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客

第七章 采邑

千眠的一個睡孔被炸得土石迸裂,正要發火,我急忙喝住:“停手,都是自己人!”

千眠的一個睡孔,將我們上頭的氣罩吸回去,現場滿布腐爛垃圾的怪味,看來,這就是他的絕招──神風悶氣。

“哇,好臭好臭。”阿閃拉亂叫著。

千眠整座山都紅了起來,所有睡孔一運功,將臭氣全部吸回,換上了無比清新的森林氣息。

千眠嘟嚷著:“這是我儲存了萬年的沼氣,當然很臭,不這樣,她會現身嗎?”

“是萬年沼屁吧,厲害厲害……”阿閃拉哈哈大笑,直彎著腰,還叫:“這雲大美人受不了,美女碰上臭屁,不出來鐵定熏死。”

現在不隻是千眠山丘紅起來,連這名叫天雲雲的妖精長老,臉紅得也像是顆大蘋果。

我敲阿閃拉的頭,“好了,別鬧了。”轉而向奇力奇他們說:“奇老,這位是……”

“傳人,我們妖精的首席長老,天雲雲大長老。”

天雲雲由空中下來,看了我一下,雲妖精的模樣也是特別,好像沒有固定形狀,給人一種朦朧的感覺。

“你是金龍傳人?”

我點點頭,她大喊:“拜見傳人,我是天雲雲,我等傳人很久了。”

這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看了看奇力奇他們,他們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

她倒不急著回答,直向五爪金鷹說道:“我的四十八組密碼,讓你頭疼了吧,哈……”

五爪金鷹雙手作揖,說道:“高明高.l6.ò明,這四十八個數字,有特別的涵義嗎?”

天雲雲大長老點頭,說道:“那是我們雲妖精的辨識碼,我們雲妖精是不輕易見人的,在外頭看,隻有那雲朵一片……”

她話沒說完,回神過來,急道:“對不起諸位,我想到了以前。”

她開始說起往事:“當年阿留王執意要幫心奴五層加冕,我反對到底,沒想到,心奴設下了陷阱,我被他所害,魂魄入了冥靈界之後,被天帝收起。”

奇力奇大歎一聲,說:“原來如此,我們一直不知道首席到哪裏去了,沒有了首席……”

他忽然幹咳兩聲,繼續說:“我們大長老無法取得共識,召開大長老會議,隻能眼睜睜地看阿留王為所欲為。”

矢力矢非常愧疚的樣子,說:“各位,真是對不起你們,我們綠妖精實在……”

茂力茂急道:“老兄弟,一切事都過去了,別自責。”

矢力矢大喊:“讓我說完,傳人、首席,是我,是我反對召開大長老會議的。

“那時我私心作祟,深怕會影響到阿留王的權位,我錯了,嗚……我對不起大家。”

他突然放聲大哭,天雲雲冷冷地說:“你不隻是錯了,還害了多少人,現在這個局麵,都是你造成的。”

矢力矢滿麵淚花,大喊:“請首席降罪。”

我急忙出聲,說:“這個,嗯,首席您好,我能不能說句話?”

天雲雲恭敬地表態,“請傳人賜教。”

“綠妖精人為了阿留王,已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他們差點整族被滅,而現在的矢力矢,已經不是那個犯錯的矢力矢,這點請首席諒解。”

“不敢,傳人。”

奇力奇向我提醒,“傳人,你要可以,早日去尋回雲妖精,首席便可以移體重生,到時才是妖精族的重生之日啊。”

我點點頭。

這名天雲雲的威勢不在妖精王之下,這種設計模式,像是在防止極權,但再怎麽好的製度,都還是抵不過像心奴這種心術不正的野心家。

看來,心奴不止功力高強,而且聰明絕頂,再講那個黑盒,連阿比都不見得能搞定,而心奴卻可以用上頭的理念製造出億靈珠、萬靈珠。

想到萬靈珠,便想到那艘三魔殿航艦。我得回太陽係調查金字塔的問題,我的家鄉,似乎已是危機四伏了啊。

我還得趕快去房宿星,想辦法混進去法戈星,調查洗神池及諸雨路父親的事,唉,事情真多。

我收拾心神,向天雲雲說:“首席,哪日我們一起到太陽係,找尋雲妖精。”

