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鬼

第七十八章 回魂

第七十八章 回魂

就在梁恒的匕首就要刺進白袍人的身體,此時一陣微風拂過,吹起了兜帽,露出了他的臉。

一張很白的臉,病態的蒼白,臉龐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本應是一張充滿英氣的臉,然而他卻散發著陰柔。

是他的眼睛,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亂!”

白袍人看向梁恒,大吼一聲。

手持匕首的梁恒,就差那麽十幾公分就要成功,然而卻突然倒地,無論如何都爬不起來。

是更高級的幻術!

低級幻術讓人眼前產生錯誤的視覺,從而影響判斷,比如麵前是懸崖,可是中了幻術的人眼中看到的卻是平坦的馬路,走過去,就得死。

而現在白袍人對梁恒施展的是更高級的幻術,能讓他頭重腳輕,完全失去方向感和距離感,左右不分,爬都爬不起來。

梁恒倒在地上,掙紮了兩下,卻是把頭往地裏栽,根本就站不起來。

我頓時一臉懵逼,不愧是血龍繞棺,死到臨頭都有一拚之力,他現在用幻術製服了梁恒,等他喘過氣來,未必就沒有辦法對付我一個魂魄!

果然如我所想,白袍人站穩身形,嘴裏默念了幾句咒語,眼睛散發出一道黯淡的藍光,然後一眼就看到了我!

竟然有直接見鬼的術法!

他能看到鬼,跟我之前能看到鬼是完全不同的。

我能見鬼,是用了招魂咒,招魂咒的作用就是把魂魄招來,使之讓肉眼可見,隻有短短一會兒功夫,而且招的哪個魂,就隻能看到哪個魂,其他的都看不到,哪怕就在我麵前,我都看不到。

其實我們生活中就有很多魂,不過人們看不到而已,就在身邊。

而白袍人剛剛施展的這個術法,可以讓肉眼在一段時間內,能看到身邊所有的魂!

沒有限製!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然後獰笑一聲:“去死吧!”

說著,就開始念動咒語。

這一瞬,我在思考如何與他對敵,我有肉身時尚且不是對手,現在又能如何反抗?

可是下一幕,我就停止了思考,白袍人的咒語也戛然而止。

一個鬼魂,從背後,上了他的身,若是隻有這一個,必然不是白袍人的對手。

可是,足有一百多個!

黃皮子的魂破壞了術法,把我放了出來,可是一起出來的,還有那作為術法“電池”的一百多個魂。

白袍人就算再厲害,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1VS100多吧?

這些魂都不是傻子,誰是術法的施術者,魂魄一感就知。

一百多個魂,不斷地湧入白袍人的身體,一個個進去,卻不見一個出來。

白袍人的身體像張誌浩一樣抽搐著,失去了控製,沒過一會兒,眼中就失去了神采,魂飛魄散。

被抓的魂魄們出來,有的直接走了,也有幾個察覺到我的存在,衝我點頭致意,或者直接道謝。

我一個個還禮,直到這裏隻剩下我自己一個魂。

至於白袍人,已經魂飛魄散。

這便是……因果!

張誌浩給血龍繞棺當走狗,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白袍人作惡多端,抓了一百多個魂,最後被這一百多魂一齊弄死。

因果循環,輪回報應。

人在做,天在看,無論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是驚天動地的大事,都有因果等著。

這一刻,我對因果的理解又深刻了一分。

把白袍人的衣服扒掉,我終於見到了傳言中的血龍繞棺紋身。

一口漆黑深邃的棺材,棱角分明,周身環繞著一條血紅的龍,龍爪抓在棺蓋上,張口怒目,似乎是在向我們齜牙咧嘴。

不知道是怎麽做才能讓一個紋身有這樣的效果,那口棺材看起來並非一個物件,而是給人仿佛有生命的感覺,似乎在向外界的我們求助,那棺材不想在龍爪下!

而那條血龍,簡單的線條勾勒而成,卻帶著無比的神韻,盡顯囂張霸氣,血盆大口似乎能突破次元壁,衝出來到現世。

仔細看去,那血龍抓著棺材的爪子,似乎用力的按著棺材,不讓其脫離掌控。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紋身師傅,能把一副紋身做到如此境界,這已經是不是“活靈活現”這種成語能形容的了!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了蒲大爺之前對我說的話“他們的紋身,與眾不同,隻看一眼,就會永遠記住。”

我感覺,除了血龍繞棺,世間再難找到第二種能達到這種效果的紋身了。

從紋身帶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又檢查了白袍人的身上,卻沒有別的東西,一想也對,連雙手都沒有的人,帶道具有什麽用?

不過梁恒卻發現了一點問題:“我見過血龍繞棺的紋身,跟這個,有點不同……”

“哪裏不同?”我問道。

梁恒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說道:“說不出來,圖案稍有不同,不過給人的感覺都是一樣的,差距不大,不過有很明顯的區別。”

梁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不過我仍然相信這就是血龍繞棺的紋身,至於為什麽不一樣,那就另有隱情了。

現場沒有什麽遺漏之後,梁恒就帶我回到龍淵小區。

看著自己躺在沙發上的肉身,感覺怪怪的,我施展歸竅術法回到身體。

睜眼,頓時一股虛弱感傳來,我幾近昏厥,眼冒金星,頭暈目眩,感覺身上仿佛背了一座山一樣沉重。

我嚐試著站起來,卻險些一頭栽倒,這要是臉撞茶幾,怎麽也得頭破血流,幸虧梁恒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

我無力的靠在沙發上,感覺動一根手指都要千鈞之力,就好像剛跑了十公裏似的。

我知道,這是魂體太過虛弱導致的,本來靈魂出竅就很耗生機,我還被術法吸走了太多的生命力,現在靈魂淡薄的就差魂飛魄散了,就好像用紐扣電池給電腦供電,我現在的靈魂強度甚至不足以完全控製身體。

在沙發上休息了好半天,一直到晚上,梁恒做飯給我吃了之後才感覺稍好一些,卻還是四肢無力。

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回房睡覺,畢竟還有要緊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