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道門

第三卷 第二十二章 神仙傳說

二姑大皺眉頭,用一種奇怪地眼光看著眼前這一對小夫妻。隻見梅清大汗,麵色泛紅,咳嗽了兩聲,低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麽一般。碧真卻隻管盯著自己,仰首直言,一幅深信不疑的樣子。

二姑心中連連哀歎,都說女生外向,可也沒碧真這樣子的。隻要是梅清說的,肯定是深信不疑,自己祖上多少輩在這地修行,居然被梅清一句話,說給說得叛變了。

“二姑”,梅清見碧真的樣子也大覺不好意思,連忙自己上前說道:“在下懷疑,其實那處梅穀,或許並不是你們口中這種真正意義上的洞府。隻要有人願意,完全可以想辦法,設置些手腳,布置出一個類似洞府的地方來。那麽隻有地方夠隱蔽就行了,並不需洞府般內裏靈脈或靈氣充足。這種隱蔽地方,總還有吧?”

“應該是有的,不過碧山這麽大,隻怕我也難以了解得周全,怕還是要大小姐才能清楚。”二姑聽了點點頭,然後又有些為難地說道。

碧真的母親正在煉著不知什麽法器,因此梅清和碧真隻好一邊在房中閑談,一邊等待。

“對了真兒,我也是糊塗”,梅清忽然說道:“弄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外婆和母親,都是如何的名號呢。\//\”

梅清其實並非是真正的糊塗,畢竟此時乃是大明,這丈母娘的名字,碧真既然沒有告訴他,其實他也是不便打聽。不過此時他想到碧真一家久居此地,應該也是有名的世家,以後查察時或許會用到,這才相詢。

“也不算糊塗”,碧真安慰他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反正管外婆就叫外婆,管娘親就叫娘親。”

梅清啞然。

“那大姑是從小侍候你外婆的,二姑是侍候你母親的。怎麽你就沒個使喚的人麽?”梅清看著外國忙來忙去的二姑,轉頭問碧真道。

“可說呢。就氣人了”,碧真氣哼哼地道:“從小外婆就說我的命不一樣,將來自然有可以使喚的人。好在她沒有算錯,這不我就有了你了麽。”

梅清再次無語。碧真也覺得將梅清與使喚丫頭並提似有不妥,連忙歉意地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吧----你看,我這不還能使喚悟空麽?”

一身白毛的悟空在一邊聽了連連點頭,歡呼雀躍之餘,連忙上前捏肩敲背。\大表忠心。

梅清目光呆滯,眼望房頂,長聲歎息。

“咱們這山中其實共有兩處半洞府,除了此處之外,一處在山對麵地許家。這許家與咱們也有些交情,不過自打上任莊主飛升失敗後,許家人就閉了門,現在也有三十多年了;此外山頂玄武觀之後,有一處石洞。乃是玄武觀向來的清修之穴。算是半處罷了。”碧真母親看著對麵的女兒女婿,滿麵都是笑意地說道。

原來碧真的母親見女兒女婿回來。為二人準備了一對連心鎖,想作為禮物。不想待梅清拿出如意來時。頓覺得自己準備地禮品,略有些草率之處。以煉器手法而言,怕還比不得梅清。因此這才又回爐重新加料,頗用了些心思。

碧真隻知道母親所贈,又是祝二人同心比翼,和娘親親熱感謝。梅清卻看出了丈母娘的意思,心道原來碧真這位母親表麵上靜嫻柔和,卻原來爭勝之心一點不差,怪不得這些年還不肯原諒陸炳。替陸炳暗捏把汗之餘,口中連聲稱讚這道連心鎖煉製手法精妙超凡,令自己大開眼界,狠狠地誇了幾句,果然見丈母娘大人喜笑顏開,目光又柔和了幾分。

碧真性子粗疏,隻認為娘親給自己好東西那是應該的,卻沒有想這麽多。喜孜孜地收了同心鎖,便問起碧山中的情況來,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那除了這兩處呢?還有什麽別的比較隱蔽地地方沒有?”碧真看了看梅清,然後問道。

碧真母親想了想道:“似乎有一處可能有些特殊,就是在離此不遠的掛月峰下邊,有一處山灣。本來那裏是處凶險所在,似乎乃是上古殺場古跡,陰氣十足,因此我們都不到那邊去。但是前些年時,我偶然在那邊見過有人影出入,卻不知其居於何處。”

“人影?”梅清追問:“是什麽人?”

“是個小姑娘”,碧真母親看了看碧真道:“看來大概和阿碧差不多年紀的樣子,大概在十幾年前吧,就曾經見到過。這幾年反倒沒看到過了。”

梅清聽了,眉頭緊鎖。碧真有些好奇地問道:“咱們這還有和我年紀差不多的鄰居啊?我怎麽都不知道?”

