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客

第一章 神的試驗場

我急忙將眾人收入圈中,從龍圈中可以看到外邊,琴簫鼓音似乎正在比試。

在黑夜下,空中有著一閃一閃的亮光,非常明顯,好像是在星球的外太空有什麽東西爆炸了。

圈內清楚可以聽到三音互相競爭,鼓聲霸氣十足,眾人大汗直流。

像是受到鼓聲的牽引,我直覺將笛取出,“高山流水”再度奏起。

一閃一閃的亮光頻率慢了下來,第三次高山流水奏起時,鼓聲停了,三方好像都受到笛音的感動,琴接著撫出高山流水,大地又恢複平靜。

我們出了圈,玉清元神又出竅離體,飛出天際,卻哪有奏琴、蕭、鼓之人?

在老玳的引領下,原先的玉清光雲漩渦慢慢停下來,老玳傳音而入,“老大,收回玉清元神,取笛吹奏喜樂之曲,以表謝意。”

我一曲“彝族舞曲”破空而出,優美抒情的旋律和粗獷強悍的節奏,描繪了彝家山寨迷人的夜色和青年人舞蹈的歡樂場麵,充滿雀躍之情,旋律之美,令人心醉。

鼓聲和著拍子,節奏分明、翩然可舞的琴音加入伴奏,叮當悅耳,更添喜樂之情,簫聲以低音回旋,頑固的加強著低頻,使樂曲更加穩固。

在老玳的指導下,停下來的玉清光雲漩渦,改以反方向旋轉,光芒更盛,更加炫目,出竅之前與出竅之後,似乎有著正反不同的玄機。

曲畢之時,琴簫又起一曲,隱伏離情,這三位高人似乎即將離去,那傳入的音符更多更雜,內力更厚。

此曲甚短,有著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的感覺。

為謝大恩,我也取笛奏出“漁舟唱晚”,此時已近天明,陽光露臉,雖是新的一天的來到,但也是我們各奔東西的開始。

可惜的是獨剩我的曲音。

那三位高人已經遠去,遙遠之處傳來簫音,便是試著吹奏“漁舟唱晚”。

這個奇遇當真神奇,每人都驚異不已,哪知魔王正從遠處而來!

“參見魔王!”

眾人中不論道、釋、魔,全都很有禮貌。

魔王眼望著我,問著:“這是何種仙樂,何方高人,竟然用上獨特的管束大法?”

管束大法?我聽都沒聽過。

老玳由我體中傳音而出,“那三位是玉簫天神、瑤琴天神及戰鼓天神。”它由我體內飛出,伏在我身旁,又道:“參見魔王,我是九獸排行第二的老海龜,大家都

叫我老玳。”

淨琉璃歎服說道:“這個金剛龍圈真是奇妙,出了一隻水母後又出神龜,如果九獸俱出,那阿風可是天下第一奇人。”

老玳言道:“九獸俱出,談何容易,我和九妹是九獸中最好相處的,其他的可是不太好駕馭。”

“老玳,不談這個,這玉簫天(手機 閱讀 1 6 . m)神、瑤琴天神及戰鼓天神在哪兒啊?”我問說。

老玳還沒回答,魔王先說了:“他們根本不在魔月。”

老玳接道:“魔王高見,他們或許隻是路過而已,這種管束大法,也隻有在我們這裏百尺之內才聽得到,也許是冥冥中的機緣促成今日奇遇吧。”

好可怕的功法!由外太空能掌握音波流動,使其不致四散飛去,傳音成管束狀,就這麽個小地方可以聽到!

隻聽老玳又說:“他們隸屬‘樂神方’,不過戰鼓天神和另兩位天神,好像自古以來爭端不休,也許是機緣吧,老大以一曲‘高山流水’,暫止住他們的爭鬥之心。

“各位,今日有緣藉琴韻簫聲修煉,可說是獲益良多啊。”

魔王問道:“神龜,這天神從銀河而過,有何用意?”當王者,最怕是無法掌握的人或事,也難怪,他統治著魔界十八星,權力雖大,可是背在身上的責任也同樣

巨大。

“魔王,天神對於凡間大都興趣缺缺,應如此說吧,神界各方爭鬥已是辛苦,這凡間對他們而言可是不值一哂。”老玳解釋著。

魔王沉思起來,隻聽他輕輕的說:“神界,神界,唉,如果銀碧可以複生,同修仙道,以後共赴神界,不理凡塵,不知道有多好。”

