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假裝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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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鵬城龍勝電子工業園。
這片工業園建於2000年，占地5000畝，項目總投資超過100億，由省政府牽頭規劃建設。以led、電子軟件、太陽能光伏等為主導產業的工業園區。
國內以及部分國外知名企業都在這裏建廠，當然也不乏一些小企業和山寨廠商。
另外在鵬城東、南還各有兩座工業園區，與龍勝工業園並稱三巨龍。華盛商業區背後的貨源都是來自這裏。
今天下午市政府、商務部與韓國東部公司在園區舉辦合作夥伴簽約剪彩儀式，會後還有一次自由商貿展會，不過金融危機推動下幾乎很少見投資者和客戶的影子，大多是麵臨危機、即將破產的企業主。
這是方紅旗與小組班子最為頭痛的地方，現在他都不敢和這些人見麵，一見麵就是要貸款、問政策。
“咦，又是那個小夥子。”
“方市長……”
“好好，你們談，你們談……”
方紅旗甩開前來搭話的老板，走向剛進入展區的張凡：“小夥子，又見麵了。”
“市長好。”張凡含笑和他握手，王治跟著身後又是一陣驚訝：“上午是‘主席’，下午見市長，老板到底是什麽人……”
“你那天談的那些高論我可是記憶猶新啊，今天是來……？”方紅旗洪亮的嗓音引起周圍企業主老板的關注。
上午在華盛4s偶遇的劉生也在關注人群中。
“方市長，這位是……”一名相貌斯文的年輕人迎上。
他叫洪軍陽，鵬城十大首富洪華盛的獨子，六月份剛從國外留學回來。
鵬城最著名的華盛商業區，以及華盛集團都是他父親的產業，總資產超過350億。
“如果我沒記錯，小夥子叫張凡吧？很有遠見的年輕人。”方市長拍著張凡的肩膀介紹道。
洪軍陽聽後挑起眉：“你好張先生，我叫洪軍陽，英文名字傑森。貴公司是做哪一行的？”
“你好洪先生，我還沒有公司。”張凡道。
方紅旗笑道：“你不是說在電子大廈上班？今天來準備采購點什麽，現在可正是價廉物美的時候小夥子可別錯過。”
幾句閑談，市長同簽約企業，韓國合作代表離開，張凡和王治在展區內參觀。
他這次來是想找些合適的手機商家進行收購，但人際關係上的不足，讓他信息很閉塞，這次來就是找‘圈子’。
“張兄弟！”見市長離開，在一旁與企業主交談的劉生上前叫住。見麵時他表現的很熱情，完全沒有因上午的事露出什麽不愉快。
“劉哥。”張凡也帶著笑容：“一個人，怎麽不見嫂子？”
“嗨。女人玩玩嘛。”劉生一改說話語氣，邀請他走到自己的圈子向眾人介紹。
“老弟，我跟你這幾個哥哥準備搞上網本，你有沒有興趣？投個200萬，賣得好的話半年翻本不是問題。”
‘上網本’是現在鵬城電子市場熱門話題，上網本可以簡單理解成：‘功能不全的筆記本’。
上半年6月份寶島舉辦了一次電子商品展會，上網本首次在公眾麵前露麵，之後就被鵬城企業家帶回大陸。
因為設計比較簡單，成本較低，鵬城有兩家廠商已經開始放手去做，第一批貨源進入市場就銷售一空，這讓其他山寨企業聞到了味兒。
“準備生產什麽牌子？”張凡饒有興趣的問道。
據他從未來廣播中得知，上網本在電子市場不過是曇花一現，不出2年就會被平板電腦取代，銷售甚至競爭不過二手筆記本電腦。
“當然是做大品牌的好啦。”旁邊高老板道：“三星，索尼，蘋果，都可以賣的。”
“怎麽樣老弟？”劉生攬著張凡肩膀道：“這可是發財的機會，咱們接觸也有一段時間，哥哥絕不會讓你賠錢的。”
張凡不接他的話：“我對電腦不是太懂。各位老哥有人願意出手手機生產線的嗎？”
他的話出口，高老板等人打精神，周圍不少都看過來。
“張兄弟準備搞手機？”高老板馬上道：“我手裏就有一套線路，有工人馬上就可以開工！”
“嗬嗬……”林老板抿嘴一笑看向張凡：“張老弟有沒有意思接我的廠？我手裏有個手機廠，五條生產線，工人到齊每月做100萬台不是問題。檢測線，smt生產線，配裝線，邊框線，整套線路都是從韓國過來的。07年搞了我5000多萬。”
