聲,驚動了陳瀟,等他轉過身來,就看見香檳瞪著眼睛,手指著方向……

“啊……”

海神坐了起來,先是伸了個懶腰,雖然身上衣服滿是泥水和血跡,不過她畢竟容顏絕麗,此刻清晨初醒,卻依然帶著幾分慵懶地魅力,坐在那兒伸懶腰的姿勢,都如同海棠初綻一般。

她仿佛已經痊愈了,輕輕巧巧地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幾分早晨初醒來之後的迷糊,凝神看了看四周,清醒才漸漸回到了她的臉上,眼神也清澈了起來。

等她看見了旁邊的陳瀟和香檳,還有坐落在周圍的老田林三以及普林斯……

“啊!!”

海神的臉色陡然一變,那張嬌媚的臉蛋上滿是驚訝,隨即就變做了一絲煞氣!

沒錯,是煞氣!她的臉上迅速籠上了一層寒霜!

陳瀟張了張嘴,正思量著怎麽開口打招呼……

可是海神一句話,卻讓陳瀟愣住了!

“你!你們是什麽人!”海神神色裏毫不掩飾的敵意,抬起纖纖手指,指尖指著陳瀟,那指尖之上,一縷耀眼的光芒瞬間凝聚起來!

“你是誰!我怎麽會在這裏!!”海神的聲音裏,已經毫不掩飾著殺意了!

陳瀟先是一愣,隨即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神色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