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道門

第二卷 第九十章 疑問重重

孫悟空是個石猴子,手裏的武器是當年大禹鑄的定海神針,平時放在耳朵裏,需要時拿將出來,迎風一晃,自然碗口粗細,使轉如意;

眼前的悟空是個貨實價值的猿猴,銅人是當年秦始皇鑄就的十二銅人之一,也可以放在耳朵裏,拿將出來,晃來晃去,顯然大小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你總晃它做什麽?”碧真有些疑惑地道:“這個銅人難道是徐福用來當扇子的麽?”

梅清苦笑。碧真是沒有見到銅人當時的威勢,若真說是當扇子的話,一巴掌下來,碣石也能扇飛一半。

現在眼前的這個銅人是不是當時徐福的銅人,梅清心中沒有任何把握。雖然才入手時,體內寶鼎微有所感,但無論梅清如何催動察探,都沒有辦法在銅人身上發現任何的反應。

“我也不知道這個究竟是不是就是徐福當時召喚的銅人”,數次嚐試後,梅清暫時放棄的再次試探:“外形是一模一樣的,隻是小了太多。此外,好象我也感覺不到這銅人上麵有任何氣息。”

張十三也點點頭,他自然在見到這銅人時也曾下過功夫,同樣毫無所得。

“不過當時我所見徐福召出銅人的威力,卻實實令人心驚。”梅清麵有餘悸地道。

聽梅清慢慢講述銅人出現後自己身不由己的經曆時,碧真與張十三都不由麵有驚色。再後邊三人入鼎,幾番勾心鬥角,最後梅清利用二人之間互相忌憚,終於爭得優勢,脫困而出時,張十三不由需露讚賞,碧真更是麵有得色,拉著梅清的手很是稱讚了幾句。

“可惜最後我還是算差了一著。我以為張留孫無論如何不會動手,結果還是算丟了一件事。”梅清苦笑著說道。

“算丟了什麽?”碧真忽閃著眼睛問道:“我覺得你想得很對啊。無論如何他也不應該在裏邊動手的,就算他能害了你們兩個。但那門戶一關,就把他又關在了裏邊,他哪找人幫他煉製分身去?”

梅清道:“我忘了一件事,就是劉六這個人還在裏邊。從一開始,我既然已經到了碣石洞府,劉六就已經沒有作用了。但張留孫並沒有殺他,而後來爭鬥,我也忘了這個人。其實張留孫就算是害了我和徐福。他自己雖然無法出來,但他得到了寶鼎銅人,卻可以設法將劉六送出來,控製他完成煉製分身的事。”

張十三和碧真聽了,都點點頭。張十三又有些疑惑地道:“隻是張留孫說道先時子鼎為鼎奴攜出,這鼎奴卻是什麽?若也是一個人的話,想來他是另有辦法將另外的人送出碣石吧?此外劉六能帶著你進入碣石。自然也是張留孫的手段。想來他還有些其他進出的辦法。”

梅清搖頭道:“應該不是。鼎奴應該是一個人,隻不過是因為一次偶然,張留孫才得以控製他成為鼎奴的。至少我知道,現在張留孫已經沒有辦法再象上次一樣地再找到一個鼎奴了。至於劉六,則是被張留孫施展法術迷惑,張留孫又許諾傳他法術,這才偷偷在張留孫所說的七個地方建壇。這七處地方,乃是古陣在外圍地七處陣眼,隻要法壇建成。以日月精華洗煉日久,張留孫便能破開碣石大陣,得以脫身而出了。”

“你怎麽知道?”碧真有些擔心地看著梅清道:“難道是你猜出來的?”

“不是,我就是知道。好象醒來以後,我腦袋裏多了很多東西。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事情就是這事的。”梅清歪著頭說。

張十三揪著胡子。有些鬱悶地道:“你這小子渾身上下全都不象個正常人的樣子,也弄不清倒底你身上都有多少秘密。那甜妞是怎麽一回事呢?血染紙人紙馬。用作溪女祭品,也是張留孫弄的麽?”

梅清搖搖頭道:“此事卻與張留孫無幹。乃是聞香教中人所為。祭煉紙人紙馬與魘靈之事,這手法似乎有些熟悉,卻是想不起來……但聞香教中背後必然還有人指使才對,隻憑咱們抓的那幾個護法壇主的,怕做不出這等大事來。”

張十三點頭道:“那個笑彌勒落在我們手裏後,被老光頭一嚇,什麽都說了。他到這裏,乃是受一個神秘人所擒,被迫到這裏來,隻不過負責壓壓場子,管著采礦的些許事宜,真正地事務卻是不曉得多少。千金冶中倒多是些僵屍傀儡。可惜除了這笑彌勒,其他人都得信先行跑了,再沒抓到別的活口。”

梅清想了想到:“采礦?難道聞香教也想鑄什麽麽?”

