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殺戮戰場
長道上屍塊快堆成小山，後頭的活屍一個個翻過殘肢斷手，用滾的、用爬的，也要向我的位置前進。
定眼一看，有的活屍，竟然在咬扯著那些被打爛的屍塊，我不禁嘔吐起來，這樣的局麵讓人反胃，又讓人無所適從。
“老大，不妨用忍耐之心，你忘了，忍耐之心不用功力。”大蛆提醒著。
對啊，在亡靈血海，怪怪老就是用忍耐之心進入亡靈獸的。
現在這裏和那時情況真像。
我想打出忍耐之心防護罩，但來不及了，那活屍已到眼前，我一急，最熟練的唵字光球先擋住。
現在已退無可退，我急叫：“黃雨子，我可以回到圓形屋裏嗎？”
黃雨子也嚇到，說起話有些結巴，“那、那圓環門，隻、隻能由裏頭開啟！”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忽然，我身上跑出把槍。
“砰轟”一聲，我前方的活屍，胸膛被炸出個大洞，那活屍看了看自己，再“砰轟”一聲，整個頭爆開。
然後連珠炮亂打，我一看，身旁出現了一個人，是……勒五！
我急叫：“勒五，你怎可以出來，這裏很危險，蛛靈會將你的靈魂吸走。”
“砰轟”一聲，我右側前麵的活屍成了碎肉，勒五邊打邊說：“活神，我都沒有跟你說，我是沒有靈魂的，其實。”
“你，你怎麽會沒有靈魂？”我急問。
“活神，先別說這些，你運出超渡法匯收集靈體，我負責打活屍。”
她邊講邊打，我才留意到，她的右手臂已化為一把大型槍械，“砰轟”、“砰轟”一發發的打出，而左手臂則成為類似機槍的武器，發出“達達達”掃射的聲音，嘴上
還嘟嚷著，“趁這個機會練習，可惡，還瞄不準。”
我不敢遲疑，超渡法匯出招，將那些即將被吸回的靈體收入超渡四咒光球，正想要竭力打出第五咒時，黃雨子急叫：“實在可惜，你能收集這些靈體，如果可以
學會召靈術，那就能控製活屍，我們實力便可大增。”
召靈術？當我腦中出現這個名詞時，那腦海裏竟然出現了召靈術的功法，這……這是天魔大法晶片的作用，天魔大法裏有召靈術！
我又驚又喜，勒五對著我叫：“給我些些金屬塊，活神。”她的火力降低不少，好多活屍還是像敢死隊般地衝鋒。
我手鐲中、龍圈中什麽東西都有，我意念所至，金屬塊已在手上。
“活神，將金屬放在地上先。”
我不懂，但還是將數百塊的金屬放在地上，隻見勒五一腳踩在金屬堆上，那金屬一下子全都化掉，熔入她體內，“砰轟”、“砰轟”及“達達達”聲音再度響亮，無數
的子彈往活屍身上招呼。
原來金屬塊可以補充她耗本書轉載ㄧ文學網α．1．m損的子彈。
這時，我也背好並熟習了召靈術，一邊將超渡四咒光球送至半空，一邊持念：“哇嗚哇啦啦，唄咩轟，去！”
光球打開，數十個靈體出現，我指揮著靈體向前急衝，搶著進入活屍的體內。
瞬間，在前方遠處的活屍出現了怪異的動作，有的活屍一腳向前走，一腳向後拉，原本恐怖的場景變成了一幅幅古怪的畫麵。
勒五炮火停下來，問：“活神，怎麽辦？”她也看不懂現在是什麽情況。
黃雨子身形飄出，我介紹著：“黃先生，我的夥伴勒五。”
勒五飛入半空，雙手攤開個別拉著左右衣角，腰微彎，雙腳交叉，像是個有禮貌的貴婦在打招呼，說道：“黃先生好。”她那樣子比活屍更為可笑。
黃雨子受到她的感染，原本緊張的神情鬆弛下來，說道：“現在靈體在爭奪著活屍的肉身，勒五小姐，你注意，如果活屍向我們前進，那你就把它打爛，恩公再
