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兒的穿越

病中桃子

忽又想起這事似乎不大可能發生,因為嫡福晉在呀!她怎會讓好不容易被趕走的情敵,回來作亂呢?

不會,不會!此事絕對發生不了!嫡福晉辦這種事的能力和態度我是太信任了。

首先,嫡福晉絕不會讓這兩人單獨見麵,她會想盡辦法破壞他們見麵的機會。其次,即使他們見了麵,嫡福晉也有辦法讓純禧的老公把她盡快領回去。而且,嫡福晉一定會做得滴水不漏!

嫡福晉辦這種事的能力還是能讓我放心的。

放心?要你放什麽心?人家九阿哥跟舊情人偷情,關你陸閔桃什麽事?這麽八掛幹什麽?真無聊!

不知不覺地已經月至中天,我伸個懶腰坐起身來,忽然感覺身上有點涼。在這裏躺得太久了,可不要再著了涼!

我縮著身子回到福兮院,鑽進被窩才感覺好點。

第二天,我又發起燒來了。

這一次,病情來勢洶洶。高燒連續多日不退,時昏時醒,時而燥熱難耐,時而寒冷難忍。多日未進一餐,隻被人喂了些稀粥。嘴唇幹燥,已燒起了泡。

樂鳳鳴看了連連搖頭,直問這是怎麽搞的?吃了幾副藥,病情就應該減輕,怎麽會反而又重起來了?

小荷和揚嬤嬤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晚上偷偷溜出去,沒告訴他們。而我自己,現在雖有意識,卻說不出話來。

樂鳳鳴給我診了脈,又是一通氣惱。他直念叨著不是告訴夫人別再著了涼嗎?怎麽這麽不小心,又受了風寒?這次是病上加病,好起來就不容易了!

沉吟良久,樂鳳鳴才開了方子。

這次的藥比上次的可苦多了,用樂鳳鳴的話說,重病就得下猛藥。

此後,樂鳳鳴每日都來給我診病,每天都在方子上加加減減地忙乎。我每天都喝著他給開的猛藥,喝得我味蕾大變,吃什麽東西都是苦的。那天,小荷往我嘴裏喂了口冰糖銀耳蓮子羹,我大叫著苦,找她要糖吃。小荷驚異地望著我說:“主子,糖都給你放羹裏了!”

我說:“你放的是糖嗎?你一定把蓮子芯當糖放了!”

小荷無奈地看著我,牙齒磨得咯咯響。

喝了樂鳳鳴開的苦得不能再苦的猛藥,六、七日後,燒終於全退了。但風寒的症狀卻沒有減輕,咳嗽不斷,身體虛弱,才下床呆一會兒就身體乏力。

小荷不讓我下床,可在**我又呆不住。這個時代沒有電視、電腦、音響。在**幹躺著,實在難受。

我是個腦子一刻也閑不住的人。以前發燒三十九度躺在**,還抽空用筆記本電腦上網呢,現在這讓我整天、整天地躺著,什麽也幹不了,不是活生生要把人悶死嗎!

別人穿越成個大家閨秀,還可以要本詩詞來看看,打發時間。我穿越成一個大字不識的小家碧玉,連要本詩詞來看都不成!

唉!

正當我唉聲歎氣、無聊透頂的時候,小荷端著碗銀耳羹進來。她告訴我說,外麵有個漱芳齋的夥計要見我。我微覺詫異,這漱芳齋是個什麽東東?怎麽名字跟還珠格格在宮裏住的地方一樣?而且,貌似我跟他們沒有什麽瓜葛吧?

我問道:“他說來幹什麽了嗎?”

小荷道:“她隻是來給主子送主子前陣子出門時在他們鋪子裏訂的脂粉。”

這個漱芳齋是個脂粉鋪麽?奇怪!我怎麽不記得曾經跟這個漱芳齋定過脂粉?

我說道:“幫我穿上件衣服,再讓他進來吧!”

小荷微笑道:“主子就坐在**,不必換衣服,夥計是個女的!”

女的?少見!

“那讓她進來吧!”

小荷掀簾領了個人進來,我一看來人,差點把嘴裏的那口銀耳羹全噴出來。來人穿得花紅柳綠,頭上戴滿了花花朵朵,臉上脂粉厚得象是牆上抹的大白。她的裝扮比我偷名冊時扮的如花有過之而不及。

她的那一身的女人裝扮,怎麽看怎麽別扭!

我仔細看她的眼,描著粗粗的眼線,裏麵卻溫雅氤氳、清溪靜流。

我把小荷支出去,指著他道:“商馭,我的化裝術不是讓你這麽拿來糟盡的!簡直汙辱我的化裝術,出門可別說是我劉春桃的徒弟!”

