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第 22 章

第 22 章

“劉明武你新拍的電影我看了,還不錯。”許華一邊開著車一邊跟安子武說話。

安子武還久沒被別人這麽全乎的叫過以前的名字,突然有點兒不適應,忙說:“你叫我武子就行了,別那麽叫過去的全名,那個名字傻了吧唧的,真不知道我家老頭當時怎麽想的。”

許華聽的笑了:“我覺得以前的名字挺好的,聽著還和以前我們在一塊兒的時候一樣。”

“是麽……”安子武瞄到許華左腕的那道傷疤,皺了眉頭看向窗外,那道傷疤是陳明把許華甩了後,許華自己割上去的,那時許華隻是白了臉對安子武笑著說:“是我自作自受。”。然後續續的說著自己對陳明的不恨。“那你很誰?”年輕的安子武問許華,而許華突然抬了頭定定的看著安子武很久。

此時的許華與多年前的那個蒼白少年並沒有什麽多大的變化,歲月使一些人加速成長,但卻讓一些人一直停留在原地。

許華看安子武又愣了神,就著笑:“過會兒我們一去吃個飯吧,還是以前我們常去的那個飯館。”

“那一片早就拆了。”安子武又習慣的性的想要去摸煙,但突然想到許華聞不了煙味兒就停了手。

“變了好多啊……”許華有些惆悵,然後笑著說:“還好你還一直記得我。”

安子武一去摸煙就又想起了丁炎,所以聽到許華這樣說不禁對自己的三心二意有了點愧疚,於是尷尬的笑著說:“嗬嗬,這話都是孫賀告訴你的吧。”

許華沒有回答安子武的問話,反而笑著問安子武:“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我這坐了這麽久的飛機挺累的,要不你送我回家得了。”

許華轉過頭看了眼安子武,安子武在那一瞬間似乎看了許華眼中那與以往不同的東西,過了好一會兒許華才笑了說:“那好,我們的事兒以後再說。”

安子武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鬆了一口氣,忙指引著許華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到了地方後,許華也不急著離開,一直看到安子武走上樓,才突然冷哼一聲:“還是那麽笨。”,然後一鍵一鍵的慢慢撥通了一個號碼,笑著說:“喂,陳明,你猜猜我他媽的剛才和誰在一塊兒呢。”

回到自己住的那房子,安子武突然覺得陌生,其實安子武住的每個地方都被助理布置的差不多得陳設,看不出多大差別,但安子武還能覺出空氣中的冰冷來,他把行李箱拖到臥室裏,一件件的把衣服拿出來掛好,直到看到一件東西的時候愣了神,他怎麽把這個東西給帶回來了。

其實在別人眼裏也不過是一個裝著些細沙普通的玻璃瓶子,但安子武看到了傻愣愣的坐在**,擰開了瓶蓋,往自己的左手心上小心翼翼的倒了點沙子,這沙子沒有那天那麽潮濕,其實那天回去後安子武花了很長時間才把身上的細沙洗幹淨,其實在沙灘上做也沒傳說中的那麽浪漫嘛,安子武想著突然笑了,這一笑又把他從往日的幻影中帶回到這空蕩蕩的房間裏,隨之而來的是丁炎在自己離去時的涼薄,安子武無力的躺在**,一直胳膊蓋住了眼睛,罵道:“丁炎,你給他媽的滾開。”

孫賀的婚禮辦的很大,他自己商場的朋友多,再加上老婆沈冰電視台認識的一些人,還有父輩的一些戰友和地方上的官員。可雖然賓客眾多,但也被安排的很有條理,至於伴郎一職直接就被安子武給搶走了,他的理由是他自己是不太可能辦這樣的婚禮了,所以要弄個伴郎來當過過癮。孫賀和安子武是一直都嘻嘻笑笑的,但沈冰看了安子武臉色就不那麽好看了,估計是還記著和安子武一塊兒錄節目時的難堪呢,背地裏一直埋怨孫賀:“你怎麽找了這麽個人當伴郎啊,也不怕把我們的婚禮給攪合了。”,孫賀對著沈冰完全沒有脾氣隻是傻嗬嗬的笑:“他酒量好。”

