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蛛
這隻蛛靈腳真是大得嚇人，筆直地向上，上頭有道淡淡的光影阻住，看不到外邊。
這裏有一堆機器人，每個機器人胸前都鑲著一顆召靈石，但多停頓不動，這個空間正中央飄浮著一個大蜘蛛光影，一閃一閃全身透紅，這是天蛛吧。
很難想像，這個星球其實便是這隻蜘蛛所構築，它的下方有部法腦，而環伺那部法腦的是個陣局，泛出陣陣殺氣，當年黃雨子應該便是死在這裏頭。
蛛腳有個透明管子，往上層層疊著無數的屍身，混雜著屍臭及福馬林的消毒水味道，令人很不舒服。
環繞著這個大空間的，是一個個像蜂巢窩般的小房，成千上萬排列整齊，裏頭不知道有什麽東西。
我好奇地飄到蜂巢房，裏頭有白色長條、像蜂蛹般的怪東西。
“大蛆，這是什麽？”
我傳音給大蛆。
“老大，看來像是這隻天蛛留下來的蛛卵。”
“有什麽用呢？”
“我也不懂，但是，老玳喚醒了天蛛，也許這些蛛卵會很快地孵出。”
這個地方透出詭異的氣氛，這麽多的蛛卵，這麽多的機器人，這麽多的屍體。
我正想要入陣安放循環器，阻止蛛靈原化，到了陣前，突然上頭出現滋滋聲響，我往上一望，內心顫栗，如大蛆所料，從那些白條蛹中鑽出了一隻隻小蜘蛛。
小蜘蛛成千上萬慢慢地爬出，雖然我是隱身狀態，但還是有些恐懼，不知該走該留，蜘蛛成群地往那疊得高高的屍身爬去，它們在啃食屍體。
屍體是預留給它們的食物！
瞬間，裝屍身的管子裏全是蜘蛛，屍體被支解得破碎難看，我雖然看多了活屍，但這種場景還是令人作嘔。
“老大，情況不對，天蛛的蛛靈在複生。”
“什麽意思？”
“蛛靈的意識可能在冬眠狀態，被老玳它們喚醒後，在冬眠前吐出了蛛卵。每個卵裏都有個蛛靈碎片，現在蛛靈的意識清醒了，因此它想要藉由孵化，讓蛛靈成
長重組。”
“那我們怎麽辦？”
“天蛛很難對付，如果它的靈體複生，我們都不是對手。”
大蛆講話的同時，吃屍體的小蜘蛛越長越肥，越來越大，然後一隻半個人小大的蜘蛛突然自爆！靈體飄向浮在半空的蛛影。
這……大蛆叫道：“是這樣沒錯，它在收蛛靈！”
我們該怎麽辦？大蛆也不知如何是好，自爆的蜘蛛越來越多，靈體流直往中央飄浮的蜘蛛影像飛去，透明的管子裏屍身變少了，但多了一些蜘蛛的肉髒，膿綠
汁亂噴，更加地惡心可怕。
“老大，先退出這個蛛腳屍地，從長計議。”大蛆提出它的看法。
我猶疑未決。
一轉身，一隻兩個人大的蜘蛛，就在我麵前，半個人大的兩顆眼睛正盯著我，它擋住我的退路，難道它可以看得透鬼影之術？
“你現身了。”突然間，我身後頭有一道聲音傳出。
我緩緩地回過頭，那飄浮在半空的蜘蛛影子不再一閃一閃，穩固的樣子讓我深信，蛛靈已經重生。
“你身上還有鎮器天神身旁的那隻蛆神。”
大蛆爬出我的身體，傳音給我：“喚醒老玳它們，也許我們還有機會。”同時開口說：“好久不見了，天蛛。”
“你現在的樣子，已不複往日光采啊。”天蛛講話了。
大蛆哈哈一笑，道：“拜你所賜，當年你逃了，我隻好入替。”
“看來，蛆神你是不行了，唉，我真為你難過。”
