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命運的交叉點
“你……您是‘zf未來’張凡先生？”
周揚緩緩起身，難以置信的看著張凡。
平頭，二十三、四歲，白體恤牛仔褲……這與他想象的‘zf未來’相差太多。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個人是那位先生和他玩的惡作劇。
“嗯。”張凡有些僵硬的點點頭，現在他心情緊張又尷尬。
“你好，張先生。不好意思，剛才我還以為你是……快請坐！”
周揚暫時壓下內心的差距感，馬上叫來服務員。
張凡攔住道：“謝謝，我不會喝咖啡。”
“那來杯飲料怎麽樣？嗬嗬，我現在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你，恐怕會問到你口渴。”
說著，周揚打量著張凡道：“真沒想到，我心目中的學者這麽年輕，你不會是冒充的吧？”
“應該沒人會冒充我。”隨著對方的玩笑，張凡激動的心情略微放下一些：“說實話，我也沒想到這篇帖子會引起記者的關注。”
“太謙虛了可不是好事。”周揚合上筆記本笑道：“你那篇文章寫得很有水品，你來之前我一直在猜想作者的身份，對了，冒昧的問一句你今年多大？”
“21。”張凡接過服務員遞來的橙汁。
“這麽年輕？”周揚瞬間升起好奇心：“剛才在網上聊到，你在電子世界工作，你怎麽會這麽懂經濟？你學的是相關專業嗎？”
迎合著他好奇的目光，張凡抿嘴一笑道：“其實我不懂經濟，也沒上過大學。”
“你！”周揚再次震驚：“你沒騙我的吧？那篇文章不是你寫的？”
“是我寫的。”張凡點頭道：“其實你應該從文章中看的出來，我不是懂經濟的人，直到今天上午，我才弄明白‘次貸危機’是什麽意思。”
“我寫這篇帖子也是一時腦熱，沒想到引起周先生您的關注。”
“這……”周揚覺得這次采訪有點荒唐，一個自稱不懂經濟，不知道什麽是‘次貨危機’的人居然寫出這種讓人稱讚的文章。
仔細一想，帖子裏的確沒有什麽專業術語，談的都是些猜想，準確說更像是‘預言與指引’。
“看他的目光，應該不像是開玩笑。一個不懂經濟，又能寫的這麽有道理……”
“周先生還要采訪嗎？”
張凡見他看著自己良久不語，心裏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人家衝著專家來的。
“呃，當然，當然。”周揚拿起筆，隨口問起寫這篇文章時的構想。
之後越談下去，周揚內心越是驚訝！
眼前這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居然能把國際金融危機對華夏的衝擊，和華夏所遇到的機遇講的如此通透！
張凡這種解釋和思維，的確不是專業的角度，於是周揚腦中浮現出兩組詞——‘智慧和遠見’！
具備長遠目光的人，往往比擁有專業知識的人更厲害。
因為專業知識隻能限製他從專業角度思考，而具備遠見的人，卻能從大局觀，甚至是未來的角度去看！
這時，周揚終於明白‘zf未來’中的‘未來’是什麽含義！
6點30分，二人談話結束，張凡婉拒了周揚吃飯的邀請離開咖啡廳。
看著黃昏下的背影，周揚心裏還處於‘不可思議’中：“這種遠見和智慧，更像是他與生俱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確很難讓人相信……”
“要不要向爸爸推薦？”
……
燕京。
7點，此時很多華夏人都已經坐在餐桌前，一邊吃著晚飯，一邊收看幾十年來一直播放的新聞聯播。
不過郭文來依然把頭埋在書燈下，完全不理老伴的呼喊。
作為參與經濟改革的直接人員，沒人能比他更懂如今這場金融危機對華夏的影響和產生的機遇。
別看現在華夏外界對金融危機不是很在意，實際上他們這些經濟專家學者，幾乎隔山差五的就會收到中南海的邀請。
從07年開始，郭文來和中南海一批特約的老專家就已經開始留意，也商討有關應對方案，但采取的都是相對保守的策略。
隨著今年8月美國傳出“雷曼兄弟將出售400億美元資產”的新聞，中央開始出現動靜，私下中南海找他談過多次，問過不少看法建議。
就在昨天，中南海又開了一次會議，商討‘抵禦危機與經濟轉型’這個問題。
郭老的觀點很明確，這次金融危機即是困難，也是重大機遇！隨著華夏製造業蓬勃發展，國家經濟都在保持穩步增長。