“你要的話我給你對半拆，2500萬連廠一起給你。”
他這話是‘沙裏和泥，半真半假’，生產線是韓國三星產品不錯，但設備都是二手貨，加起來也不到1000萬。算上磨損800萬賣出去就不錯。
林老板也沒想著張凡會真買，張凡聽著動心：“那林哥能不能帶我去你的廠區看看？”
……
林木科技公司。
生產車間內空蕩的，25台**t線路排成五列，設備整齊幹淨，四周空間也很明亮。
嘩，林德章扯下機器上的防塵布啟動道：“老弟看看，這台機器還和新的一樣。有這套機器不用聯發科的那套也能自己做手機。這裏是無塵車間，後麵是組裝車間……”
“我這廠子說大不大，下遊裏麵也算中等……”
“的確不錯。”張凡跟著參觀道：“林哥沒考慮給別人代工？”
“不好做啊。”林德章看著身後的高老板說道：“老高知道，代工可不是那麽好做的。現在金融危機對市場衝擊很大，產能過剩，誰還找你做代工？”
高老板笑眯眯的不說話。
半小時後，一行人走出工廠，林老板道：“怎麽樣老弟，2500萬你要不要？”
“林哥看我是做慈善的嗎？”張凡笑道：“如果你廠子還在運轉，2500萬可以接受，現在一個人都沒有，我還要重新找工人。”
“那老弟準備出多少？”林德章用餘光看著劉生等人，他們很識趣，知道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的道理。
不過這世上總有些好人，就在張凡準備爆出1500萬的價碼時，另一邊的高老板眨了眨眼，右手放在胸前亮出4根手指，隨之立即放下。
張凡心領神會道：“400萬。”
來時他也在網上查詢過，一條帶**t貼片機的全套生產線新的差不多500萬元，另外算上人工投入、水電、廠房、配件投入等支出，運作起來將近5000萬這個數字。
他以為1500萬會是一個合適的收購價碼，結果高老板一個暗示讓他明白這些設備的真正價值。
“老弟說這個數太少了吧？要不咱們各退一步，2000萬怎麽樣？”
“太高了，最多500萬。”張凡笑道：“現在電子市場不警惕，誰都是在割肉，林哥舍不得這些寶貝那就以後再合作。”
“那行，買賣不成仁義在。”林德章道：“今天相見也是緣分，要不晚上一起坐坐？”
“改天吧。”說著，張凡目光放到高老板身上：“高大哥說你那有一條生產線，能不能帶我看看？”
“行。”高老板眯眼一笑，和林、劉等人寒暄幾句便搭上張凡的車離開。
“老劉，你這位朋友到底什麽來頭？逗我玩的吧？”林老板問道。
“算了林兄，他不一定能買得起……過去那小子就是給我打工的。”劉生譏諷道。
……
車內。
“還不知道高大哥叫什麽，剛才謝謝你。”張凡拿出一包軟中華遞給高老板，這煙是專門朋友見麵用的，自從上次在酒店嗆著以後，他是再也不接觸這玩意。
“小意思。我叫高聲發。”高老板瞟了一眼煙標笑道：“老林這人不怎麽厚道，處處都想著占人便宜，嘴上一套背後一套。我是看不慣。”
傍晚6點，夕陽在天邊燃起火燒雲。
離開工業園之前，整包中華被老高消滅一空，張凡也從他口中得知不少行內和圈裏的事。
鵬城大學。
“王哥，先回酒店吧。”張凡拿著雨傘從車裏出來。
“這裏是校園區，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晚上我打車回去。”
“好的老板。”王治點點頭，倒車離開。
送走他後，張凡打通趙雪君的電話，這兩天每當傍晚5點，他都會準時收聽那檔‘有獎問答’。節目結束，張凡會主動打電話給她，聊起問答式的趣事。二人總能說到一起。
剛才收聽過欄目後，張凡說了送傘的事，二人約定在校園門外見。
“凡子哥！”雪君身著高中時的校服開心揮手。
“等很久了？”張凡將雨傘遞給她。
“沒有，我也剛到。”雪君接過雨傘笑道：“其實最後一道我差一點就答出來了，都是小希在我身邊搗亂！”
“還有，我想請你、請你幫個忙？但你別誤會。”說到這兒，她的臉頰有些發紅。
張凡點頭笑道：“請說雪君女士，能做到的我一定義不容辭。”
“嗯。”雪君看了一下身後，像個小孩子拉著他小聲道：“今天有個很惡心的學長想請小希吃飯，小希也有點喜歡他。就拉我們寢室幾個姐妹一起去，我不想去……”
“你，能不能假裝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