天蛛講話的同時，一條蛛絲飛出，同一時間，我已喚醒老玳，老玳叫道：“六妹！”
蛛絲正要穿過大蛆，聞聲便停在半空中。
我感受到大蛆的恐懼，還好老玳及時出現。
“二哥，是你！”
“六妹，別來無恙，也來見過老大。”
老玳說道。
這時，雪鴞、彩帽都過來向天蛛打招呼，彩帽更是往前飛去，似乎想要擁抱它的六姐。
“別過來！”天蛛發出警告，“老大？二哥，你弄錯了吧，他算是什麽老大！”
老玳耐心地解釋：“他的前世是龍王，身上有龍魂，並已讓金剛龍圈認主，他是我們的老大啊。”
天蛛嘴上泛起一絲冷意，“老大，我怎麽不認識？什麽時候我有這個老大！行，今天有緣大家再踫頭，能打得贏我，我便認這個老大！”
堂堂神獸靈功力何等高強，和它打無異是自取死路，天蛛狂妄地說：“你們一起聯手也行，我要輸了，就全部由你們。”
雪鴞流露出憐惜之情，道：“六妹，一定要這樣嗎？”
“五哥，我知道你疼惜我，你對我的恩情，我永生難忘，當年在雪原星域，你力劈十名原始人，將我從那死陣中救出，如果沒有你，我早就化為煙塵……”
“過去的事就不要說了。”
雪鴞說道。
“你可以忘，我能忘嗎？五哥。”
天蛛一說出口，所有的獸靈全都靜寂下來。
天蛛歎了口氣，又道：“當年大家割袍斷義，那場混戰中，我知道是九妹你故意放我走。”
彩帽的水母琉璃亮串，閃閃發亮，我知道它在哭泣，“六姐，我們都是好姐妹啊。”
“九妹，我忘不了你，我知道，如果不是你網開一麵，讓出生門，我早就死在三哥手上了。”
三哥？九獸的老三不知是誰？
“三哥那鞭我是刻苦銘心啊，他不在嗎？”天蛛叫道。
老玳接口：“他還沒孵化重生。”
天蛛笑道：“可惜，今天它不在，不然我還可以討點公道回來，四姐呢？也還沒出世嗎？唉，七弟、八妹是沒辦法重生了。”
老玳驚叫：“你說什麽？七弟及八妹它們……”
雪鴞、彩帽也同聲驚呼。
天蛛歎了口氣，說：“你們不知道啊，當年那場爆炸，七弟及八妹同時靈滅。”
大蛆也叫：“不會吧，那……九獸不全？”
“哈……”天蛛大笑，“蛆神，你真是可憐，為了不全的九獸付出功力及生命。”
我們全都驚住了，九獸已出四名，我不算在內，還剩下四名，這麽說，隻剩下老三及老四還沒有孵出囉。
今日這個局不是用武力可以解決，天蛛在這億年間足以恢複原先實力，而老玳它們等於是初生嬰兒，哪打得過。
聽天蛛剛才所言，雪鴞舊有實力，足以力戰十名原始人，由此可以判斷，天蛛的實力定然十分可怕。
我沉吟一會，開口說道：“天蛛，這百萬年間，聖陰利用你建立蛛靈星球，你知道嗎？”
天蛛笑道：“利用？應該是各取所需吧！在百萬年前，我幫老大打了那場大戰，不幸地被你的前世─龍王所擊敗，我的功力倒退不少，經過蛛靈反噬吸力的供養
，我才得以慢慢恢複。
“雖然，聖陰沒有按約定去喚醒我的神識，但我也算是受益匪淺，哈……不過還是要感謝二哥你們！你們的來到，讓我的意識驚醒，哈……”
我聽得毛骨悚然，它也是蛛靈星球的謀劃者，它的笑讓我們局促難安。
“六妹，用生靈來供養，唉，你真要和它一樣了。”
老玳感歎地說。
天蛛哼了一聲，叫：“別廢話，現在是誰實力強，誰講話大聲！”