他“撲哧”一聲笑出來,說道:“我是照著你的如花裝扮化的妝,沒想到卻入不了你的眼。”

我說道:“如花雖誇張,可好歹也還像個女人,可仁兄這妝,光化了頭臉,身上的呢?女人的頭臉,男人的身子,您老兄就這麽在人前大搖大擺的,不怕把人嚇個好歹?”我不以為然地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道:“得虧我的丫環膽大,沒讓你嚇著,不然可就麻煩了!”

這位仁兄,沒長著胸,你不會放兩個饅頭嗎?肩膀寬,你不會把胯也整寬點?

他對我的嘲笑毫不在意,卻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的丫環是女人,隻看我的臉,根本不看我的身子。沒發現!”

“那男人看臉也看身子,要怎麽辦?”我鄙視地問道。

“那更好,男人看了沒興趣,省得被登徒子調戲!”

“調戲?你?”我差點又噴了!世上女人死光了,隻剩下母豬,也沒人會調戲你!

這商馭以前給我的印象挺溫文而雅的一個人,什麽時候變得臉皮這麽厚了?真是人不可貎相,日久才見人心啊!

笑了一陣,他忽然嚴肅道:“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是那天夜裏著了涼麽?”

來了,就知道會被他訓!

我答:“可不是!”我沒敢說還要加上第二天洗的那個涼水澡的功勞,以及躺在桂花樹上看月亮的事。

看了看我的氣色,他說道:“身子嬌弱就要小心點。那天應該讓你到我那裏去洗換幹淨再回去。洗個熱水澡,再喝碗薑糖水去去寒,也許就沒事了!”他滿臉的懊悔。

見他如此,我有些心虛,忙說道:“我這不是好多了嗎?又不是什麽大病!”

“不是大病?我聽人說你昏昏沉沉地躺了六、(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閱讀!)

c七天,燒才全退下去。若是還退不下去,你這條小命就難保了!”

我被他的話驚了一驚。一是他的話讓我想起現在是古代,沒有抗生素,這種風寒感冒也可能有生命危險。二是我的病情他如此了解,他在這府裏有眼線的吧?

九阿哥府裏有他的眼線,那麽其他阿哥府裏……

往阿哥府裏按眼線,他商馭幹得夠專業!

以前隻知道他作為全國商會和皇商會會長,與商人和朝臣多有結交,可算是手眼通天,可沒想到,使他手眼通天的方式不僅限於廣泛結交這一種上。

我暗笑。八阿哥自以為用皇商會會長這重身份就把商馭控製得死死的,沒想到他自己也在商馭的掌控之中吧!

商馭又跟我聊了幾句病情,眼睛掃了下門窗,見都關得嚴,從懷裏拿出了幾張銀票,遞了過來。

他說:“是這次生意賺的錢。那南方商人十分滿意。”

我數了數,一千兩一張的銀票,足有五十張,也就是五萬兩!

我數出兩萬兩給他,他卻不接。

他笑著說道:“這是你那份!我的已經收入荷包了。我和他以八萬五千兩成交的。”看到我驚訝的表情,他補充道:“這是第一莊生意,為討個開章,我沒多收。這碗別說金子的份量和這幾塊上等寶石的價值,就隻說禦賜這一項,就值個十萬兩。試問天下寶物雖多,禦賜的又能有幾件?”

我震驚。不是因為金碗的價值,而是商馭對自己手中所握商品價值的評估和認知能力。

有了這樣一個合作者,將來還愁沒有好生意做嗎?

我把銀票握在手心裏,滿懷柔情地撫摸。嗬嗬,終於有了這個時空的第一筆主營收入了!

我的樣子看得商馭搖頭輕笑。笑我對錢愛不釋手的樣子就像是沒見過錢吧?

我在現代可是個有錢人,到這裏才變窮的。哼!

隻不過這話不能跟他說,我不以為然地瞪了他一眼,沒吱聲。

他笑出聲,麵帶戲謔地說道:“表妹對表哥若能像對銀票一般喜愛,表哥我就心滿意足咯!”

我唇角一勾,眉眼一彎,說道:“表哥若能像銀票一般,能隨時替表妹換來想要的東西,表妹就會像愛銀票一般愛你。”

大概是我的愛錢如命讓商馭大為震驚,他的目光像看稀有動物般地注視我,無語。

我生病的事,不知怎麽讓身在熱河的九阿哥知道了,他傳信命秦道然給我請太醫診治。

太醫來了,一個花白胡子的老爺子。他給我診了脈,又看了樂鳳鳴的方子,捋著胡須說道:“夫人是舊疾未愈,又染風寒,因此才會病得如此。這方子倒也對症。老夫再給夫人開一些溫補的藥來,配合著這張方子一起用,會好得快些。”

太醫開了些民間極少見,隻有太醫院才有的特別的藥物。我服了幾天,病情明顯減輕。我暗自慶幸來到清朝第一次生病,遇到了兩個名醫,終於逃過一劫。

病勢淋漓了大半個月。這次再悶得難受也不敢私自溜出去了。可呆在屋裏實在沒什麽可做的,我便想起以前沒事的時候,隨手塗雅倒也有趣。我讓小荷到秦管家那裏去給我拿一些好點的紙來。本小女子要畫畫!

