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妞不識君

番外 ,新書,一章

番外 ,新書,一章

“秋天,吃飯啦。”

童姨的聲音在秋天的耳畔響起。

“哦,好。”秋天回過頭答應道,“馬上來。”

轉過身子,秋天變戲法似得打了個響指多出了一枚彩虹包裝的棒棒糖,秋天把棒棒糖放到葉子的手裏,在葉子驚訝驚喜的目光中,秋天笑嗬嗬的說道:“葉子,今天你很乖,獎勵你一顆棒棒糖,不過,棒棒糖要等吃完飯以後才能吃哦。”

“好,我聽魔術師叔叔的。”葉子眯著小眼睛聽話的點著頭,棒棒糖緊緊抓在手裏,葉子很聽話沒有剝開糖紙。

站起身,秋天抱起葉子走向幼兒園的食堂。

幼兒園的午餐很豐富,童姨開辦的這家幼兒園規模雖然不大但是設施很齊全,尤其是給孩子們做的午餐也很豐富,食堂的廚師是童姨高價聘請的專門做兒童餐的師傅,午餐營養搭配很豐富,上百個孩子嘰嘰咋咋的吃著鬧著,幼兒園的幾個老師和唯一的保安秋天要看護好這些孩子吃完午飯。

秋天本以為保安的工作很簡單,可到現在秋天才明白自己把這份工作想簡單了,這幫孩子簡直就像是小魔王,尤其是那些調皮的孩子差點都把桌子給掀翻了。

最終,秋天在哄好五個哇哇哭不吃飯的女生,把他僅會的幾個魔術翻來覆去的變了好幾回,跳了好幾個肢體不協調的舞蹈,唱了好幾首五音不全的兒歌之後在幾個女老師的大笑聲中秋天才抹掉一腦門的汗水把這些小破孩兒送到屋子裏睡午覺去了。

唱歌跳舞哄孩子,這事居然比打仗殺人還累人啊,秋天心裏重重感歎,保安這份工作任重而道遠啊!

老師的午飯也很豐盛,吃肉管夠,饅頭米飯管夠。

除了秋天之外,幼兒園的老師都是女的,秋天置身在女人窩裏,倒也沒害羞,大快朵頤。

秋雅吃了半碗米飯又吃了些青菜就飽了,其餘的女老師胃口也都不大,吃了幾口大家也都飽了。

沒過十分鍾,整個飯桌就隻有秋天一個人吃飯的聲音了。

筷子不停,嘴也不停,秋天在幾個女老師驚訝的目光中夾著雞腿和青菜忘飯碗裏扒拉,嘴角全是油漬。

也不怪這些女老師們震驚,新來的保安秋天一出場就是一個彬彬有禮,笑起來看著有些羞澀的大男孩,誰也沒想到秋天吃相居然這麽粗魯,那大口大口的好像是餓了幾天沒吃飯似得。

不過這些女老師隻是感覺好笑,卻沒有一個鄙視秋天不文雅的吃相的,秋天越是這樣,這些女老師就覺著秋天為人越是真誠,比現在社會上那些假正經的偽君子要強多了。

飯桌上的這些人,倒是秋雅和童姨並沒覺著秋天的吃相有什麽奇怪,童姨是看著秋天長大的,她知道秋天這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就是孤兒,無父無母,小時候能吃上一頓飽飯就是一件奢望的事,所以秋天吃飯是狼吞虎咽,而秋雅,她雖然看不到哥哥難看的吃相,但是她卻從哥哥吃飯的聲音中想象出秋天現在肯定很粗魯,不過,秋雅也是見怪不怪了。

一頓飯,被秋天風卷殘雲般吃的幹幹淨淨,當吃完數碗米飯,吃了幾盤菜之後,秋天才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滿臉的舒服。

“小天啊,吃飽了沒,沒吃飽的話我再讓李師傅給你做點。”童姨看著摸著圓滾滾肚皮的秋天,笑著說道。

一旁的幾個女老師心裏都憋著笑呢,此時當聽到童姨的話之後頓時都忍不住了,噗呲呲的笑聲不絕於耳。

當然,這些笑都是善意的笑,秋天被幾雙促狹的目光看著,不覺老臉發紅,幹咳一聲道:“吃飽了,當然吃飽了。”

說著秋天還怕童姨不信似得,站起身又拍打著自己滾圓的肚子,樂嗬嗬說道:“你看,肚子都撐大了,李師傅做的飯太好吃了,我都快把飯碗都咬到肚子裏了。”

正在餐廳後麵忙活等等一個滿臉紅光的胖廚師聽到秋天誇他做的飯好吃,心裏那叫一個高興,李師傅整了整頭上的廚師帽,笑道:“小夥子,好吃你就多吃點,下次餓了就來找你李叔我,想吃啥好吃的我都給你做。”

“哈哈,李叔偏向咯。”

“李叔,我要吃滿漢全席,你給我做唄”

幾個年輕的女老師嬌笑不止,李師傅大臉上肥嘟嘟的肉膘子也是高興的抖動著,“成,改天李叔我高興了,給弄做個滿漢全席嚐一嚐。”

“哈哈,嘻嘻。”李叔的話又引起幾個女老師們嘻嘻哈哈的笑聲,大家也都在開玩笑,滿漢全席那種傳說中的頂級餐食早就失傳百年了,一個食堂裏給小孩兒做午餐的顛勺師傅怎麽會做滿漢全席?

