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鬼

第六十七章 難辨

第六十七章 難辨

什麽!眼前的幻境?

我頓時一個激靈,第一反應就是回頭看了一眼梁恒。

沒辦法,上次差點留下了心理陰影,趕緊看看梁恒是不是又要拿刀子砍我。

萬幸的是,梁恒跟我一樣,聽了這句話,一臉懵逼的看著我,並沒有變得狂暴。

我倆大眼瞪小眼了一秒鍾之後,我立刻回過頭來看向那白袍人,然而,剛剛他還站在那裏,現在門口就空空如也,就好像從未出現一樣,悄無聲息。

沒有腳步聲,也沒有人影,我很懷疑,穿著那麽大的一個袍子,走路都很費勁吧,他是怎麽做到忽然出現忽然消失的,偏偏還不發出一點動靜。

跟個鬼似的。

不過他這是什麽意思,眼前的幻境?是指他麽,意思是我們剛剛看到的他不過是一個幻象?

還是說他用幻象蒙蔽了我們的視覺,讓我們以為他已經走了,實際上他還站在那裏?

想到這,我掄起旁邊的凳子往門口扔去,看看他是不是還在門口。

隨著凳子剛剛脫手,我的眼角瞥到了地上的玻璃珠。

準確的說是本該有玻璃珠的地麵,現在一片空空,別說玻璃珠了,連根毛都沒有,剛剛砸碎的玻璃渣也全無蹤影。

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更恐怖的是,張誌浩的屍體,不見了!!!

難道是沒死透?

不可能,都魂飛魄散了,屍體不可能自己跑了的,再說了,就算跑了,能在我和梁恒兩個大活人眼皮底下悄悄跑掉不被察覺?

冷汗不覺間布滿後背,額頭也滲出絲絲汗水。

而我到現在都沒有搞懂白袍人那句話的意思。

眼前的幻境到底是什麽……

指的是我們一開始就陷入了幻境,連張誌浩都是幻境的一部分?

還是說我們現在才陷入幻境,視覺被蒙蔽所以看不到已死的張誌浩和玻璃球?

冷汗順著臉頰滴在地上,不過是一瞬間,我就感覺到了實力的懸殊。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和一個幻境,讓我們不分虛實,真假難辨。

有句老話叫眼見為實,大多數人也一直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真相。

然而現在我恨不得把這倆眼珠子扣了。

憑借肉眼,根本無法發現幻境的破綻,在這裏,我跟一個瞎子沒有區別。

回頭看向梁恒,他的表情和我差不多,他也已經認清了我們的處境。

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道眼前,到底是不是幻境。

在這種情況下我甚至不敢輕舉妄動,天知道會怎麽樣。

“林哥,怎麽辦?”梁恒有些慌了神,眼中除了對血龍繞棺的恨意之外,還有恐懼,畢竟是差點殺死過他的手段,難免心生畏懼。

我蹲在地上,仔細的看著地麵,甚至趴在地上。

地麵冰冷,帶著泥土,隱隱泛著死氣,就是普通的火葬場。

看了一會兒,我無奈的搖搖頭:“完全無法分辨眼前到底是不是幻境,那家夥的手段太高明了。”

“要不我們往外跑吧,再厲害的幻境也不可能覆蓋全世界吧,隻要我們跑出去不就行了?”梁恒提議道。

對於這個提議我一口否決:“完全行不通,這個幻境很有可能是以我們為中心,不管跑到哪都會跟著我們,再一個,像他那麽厲害的人,幻境不可能這麽簡單的被破解,就拿鬼打牆說,無論跑出多遠,實際上都是在兜圈子,幻境中的人很難意識到這一點。”

“當著麵都能中招,太變態了吧,我還沒聽說過能讓人當麵瞬間陷入幻境的呢。”梁恒頹然的坐在地上。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在踏上這一行之前我是一個醫生,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現在呢,不還是變成神棍了麽,對我之前嗤之以鼻的東西深信不疑。”我說道。

梁恒歎氣:“他姥姥的,這麽折騰我,還不如殺了我呢!”

我聞言卻一個激靈,似乎抓住了什麽靈感。

殺了……

“對呀,他怎麽不殺了你呢!”我疑惑道。

“我說大哥,我就隨口一說,你不至於真的咒我吧……”梁恒無奈的看著我,似乎搞不懂我的腦回路。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為什麽不殺了你?上次弄一個幻境讓我們自相殘殺,現在又大動幹戈想把我們困死在這,為什麽要搞這麽複雜?他為什麽不直接動手殺人?”我解釋道。

梁恒也不是傻子,一個傻子也不可能學會五行法門的秘法,聽了我的話也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他不能直接殺我們,或者說他隻會用幻境,沒有能殺人的手段?”

“我覺得不止如此,一個成年人,如果想偷襲殺掉另外一個人不是很難,但他殺我們的辦法卻真的隻有單純的幻境,一點出手的意思都沒有。”我說道。

“然後呢,這條情報似乎對我們目前的處境並沒有幫助,我們仍然破不開這幻境。”梁恒無奈。

我搖搖頭:“這可未必。”

梁恒說的沒錯,這條情報無法幫助我們破解幻境,但我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因素。

黑貓魂。

張誌浩是被黑貓魂和那中年男人的魂一起殺死的,而我現在很清晰的感受到,我的身上並沒有黑貓魂。

就是說,張誌浩是真的被殺了——除非他的幻境連鬼都能騙。

張誌浩死了,那白袍人來這裏幹什麽呢?答案隻有一個,來拿那些玻璃球。

醫院,殯儀館,其他地方剛死的新魂都被收了,但明顯還不夠,所以他才來這裏拿。

聽張誌浩話裏的意思,他很需要這些魂,所以來了。

但是玻璃球在我手裏,如果硬搶的話,必然要和我們直接動手,可這就牽扯到了上麵的問題——他不能和我們動手,或者說他沒有能殺掉我們的手段。

如此一來,他就施展了一個幻境困住我們,從而在我們眼皮底下拿走玻璃球而不被發現。

我自顧自的點點頭,感覺這個推理還算說得過去,當然前提是他真的像我假設的那樣,無法親手殺人。

“我想,現在應該能破掉這個幻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