將它們召靈，我們的實力便會越來越強。”
我們按照黃雨子的指示去做，我方的靈體越收越多，而活屍中也出現了我方的隊伍，前麵的景象再變，活屍與活屍之間一團混戰，它們咬來咬去，用最原始的
方法打架，將對手撕爛打扁，吃到肚子裏。
若幹衝過我方活屍群的對方活屍，有勒五的槍械等著，“砰轟”一聲，馬上成了碎片，我又將靈體收入超渡四咒的金球，打出召靈術，然後一直重複這個動作。
局勢開始改觀，我方的活屍隊伍已有能力反攻，開始向那哨站前進，我們跟在活屍後頭，偶爾出現漏網之魚，勒五的子彈毫不留情，這樣，我們越來越強，對
方一直向後敗退。
勒五一看到哨站，說道：“活神，要不要，我弄點震撼彈，讓那白目小子知道我們的厲害？”
“勒五，你又有什麽新花招？”
勒五張開大嘴快活傻笑，她的手成了一門大炮，向我說：“還不太熟，準不準不曉得，活神。”
“轟隆”一聲，“咻”一顆炮彈往空中飛，所有的活屍忘了撕咬，全盯著上頭看，“砰”大響，炮彈掉下，在那哨站前方炸開，火光四射，那哨方前麵敵方的活屍炸死
整片。
“哇，不好意思，活神，我再調調。”
勒五將手向上揚一點角度，突然，那哨站傳出聲音，“我，我投降了，別、別再打。”
勒五看著我，我正想目的已達到，要收手，哪知黃雨子大叫：“繼續打，別停。”
我不了解，但還是說：“勒五，地底世界我不了解，黃雨子說了算。”
勒五開心地大叫，又“轟隆”一聲，炮彈劃過半空，不到五秒，那遠方的哨站被轟垮了。
那敵方的活屍突然全成了僵屍，一動也不動，黃雨子大叫：“恩公，趕快再打出召靈術，將對手的活屍全收下來。”
我邊打召靈術，邊說：“怎麽回事，黃先生？”
“哨站裏的召靈師已經陣亡，我們正好接收他的部隊，有這些活屍，那我們在地底世界便容易存活。”
我還是有些不以為然地說：“可是對方都已投降了，這樣子……”
“恩公，我知道你宅心仁厚，但地底世界的邏輯法則和地麵上不同，這裏隻有強權，沒有憐憫，隻有實力夠強才能生存，而且，他們都是罪惡深重的亡命之徒，
恩公，你要能平安地完成任務，不能用一般方法。”
我無奈，做都做了，於是收攬整個活屍部隊，我們向哨站挺進。
這群活屍起碼有上千名，勒五將化成槍械的雙手回複過來，開心地指揮活屍，似乎一點也不畏懼。
“勒五，你還沒說，你怎麽會沒有靈魂？”我問道。
勒五臉上原本興奮的神情，現出一絲哀傷，“活神，其實上次我是死真的，你在冥靈殿裏看到的，雖然是我的靈魂沒錯，但在重新回到肉身時，肉身已無法和靈
魂結合。
“這麽說吧，其實，我不算是人了，我是妖，是阿比神協助我練成的妖。”
她的言下之意，她沒有魂魄，跟阿麻一樣，是妖。
哀傷消逝得很快，臉上又現出喜悅，說：“這樣也好，反正神識存在就可以了，妖比人還方便哩，對了，活神，其實你也可以召喚出阿麻，它也不受吸靈的影響
。”
“是喔，我怎麽沒想到，自己辛苦的要死。”我叫著，急喚出阿麻。
“這、這、這是什、什、什麽地、地方，好好好恐怖喔！”阿麻一出來，就鬼叫著。
勒五笑道：“死阿麻，早該出來幫忙，害我累得要死。”
我們已進入殘缺不全的哨站，那個哨站的召靈師，被炸死在裏頭，奇怪了，難道那勒五的炮彈有法術力，不然一般而言，科技產品是打不死修道者的。
我正想問時，黃雨子說道：“恩公，你能不能將這名修道者剖腹？”
這……我大叫著：“你，你要我幹什麽！”
“取出他的辨識器，你圈中的法戈人朋友，可以吞下辨識器，未來行動會更為方便。”黃雨子回答。
