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兒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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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敲門聲,我停了嘴,商馭開門出去,又很快地掩上了門。

聽聲音來人像是茶社的掌櫃白方文。兩人聲音低低地說了幾句,便進了隔壁房間。等我卸好了妝,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商馭回來了。那一慣淡然的眼中,有一絲憂慮。

我疑惑地看著他,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竟會使我這個仙人般的搭檔露出這種神情。

他坐了下來,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們出去的那會兒,有兩撥可疑的人馬來過茶社。”我挑挑眉,沒有吱聲,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第一撥來了四人,他們上了樓,並不直接進單間,而是似有意無意地推開各個單間的門,竟把所有的單間全都看了一遍,也沒坐下喝茶,便走了。”

我心一沉,說道:“他們是來找人的?”

商馭開這茶社,除了作為我們兩人的見麵地點,沒有其它特殊用途。按理說不會引來任何麻煩,若是有麻煩,也是從我身上惹來的。不會是胤禟懷疑了我,派人探查我在這裏的行蹤的吧?

“看樣子是,不過好像並沒找到。”商馭答道。

“那另一撥人呢?”我問。

“另一撥人就更奇怪,”商馭眉頭微蹙,說道:“他們隻是若無其事地跟在第一撥人的身後,並沒什麽奇怪的舉動,但第一撥人搜查單間時,他們似乎有些神情緊張。等第一撥人走了,他們也匆匆地走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們有幾人?”我問道。

“兩人。”

兩人可對付不了四人的大螳螂。第一撥人若是胤禟派來探查我的,那第二撥人呢?他們更像暗中保護的侍衛,一見到令人懷疑的人,便警覺起來,但隻有被保護的人發生危險,才會采取行動。第一撥人顯然沒有找到該找的人,第二撥人也就偃旗息鼓地沒有出手。

胤禟是懷疑我了麽?我來茶社喝茶,他又懷疑我什麽呢?我的行動未受限製前,經常光顧這個茶社,來的次數是多了點,但以前他並沒表現出任何懷疑及不滿,過了這麽長時間,才又來了一次,他就產生懷疑了?而且立刻派人來搜查?

再回到剛才的問題,他究竟會懷疑我什麽呢?

懷疑我的身份?我在四阿哥府作的案子讓他看出了端倪?可他昨晚答應我出來散心時,不是挺痛快的嗎?若是懷疑了,會二話不說就答應我嗎?

不像呀!

那還會懷疑我什麽?難道是……

偷情?!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我以前常來這裏,胤禟隻要一問小五就會知道。難道他以前就有懷疑,但卻沒有表露出來,這次痛快地答應我出門,是欲擒故縱,隻等我再來私會情人時來個捉奸在床?

可他跟我親熱時,從沒表現出任何異樣,若真是對我有所懷疑,如他這般一點虧都吃不得的脾氣,怎能表現得如此從容?

百思不得其解!

兩個人都沉吟不語,一時間,房間裏靜悄悄的,除了我們兩人細微的呼吸聲,什麽都聽不見。

“也許我們兩人見麵的地點該換一換。”沉默半晌,商馭最終說道。

回到府裏,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了。小荷迎上前來,有些焦急地說道:“主子怎麽才回來?九爺今兒回來得早,剛才派人來叫主子呢!”

“九爺是一個人回來的嗎?”我一邊脫下狐皮披風,一邊問道。

小荷接過披風答道:“不是,九爺是跟八爺、十爺、十四爺一起回來的。聽小綠姐姐說幾位爺吃了飯,現在正在書房呢!”

我想了想,出門向暢綠軒走去。

我和林鳳馳從恭親王府裏出來時,正看到他們進府,這麽說,胤禟回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一回來就派人來找我,多半是讓我陪宴。現在他們的宴席都已經結束了,而我還沒出現,不知他會怎麽想。

胤禟是個占有欲很強的人,他不喜歡他的女人出門太(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閱讀!)

c多,我是早就知道的。為此,他遠在熱河,還給我下了那個新奇的禁足令。

心裏惴惴,他不會嫌我出門的時間過長了就罰我吧?

今天辦的是正事,時間也確實長了點。我隻有馬上現身,也許還可以讓他的火氣不那麽大。

我到了書房門口,正見小翠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四杯茶。一定是給那幾位送茶去的。我從她手裏接過托盤,推門進了書房。

先瞟了一眼胤禟,他酷著張臉沒有說話。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我放下茶,規規矩矩地給幾位爺請了安,便一杯一杯地給他們上茶。

“小九嫂真是越來越規矩了,作派倒像是宮裏□出來的。”老十首先說道。

“宮裏?宮裏□人的嬤嬤哪比得上九哥的手段?小九嫂隻怕比宮裏□出來的都出彩兒哪!”十四立馬接話道。

“是哦,要不,九哥怎會把小九嫂疼到骨子裏?‘寶貝兒,別光吃素,多吃點肉,長胖點才好看!’”老十拿腔拿調兒地學著胤禟那天在四貝勒府宴席上說的話,滑稽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我低頭彎起嘴角,這個角度胤禟應該看不到我臉上的笑意吧?不過,下一刻我就收起了笑意。

“不要嘛,人家不要長胖,要保持身材苗條!”這次捏著嗓子學著我的腔調說話的是小十四,他把我那天故意裝出的嬌羞無限的樣子學了個十成十,更過分的是,還捏起蘭花指。我那天是有裝嬌羞來著,可哪有捏過蘭花指?

