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兒的穿越

57 名份?偶不要!

嗯?牛不低頭,還能強按它喝水?隻聽說男人強迫女人的,沒聽說女人能□男人的。那女人也忒彪悍了!要不,要不就是福晉給他,下藥了?

無論哪種都很彪悍,我不禁又一次佩服她了!記得以前曾經佩服過她一次來著,好像是為小荷討公道那次。她很沉得住氣,讓我佩服。

福晉不知道我心裏對她的佩服有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卻繼續發泄著她的怨恨:“哼,他人在熱河,心卻留在了京城,留在了你個狐狸精的身上!一天到晚地問京城的急件來了沒有,問秦道然的信到了沒有。我知道他就想看你的消息,你在京城的事,秦道然事無巨細地都報給他。他回信時,連你的一顰一笑都要問到。他竟然拿著你畫給他的那張貓和老鼠的畫,問八阿哥,你們兩個究竟誰是老鼠,誰是貓?看看,還有一點皇子風範麽?”

福晉在我麵前怨氣衝天,但我感覺她的怨氣不全是對著我的,有對純禧的,還有對胤禟的,她今天一氣兒發泄個夠!

“他不是專寵你麽?我就讓他再寵上別人,對你的專寵也隻是曇花一現!知道小萍怎麽懷孕的麽?她本來該喝絕子湯的,可我不想讓她喝!”

“小萍懷孕是你搞的鬼?”我心中暗驚,這福晉果然厲害,她人在熱河,就把遠在京城的我算計了!

“哼哼,我把她的絕子湯換成了助孕的藥,她可感謝我了!”她得意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充滿了對我的不屑。“現在我懷上了,小萍也懷上了,男人再寵女人,也是想要兒子的!傳宗接代是每個男人都少不了的一步!”

“等我們兩個生了兒子,你就等著失寵吧!”她自以為是地宣布著我的未來,毫不掩飾對我的憎惡。

既是如此,一切似都在她的掌控中,她又為何失去了平時的冷靜呢?我心念一動,說道:“隻怕事情並不如你想的那般順利吧!”

她猛然轉過頭來,眼睛死盯著我說道:“誰知你的手段這麽厲害,竟然讓他要立你為側福晉!他跟皇額娘提了此事,不是皇額娘問我的意思,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嗯?胤禟要立我為側福晉?怎麽沒跟我提過?

“你真是好手段啊,他自從建府就對外宣布過不立側福晉和庶福晉。好讓那些想嫁他的官宦之女死了心,這幾年那些女人都巴巴地望著看他是否真的如此。他一直遵守此言,無論娶進來多少女人,除我之外,全都是妾!”說到這兒,她的眼中充滿狂妄。“沒有一個地位能跟我相提並論的,我在妯娌們當中多麽風光,其他府的嫡福晉們,有誰不羨慕我?就是你!”她一手指著我,說道:“就是你讓他打破了誓言,以後我在人前再也風光不起來了!”

難怪她今天如此瘋狂,不但上門挑釁,還在我麵前撕去了所有的偽裝。其實她的話還沒說完全,側福晉離嫡福晉隻是一步之遙,她感覺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動搖了吧?

我什麽也沒做過,就惹到她了,我十分無奈。不過,麵對這樣的她,我實在產生不出哪怕一點點的歉意。

胤禟並不是傻瓜,她一再地算計胤禟,胤禟還能愛慕她?胤禟本身就是個精於算計的人,現在毫無反應隻是裝作不知道罷了,難道她還真的以為那個精明的九狐狸看不出她心裏的那點小九九?