我……我雖然殺人，手上染血，但現在……
勒五看到我遲疑，二話不說，手掌化成一把利刃，將那人開膛剖腹，黃雨子指揮勒五尋找辨識器。
我實在有點看不下去，轉頭跟阿麻說話：“死阿麻，比勒五還會躲，你說你在琉璃劍裏幹什麽。”
“修、修煉啊，老、老、老大，我、我、我悟出了琉、琉璃劍的一、一些招式。”
勒五這時已取得了辨識器，黃雨子說道：“勒五小姐，麻煩你進入圈子，讓那名法戈人吞下辨識器，他便可以出來，蛛靈的反噬吸力不會對他產生作用。”
這時蘭若望出了圈子，他吞下辨識器，神情自若，一點都沒有惡心的感覺。
黃雨子向我說：“恩公……”
我急道：“好了，你以後也別叫我恩公，跟大家一起叫我老大好了。”
“老大，這名法戈人功力不差，是……”
我向黃雨子介紹：“這位是天雲法主殿的掌門蘭若望先生。”
黃雨子手指點了兩下，說道：“你、你是多奪殿主的徒弟，歡迎你來到蛛靈核心第一層─‘殺戮世界’。”
原來，黃雨子要接下任務時，蘭若望也降生在法戈二星，多奪跟黃雨子提起那蘭若望的身分。
蘭若望問道：“黃前輩，這個蛛靈核心總共有幾層？”
“三層，第一層‘殺戮世界’，第二層‘原化基地’，第三層‘天尊遺址’。”
我們在哨站稍事休息。
然後開始討論：“沒想到蛛靈核心這麽龐大，唉，恐怕我得下到第三層，才能找到洗神池，對了，黃雨子，那諸禹山的靈魂在第幾層？”
“老大，第二層，到了我會跟您報告。”
“蛛靈原化呢？要如何解決？”我又問。
黃雨子回答：“蛛靈原化的開關也在第二層。”他看著哨站外頭，接著又說：“三千年前，我花了好多時間才進入第二層，也因為太晚進入，蛛靈原化已發動，以
致地表上的修道者死去不少。”
蘭若望問道：“那怎麽進入第二層，阻止蛛靈原化？”
大家都看著黃雨子，他輕地說三個字，讓人發麻的三個字：“殺進去。”
“用武力解決，不用廢話。”黃雨子很冷酷地接著說。
我問著：“這麽做，蛛靈不會發現嗎？”
“這第一層的名稱為什麽叫‘殺戮世界’，因為這裏是無政府狀態，是個典型的殺戮戰場，在這裏殺人，蛛靈不但不會過問，而且殺了越多，進入第二層越是容易。
”
“怎麽說？”大家同聲地問。
“殺多了，身上的辨識器會記錄下來，稱之為‘邪惡指數’，他們反而愛用這種殘酷無情的人。”黃雨子回答，沒想到聖陰是這樣培養人才的，真是難以想像。
黃雨子可能看多了，一點也不覺得什麽，又說：“可惜，這裏沒有第一層的地圖，不然我們可以討論討論，怎麽用最快的速度進入第二層。”
我笑道：“要地圖還不簡單。”
我運出“妖精測”，然後以複製術，將影像攝錄進去留影球，一閃，那城市的影像出現在半空。
這真是一個巨大的地底城市，而我們所在的這個哨站，位在偏僻的入口處。
黃雨子指著最遠的一端，說道：“那裏便是第二層入口，那裏有檢查站，要進入檢查站，身上的辨識器得累積足夠的邪惡指數，而進入之後，又得考驗召靈能力
。”
他又向我們解說這個城市。
原來，這裏是由六個大幫派，上百個小幫派所控製的，他看著地圖，試著找出一條可以到達那檢查站的捷徑。
“哨站的前方都是小幫派，大部分都是一些剛來不久的召靈師，每個幫派少的有十多名召靈師，多一點的有上百名召靈師，他們火拚得最厲害，每天都在上演著
活屍爭奪戰。
“到了城市的郊區，就會接觸到‘多靈幫’，這是六大門派之一，單單召靈師就有數千人，起碼有二十多萬名的活屍。”