我喟然長歎，說：“不管我們之間有什麽關係，天下萬物皆有靈性，即便是一草一木，也是生命，為什麽要這樣子呢，當你看到這些屍身，當你取人魂魄，你都
沒有一絲憐憫心嗎？”
停在半空的蛛絲突然向我射來，口裏大喊：“你也懂得關心生靈？”
此時大蛆的八節色絲急噴而出，蛛絲上有淡淡黑氣，而八節色絲繽紛多彩，兩條絲一踫，大蛆被震退十多公尺，同一時間，六龍使由我體內飛出，護衛在我的
前方。
“哈，哈，幫手不少，好，百萬年沒好好打一場，現在你們一起上吧！”
突然間，天蛛口中吐出黑煙，雪鴞大聲呱叫，吐出雪泡，擋住前方，黑煙和雪泡成對比，黑煙像是有強烈的腐蝕性，即將穿泡而入，老玳大叫：“六龍神火煉！”
六龍使依方位口吐靈火，老玳急忙向我傳音，“今天能不能逃出生天，在此一役，老大，打神龍訣，幫忙六龍使。”
我大喝：“‘水火九轉神龍天’！”水龍順時針，火龍逆時針，共轉了九圈，這是神龍訣發功前的準備。
我衝高數十公尺，“神龍無敵！”
一股龍氣向下打出，半邊是火氣漫天，半邊是水影籠罩，向天蛛直噴而去。
“嗯，果然是你沒錯，今日，讓你納了億年前留下的死劫！”
天蛛大叫，蛛腳揚起，散出無數蛛毛，像是萬弩齊發，直向我射來，我苦苦維持神龍影和蛛毛在空中纏鬥，而底下的六龍使、雪鴞、大蛆圍攻天蛛。
各種怪功亂打，令人眼花撩亂，邊打天蛛還邊叫著：“唉，你們一定以為我很無情，但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
老玳急傳音給我：“老大，事有蹊蹺，以實力而言，天蛛一發功，我們都得死，但是它好像在保留實力。”
“不會是它的功力還沒完全恢複吧？”
這時，由第二關裏闖進來了勒五及阿麻，我聽到阿麻的怪叫：“這、這、這、這怎麽回事？”
勒五叫道：“打就對了，廢話那麽多。”
勒五一顆顆狙擊子彈射出，但在天蛛前麵五公尺就停住了，如同被一張無形的網子擋住。
我傳音：“勒五先轟那些機器人，破壞召靈石！”
勒五炮火立即轉向，同一時間，機器人醒來。
阿麻大叫：“看看看我的。”
琉璃劍一劈，發出徹雷，霹靂閃光起，也向機器人打去，現場一片狼藉，機器人手上都有法術炮，勒五被炸得滿頭包，勒五大叫：“阿麻掩護我！”
琉璃劍向前甩去，射入機器人中，劍身閃出一絲絲紫紋，勒五大叫：“好好好！”砰一聲，狙擊槍直中其中一顆召靈石，整顆石頭應聲裂開。
天蛛大笑：“你們還真是兵多將廣，奇人異士不少嘛。”
天蛛不理會勒五的動作，也不在乎六龍使和雪鴞它們對它的圍攻，而是指揮那綠毛向我飛來，兩顆眼睛盯著我，冷笑著說：“你不是老大嗎？你不是龍王嗎？怎
麽功力隻有這一點點。”
一股意氣上升，我這個老大也太窩囊，大喝一聲，“六字連環，去！”
我人在半空，大型卍字金光旋轉向下奔打，天蛛又叫：“釋法，嗯，功法不錯，可惜功力微淺。”
用不到二秒在天蛛上方結成蛛網，那六字連環一觸及蛛網，馬上彈開，天蛛笑道：“功力不夠就是這樣子，了解嗎？”
眾獸靈加強攻勢，想減輕我的壓力，一陣莫名火上揚，我以灌子大法，人一旋，兩尊元神出竅，“破力真元斬！”