安子武的酒量一點都不好,但還是一直幫著孫賀擋酒,可突然安子武就在賓客裏看到了一個人,於是皺了眉問旁邊的大吳:“誒,胖子,陳明他怎麽來了。”

吳胖子抬眼一看,可不就是陳明麽,這和他一直斯文精明的形象和不大一樣,顯得有點慌張。大吳搖了搖頭:“之前陳明說有事兒不來啊,這是怎麽回事兒啊。”

安子武剛想過去問個明白,結果又被孫賀急急忙忙的拉走,原來是他家劉老爺子來了,老人家雖然上了歲數但威儀還在,孫賀他爸見了老爺子笑了說:“老軍長您來了,真是太給在下麵子了。”

劉老爺子笑的開懷:“什麽軍長啊,都一把年紀了。”

“誒,怎麽能這麽說呢,就老軍長這身子骨,就是回到軍營裏還能帶好幾年兵呢。”

“哈哈,小孫,你啊,什麽時候說話都這麽好聽。”劉老爺子本來被孫賀他爸哄的挺樂的,可一看安子武被幾個人推過來馬上就冷哼一聲:“有事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孫賀他爸也知道些安子武的事兒,連忙就勸:“武子也挺好,他拍的那個電影我也看了,很好看的。”

劉老爺子聽到這話臉色減緩:“他是在這方麵有些建樹,但畢竟還不是正業,若是他能像孫賀那樣做點兒正事,娶妻生子,我就安心了。”

“誒,我們家孫賀也挺能折騰的。”孫賀他爸給劉老爺子倒了杯茶,勸著說。

安子武這雖然是聽著劉老爺子說話,但眼睛還瞄著陳明走,心裏想,這王八蛋又來這裏礙什麽眼。安子武雖然如今對許華的情愫不明,但他對這個不守道義的陳明可是一直明確的厭惡。

果然,陳明走進來找到許華就把他拉走了,安子武咬牙,就知道你這個陳明是聞著肉味兒來的,就也跟了過去。

氣的劉老爺再安子武身後直罵:“看沒看到,就是這個樣子,還沒等我說完話,轉身就走……”

“許華,你還回來纏著武子幹什麽?”陳明把許華拉到一個偏間鎖了門問道。

“武子,武子的你叫的也太親熱了吧。”許華甩開陳明的手,貼到陳明麵前笑著說:“你和他這麽親熱,那和沒和他說我當年是怎麽給你下的藥,怎麽把你騙上床的啊,要不我們也這麽久不見了,這次我讓你上。”

陳明用力推開了許華冷冷說道:“你信不信我能滅了你。”

門外有了扭動把鎖的聲音,然後就是砸門的聲音和安子武的吼聲:“陳明你個王八蛋給我出來。”

陳明聽到臉色一白,許華在陳明耳邊低聲說:“滅我?我當年割破點兒皮,都讓他一直恨你到現在,你說,如果我真出了什麽兒,他會有多恨你呢。而且,你還覺得我還是當年那個你說不要就不要的許華麽?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現在就跟我在一起,二是等我玩夠了遊戲再和我在一起。”而後輕輕吻了下陳明的唇,露出了詭異的笑。

陳明氣的一巴掌打到許華臉上,許華過了會兒才揉了揉紅腫的臉冷笑的盯著陳明說:“總聽說如今陳明在商場上冷靜理智,如今看了倒是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這一巴掌,你可要付出代價的。”,說完許華就一手開始解自己襯衣上的扣子,一手就去開房門。陳明馬上就明白了許華藏的什麽心思,就伸手去拉許華,但已經晚了一步。

所以落在安子武眼中的景象就是許華左臉被打的紅腫衣冠不整,陳明則伸手用力拉著他。許華一看到安子武進來,馬上就紅了眼睛把頭扭在一邊。陳明立刻縮回了拉住許華的手,緊抿著嘴冷冷的站在一邊,安子武衝過去就要打陳明。

許華怎麽舍得陳明挨打,連忙拉著了安子武,紅著眼圈說:“陳明無論你怎麽做,我都不可能回到你身邊的,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恨你,武子,我們走吧……”

安子武回頭狠狠的罵:“呸,陳明別讓我再看到你。”