天雲雲搖頭說:“我有我的職責,短期內,不可以離開過去之書。”

“對了,我們想要進入第二章第二小節,這點……”

“當然,當然。”

天雲雲話一說完,前方雲霧化開,出現了第二章的第二小節,我向伊凡若說道:“這小節裏是‘過去的星球防衛工事’,伊兄,得麻煩你了。”

伊凡若哈哈笑起,說道:“可以學更多精良的建設法術,何樂而不為?盟主,你別跟我客套,況且,我還得恭敬地稱您為爵爺哩。”

“別……別……大家朋友互稱,都是一家人。”

我心想著,如果伊凡若他們可以快點學會星球防禦術,那建設伊甸園就不是夢了。

我腦中幻想出一套美景,在惡人通道口有防禦堡壘,堡壘上頭可以安裝防禦法術柱,那時,我就不怕亡流再來挑釁。

一出過去之書,奧立岡、貝力斯等人正等著我們,“老大,你要快點到房宿星,天馬旋聯盟派公關部部長,應該快到蟻莊了,耶楚律已先一步前往,準備接待。”

“聯盟公關部,做什麽?”

奧立岡興奮地大喊:“聯盟先透出風聲給我們,老大你將被封為金爵。”

“我現在是銀爵不是嗎?金爵又是什麽?”

“金爵是最高的爵位,老大,你發了。”奧立岡叫聲連連。

伊凡若也驚喜地說:“百年來,聯盟還沒有一個人被封為金爵,真是難得。”

我內心想,有什麽了不起,我沒當一回事,反而是去房宿星後,要想個辦法溜去法戈星才是。

“奧立岡,這次我去房宿星,可能會有一段時間回不來,你召集大家,我有事和大夥商量。”

玉珈璃的伊甸園總部,我發布了多項人事命令,此舉在於穩定伊甸園的領導係統。

“各位,我此去房宿星,伊甸園的一切都要交給你們,我將你們的工作劃分一下,你們看看有什麽問題。”

我打出留影球,一份人事命令出現在大夥眼前:奧立岡當家(舊蟻流成員)…………伊甸園總指揮,駐伊甸園總部。

耶楚律當家(舊蟻流成員)…………蟻流總參謀長,分駐總部及惡人星。

八裏八當家(原窩窩號成員)………伊甸園大學榮譽校長,訓練教官。

諸雨路當家(諸家執事)……………造艦廠總廠長,駐伊甸園總部。

東葉當家(原窩窩號成員)…………修道院總院長,駐夢幻之所。

伊凡若當家(環群工作室室長)……伊甸園法術建設總監。

貝力斯當家(舊蟻流成員)…………第一艦隊指揮官。

生機子當家(桃花塢主)……………生物研究室成員。

諸老魚當家(諸家護仆)……………造艦廠廠長,常駐伊甸園總部。

千田長當家(舊蟻流成員)…………第一艦隊副指揮官。

淇殷染當家(亡流起義將領)………第二艦隊指揮官。

如化天當家(亡流起義將領)………第二艦隊副指揮官。

林明奇當家(桃花塢成員)…………伊甸園醫館代理館長,駐伊甸園總部。

死大漢當家(舊蟻流成員)…………總部護衛隊隊長。

問見仇當家(舊蟻流成員)…………伊甸園對外部長,駐房宿星蟻莊。

得戮當家(阿覺那鑄廠總監)………伊甸園鑄造中心總監,駐伊甸園總部。

打出列表後,我補充說道:“其餘五爪金鷹、阿閃拉、勒五、阿麻都是不管事當家,隨我進入房宿星,各位有問題嗎?”