碧真母親笑道:“說是鄰居,其實修行中人,多是老死不相往來的。何況你早早就去了京城,哪有機會見她的。雖然我隻遠遠看過那孩子兩眼,卻也知道也是修行中人,估計也是名門正派的弟子,修為不錯的。”

碧真嘀咕了幾聲,也不知在說什麽。梅清卻問道:“那女孩是和什麽人一塊居住呢?”

“這卻未曾見過”,碧真母親搖頭道:“後來偶然見過一個媽媽跟著他,估計是下人。至於其親人,不知是否也在此處。”

梅清點點頭,未再多問。

陸炳的傳音符回來時,梅清與碧真,正在趕往碧真母親所說地山灣地路上。

“這地方居然這麽大”,梅清笑道:“倒好,咱們夫妻隻當步行出遊罷了。”

梅清的想法頗為簡單,既然不知道對方地底細,幹脆自己與碧真就裝作生人,直接撞上門去看看,到時再隨機應變。

此時正是初春時節,安陸地方已經漸漸回暖。正逢這一天豔陽高照,梅清與碧真扮作一對出遊的學子,牽了一頭瘦驢,二人說說笑笑,倒也有幾分雅趣。

“什麽夫妻,是兄弟。你這笨阿清,再這麽說錯了,看我不打你。”碧真象模象樣地糾正道。她這次又換了個形象,一幅病殃殃的白麵書生樣子,還確實看不出破綻來。

梅清看自己老婆玩角色扮演頗為投入,便嘿嘿笑道:“正是如此。今夜你我兄弟尋個野店,抵足夜談如何?”

碧真一聽麵色不變,言語卻露出羞意:“誰和你抵足夜談了!想什麽亂七八糟地呢!”

“我想什麽了”,梅清一臉坦蕩:“既然兄弟,本應如此。”

碧真大嗔,上前追打梅清,二人在路上鬧成一團。

“啊!”忽然一個驚叫的聲音傳來。

二人連忙停了動作,對視一眼,連忙向著前方趕去。

二人雖然身形還未到達,其實早已經將前方探得清清楚楚。隻見一個少年正躺在路上,另一個書童正在旁邊哭叫。

“這位小哥,不知怎麽一回事?”梅清看那二人不過是尋常之人,又發現躺下的那少年氣機晦澀得很,似是受了什麽傷害,便出口問道。

“啊,兩位公子,我家少爺今日出遊,不知為何突然暈倒在了路上,還望兩位幫幫手吧。”那小書童滿眼是淚,正當手足無措之時,聞得梅清前來相問,連忙相求。

碧真見了,便上前一步,伸出兩指,按在那躺在地上的少年手腕上,象模象樣的閉著眼睛想了一會,這才沉聲道:“原來如此。你家公子不過是因為天氣初熱,在陰涼的地方乍然出來,一時冷熱交替得急了,更加平素體弱,這才暈倒。且待我施上幾針,自然無事。”

說罷,便從袖中取出一枚長長的金針來,在那少年人中上刺了下去,又輕輕撚動幾在,在他胸中輕輕敲了敲,這才道:“醒來,醒來!”

梅清在一邊看得好笑,記得當時碧真在石家寨便扮過行腳大夫,今日重操舊業,倒也有些蒙人。其實象他們的修行,斷病診醫,何須以指號脈?不過碧真喜歡擺出一幅幹什麽象什麽的樣子,因此才搞出這麽一套來。

果然那少年“哎呀”了一聲,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虛弱地對那書童道:“司琴,我這是怎麽了?”

那司琴連忙道:“少爺,你可醒了。剛才你突然暈倒,可把我嚇壞了。還是這兩位公子相幫,才把少爺你救醒了。”

那少年聽了,轉過頭,看著碧真與梅清道:“在下安陸劉夢梅,今日之事,卻是勞煩二位。相救之德,感激不盡。”

“些許小事,何足掛齒”,碧真聽了笑道:“在下兄弟乃京城人氏,姓梅,乃是來此地探親的。不知劉公子感覺如何,可能行動了麽?”

劉夢梅點點頭,在梅清與司琴的幫助下漸漸站了起來,這才道:“前方不遠拐角處,有個小小茶棚。莫若我等便先行至彼處,暫作休息如何?”

碧真聽了點點頭,一行四人,便這般慢慢行過去。約有數裏之遙,果然見見前方一個小小草棚,外邊一竿布簾,上書一個“茶”字,迎風召展。

小小茶棚中甚是安靜,隻有兩個上了年紀的老者,一人做樵夫打扮,另一個卻似個員外,正在裏邊歇腳。

“看來劉兄對此地甚是清楚啊”,梅清笑道:“這處茶棚若不是久居之地之人,定難知曉。”

“哪裏”,劉夢梅有些虛弱地笑了笑:“小生才從這裏出來不久,便暈倒在了路上,自然知道這處茶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