張十三搖頭道:“我們破陣而入時,你被帶走,笑彌勒雖然束手成擒,但畢竟驚動了他人。之後無數僵屍野鬼傾巢而去,待我們掃蕩完畢,已經被他們將礦洞毀去,再難有證物留下了。究竟這些人在裏邊想做些什麽,卻是未能查清。”

梅清聽了道:“隻怕……便是與我體內這鼎有些幹係吧?說來也怪,好象諸多事情,都與這鼎離不了關係。從一開始真兒盜了這鼎出來,然後這鼎莫名其妙地跑到我身體裏,就不斷地有怪事出現。”

張十三和碧真聽了,也不由露出深思的神色來。

這隻鼎卻是奇怪非常。按梅清所說,這鼎乃是自徐福當年集九州金鐵所鼎的寶鼎中所孕出的子鼎,後來被張留孫所得。張留孫又將自己元神分出,在鼎了孕育,將其當作煉化分身的法器。

雖然大家都說梅清並非子鼎所煉,但梅清與這子鼎間,必然也存在說不清的聯係。從一開始梅清遁法被引入鼎身之側,之後子鼎自動入體,使得梅清修為大進,就已經昭示其中必然有什麽秘密不為人所知。

再之後梅清被帶入碣石,張留孫堅指梅清是其分身;徐福母鼎銅人出現,梅清身不由己,投身入鼎;在鼎腹內梅清修為再漲,與母鼎真元流注無礙;再最後梅清強行迫鼎出體,醒來後那鼎卻又依然回到了梅清體內……

這一連串地怪事,使得梅清一想起來,頭腦中就亂成一團。

“難道……我真是從鼎中煉出來的不成?”梅清心中隱隱抗拒自己這個可怕的想法,但心中卻也不免想起自己身世中奇怪的地方來。想想自己自小父母雙亡,自小癡呆,一朝清醒後,腦中卻偏偏許多奇思怪想,本已不可解。再想想自己修行以來,種種不可思議的地方,以及張留孫與徐福初見自己都毫無懷疑地把自己當成張留孫的分身,梅清的心中不免七上八下。

張留孫與徐福都是何等見識,何等眼界?他們兩個同時認同的事情,豈會無因?

“阿清,你就不用胡思亂想了。你不是不知道你暈過去後出現什麽事情麽?幹脆等你休養數日,我和師傅陪你入那碣石大陣中去看上一看,也就是了。”碧真見梅清臉色變幻不定,二人心念相通,知道梅清心中擔心,便出言安慰道。

梅清聽了有些遲疑道:“這卻不必了吧?我好容易逃了出來,若再進去時,豈非羊入虎

張十三笑道:“你便放心,張留孫與我師尊,說來還算同輩,彼此還有些交情。張留孫這人,雖然脾氣不好,又自立門戶,但對天師門的情誼,總是還有幾分。何況咱們做了準備,就算打不過,全身而退,總還有些辦法。”

梅清聽了張了張嘴,卻終於沒有開口。

按梅清所見,張留孫與徐福,都是不世出地高人。張十三雖然放眼天下也是有數的人物,但比起前邊二者,總還差著一塊。自己三人若真是麵對這兩個人,隻怕是一成的勝算也沒有。

但這話,梅清卻是無法說出口。無論他如何描述張留孫與徐福的交手,但他自己從此二人手中逃得生天,卻是不爭的事實。徒弟都能全身而退,難道張十三這當師傅地反倒不行麽?因此梅清知道自己一來不方便說這樣地話,二來自己就是說了,張十三的脾氣,也定然不會聽就是了。

三人既然已經議定,便不再多言。梅清因為損耗頗巨,因此張留孫便讓他好好休息。修行中人,雖然比起常人來,體力強得多。但象梅清經過如此一場生死關卡,恢複起來,也不是一朝一夕地事情。何況他這一次經曆既多,又大開眼界,修為更複精進,也需要時間思考總結。

於是生活又得變得平淡起來。梅清自己在房中修煉,也經常與張十三談論些心得。隻是現在他所說所悟,往往超出張十三所知之外,每每說著說著,二人便都做恍然大悟狀,搞得張十三的胡子又揪得少了數十根。

在與梅清談論之餘,張十三對侯申也有些指點。雖然張十三非是武道高手,但經曆既廣,眼界複高,象侯申這樣地奇人,雖然有師傅,但也隻能教他些俗世功夫,對其異能毫無經驗,因此指點有限。現在張十三針對修行界中的一些技巧,或是傳授,或是啟發,使得侯申也頗有收獲。

至於碧真,開始時整天和梅清膩在一起。後來不知怎麽地張十三道梅清此時狀態不穩,不宜雙修。碧真覺得梅清和自己耳鬢廝磨時難免情生意動,為使他心態盡快平穩,便盡量少和梅清接觸,氣得梅清牙根發癢,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