現在蟻流真是人才濟濟,和以往的蟻流截然不同,不隻地盤變大,人口及修行者,更是原先的好多倍。

由眾人興奮的模樣,可以看出每個人都為這片土地而感到振奮,隻有諸雨路,她的眉宇之間,總有些許的落寞。

末法世9109年,星劫計時器800,我到了房宿星,蟻莊裏聚集各門各派及各大報記者,原來聯盟的使節團已到了蟻莊。

可立旺一見到我,大笑三聲,“銀爵,我們又碰麵了。”

半空中,各式各樣的留影球閃個不停,隻要一遇上可立旺,必然有一堆的記者包圍著。

我還沒得及打招呼,可立旺親切地拉著我,向我介紹一名大官級人物,這人一隻黃金仙戒閃閃發亮。

“銀爵,天馬旋聯盟公關部部長,南利先生。”

單單看到南利先生臉上的笑容,就知道他是稱職的公關部部長。

他伸出手來緊握著我,“天行銀爵,喔,不,應該稱你為天行金爵才是。”

身旁所有的記者無不驚叫,有記者問道:“部長,什麽時候改封的。”

南利先生揚揚手,一直笑個不停,旁邊的聯盟人員拍著手,如果不是剛才他稱我為天行金爵,那真會誤以為,今天他才是被封的對象。

南利也拍著手,笑容可掬,和左右交頭接耳,好個政治人物。

可立旺向大夥叫道:“謝謝,謝謝各位先進。

“各位記者先生,今日是房宿星最重要的日子,也是天行客郭慕風先生封為金爵的好日子,現在,我們就要在這裏舉行封爵儀式。”

有名記者大喊:“南利先生,金爵的封爵儀式,不是應該在聯盟裏頭進行嗎?這一次,怎麽會在外邊舉辦?”

南利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裝得傻愣傻愣的。

可立旺幫他回答:“各位記者先生,實在是天行金爵太忙,無法撥空到聯盟來,所以才會將授爵儀式改在房宿星的蟻莊,是不是這樣咧,金爵先生?”

我隻得陪笑點點頭,可立旺雙手一攤,然後說:“各位記者先生,各位先進,現在我們準備封爵儀式吧。”

在蟻莊的庭院裏有座迎賓閣,這裏便充做封爵的地方。

可立旺先生站到台子上,大聲說道:“各位,今天我們很榮幸邀請到聯盟公關部部長,南利先生,前來授勳,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南利先生,並請他傳下‘授爵

文’。”

南利先生向我打個招呼,然後上台,用非常奇怪的口吻講話,拉長語氣,節奏十分緩慢,有些像是在念祭悼詞。

或許是習俗不同吧,聽起來,不但沒有感受到莊嚴,反而讓人有種滑稽的感覺。

“維──天馬吾土,護──胄吾民,天──帝庇佑,今──出英雄,有──我天行,起──義來歸,有──我天行,衛──盟保軍,有──我天行,驅──逐盜虜,有──我

天行………”

這一套一念,不知要多久,我都傻了,底下的記者反而像是習以為常,沒有人出口搗亂。

還好有可立旺在我身邊,他用傳音告訴我一些事,讓人還不會太無聊。

“金爵,今天的事讓你委屈了。”

“委屈,怎麽了,我沒有感覺啊。”我們互相傳音交談著。

“喔,金爵,你真是客氣,今天實在不好意思,按說,金爵是要在聯盟裏舉行封爵儀式,介紹給各星係星主認識的。”

他的話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可立旺先生?”

“聯盟裏有異議,金爵是高等爵位,要聯盟主席及副盟主、部長聯席會議通過才行,您的金爵資格,在聯席會議裏發生了大辯論。”

我苦哈哈地傳音過去:“可立旺先生,讓你們辛勞了。”

什麽金爵銀爵的,對我而言,都是虛名。

老玳突然傳音:“老大,不是虛名,你忘了,有了金爵身分,你便可以潛進法戈星。”

對啊,在千眠的夢境裏頭,那三個五色人有提到,用金爵卡片,可以進入法戈星的洗神池。

可立旺這時傳來:“你早說嘛,原來你不在乎,害聯盟為了你的金爵身分,差點分裂。”

我急傳音:“在乎、在乎,當然在乎。”

可立旺臉上露出微笑,誰不想要當個風風光光的最高爵爺咧。

“你要曉得,這百年來,沒有人被封過金爵,您還是第一位哩。”

我開始探起可立旺的口風,“可立旺先生,沒想到,聯盟會為了我爭吵起來,說實在的,和亡流打這一架,我們蟻流損兵折將,受損不輕啊。”

“是啊,這點我們能理解。”

“那為什麽有人要反對封爵的事呢?”