他話一說出,隻見月絲黛及紫仙同時瞪著黑羽。

黑羽哆嗦著身子,輕輕叫道:“父王,一切都是……唉。”

魔王哈哈笑起,他本是英雄豪傑,一時的感歎很快就恢複回來,一派雍容氣度再現,走過去擁著黑羽,說:“沒事沒事……”

他話還沒講完,突然遠方快速飛來一人,是天馬四侯中的一位,他似以傳音告訴魔王一些事,魔王說著:“銀侯,沒外人無妨。”一會兒,又言道:“嗯,我知道

了。”

魔王對大家說道:“各位,旱魅星死靈池又起,我必須前往。紫蘿蘭,你和我一起去,解決後,我們回去寰宇魔都。月絲黛,你留守魔月,我會讓銀侯改駐在魔

月,協助你調查天極魔殿。”

紫仙深深看著我,向魔王說:“父王,我還有一些事要向大哥說,說完便和父王前去。”

“罷了,我在怛回回大塔等你,阿風、諸位,後會有期。”

回到魔泉,紫仙離情依依,輕聲說:“大哥,此次分別,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聚。”

“紫仙,你要好好保重,隻要你我心堅若石,終有再會的日子。”

她淚眼潸潸,玉首輕伏在我的懷中,十指摩挲著我的手。

“大哥,你的手好多硬繭。”紫仙白玉無瑕的手,修長的五指嫩若春蔥,我看得癡了,輕輕的說:“大哥從小命運坎坷,舒服日子少。那時啊,半工半讀,常搬貨

做苦工,磨出來的。”

她將我的手放在她的唇上,印上紅脂,又讓我的手摩娑著她的臉龐,柔柔地說:“我好喜歡這種粗糙。”

已快入夜,魔月的日夜溫差極大,有些寒意,我將她擁入懷中,像是條大毛毯將她包裹,她的體溫和著我的體溫,那流動的氣息將兩人的心緊緊地係在一起。

此去經年,多情自古傷離別,縱有千般風情,奈何。

“大哥,會回真圈吧?”

“隻有藥王大陣才能讓五龍的手複生,我要回真圈看一下。”

“大哥,如果你回到紫靈山,我,唉……算了。”

她是外冷內熱之人,我說:“你有什麽事,要我向紫靈山眾人說嗎?”

“說了也是白說,算了。我身在魔界,以後是友是敵,誰也不知道。”

“紫仙,我必定竭盡所能,化了真圈與魔月的仇恨。”

“大哥,以後我們會不會在戰場相向?”

我抱緊了她,此時真是美好,真希望時間就此停了。未來會如何,誰能知曉,可是又不忍讓她傷感,“紫仙,不論未來如何,我們是一體的,永不能互相敵對。”

“大哥,我好害怕。”

“天不怕地不怕的紫仙、紫蘿蘭神魔、紫蘿蘭公主,怎麽也會怕?”

“我怕,從此見不到大哥。玉真子這麽努力,我想她終有一天能見到你,可我呢?道魔相隔,說得容易,但相見難。”

“紫仙,魔王傳我傳影鏡,假若有朝一日功力足夠,你我也有相見之時。”

她吐氣如蘭,溫婉的語氣,甜膩中帶著一絲傷感:“沒想到,以後得依賴這傳影鏡才能和你相見,以後沒人照料你的起居,你可要辛苦了。”

自從擔任五山盟主以來,戰地雖然難過,但紫仙始終在旁,我所有的生活起居,她都不願假手他人,她是我的管家、是我的幕僚,更是我的情人、我的知音。

想到未來將各奔東西,我們都珍惜著這一分恬靜的時刻,她整個身子任我擁住,四手相握,佳人發絲拂在臉龐耳際,芳香撲鼻,令人心醉。

魔月是不會下雨的,此時不知為何狂風大起,悶雷大響,那可是上蒼也在歎息嗎?