但有句老話叫‘盛極而衰，物極必反’，製造業過剩，需求飽和，到時候就是大規模企業破產的時候。所以轉型是必須的。
在老郭眼裏，如果華夏不從‘華夏製造’轉變為‘華夏創造’，那麽未來就談不上成為一個大國，一個強國。
從6月份開始，他一直積極的在向中南海建議這件事，論文寫了一大堆，人也得罪不少。
“我說老郭同誌，你這飯還吃不吃？你再不吃我可倒了給小黃了。”老伴黃秀虹氣衝衝走進書房。
“小黃是你爹？你對他這麽好。”郭文來頭也不抬的問道。
他這一問到底是把老伴逗笑了，黃秀虹氣笑道：“就憑你這張臭嘴也不招人待見！昨天我遇到老馬的那口，說你在中南海‘大放橛子’，把老馬氣的吃速效救心丸？”
“你也是文化人，什麽叫大放橛子？”
郭老摘下眼鏡起身道：“不是我氣他，是他自己思想太保守，我不同意。現在國家經濟發展需要轉向，誰擋路誰就是大逆不道，禍國殃民。”
“行了行了，你那套我聽不懂。”說著，黃秀虹似乎想起來什麽：“剛才我做飯那會兒你兒子打來電話，說什麽天山有篇關於金融危機的文章很好，讓你有空看看。”
“好像叫什麽《不可忽視的金融危機……》。”
“哦？”郭老一聽，隨手打開身邊的筆記本。他也算是天山論壇的老常客，但從不發表任何評論。
點擊經濟版塊，見那篇帖子的回複量已經高達2000多人，點擊量超越10萬人，各種專家學者，鍵盤鼠標戰士你來我往的進行爭辯。
而發帖人卻像個隱士一般從沒露麵。
……
“好！！！”
“寫得好！”
剛看到一半，郭文來便不禁的拍桌子較好，嚇得老伴黃秀虹猛的退步。
“你個死老頭子，嚇死我吧！”
“這上麵寫的什麽叫你一驚一乍的？中央什麽時候說要‘刺激內需’了？”
“你不懂。”郭文來一邊盯著頁麵，一邊點評道：“看到沒有，這才是有水平，有遠見的人寫出來的東西。”
“會是誰寫的呢？老劉？不會，那老頭吃的是洋墨水，思想太西方化……去！拿幾張紙過來，我要把這篇文章複印下來。”
“好好好，你厲害。”黃秀虹轉頭取來幾張a4紙。
郭文來操縱不太熟練的鼠標，將內容一段段複製到辦公軟件上……
打印完成，老郭又用訂書機裝訂一番。
他哪裏知道，這位文章95%的內容都是他5年後的觀點。但各方麵都要遠比現在他正在思考的成熟。
“胡說八道！”
“又怎麽啦？”老伴探頭問道。
“你看看，這些人說的是什麽屁話，不懂國家經濟，非要套用西方人那一套。”郭文來指著一條回複惱火道。
“行了，人家發表不同的看法，你急個什麽？”說著他老伴又想起吃飯的事：“我說你這飯到底還吃不吃？不吃我真倒了！”
“你再熱熱，我看完就去。”說完，老郭又帶上眼鏡，把頭埋在書燈下。
……
鵬城，祥和小區。
“門怎麽開著？有小偷？”晚飯回來，張凡見大門敞開，頓時下了一跳。
他小心翼翼的探頭張望，一手護著肩上的肩包，一手去摸手機，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個人財產，而是包裏的那台收音機。
“呀，是小張回來了，你看這多不好意思。”房東李阿姨操著‘方普’笑臉迎人。
她身邊還跟著一個二十歲女生，相貌皮膚都與她神似，隻是麵對張凡時顯得非常尷尬，臉頰紅辣辣的。
原來李阿姨聽鄰居說有兩個和張凡一起同租的人走了，加上張凡的電話停機，於是就以為張凡欠租跑路，所以才開門進來。
“這是我女兒小君，剛考上咱們鵬大。小君叫哥。”
“你好凡哥，我叫趙雪君。”趙雪君聲音溫和靦腆，聽到耳中讓人覺得很舒服。
“雪君……”張凡似乎在什麽地方聽過，但又一時記不起來：“哦你好。阿姨，你今天來是收租的吧？”
“對對對，你看看……我也不好開你家門，主要是那個張婆婆啊，說你這兩天不在家……”李阿姨笑著解釋。
“沒事的阿姨。我去給你拿錢。”張凡點頭一笑，走到臥室取出1300元現金。
收到房租後，李太太一臉笑容道：“對了小張，我想問問你下個月你還住不住？我知道你們現在不好做，下個月你要是住就拿一千塊好啦。”
“謝謝阿姨，我暫時沒有換房子的打算。”張凡笑道。
“那就好，那我和小君先走啦。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說著，李太太拉著女兒走出房門。
送走二人後，張凡返回臥室，思考起現在不得不麵對的財政問題。
算上這月工資和一千幾百塊存款，他隻剩下3700元。
……
ps:人生若沒有初見，還不如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