“剛才我不是說了,金爵不是普普通通,說封就封的,不過認真說起來,你的功績真的很大。

“劫掠軍的兩大勢力,蟻流退出了劫掠軍,亡流幾乎從天馬旋消失,不見蹤影,這都是你的功勞。”

“可立旺先生,是誰支持我的,我得好好感謝哩。”

“哈……你真的要感謝的,是推薦你的人,房宿星觀事塔的塔主。”

他越說越玄了,觀事塔連聽都沒聽過。

“你可能不認識,這名塔主人稱怪老頭,也有人叫瞎老頭,是聯盟議會的前任議長,一名連主席也得敬畏三分的人物。”

“聯盟議會?”

“喔,金爵很少接觸聯盟事務。聯盟議會由一級星係派代表參加,而金爵您的身分特別,也將會是議會的當然成員。”

沒想到還有這個組織,而且,我還可以當上議員。

“對了,可立旺先生,我跟瞎老頭非親非故,他為什麽要推薦我?”

“這你得去問他,不過要見他不太容易,這人脾氣古怪,連南利先生他都不見的。”

他講到南利先生,我才回頭看了南利一下,他還在口沫橫飛地演講著,隻是台詞一點都不迷人,緩慢的語調,讓人昏昏欲睡。

好多記者都離開了座位,一些門派的人員不好意思離去,努力地撐著他們的眼皮,老成一點的,眼睛雖然張開,但可以看出來,不知神遊到哪裏去了。

“可立旺先生,這名瞎老頭是個瞎子嗎?”

“金爵,您別亂說,瞎老頭不是瞎子,他是自稱眼不盲心卻已盲,才自己叫自己瞎老頭的。”

“嗯,這人有意思,但他這麽偉大,一推薦,聯盟都得尊重他?”

“金爵您有所不知,天馬聯盟運作的製度是他創下的,所以,聯盟主席對瞎老頭是百依百順,這次爭議,如果不是主席力排眾議,是絕對不可能加官晉爵的。”

“我明白了,所以才在這裏辦理封爵儀式,而不是在聯盟裏頭,主席也是怕反對者從中作梗。”

“金爵真是聰明,沒錯……”

他話還沒完,突然底下有人受不了,竟打盹起來,頭撞到前麵的椅子,“磅”的一聲,把所有的人都驚醒,南利先生臉上十分不悅。

可惜了,我還想問是誰反對我加爵最厲害的,可立旺先生已走了出去,笑容可掬地收拾著難看的局麵。

可立旺大喊:“謝謝部長,老遠來到房宿星,替我們講這麽精采的授爵文,現在,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最敬愛的天行金爵郭慕風先生……”

我腦中在想著天馬旋的事,那底下掌聲如雷,把我驚醒。

對了,下頭有阿波星的人,有韓林十八門派,有風莊、竹莊的人,難怪會這麽熱切地鼓掌。

一想到竹莊,我內心一悸,我還沒有打開“波烈多日記”,裏頭不知有什麽玄機。

“現在,請天馬旋聯盟公關部部長南利先生,為郭慕風先生加封金爵。”

南利先生取出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大盤子,那盤子上頭有張卡片及一枚耳環,我看到了,我要的東西,卡片就在眼前。

這時,外頭突然傳來洪亮的聲音,“誰說可以封爵的?”