聽到這裏就知道，要像他講的殺進去，是何等的不容易。他繼續解說下去，我們越是心驚，這層“殺戮世界”總共有十多萬召靈師，數百萬活屍，由哨站到檢查站
真是步步凶險。
我說道：“我們讓活屍在前麵開路，勒五當狙擊手，阿麻不怕召靈，專門對付召靈師，我怕推動超渡法匯功力不足，這點請蘭先生協助，幫我盡量收集更多的活
屍。
“我們隻有一個方法，就是快點幹掉兩名召靈師，再挖辨識器，讓五爪金鷹及阿閃拉出來幫忙。”
眾人點頭，我們整裝開始向城裏出發，千名活屍奔跑前進，才沒兩分鍾，前麵是一大排五棟樓房，這裏到處斷垣殘壁，黑黝黝的建物裏閃動著一些人影。
我運起巫師眼，那裏頭有五名召靈師，我招呼沒打一下，隻說：“勒五，右邊這一棟五樓。”
剛好那樓上傳出聲音，“米力亞，你不待在哨站，回來幹什麽？”聽來，這個米力亞便是掛掉的那名召靈師，而他的辨識器正在蘭若望體內。
隻聽“砰轟”一聲，一枚炮彈已打出去，還聽到裏頭大叫著：“米力亞，你的活屍部隊回來做……”“什麽”兩個字來不及說出，五樓大爆炸，那裏頭二名的召靈師馬
上慘死。
別的樓裏傳出高叫聲：“是，是‘瘟神幫’打來了嗎……”
我再叫：“勒五，右邊第二棟三樓。”
勒五的散彈炮毫不留情，將那三樓轟垮，突然樓房湧出了活屍群，兩邊活屍開戰。
勒五開始應付活屍，我也打出超渡法匯，阿麻飛出，我大叫：“阿麻，最左邊那一棟頂樓！”
一串串閃光擊向頂樓，裏頭飛出一名召靈師，這人功力不差，和阿麻在空中展開大戰。
有蘭若望幫我維護，我打起超渡法匯遊刃有餘，一邊還可以幫忙對敵，馬上大喝：“八節色絲，去！”
八節色絲噴入空中，在這聲光眩目的時候，沒有人會留意到。
我大叫：“穿！”
空中正在和阿麻打得不可開交的那名召靈師，一聲慘嚎，八節色絲射入他的體內。
“讓、讓你死！”阿麻舌頭卷起琉璃劍一轉，劍氣帶著閃雷，將那人劈炸成一團焦炭，底下受到他指揮的活屍，馬上成了不動的僵屍。
機不可失，我趕緊運出召靈術。
隨著我方的活屍越來越多的時刻，巫師眼讓我看到，現場留下的最後一名召靈師，正由中央那棟建物向後急奔而出。
黃雨子大叫：“老大，斬草除根！”
我大喝一聲，飛入空中，六字連環射出，那召靈師邊跑邊叫：“饒命啊，我不敢了！”
六字連環已到了他的身後，我看到他嚇得發抖不止，那巨大的卍字就在他的頭上……
“饒命……”
一時間，我下不了手，正要將卍字收回，突然那人炸開，全身成了肉泥。是蘭若望下的手。
“對不起，他不死不行，我們必須讓敵人弄不清楚我們的狀況。”
我歎了口氣，這一仗打得雖然輕鬆，卻是我第一次向無怨無仇的人下手，不管他是不是十惡不赦，這麽個打法實在痛苦。
“老大，你必須習慣，這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還是你要眼睜睜看外頭的法戈人死得不明不白？”
勒五挖出了二隻辨識器，五爪金鷹及阿閃拉兩人出了金剛龍圈，隻聽阿閃拉亂叫：“這，這是什麽世界啊。”
“殺、殺、殺戮世界！”阿麻用舌頭甩動琉璃劍，在半空中玩耍。
“好可怕，這麽多活屍。”阿閃拉又道。
勒五開心地指揮活屍部隊，向阿閃拉示威著，叫道：“大矮人，你別惹我喔，不然我叫活屍咬你！”
“老巫婆，教我，我也要玩。”
我們又收攬二千名左右的活屍，活屍群布防在被轟得體無完膚的大樓前，我們進入大樓之內，這裏成了我們在地底世界的根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