小荷把紙拿來了,竟然是九阿哥專用的灑金信箋。這信箋紙的質量明顯比這個時代的其他紙要好得多,墨沾上去不暈不透,用來寫信最好。可這紙也因製作成本高,而價格昂貴,據說一張就要一兩銀子。

我隻讓小荷去拿點好紙,沒想到秦道然卻給了她這種紙。我用它來塗鴉似乎有點不厚道。不過,因為我平時不讀書也不寫字,所以,身邊並沒有其他紙。就用它好了。反正幾張紙也用不窮富得流油的九阿哥。

我拿了毛筆沾了墨,端穩了架子畫了兩筆。小荷開始很好奇,她從沒見過我這個主子舞文弄墨,想看看我究竟有多大的才華。

可她看了我這兩筆,卻大為驚駭。因為這兩筆畫得絕對像是女人的兩個□。還挺豐滿的那種,上麵還有兩個圓潤的□。

小荷駭道:“主子你怎麽可以畫這種畫,羞死人了!”

她話音剛落,我在上麵又畫了幾筆,像是女人的那個部位,□覆蓋成三角形。

“啊!”小荷捂住臉,不敢再往下看。她以為我在畫女人的□。

我位下她的手命令道:“給我看著!”此時的我,不像她平時好說話的主子,倒像個女魔頭。

她戰戰兢兢地看著我接著往下畫,生怕我又畫出什麽駭人的東西。

古代的女子見識就是少。現代女孩什麽沒見過,網上又有啥是沒有的!見了這樣的畫最多一笑罷了。不過,就是像小荷這樣逗起來才好玩。

我又添了幾筆,在剛才畫的□和□的外圍彎彎曲曲地畫了一大筆,把它們圍在中間。

我說:“小荷,你看我畫的是什麽?”

小荷驚訝道:“原來,原來是一隻狗臉!”

是一隻卡通狗臉。加了最後的一筆,□就變成了狗的眼睛,而□就變成了狗嘴。

我惡作劇地問小荷:“剛才你以為我要畫什麽?”

小荷臉一紅,害羞地不說話。

我哈哈大笑,心情舒暢。女魔頭,絕對是女魔頭!

我接連又畫了唐老鴨、米老鼠、高飛狗、湯姆和傑瑞……

把那二十幾張信箋用得個七七八八,二十幾兩銀子就這麽沒了,罪過呀!心裏有一點小小的罪惡感。

要知道,還有很多窮人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呢!

可我一個小女子,人單力孤,能保得了自己就已經不錯了,根本拯救不了世界!現在也隻好這麽渾渾噩噩地過啦!等我有了自由的一天,也許倒可以做些什麽,但絕對不是現在!

秦道然忽然出現在福兮院中,他說,府裏要往熱河給九爺寄信,信使在外麵等著,問我要不要給九爺寫些什麽,好一起帶去。

我趁他說話,我悄悄把剛才畫的那些卡通畫掩在了幾張紙的下麵。若是讓他看到我用一兩銀子一張的紙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不得肉痛死。

秦道然既是管家,又是負責全府賬務的賬房先生。據說,他可是個很節儉的人呢!雖然九阿哥一慣揮金如土,但他卻為府裏節省了不少開支。

大字不識的劉春桃能寫什麽?大概是他看小荷來要紙,以為我會寫字吧,才會有此一問。

我想了想,用了人家這麽多好紙,不給人家捎個一言半語的似乎也不厚道,就把剛才畫的一幅湯姆和傑瑞的畫交給秦道然。

那幅畫上,湯姆和傑瑞這一對歡喜冤家臉對臉笑得大大的,十分開心的樣子。它們都露出了牙齒和可愛的舌頭。

秦道然看了看畫,麵露驚異,卻沒有多說。揣著畫走了!

我把畫遞給秦道然時並沒想這麽多,但過後,卻覺得很是巧合。九阿哥和我不正像是這麽一對冤家嗎?他是湯姆貓,總是在探究我,想要抓住真實的我。而我就像是傑瑞鼠,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些東西,又要時時躲著他的抓捕。我們兩個永遠是一個在追,一個在逃。

九阿哥接到這畫,一定會以為我在向他暗示什麽!想到這兒,我大驚,叫來小荷,讓他趕快到大門口去,看信使還在不在。若在,就把畫要回來。

小荷回來,氣喘著說,信使早走了,追不回來了。我聳聳肩,天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