真圈的場場大戰沒讓我們分離,可是現在她卻要走了,真是相逢不知何日,徒留滿心惆悵。

一場熱鬧的盛會結束,總是會讓人感到些許無奈,紫仙的離去隻是揭開各奔東西的序幕。

這些日子,最忙的是密塔,他一直在圈中施工,我總是希望在圈中留下所有兄弟的身影或回憶,那貴賓室一間間的落成,卻也是多了一絲絲的離愁。

淨琉璃的肉身留在圈中,我和他便以神識進入佛磬,他的決定我必須尊重,看守奢囉是他的職責。

佛磬依舊,淨琉璃向我說:“阿風,我們先不忙著前去真圈釋靈界,你難得有機會修煉,我在旁觀看,練完再去阿增袛塔。”

進入阿彌伽塔,淨琉璃說:“阿風,你修到哪兒啊?”

“第三根柱,進入大釋界。”

“依你的實力,即便不依賴法器,應該可以輕鬆打敗鬼魔,進入俱釋。”

“大喇嘛,我在打柱子時,沒用過法器,都以火焰刀法、六字真言、兜率心經對付柱上的魔。”

“這樣最好,阿風你試試挑戰第四根柱吧。”

那第四根柱子的鬼魔,沒什麽特別,兩隻角十分長大,是玄武人。長期和密塔相處,對這種兩角三眼的人種早已習慣。

它左手拿著一隻瓶子,右手拿著一支長槍,身著綠色盔甲。

我左手劃出“唵”字光球,光球並未成形,我大吃一驚!

原來我不知不覺地學起宗巴的方法,五彩琉璃由左手五指化出,“唵”字訣一弧劃出,五彩琉璃隨著手掌幻動,化圓為圓盤,化出方形則現出光牆,五指上頭流星

閃動,我成了魔術師。

這六字真言,真是奇妙無窮。

淨琉璃欣然地說:“阿風,你功力大進,這光球已開始進化,五彩幻出,防禦力大為增強。”

“大喇嘛,那一天宗巴便是以此法對抗奢囉。”

淨琉璃沒機會和奢囉較量,搖首歎息,似乎引以為憾事,便要我細說那日大戰的種種,我不得不詳加描述,他越聽,越是心癢難止。

“大喇嘛,宗巴那天還將六字真言合用,好厲害。”

“是不是這樣!”他急速的打出六道手印,大喝:“唵嘛呢叭彌吽1

巨大的卍字充滿了練功場,他手一抖,卍字開始旋轉起來,氣流到處絞動,又聽他大喝一聲“嘛”。

這……這是“嘛”字訣的分身手印!

巨大的卍字化開,成了萬千個卍字,整個塔內滿是金光閃閃的小氣漩光鑽,好……好可怕的淨琉璃。

又聽“呢”一聲,他又打出手印,那萬千卍字突然化為無形,卍字的威力隻增不減,可是又無形無蹤!

他見我一臉困惑,大喝——“叭”,即刻收功回複正常。

我大歎口氣:“大喇嘛,這六字真言在你手上施展,真是可怕極了,你的六字連環和宗巴的六字連環又不太一樣。”

習武者有機會一展絕學,也是暢快無比,他開心地說:“其實功法是要自個去體驗,六字分開用跟合在一起用,各有所長,變化無窮啊,以後你要多參悟。

“好了,阿風,試試火焰刀的天降神火吧,這是第一式‘彩烈’!”

他口念咒文,我依咒右手打向柱子,千彩光芒由我右手五指發出,那鬼魔醒來。

他應是了解遇上了強敵,長槍拋了出來,同時瓶子一股強大的黑氣,流成一大長串,籠罩著長槍,全都是惡靈。

惡靈群起集結在槍上,槍長大成了一把古怪的橫柱,旋轉起來,一道道黑霧由槍的兩頭向我襲來。

天下法寶當真玄之又玄,我左手劃出長長的“唵”字五彩琉璃,長串琉璃布在身前,如幻如實,閃閃爍爍,輕喝一聲,右手運結天降神火“彩烈”,直發向鬼魔。

“彩烈”發出,腦中傳來老玳聲音,“老大,腦中想著千幻神琴,用嘯聲取代琴聲。”

彩烈神火隱含霹靂聲響,意想琴音之下,千幻神琴在體內積蓄了無比強大的暗勁,如琴琤樂響的五個音符嘯出,“磅磅磅磅磅!”五音牽引著強大功力,附著在神

火之內!