陳明仍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垂著眼睛,把所有的情緒都掩在眼底。

按照許華目前的情形是不能再這裏待著了,安子武就把場子交給了吳胖子,自己摸了輛車就帶著許華走了。

安子武一路狂奔一直把車開到許華住的酒店,這才問:“你沒事兒吧。”

許華淡淡的說:“沒什麽。”然後定定的看了一會安子武,突然軟軟的靠在安子武身上,閉著眼睛親上了安子武的唇,安子武楞了一下,向後退了一下,而後安子武又試探這親了一下許華的嘴唇,許華嘴裏有著淡淡的薄荷味兒,不像丁炎嘴裏什麽時候都隻有煙草的味道,安子武忽然就笑了,他放開許華後說:“我真是個白癡,喜歡上別人了都不知道,對不起,許華,我要走了。”

聽了安子武的話,許華皺著眉問:“安子武你這是什麽意思?”

安子武轉身下了車:“我的意思是,老子愛上了一個人。”

“不是陳明吧。”許華一把抓住了安子武的胳膊。

安子武嚇了一跳:“許華,你這是想什麽呢,我怎麽能喜歡上他那個玩意兒,我喜歡的那個是個特別好的人。”說完,安子武不禁老臉一紅跑到路邊攔了輛車,直接奔機場去了。

許華看著安子武跑遠的背影鬆了一口氣,然後又輕笑了一聲撥通了個電話:“那條笨魚吃到別的餌跑了,你那邊怎麽樣。”

“嘿嘿,也有你失手的時候啊,我這邊差不多了。”

“如果你那邊成了,那要不要安子武那個笨蛋都沒什麽了,陳明肯定會乖乖的聽我的話,而且安子武這回可能是玩真的,這次可以讓陳明徹底死心了。”許華笑著說。

“被你喜歡上真的好可怕啊……”

實在不願意聽電話那頭聒噪,許華就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心理想到和陳明之間的種種現在終於有了個了斷了,許華終於露出了舒心的笑。於是許華不禁又摸上了左手腕的傷疤,心裏想,自己小時候多傻啊,怎麽能用軟弱來去奢求愛戀呢,想要這個人,隻要變得比這人強然後把他捆在自己身邊就好了。

許華他從小在街頭上混大的,他媽是出來賣的,估計連他媽自己都不知道許華的爸爸是誰。而許華是那條街一般大的孩子中最瘦小的,可也是最不要命的。他能一邊笑的跟朵白蓮花一樣,一邊用板磚給別人開瓢。許華遇到陳明是在一次鬥毆後,許華他被砍了幾刀,實在是走不動了,就倒在了路邊,來往的人很多,但沒有一個肯停下腳步搭理許華的。

直到有個人被許華絆了一下,許華聽著那個人冷冷的說著:“髒死了。”走開,可那人走遠了幾步就又回來,用腳碰碰許華:“誒,死了沒有。”,於是許華抬頭看那個人,那人真的長了張會讓一般人討厭的臉,小小年紀就冷冰冰的透著精明和算計。最討厭這種人了,許華暈倒前想,等到醒來後看到自己在醫院,一打聽才知道被那個人送到醫院了,這是許華和陳明第一次相遇。

再次遇到那個人是在許華上高中後,就側著臉冷冷的站在窗邊,這是才知道他叫陳明,但他已經不記得許華了。後來再見到陳明,是他陪著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那個笑的跟狗屎一樣的家夥對著自己表白,男人也可以喜歡上男人麽,他看著陳明的背影愣了神。

直到許華在天台上偷看到陳明偷偷的親那個叫做什麽武的家夥。那一晚許華一夜沒睡,然後第二天就答應和那個叫做什麽武的家夥在一塊兒了,他和別人不同,許華永遠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心,於是會去接近,會去掠奪。所以當他看著其他人在兜兜繞繞看不清自己的心時,許華冷笑著,不管這個陳明多別扭,多高不可攀,最後一定還是落在自己手裏。

“可是……”許華把左腕的傷疤藏在袖子裏,可是那時還是太年輕了,以為割道疤就能那人騙回到自己身邊,但是這次不會了,以後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