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暗子
中午，秋雨過後陽光穿透陰雲，在路麵積水處上灑下一層金子。
啪，一雙皮鞋落在小水坑裏，劉文華揚起頭望著前方亞盛大廈。
本來他9點就要到公司接受職務安排，但因為昨天吃了點安眠藥睡的太死，直到10點多張凡打電話給他，他才從困倦中驚醒。
十一長假期間，劉文華基本都在學習中度過，各有關‘職場競爭’‘企業管理’等書籍是他主要閱讀對象。
“也不知道老板怎麽安排我……”
收起目光，劉文華打起精神走進大廳，這時電梯門打開，一批剛辦完離職手續的星火生產員工有說有笑的出來。
這幾個劉文華都不陌生，生產線合並後他們都被分配到5號生產中心，跟他同在一個廠房工作。
眾人碰頭，劉文華疑惑問道：“公司開會？”
“開什麽會，不幹了！”趙鋼揮手笑道。他原來也是一條生產線的負責人。
“不幹了？好好怎麽不幹了？”劉文華問道。
一名叫老七的員工見他還不知道，把天樂公司挖牆腳的事和他說了一遍，誇的天花亂墜，仿佛有車有房的美好生活就在眼前。
“兄弟，聽老哥一句勸。別一棵樹上吊死，那小老板除了會忽悠還會啥？你再看人家天樂！聽說天樂可是華盛老總家兒子開的，牛逼著呢。”
“他牛逼和你有什麽關係？”劉文華冷不防的反問一句，說完煙一掐大步走進電梯。
……
星火公司。
叮，電梯門打開，劉文華剛準備走出去，又有四五個辭職後的員工交頭接耳出來。
這次劉文華都不和他們接話，直接繞過走向公司大門。門口，馮紅帶著留下的人事、財務正給最後幾個辦理手續。
見劉文華進來，一名財務誤認為他也是辭職的，頭也不抬道：“感謝你過去對公司的付出。旁邊有表請自己添一下。最近公司硬盤被盜，檔案庫要重新建設，你把入職時間和銀行卡號寫清楚，這個月15號公司會根據你上班天數把工資打給你。”
“硬盤被盜？”劉文華愣了一下，說道：“我不是辭職，老板說要給我重新安排崗位。我叫劉文華……”
馮紅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就是文華？一直走，老板在辦公室等你。快去吧。”
“謝謝。”劉文華微笑點頭，緊張感忽然提升。
辦公室。
張凡正和吳歌、高婷婷等人商量係統ui設計問題，經過一上午的集思廣益他們收集不少有用的建議。
例如：像諾基亞，蘋果那樣定製自己的來電鈴聲，選一款像微軟xp係統那樣經典的桌麵壁紙。
咚咚咚，劉文華輕輕敲門，打斷張凡等人談話。
“老板。”
“文化來了，請坐。高樂，你過來一下。”張凡一麵邀請他坐下，一麵對外呼喊。
語落，張凡想高婷婷等人介紹道：“他是劉文華，上次海狗團隊和史蒂文就是他從請來的。”
“不賴嘛，聽說你還會俄語？”高婷婷抬頭看向他。
“會一點。”劉文華含笑點頭，分別於周圍同事握手。
“老板。”業務部主管高樂笑著走進來，張凡點頭道：“給你介紹個新同事，這是劉文華，業務能力很強。”
說著，張凡暗中觀察了一下劉文華的神色對高樂道：“對了，等下你帶著人幫紅姐重新整理一份個人檔案，讓大家把家境、直係親屬方麵寫清楚。”
“文華，沒意見的話，你以後就暫時跟著高樂在業務部工作。”
“好的老板，我沒意見。”聽完張凡的安排劉文華心中多少有點失落，不過他有些猜到張凡的用意。
“你好樂哥，以後請多關照。”
“嗨，都是一個公司的兄弟。”高樂拍著他的肩膀一笑：“對了你來的剛好，等下我跟你說說咱們公司現在的變化。老板我們先出去了。”
“嗯。”張凡目送二人離開，轉頭對吳歌道：“這兩天工程機就會出來，到時就看你的了……你們軟件部人員方麵。”
吳歌知道他想說什麽，自信道：“老板，我覺得我們軟件人員不需要在補充。走的那些人基本不懂安卓，過去我還要抽時間給他們講解。他們走後，我和剩下的20名同事應該會做的更快。”
上午張凡的一番話徹底激發了他的鬥誌和團隊歸屬感，他和剩餘21名軟件技術人員剛剛商量的一下分工，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開始工作。