“梆”一聲,鬼魔整個人飛了出去,身上炸了開來,什麽長槍、惡靈,在那一瞬間全化為烏有,柱下四顆玄珠同時亮起,一切恢複原貌。

我愣住了,天降神火加上千幻神琴,竟然這麽可怕!

“阿風,你很久沒進來練功了,這天降神火的威力的確不同凡響,鬼魔早就不是你的對手,尤其用千幻神琴助其威力,真令人驚歎。”

已數年沒進來塔內練功,我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大喇嘛,我實在太忙,沒空練功,用上千幻神琴也是老玳的提醒。”

“我了解,這琴實在厲害,它有輔助攻擊的功效,阿風有空的時候,多練此曲必大有助益。”

我苦笑一番,“以笛就琴譜,實在有些困難,而且它的琴音又不同於古琴,不知道是什麽樂器,隻好用嘯聲,但我想威力還是有差吧。”

“阿風你的際遇特別,我想有朝一日,你也必有機緣學會。嗯,你看牆上。”

牆上現出“打敗威多鬼魔,進入俱釋界”,他指著第五根柱,又道:“再來是挑戰魔界長老,以後有機會再試吧,不可強求,看來,你可以開始修煉大日神功第四

重毗盧舍利子了。”

我有些慚愧,臉一陣熱紅,硬著頭皮說:“那第三重的毗盧光雲,我都沒熟練哩!”

“你身上已凝出若幹毗盧光雲,以後找時間多修煉吧,一般要由毗盧光雲中結出舍利子,需要五百年光陰。”

哇,我修行至今才多久,五百年實在遙不可及,也說明了這舍利子得之不易,不禁對兜率舍利子備感珍惜,也對老曇感恩起來。

“有時間到毗盧塔參習吧,你現在祭出琉璃劍試試。”

我有些尷尬,這劍密塔改裝過了,我都沒時間向他說明,厚著臉皮說:“大喇嘛,真不好意思,這劍不太一樣,你瞧瞧。”

我祭出劍來,佛磬有化靈功能,因此在佛磬之中,劍也是靈體,這靈體和實體的威力是一樣的。

淨琉璃一看哈哈大笑,“阿風,原來阿麻住在裏頭啊。嗯,密塔真是天才,好好好,煉器功力不在我之下!”

我隻得叫道:“阿麻,出來,見見大師。”

阿麻由劍中探頭出來,圓滾圓滾的,長了雙很小的翼,不知該說是翅膀,還是魚鰭,那長長的舌頭又縮不太回去,嘀嘀咕咕大舌頭聲音響起,“大大師,剛剛才

啊,你你那招真真是了不不起。”

淨琉璃已會獸語術,一見到阿麻,便讚道:“前輩,那日沒太多時間請教,我看你修行沒百萬也有數十萬年吧。”

阿麻有些誌得意滿的樣子,叫道:“是是啊,老老老烏龜也這這麽說,真真真實多久,我我我也不是很很清楚。”

我一時好奇,不禁問道:“阿麻,對了,幽漂潭內到底有多少妖物啊?”

他想了一下,回答:“老,老大,天天馬旋魔魔界十十十八星,本來就是妖妖物聚集的地方,結結果全全被驅入潭潭中,數不不清啊,老老大,不瞞你你說,潭

潭中比我強強的可是沒沒幾個。”

我瞪了它一眼,叫一聲:“吹牛。”

阿麻可愛得很,吐出它那長長的舌頭,連淨琉璃都微笑不止,說道:“阿風,我說明一下我已修煉的劍訣,以後你也可以請阿麻自創劍招。”

我看著阿麻那圓滾滾的身軀,心中滿是懷疑,調侃地說:“由阿麻創劍招,它當真行嗎?”

“阿風啊,它不行就沒人行的了,光是它集雷的能力,就比我給的‘紋電束收’強太多。”

阿麻又得意地晃著長舌頭,那魚鰭快樂地上下擺動著,眼睛瞪大,轉來轉去,一副得意的模樣說:“老老老和尚識識貨,沒像老老老大看人不不不起,那天要要

不是我,那那那隻老老烏龜還孵不出出來咧。”

老玳突然跑了出來,插了嘴:“這麽說,你還是接生婆啊。”

阿麻伸長舌頭,向老玳舔了過去,它那打招呼的方式實在獨特,也許那日在幽漂潭中,它用舌頭抵住“鑽鮫”是向我和密塔打招呼來著,我們誤會了它,這才起了

衝突。

淨琉璃向老玳說道:“神龜,原來這千幻神琴這麽好用,真有輔助攻擊的效果。”

老玳說道:“大師,千幻神琴有好多功能,攻擊、練功、打散磁力,天簫逐音則完全相反,防禦、治傷、和平之氣,其實老大能同時得到這兩首神曲,實在不容

易。”

“老玳,大喇嘛他們同時聽簫琴曲子修煉,是不是同樣有效?”

