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視之眼

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 舉重若輕

皇普蘭綽號辣手狂花,現在成了牽牛花,她手上攥著個繩頭,長繩子上拴著兩頭用黑布條蒙眼膠帶貼嘴的大洋牛,堂堂羅斯柴爾德家族兩位家主被她一根繩拴著用小皮鞭趕著走,這兩家夥死活不肯上島,不得已隻能用這種法子趕著他們前行,為了救仇童兩位供奉她也顧不得用些特殊手段了。

羅斯柴爾德家族這兩位家主絕對是越有錢越怕死的典範,在沒封住他們嘴之前一個勁的試圖用錢收買皇普蘭,價格從八位數開始提升到了十位數,到最後幹脆用銀行作單位,對糖衣原子彈不勝其煩的她幹脆用一卷廉價封箱膠貼住了兩張喋喋不休的嘴,一根繩兒拴住用小鞭子抽,這兩個有錢的洋闊佬瞬間規矩了,乖乖的往前走著,速度還挺快。

皇普蘭一手挽住繩頭,一手拿著小皮鞭,還不時會看一眼腕子上的坐標手表,眼瞅著離指定坐標已近,她徒然間停下了腳步,手臂一緊把前麵的兩頭牛拖了個趔趄,目光緊盯著不遠處的一個土灶坑和散落在地的龍蝦殼,還有一堆煨烤過的泥殼。

這種土灶坑是標準的開口坑,在華夏很常見,但其他國家就習慣於用柴薪堆起來烤東西,特別是那堆泥殼,用泥包裹著龍蝦埋在灶坑裏煨烤,這種做叫花雞的法子可以說隻有華夏人最常用,綜合這兩點可以得出一個讓皇普蘭心跳加速的結論……難道有華夏武魂的人先上島?

皇普蘭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了一下灶坑和蝦殼,還發現了一大塊烏賊骨頭,她的心情很快就從喜悅變成了失望,從這些吃剩下的東西來看上島的人很少,不過超過三個,很有可能是無意中上島的過客,說不定現在已經離開了,因為從灶坑中的灰燼來看好像人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灶坑周邊都是幹涸的海鳥糞。

其實皇普蘭不知道的是這座海島原本就是各種海鳥的天堂,鳥糞不過是這座島上最常見的塗層,覆蓋率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這個水窪前的土灶坑裏落些鳥糞是件很稀鬆平常的事兒,就算炒菜要放點油鹽那樣平常。

皇普蘭一臉失望的搖了搖頭站起身,手腕一抖喊道:“別磨蹭,繼續往前走。”兩頭被繩拴著的洋牛隻能乖乖的往前走,沒辦法,身後的鞭花兒甩得啪啪作響,走慢了就會成背花,這女人凶得很,與其跟著這女人挨鞭子還不如跟著那幫吸血鬼三頓管飽。

一拖二走了一裏半路,前方出現了一片空曠地,皇普蘭可以看到對麵三個苦行僧盤坐在地上,他們身後還站著路西弗和四名身板強壯的血族,他們戴著厚厚的手套,兩人一組抬著個簡易擔架,上麵就躺著仇童兩位供奉,仇別離還被綁在了擔架上。血腥瑪麗並沒有跟他們一起來,這種事情她一個沒有戰鬥力的女人選擇回避也在情理當中。

皇普蘭牽著兩頭洋牛在離苦行僧還有十米光景的地方站住腳,用手中的皮鞭一指對麵,喊道:“兩位老爺子,我來接你們了,如果還活著就應個話,否則我就幫你們報仇。”說完反手扯開胸前的衣襟,露出裏麵捆得結結實實的炸藥背心。

路西弗眼中紅光閃動,他一眼就看出了對方身上裹著的是什麽東西,他並不害怕這手,隻要交換人質成功他可以立刻帶著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兩位家主進入金字塔,地麵上愛怎麽炸都行,最好是把這三個苦行僧也一起炸死,以後拉赫爾曼那家夥就再也沒有了在他麵前囂張的本錢。

被綁在擔架上的仇別離徒然睜開了殷紅的雙眼,大聲喊道:“傻丫頭,你不值得為我們兩個老東西冒險的,童老頭現在隻剩下一口氣,老子被這個該死的鬼崽子咬了一口就算活著以後也是個吸血鬼,還不如死了痛快,這幫該死的東西……”

路西弗對抬擔架血族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抬擔架的血族立刻從口袋裏掏出個物件硬塞進了仇別離口中,他口中的叫罵聲截然而止,開始在擔架上痛苦的掙紮起來,嘴裏拚命狂吐,好像要把剛才進嘴的東西全吐出來似的,哪裏還會顧得上叫罵。

皇普蘭看得真切,剛才那血族塞進仇別離嘴裏的就是很普通的大蒜瓣,這東西對人而言還是相當不錯的食材,很多人甚至還有生嚼大蒜的習慣,這東西對於血族來說就是鏹水,低等血族就是聞到味兒都要退避三舍,如果是親王級的高等血族就不用懼怕這些東西了。

瞧著仇別離痛苦萬狀的模樣皇普蘭心中刀攪般難受,她終於忍不住把皮鞭往地上一撩,反手探進了口袋,伸手抓出一個遙控器高舉過頂:“放人,否則就同歸於盡。”

路西弗冷冷一笑道:“別衝動,這兩個老東西對我來說沒有半點價值,馬上可以交換。”說完他偏頭對四個抬擔架的血族使了個眼色道:“還愣著做什麽,把人抬過去。”

抬擔架的血族應了一聲,抬著兩人就向前走,在他們經過三位苦行僧身旁時,這幾個瘦骨嶙峋的老家夥連眼皮都沒抬上一抬,就這樣任憑他們抬著擔架往前走。

皇普蘭等他們走到一半位置時又是一聲高喊:“慢著,你們幾個把兩位老爺子身上的繩子解開。”

四個抬擔架的血族停下了腳步,齊刷刷轉頭看了路西弗一眼,見到他點頭才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刀劃斷了綁住兩人的繩子,仇別離馬上從擔架上彈了起來,蹲在地上一個勁的嘔吐,直到把嘴裏的大蒜味兒全部吐完才恢複了過來。

仇別離瞪著一雙血紅的眸子望了望四個抬擔架的血族,突然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對著其中一個血族,單臂掄起當胸就是一拳,呯!一聲悶響傳出,被拳頭轟中的血族像被大力摜出去的破布娃娃般倒飛出去五米開外,不偏不倚砸向一個盤坐在地的苦行僧。

苦行僧雙目不睜,枯瘦的手掌往上一翻,把迎麵飛來的血族輕輕巧巧接在手中,百來公斤重的身軀就像一片毫無重量的紙人,舉重若輕對他來說是件很平常不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