可秋天無意中轉頭看了一眼李師傅的眼睛,從那雙渾濁的老眼中,秋天看到的是認真,是篤定,好像他說的笑話是真的似得。

食堂中的歡聲笑語飛出屋頂,響徹在整片雲霄中,在幼兒園工作兩天,秋天越發覺著輕鬆,幼兒園裏的這些人,無論是老師還是做菜的師傅,大家相處在一起好像是一家人似得,沒有隔閡,沒有心機,隻有開心的笑容。

一回到天海就在這種舒適寧靜的工作氛圍中做個小保安,秋天感覺很滿足。

下午,等午睡的孩子們都睡醒了之後,幼兒園的寧靜就被這些剛剛成長的小孩子喧鬧聲所打斷,童姨帶著幾個女老師和秋雅去教課去了,而秋天自然要回到他的工作崗位。

幼兒園門口的傳達室,下午的太陽暖洋洋的照在這座幾平米的小屋上,秋天打開窗戶,任由熹微的春風吹在臉上,翹起二郎腿的秋天打著口哨,又拿起了放在桌子已經看了一遍的天海日報。

下午兩點整,也是下午人最困的時候,秋天耷拉著眼皮昏昏欲睡,這時候,一輛黑色別克汽車一個急刹車停在了幼兒園的門口,刹車聲打破了秋天安詳的小世界。

微微鄒起眉頭,秋天眯起眼睛向外看去。

幼兒園門口的路邊聽靠著一輛剛剛熄火的汽車,別克車橫衝直開,開到幼兒園門口的時候,車前的兩個車輪子已經越過石階壓在了路邊的草坪上,別克車沒有倒車的意思,車門大開,從車上走下幾個人。

準確的來說是走下來三個人,打頭的是個身高一米七有餘的男人,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透明的鏡框下是一雙陰鷙的三角眼,男人約摸三十幾歲,身上穿著黑色西裝打著紅色的領帶,男人身後跟著兩個人,那倆人都是五大三粗身材孔武的壯漢,這二人渾身肌肉炸去,像兩堵牆擋在那西裝男的身體兩側。

西裝男右臂下夾著一個灰色的公文包,走下別克車之後,西裝男把公文包拿在手裏,邁開大步忘幼兒園走來。

秋天懷抱著胳膊瞥著那慢慢靠近的三個人,直覺告訴秋天,這三個人不簡單,尤其是領頭的西裝男,個頭不矮,可他身上卻一種陰森的冷氣。

三人疾步走來,西裝男眼中無視幼兒園外的傳達室,徑直推開幼兒園低矮的鐵門就要往裏走。

深深彎起眉頭,秋天隨手把報紙扔在一旁,放下二郎腿,稍稍整理了一下保安服,拉開傳達室的門大步走向逐漸靠近幼兒園的西裝男。

“喂,你們是什麽人?”秋天高聲叫住三人。

西裝男和他身後的兩名壯漢剛要走進幼兒園,突然走出來的一個高大的身影直直的擋在他們三人麵前,西裝男愣了愣,可當他看清秋天身上穿著的保安服的時候,三角眼中冒出一抹輕蔑。

壓根沒搭理秋天,西裝男拿著公文包立在手心,然後把公文包抵在秋天的胸口,皺眉道:“小子,走開,這裏沒你什麽事。”

“我問,你們是什麽人。”秋天臉色很是平靜,烏黑深邃的眼睛四號不退的和眼鏡男陰沉的三角眼對視著,開口淡淡的重複道。

“我是什麽人,你沒資格知道。”眼鏡男輕蔑道:“滾開。”

“哦?”秋天嘴角一彎,沒有生氣的他居然露出平淡的笑容,道:“幼兒園規矩,訪客入園需要提前登記,無論你們是誰,無論你們想幹什麽,先登記再說。”

“什麽?”眼鏡男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瞪大了眼睛嘲笑著看著眼前傻乎乎的小保安,冷聲道:“小子,我給你個機會,給我滾蛋,該去哪兒去哪兒。”

“我也給你個機會,要麽登記然後等待,要麽帶著你的人,滾,蛋。”

秋天絲毫不讓,反唇同樣冷然說道,尤其在最後的滾蛋兩個字,秋天故意說的很慢,一字一頓。

“哈哈哈”西裝男笑了,當然是被氣笑的,雖然在笑,可西裝男的臉上盡是低沉和陰冷。

一個小保安,一個幼兒園看大門的小保安,居然敢當眾駁斥他的臉麵,這讓胡亥感覺心裏很不是滋味,更多的也是憤怒,怒火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