老玳歎了口氣,“不說他們,連我所學也是有限,我們對音律實在不懂。”

其實我的音樂素養實在不怎麽樣,我提出了問題:“這就怪了,在我的家鄉地球,那裏精通音律的人成千上萬,我隻是略懂皮毛,這兩位天神怎麽會剛好受我笛

聲的吸引?”

“看來,你居住的星球一定是很吵雜的星球!”老玳回答。

我懂它的意思,住在大馬路邊,大聲說話還不見得聽得見,但如果在完全靜寂的空間,搞不好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還聽得清楚。

淨琉璃問道:“神龜,你都沒去過地球嗎?我們那裏有像你和彩帽一樣的物種啊!”

老玳好奇地說:“是嗎?我想想,嗯!”它停了一下,竟說道:“那地球有可能是神的物種試驗場!”

“什麽!”我和淨琉璃同時大叫。

“也許是一種廢棄的物種試驗場,神將優秀的物種帶到地球,試試各種基因及物種的競爭力。對了,你們那裏是不是也有龍族?”

恐龍!我大叫:“在億年前便全滅了,不過它們不是智慧物種。”

老玳說道:“那就沒錯了,這定是試驗失敗,神將物種毀了!”

“恐龍不是死在隕石撞擊嗎?!”淨琉璃驚叫。

“隕石!對啊,隕石便是神的利器,要毀滅星球的最好方法。但是奇怪了,銀河係怎麽會有物種試驗場?”

一時間,我和淨琉璃陷入沉默。我忽然想到,那神會不會也滅了人類?

老玳似乎意會到我的想法,說道:“如果是廢棄的試驗場,那神可能不會再來,因為成功試驗出智慧物種後,根本不用神親自動手便可滅除那物種。”

“這話怎麽說?”我和淨琉璃急問。

“因為一般而言,神會在物種的基因上加入自毀裝置!”

“自毀裝置!”

老玳回答:“這就要問你們幾個問題,是不是地球科技發展太快?是不是地球人變相毀掉自己生活的環境?是不是很快的發展出毀滅武器?是不是星球的氣溫異

常?如果這些都是肯定的,那你們身上便有自毀的基因!”

他邊問,我和淨琉璃邊點頭,越來越驚異。

老玳又道:“那就不勞神來動手了,很快的星球便會完蛋,當然我所謂的快是以千年計算,一顆星球壽命可達數十億年,千年是很快的,隻要不亂用能源,或許

還可以撐久一點。”

這事以前聽法建盟環群工作室的伊雅說過,我和淨琉璃同聲長歎。

“我明白了,你們挖出以前的動植物形成的碳氫化合物對不對?”

它講的是石油,我點頭。老玳也歎了口氣,“這樣便會大量縮短壽命,碳不固定下來,後患無窮,有太陽光能可以用,有重力能可以用,唉,為什麽要用碳呢!

“把億萬年好不容易固定下來的碳,在短短數百年內用光,老大你想想,氣溫不上升也難!”

溫室效應!

碳燃燒後氧氣減少,二氧化碳增加,這一切,竟是來自於人類本身就有了自毀裝置!

想來沒錯,能源取得太容易了,人類已不懂得感恩及珍惜,但我還是好奇,“老玳,聽說地球的天修人是別的星球移入的,那神在實驗什麽?”

老玳沉默了下來,他似乎不想讓我一直停留在這個問題上,“唉,以生靈為實驗體,算了,我們談這種事也是無解。大師,你不是要傳老大劍招嗎?”

回過神來的淨琉璃點點頭向我說明,琉璃劍的劍招,早已被他將劍訣修煉在劍身之中,省掉了我許多修煉的時間。

可是我的心還在地球上,老玳叫出聲來,“老大,不要再想了,以後有機會我和你回去看看,也許是我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