眾人臉色一變。

進來的這個人,是名五色人赤子,長得十分高大,看起來很有威勢,不怒而威的樣子,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膽怯,手上佩載著朱金色的仙戒,是名天師級的人

物。

奧立岡及諸雨路、燕子天都有天師級的實力,天師級是沒什麽,但這人給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是一種讓人不得不低頭的壓力。

“參見迅環堯首席。”不管是聯盟的工作人員,還是各大門派,甚至是記者們,全都恭敬地喊著。

“誰是天行客?”

我挺了挺腰杆,大聲地說:“在下天行客郭慕風,拜見前輩。”

“前輩?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誰,哈,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的人,也可以封金爵。”

南利先生輕咳了兩聲,硬著頭皮說道:“這個,嗯,首席先生,我是奉命前來辦理封爵儀式的,這……”

這叫迅環堯的高人瞪了南利一眼,南利馬上頭低下去,聲音沒了,好像做錯事的小孩,等待著處罰。

“金爵,哈,南利,你有看過我不認識的金爵嗎?嗯──”

南利原本官僚式的笑容,全都不見了,額頭開始冒汗。

我有些忍不住,冷冷地說:“這位首席先生,這裏是我的地方,大家尊重您的權威,但您也別太過分了。”

“好好好,有人說我過分,現在是怎麽了,造反啊?”

“你有本事,怎麽不去滅了亡流,你有本事,怎麽不讓蟻流歸順聯盟,你來了,我敬你是客,動不動就說我們造反,真的我要反了,你能奈我何?”

我講話刻意用上了千幻神琴的音高,肅殺之氣更甚於這名首席,有些功力淺的記者,全身不禁發抖起來。

我不是好鬥之徒,但我也不是怕事的人。

這時,所有蟻流的成員全數起立,站在我的身後,迅環堯滿臉難堪正要發飆,但外頭又出現了一個會讓人冷到凍結的聲音。

“天行客是我推薦的,迅環堯,不服氣歡迎隨時來找我。”

記者開始議論紛紛,“是……是瞎老頭!”、“怎麽可能,他已經百年沒有出現了,怎會是他?”、“是瞎老頭沒錯!”

所有的記者,全都在飛快地寫著文字稿。

這名瞎老頭有這麽大的權威?他連身影都沒出現,便讓人心生恐懼,真是可怕的人物。

那迅環堯臉上一閃,眼光像一把利刃,要把我殺了一般,大喊:“你好樣,我不會放你甘休的,走著瞧。”

他放話一完,人一閃,早已無影無蹤。

南利先生還在發抖,可立旺急忙將他扶住,他一手擦著汗,一邊向可立旺說:“你,你幫我善善善後,我我我先回聯盟。”

“那封爵及采邑的事……”可立旺緊張地問。

南利先生有些回過神來,說道:“照常辦理,反正所有的事,都是瞎老頭要求的,這點要把握好,明白嗎?”

可立旺無可奈何地說:“那,那好吧,你先走唄。”

我明白,現在這是個棘手的差事,或許他們本以為,可以主持封爵儀式而風光不已,沒料到卻踩到狗屎,我心中也暗自好笑。

南利先生眼神毫無光彩,向我作個揖,匆匆地離去。

可立旺接手繼續儀式,將大盤子雙手奉上,底下留影球閃個不停,他雖然還保持笑容,但可以看得出來十分勉強。

可立旺取下大盤子的卡片,朗聲說道:“金爵,這以後就是您的身分識別卡,您可以自由進出聯盟星球,這卡片請您務必妥善保管,有些地方,是認卡不認人的

。”

我心裏激動不已,我有金爵卡片了,加上密碼,我真可以一探法戈星。

金色的勳爵墜穿入我的耳垂,底下記者們猛拍著,可立旺又取出個牌子,讓記者拍照。

“是采邑。”、“沒錯,好久沒見聯盟分封采邑了。”、“哇,不知道金爵的采邑是哪邊?”

記者們議論著,可立旺大聲說:“各位先進,各位記者先生,聯盟現在宣布,將太陽係封給天行客金爵,以後,太陽係便是天行客金爵的采邑。”

太陽係,我的家鄉,他的言下之意,以後太陽係便是我的?