一把巨刃虛影當空劈下，打到蛛網，巨刃向上彈，但我運了千幻神琴附著在巨刃之上，那音高的輔助功力，劈開了蛛網的一角！
哪知，蛛網的下頭又有蛛網，我冷汗直流，全身乏力，天蛛驚道：“你學過‘樂神方’的功法，怎麽會？”
老玳開口說：“老大機緣特別，得過琴簫鼓樂神指導。”
天蛛口裏還喃喃自語，一直說著“怎麽會”三個字。
這時，我才注意到，下頭的機器人已被勒五及阿麻清光，奇妙的是，機器人殘骸全給勒五吞到肚子裏，她的身上泛起淡淡的藍彩。
“六妹，從沒見過有誰能得到樂神們的青睞，你應該恭喜老大。”
老玳說著，它是不是腦殼壞掉，天蛛和它們打得不可開交，哪可能為我高興。
突然大地震動起來，地底下發出聲響……
“你是應劫者，對嗎？破了第一層，來到第二層，這點也是不容易了！”天蛛說道。
在右側的一片空地此時向下陷落，難道是聖陰要出來？這……以我們的實力已不是天蛛對手，聖陰一出，那我們豈不……
同時，第二關裏又進來了五爪金鷹及狂戰。
這已非常混亂，那蜂巢卻向兩邊開啟，由內區裏頭出來了脾魂魔使！
脾魂的身後還有著十多名手下，百盛法也在其中，亂啊！今天真是不是他們死便是我亡。
敵我雙方對峙，聖陰已由陷落的洞中浮了起來。
他實在是個怪物，三顆串在一起的頭顱，最上的一顆是小孩模樣，中間一顆則是中年人，最下邊脖子上的是老年人模樣，身上有十多隻手臂，每隻手上都拿著
奇怪的兵器。
雖然，我見過各種奇特的種族，但這種模樣，還真令人看了都想捉狂。
“天蛛，恭喜，你複活了。”
聖陰講話時，三個頭的嘴都會同一動作，同時發聲，聲音裏同時有小孩、成*人、老人三種音調，十分的詭異。
“聖陰，你等今天，也等了好久了吧！”
天蛛回答著。
“沒錯，三天努力地培養應劫者，我估計他一定會進入蛛靈核心，來調查靈員工會的連絡管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現在，正是我們複仇的好時機！”
看來聖陰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原來，這一切也是他設的局，我本還存一絲企盼，還以為我們往底下打可以贏得了聖陰，現在看來實在失算。
聖陰六顆眼睛掃過我們，然後又掃向脾魂他們，雙眼好像會殺人，冷道：“百盛法，你膽子不小，背叛我！”
聖陰突然發難，一隻手上拿著布袋，吐出強大氣旋，百盛法竟然被他吸過去。
五爪金鷹飛刀射出直攻聖陰，同一時間，大蛆也吐出八節色絲縛住百盛法。
聖陰一隻手拿著護盾，頂住飛刀，笑道：“功力不差嘛。”
百盛法在空中，聖陰的氣旋和大蛆的八節色絲拉扯著，聖陰冷冷一笑：“背叛我的，沒有好下場，喝……”
八節色絲應聲繃斷，百盛法也於此時大叫道：“卡哇拉，去！”
百盛法向我射出一道光後，便被聖陰吸入布袋裏，聖陰大叫：“你，你這叛徒交給他什麽東西？”他氣得嘴上大力咬合，布袋打開，百盛法成了一堆骨頭！
我大叫：“百盛法啊……”
他死了，但是他也完成了我托付他的責任。
他死前打出的那道光，讓一股意識出現在我腦海─他告訴了我，他將那載著聖陰培育的間諜資料，藏在內區裏的一部法腦之中。