想想胤禟也挺不容易的,他不喜歡這個嫡福晉,可因為是他皇阿瑪的指婚,隻能維持著她的地位。隻要這嫡福晉還能在人前裝出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胤禟就不會在明麵上做出什麽事來。嫡福晉這麽算計他,他卻隻是佯裝不知。

可是嫡福晉現在已經失去冷靜,胤禟對她的容忍使她變得狂妄,事情恐怕就不好說了。

她猛然站起身來,逼到我麵前,俯視著我說道:“你別得意,我今天本來是有備而來的,不過你倒真是聰明,讓我無從下手!可是今天下不了手,不代表明天也下不了手,還有後天,大後天……,這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她目光陰狠地盯著我,讓我感覺像被一條毒蛇盯住,後背隱隱發涼。

她起身走了出去,動作利索得不像是懷了身孕的人。

晚上胤禟回來較平日早,他喝著茶似不經意的問了我一句:“今天福晉來找過你?”

消息倒蠻靈通,剛回來就知道了!這讓我想到以前和福晉的交鋒看來他也都知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

他見我麵色平靜,似有些放下以來。他問道:“她跟你說了什麽?”

我答道:“也沒什麽,隻不過現在懷了身孕,又要管著一大府的事,自己道道辛苦而已。”我並不想介入胤禟和她的這場男人與女人間的戰爭,也不想把福晉惡毒的醜態再複述一遍。

胤禟看了看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第二天,我就聽說福晉懷有身孕,不宜操勞,需要安心養胎,因此被九爺送往別院居住。府裏的事,都交由秦管家負責。

胤禟的辦事效率還真高,早就料到胤禟對她的行為不會無動於衷,但也沒料到他會這麽快。福晉在別院裏是否還在琢磨著怎麽算計我,就不得而知了,我隻知道看不見她那毒蛇一般的目光,會很舒服。

胤禟突然宣布除夕夜要帶我和完顏氏兩人進宮參加除夕宴。我有些疑惑地問道:“不是隻有有品級的女人才能進宮的麽?”我和完顏氏都隻是侍妾,沒有品級,按規矩是不能進宮的。

胤禟不以為然地道:“我的女人,我想帶誰進宮,就帶誰進宮!品級,若是桃兒想要,爺難道不能給麽?”這是他第一次跟我提到此事。

我忙說道:“爺,桃兒什麽都不想要,桃兒隻想在府裏侍候著爺。”

他轉身看我,目光中充滿深深的探究,卻不辯喜怒。半晌,他問道:“桃兒為什麽不願意要爺給你的名份?”

呃,這個問題答不好,怕是又要引起他的性子來的。

我斟酌著詞句說道:“桃兒不是不願意要。桃兒隻是怕有了名份,就不得安寧了。有了名份桃兒就要定時進宮請安,還要應付各府的約請,府裏有了大的宴請,桃兒也要出席……”我看了看他的臉色,似沒有什麽不對,便繼續說道:“進宮去給娘娘請安本也是桃兒應該做的,隻是桃兒出身於小門小戶,怕上不了台麵。讓桃兒應付這些事,就如趕鴨子上架!桃兒應付不來的。”

他斜睨著我,聽我說完才寵溺地一笑,說道:“我看應付不來是假,懶得應付才是真吧?”

我笑著靠到他的懷裏,垂睫掩飾著眸中的情緒。有了名份,就是正式入了皇家玉牒了,將來若是再想走,可就要顧慮得更多了。

現在這份情絲牽牽絆絆,就有些讓我裹足不前了,若是再有了其它的東西羈絆,將來有一天忽然發現不得不離開時,就更難了。

這才是我的真實想法,隻能爛在肚子裏,絕不能讓他察覺一絲一毫。

他不再談論此事,是同意讓我偷懶了吧?