這……地球上頭有上百個國家,這些以後都歸我管?

一時之間,我有些錯亂。

依據我對地球的了解,地球上的國家是不會鳥我的,如果我強行接管,會不會,我成了入侵地球的外星人?

我啞口無言,記者們更是眾多猜測……

“太陽係,沒聽過,是哪裏啊。”、“會不會是無人的星係?”、“聯盟也太離譜了,金爵耶,怎麽可以這樣。”

我內心想著,利用我是太陽係主人之便,回去調查金字塔及尋找雲妖精,倒是個好辦法。

可立旺向記者們說:“各位先生,你們有所不知,太陽係雖然是蠻荒之地,卻是金爵的故鄉,這點,聯盟是開了多次會議,多方考慮後才決定的。”

有位記者大聲地問:“金爵先生,太陽係您能接受嗎?您有沒有打算提出申訴,以金爵的身分,絕對可以封到更棒的地方。”

我笑了笑,大聲地回答:“很好,很好,太陽係是我的家鄉,感謝聯盟的貼心安排,可以讓我回饋鄉裏,我很滿意。”

可立旺感謝地看著我,今天他已經有些焦頭爛額,應付這個局麵,已不像往常那麽得心應手。

有位記者發問:“金爵,這次你們擊敗亡流,可以說是大快人心,現在亡流下落不明,你們是不是有什麽打算?”

我內心想著,亡流必然和天雲殿有關,這個謎底我不但不能戳破,還必須讓天雲殿放下防備之心。

“各位,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才和他們對抗的,我們當然也希望,亡流能脫離劫掠軍行列,讓天馬旋能更加安定。”

我話一說出,底下讚聲連連。

我相信,這下麵一定有天雲殿派來的探員,今天這場戲不但要演得好,還要讓天雲殿以為我是浪得虛名才是。

有位記者再問老問題:“金爵,在下還是不明白,你有這麽好的機會可以拿下級星係,為何要接受太陽係?”

這人問得奇怪,我內心一閃,一個念頭上來,莫非,這人是天雲殿的人馬?莫非,天雲殿在地球有什麽圖謀?莫非,金字塔真的有問題?

我大膽地假設,但低調地回應,“真的嗎?我,我不太了解耶,連什麽是級星係,我也不清楚,可立旺先生,這……”

我把問題丟給可立旺,他大聲地說:“各位,這采邑的事已成定局,蒙金爵體查大局,以聯盟為重……”

他開始說一些冠冕堂皇的官方調調,我樂得輕鬆,但表麵裝做一副委屈的樣子,下頭有些記者受不了,有的開始離去,這個可立旺應付記者的功夫,堪稱一流

“好了,今天的封爵儀式,到此告一段落,各位請回吧。”

聯盟的工作人員開始清場,這一次,可立旺為防再有意外產生,不讓記者有對我發問的機會,幹脆把我拉到一邊去。

“金爵,不知怎麽的,和你特別有緣,哈,今天能為你封爵,真是我的榮幸。”

“對了,可立旺先生,我能不能請教一下,這個首席,是什麽樣的官啊?”

可立旺說明著:“首席是聯盟議會及聯盟的協調工作會首席代表,應該這麽說,他介於聯盟與議會之間,負責協商各種議案,所以位高權重。”

“唉,真不好意思,首席這麽一來,讓你們難做了。”

“金爵,沒關係,倒是你要找時間去拜訪一下瞎老頭,他對你幫助真大,如果今天不是他出聲,我看這事難以善了。”可立旺好心地說。

“謝謝您,我會去找他的,奇怪了,他為什麽要幫我?”

可立旺說道:“瞎老頭的行為模式,不是我們猜得到的。”

他一說完,張望一下周圍,看了看沒有人在偷聽,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接著說:“如果有人邀請金爵你到聯盟參觀,我建議你不要去,這點請金爵牢記在心。”

他不等我問,馬上大聲說道:“金爵,那麽我告辭了。”

他看了我一下,眨了兩下眼睛,然後帶著聯盟工作人員,離開了蟻莊迎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