這名悲劇人物就這樣子陣亡了，也許死了也好，他活著也是痛苦。
“吃我一刀！”狂戰彎刀一起，逼往聖陰，聖陰拿著一把大關刀掃出，“梆”一聲，兩件兵器迸出火花。
聖陰也不理會，叫道：“殺戮世界第一高手，功力不差，你不是來投奔我的嗎？”
狂戰大叫：“冷血動物，殺！”
聖陰雙手一拉，大關刀一旋，護盾一震，飛刀、彎刀全都噴回，現場又重回寂靜。
而這時候，我們的身後進來無數的活屍，活屍的後麵是一大群召靈師，在這個超大的地底世界，兩邊全都握緊拳頭，心都糾結在一起，以實力我們不如他們，
以人數，我們占了上風。
聖陰哈哈一笑，道：“沒想到我培養的活屍、召靈師反而為你所用，但沒有關係，我這個人大方得很，等你們死了以後，我再吸吮你們的靈魂，也是一樣意思。”
我已緩下了氣，身後有這些幫手，讓我踏實不少，“聖陰你是銀河原始人吧？”
“你知道的事不少。”
“你是心奴三個師父中的一個，可是你受限於原始人約，所以你利用蛛靈，想要突破原始人約對你的限製。”
聖陰盯著我看：“是三天跟你說的？”
我要和三天撇開關係，不然萬一我今日陣亡，三天會被我牽連，便說道：“是怪怪老說的。”
“他？他怎麽會和你混在一起。”
“你利用怪怪老，你以為天衣無縫嗎？”我開始用頭腦去推定一切，怪怪老人很好控製，一定是聖陰幫心奴去設計怪怪老？
“你的智商不錯嘛，我是利用怪怪老沒錯。”
“你才是真的罪魁禍首！你煽動原始人對抗三天，你也在利用心奴，想要藉由心奴從黑盒中得到的功法，助你突破原始人約，可憐了那無數的法戈人，他們最是
無辜。”
“無辜？法戈人是我創出來的，在浩劫世過後，我一直在想為什麽會失敗的原因─因為人類不夠強大，隻靠五色人及魔精人是不行的。”
他手指著五爪金鷹，又說道：“要在銀河爭霸，人類必須擊敗這些卑劣的半獸人，隻有創出可以正常繁殖的優等人種才行。”
五色人是天修人的變種人，人數很少，所以聖陰才創出法戈人。
我靈機一起，叫道：“半獸人和你有什麽仇恨，百萬年前那一仗，難道還不夠嗎？”
聖陰雙眼凝眸，閉口不語，我感受到他的內心世界，仇恨、偏執占領了他的心胸。
突然間聖陰驚叫：“鬼影和你什麽關係，你能用意識溝通法！你……你還有忍耐之心！這……”
聖陰旁的那些修魔者，好像中了催眠似的搖頭晃腦，我這才驚覺，原來是我的忍耐之心將意識殺人法發揮到了極致。
隻聽聖陰大喝一聲，“呱哈哈拉巴！去！”
一團氣雲吹向脾魂那邊，脾魂等人一吸入體，如同驚醒一般。
“你得到鬼影及怪怪老不傳之秘，今天你不能不死！”聖陰喚醒脾魂等人後，一手指著我說道。
脾魂似乎急於建功，叫道：“聖陰大人，他們上次在龍冰獄逼得我功力大退，昨日之仇我今日也要清一清！”
他往身後爪牙叫：“大家動……”“手”字還沒說出，由蛛腳通道上頭傳出聲音：“脾魂，你終於現身，今天，你的劫數難逃。”
由上麵下來了四個人，那是牛頭人，牛老大他們為了追緝脾魂，也跑進了蛛靈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