除夕夜的紫禁城是什麽樣子?以前參觀故宮時是絕對想不出來的。

張燈結彩?對,但不足以比喻其瑰麗;喜氣洋洋?也對,可不足以形容其絢爛;火樹銀花?仍然是對的,卻還是不能把它的華美形容完全。好像根本就找不出一個詞來完全概括它的奢華,靡麗和光彩。

從宏大的紫禁城門前開始,就進入了一個香車寶馬、衣香鬢影、奢靡瑰麗的浮華塵世。

胤禟牽著我的手走下車來,毫不理會迎上前來的太監的殷勤。實際上,自打上車開始,他就一直拉著我的手。完顏氏曾欠身空開身旁的位子希望他坐到她身邊,胤禟卻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身旁,差點把沒有思想準備的我擠到坐位下麵去。

他拉住了我的手幫我穩住了身體,然後就這麽一直拉著,直到下了車。坐在對麵的完顏氏的眼刀都快把我淩遲了,卻無法阻擋胤禟和我的親昵。

胤禟今天穿著一身玄色便服,上身加了件紫紅色的福字暗紋配襖,給本就英氣的外貌增添了一點喜氣。

我今天也穿得頗為俏麗。水粉色梅花喜鵲暗紋的裙襖上點綴著繡了幾朵紅梅,黃色的花心嬌豔柔媚,隨著身體的動作似在微微顫動。

繡娘頗為懂行,她一看這塊衣料,便驚歎著說這一定是禦賜供品,需要仔細斟酌下針的地方。她猜得不錯,確實是宮中賜下來的。據說這種湖絲琥珀錦緞每年隻有江南曹家產出那麽三五匹,因其蠶絲選擇特別精細,能滿足條件的不多,所以才會產量極低。而物以稀為貴,這種錦緞即便在宮裏都不易得。這匹錦緞是胤禟的母妃宜妃娘娘賞到府裏的,胤禟就讓人把它給我送來了。

下車正遇上八阿哥和十阿哥,幾人便結伴同行,胤禟這才放開我的手。十阿哥看到我們拉著的手,剛要打趣,卻收到了我警告的目光。他看了看身邊沒有他的搭檔小十四,才悻悻作罷。

八福晉走到了幾位阿哥的前麵。她的麵容並不精致,卻是勝在氣質尊貴大方。她一身水紅,頭上了插滿光華奪目的首飾,應該說她整個人就是個光華奪目的載體。她拉著十福晉走在最前麵,根本就不看我和完顏氏一眼。

我和完顏氏對望一眼,都感到了幾份冷意。我們兩個走到了一起,麵對身份的巨大差異,我們兩個沒有身份的小妾需要抱團取暖。

乾清宮的大廳裏紅燭高照,喜氣瑩人。男人衣冠上璀燦的珠寶和女人身上的鬢飾衣香混和在一起,組成了一幅宏麗的繁華盛世的畫麵。

我的目光掃視著廳中的景象,說得確切些,是掃視著人們身上那些閃閃發光的東西——珠寶。

完顏氏比我認識的人多,顯然以前也參加過類似的聚會。她一邊給我介紹著大殿中的人,一邊頭頭是道地跟我說著哪家福晉在府裏說得算,哪家側福晉在府裏最囂張,哪家庶福晉身上的穿戴超過了嫡福晉……

女人八卦的範疇大致如此,不過我更關注的是他們身上的珠寶。

八福晉頭上的那塊黃晶石顏色純透明淨,份量也不輕,是一塊頂級寶石。

大阿哥帽子上的那一大塊紅色的菱形寶石實際上是塊紅色尖晶石。它的化學成份與紅寶石不同,但外觀極像,古人常把它誤認作紅寶石嵌在冠帽上。就連英國國王的皇冠上的紅寶石經現代化學成份鑒定,都被確認為紅色尖晶石。

所以雖然在現代,紅色尖晶石的價值遠遠低於紅寶石,但在古代,卻是等價的。在場的所有人中,也隻有我一人能區分出它們的不同。

三阿哥左手大拇指上的那個白玉扳指當然是極品的羊脂白玉。也不知他從丟畫的損失中恢複了沒有。

四福晉脖子上的那竄蜜蠟十分難得,其價值遠遠超過頂級琥珀。

我家九爺帽子上的那一大塊翡翠當然更是極品中的極品……

我的目光正與遠在大殿另一端的他的目光對上。他正在與他的裕皇叔說話,眼睛卻含笑地看著我,右嘴角微微下垂,似諷似笑,不是在嘲笑我的見財起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