這小十四,真是生錯了時間投錯了胎,若是晚生個二百年,大有可能做個梅蘭芳第二。可惜,人家梅蘭芳每次扮旦角,都是穿好了衣服化好了妝,可沒像他一般,男裝打扮卻學著女聲女調,看著要怎麽別扭,就怎麽別扭。他這一來,把我的形象全毀了!

我不客氣地瞪了小十四一眼,卻讓八阿哥看了莞爾。

瞪十四的那一眼,對老十似不起作用。“你身子虛,多喝點羹,暖胃!”老十很快又接上了薦,他還用手比劃著喂羹的樣子。

“太甜了,會發胖!”小十四仍然翹起蘭花指,扭扭捏捏地說道。

“爺不是說了,胖點才好看!”老十把茶杯當羹碗,端到十四麵前。

他們台詞記得還挺熟,那天我和胤禟好像隻說了一遍而已,他們就都記住了!

“桃兒要苗條是為了給誰看?”老十接著說道。

“桃兒想要好看,自然是給爺看的!”小十四把我那天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話學了個字正腔圓。

這兩人還沒完沒了了?我跺跺腳,扭頭就走。

我發誓,我陸閔桃若是不到你們府裏去作作亂,我這個陸字就倒過來寫!

“站住,爺讓你走了嗎?”身後傳來的是胤禟微帶不滿的聲音。有別人在,算是給我留麵子了,若是隻有我們倆,他的聲音會嚴厲得多。

我停步回身,眼睛瞟了瞟那兩個促狹鬼,見他們正使勁兒憋著笑,心中更惱。我麵帶委曲地瞪著胤禟不說話。

他們兩個總拿我們打趣,也不見你起急,倒淨跟我來勁兒!

胤禟似乎知道我心裏的想法,他唇角微勾了勾,便又恢複酷酷的模樣,說道:“在爺身邊站著伺候,爺沒發話就不許走!”

耶?他什麽時候開始在這幾人的麵前跟我耍爺的威風了?我心裏嘀咕著,嘴裏卻應了一聲,乖乖地走上前,站在了他的身後。

八阿哥把話題引到了政事上,聽了他們的話,才知道今天他們幾個這麽早就聚在這裏的原因。

原來,今兒早上,十阿哥被十三逼債逼得急了,把府裏的一些值錢的物件兒拿到琉璃廠當街叫賣,引來了一大批圍觀的人。

許多同樣被逼債逼急了的官員也起哄地拿了些物件兒來賣,一時間,琉璃廠整條街上站了一排衣飾華貴之人,麵前放著各種普通百姓平時見不到的寶貝,花團錦簇的,被百姓們圍了個人山人海。

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場麵熱鬧之極。直到四阿哥來了,喝止了十阿哥和眾官員,一出鬧劇才算草草收場。

所以,中午幾人才湊到一起研究此事會對事態產生的影響。

十四道:“十哥,你怎麽隻拿了些西洋掛鍾、彩繪瓷缸之類的東西去賣?若是我,就拿了皇阿瑪賞給我的翠玉盞去賣,看誰還敢逼我的債!”

翠玉盞?康熙賞的?是個什麽寶貝?我來了神兒,豎耳傾聽。

“掛鍾和瓷缸不是個兒大招搖嘛!”十阿哥答道。“那翠玉盞,我們兄弟每人隻有一隻。這寶貝薄脆剔透的極難做成,每做出來一隻,不知要毀去多少極品翠玉,我平時用手拿著都怕一使勁兒就把它捏碎了,又怎麽敢拿到街麵兒上去?”

還有這種寶貝?聽起來好值錢的樣子。

以前曾在一家博物館見過一個據稱是乾隆用過的芍藥雉雞紋玉壺春瓶,2004年一個同類藏品拍賣價值超過一億港元,創下了亞洲文物拍賣的最高價。

之所以拍出了一億港元的天價,不僅僅是因為它的來曆和藝術價值,更是因為它的製作過程代表了當時瓷器製作的最高水平。

製作這種瓷瓶,首先在要景德鎮燒製素胎。這瓷瓶白如玉,薄如翼,燒製難度非常大。燒製一千個素胎,也隻能從中找出一兩件合格的。燒製出二十個合格的素胎後,送到北京讓宮庭畫師用玻璃料彩繪,再選,再燒。最後燒成的成品讓乾隆皇帝親自挑選出一、兩件,剩下的全部銷毀,因為皇帝唯我獨尊,其他人不能與皇帝用一樣的東西。

就是因為這個萬裏挑一的製作過程,才使得那件瓷瓶如此珍貴。

剛才聽十阿哥所說,那翠玉盞製作難度也是極大,製成一個成品,要廢掉很多翠玉,而翠玉的價值又超過瓷質的,那豈不是比那瓷瓶還要值錢?

稀世之寶啊!

我的耳朵豎阿豎的,還想再多聽些有關翠玉盞的事,可惜,沒有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