“要的就是這種自信！”高婷婷攬著加拿大同學周媛笑道：“我們也不需要補充，多了搶我們分紅。”
“嗬嗬……”周圍一陣輕笑。
張凡很滿意眾人現在的狀態，道：“那好你們去忙吧，出去叫紅姐還有李麗進來。”
“ok，對了我跟你提的建議別忘了。”高婷婷臨走補充道。
“忘不了。”張凡點頭道。
等眾人離開，辦公室清靜下來，張凡整理著一條條建議，心裏有一種特別溫暖。
還不到兩分鍾，周揚打來電話，他現在正和海狗團隊、老外史蒂文在勞動局辦理外籍人員工在華工作手續。
“我靠，這邊真麻煩！你那邊怎麽樣？”
“該走的都走了，留下的鬥誌十足，我真想謝謝劉濤他們。”張凡打開窗戶笑道。
“嘿，那傻貨要是知道非氣個半死。”周揚道：“對了，估計咱們微訊裝修還需要半個月。反正星火、微訊都是一家，我看幹脆先合到一起辦公，大家也方便交流。小虎他們說等不及了。”
“行。我等下讓這邊重新布置下。”和周揚簡單說了兩句，馮紅、李麗走進辦公室。
“請坐小麗紅姐。”張凡坐下道：“工資、分紅方麵大家商討的怎麽樣？”
聽他發問，馮紅微笑道：“大家意思還沿用老板你之前的約定，低工資+利潤分紅。就像老板說的，我們是狼群，在沒有捕獲獵物之前，大家都願意和您、公司一起忍饑挨餓。”
“嗯。”一旁的李麗也重重點頭。
“謝謝大家。”張凡笑道：“餓是肯定不會讓大家餓著，有張凡一口飯就有大家一口飯。那就這樣決定，等姬哥從生產中心回來，我們再商討一線員工工資分配情況。”
“還有一件事。紅姐和李麗等下整理檔案室，問問大家在外租房情況。這兩天咱們再商定一下住房補貼。如果底薪低到連房租都解決不了，那大家想跟我一起奮鬥也有心無力。”
“太棒了，謝老板隆恩。”李麗興奮的跳起來。
馮紅道：“好的老板，那我們先去忙了。”
“嗯。”張凡輕輕點頭。
提起筆，他忽然想起這幾天消失的啞巴石林，自從上次給他一筆錢後，石啞巴整個人消失不見。
……
七公裏外，比起星火冷清，天樂這邊的招聘工作正火熱進行中，來往應聘人員不少都是星火的實習人員。
看到這一幕，劉濤心裏就一陣舒爽。他和洪軍陽、張智在眾人一片問候聲中走出大廈。
“嘿嘿不知道姓張的今天爽不爽。還玩利潤分紅，培養團隊意識，哈哈哈……”劉濤爽笑道。
洪軍陽聽後抿嘴冷笑，隻有一旁張智神色不太舒服，他看著絡繹不絕的應聘者道：“濤哥，軍哥，我們這麽做不太光明。張凡和揚哥關係不錯，這麽做……有點太絕了。”
“你錯了小智，商場就是這樣。”洪軍陽點燃香煙道：“如果張凡做的夠好，不然不會有這麽多人離開他。至於揚哥，我估計他也看不起我們三個。”
張智聽後不再說話，這時大門口傳來幾聲嗬斥。三人轉頭看去，見大廈保安正在驅趕一個穿著不太體麵的路人。
他就是失蹤幾天的啞巴石林。
話說那天他帶錢離開後，就在鵬城過上流浪生活，這身行頭是前兩天把垃圾撿的。
啞巴這個人極富個人意識，他對自己每一步都非常清楚，今天來這裏就是為了接近劉濤。
經過這幾天調查，他已經對劉濤有了一些了解，曾經多次‘意外’的和劉濤撞上。
“看什麽？還不走！”一保安見三個老總看著，氣勢更凶的指著啞巴驅趕。
啞巴一手惦著化肥袋，一手摳著鼻孔認真閱讀門前的招聘廣告，絲毫不理眼前的保安。
那保安見說不動他，兩步走上前去：“我說你這個人是聾子還是啞巴？沒聽見？滾……”
啪——響聲炸開！
那‘滾’字隻吐出一半，忽然見石林轉身甩手，一個‘關二爺舞刀’扇在保安的脖子根。直接把他扇暈過去。
“靠，他這麽能打？”劉濤目光雪亮道。
“你認識他？”洪軍陽問道。
“也說不上認識。”劉濤有趣的看著前方：“十一前在我家門口見過兩次。聽說是個啞巴。”
說著，他對石啞巴道：“你是不是想找工作？叫什麽名字？”
啞巴轉頭看了下劉濤隻當沒聽到，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接觸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