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開始（31）

當天晚上，眾人尋得一片空曠的地盤，結束了一天的征程。

藍夜和比爾交談悄聲交談幾句之後，便和威爾比斯朝別處走去。

不多時，森林中某處便傳來了驚天動地的拳掌相交之聲，驚得附近的低階魔獸四處逃散。

聲音一直持續到半夜，待一切寂靜之時，又是兩道身影躺在地上，鼻青臉腫，鮮血滿溢，卻依舊是一臉愜意。縱然兩人不是第一次如此酣暢淋漓的幹架，不過，不管是過程還是打架之後的感覺，都比第一次要愜意得多。

“你們人類就是太聰明，折騰來折騰去，難免會把自己給搭進去。”彎著身子躺在地上的威爾比斯神情嚴謹道。僅僅和藍夜他們相處一天，他就看到了太多的陰謀詭計，一切都好似複雜無比，甚至於在他看來，有些事情完全是多此一舉。如果不是活的日子太久太久，他肯定不會和人類走在一起，因為人類太聰明，換而言之就是太陰險太狡詐。

“這就是人類的天性，每個人都習慣給自己一個定位，為之而不顧一切的去奮鬥。樂在其中，也苦在其中，誰也逃不出這個牢籠。”藍夜終於不再為威爾比斯是不是人類這個話題來爭吵。對於威爾比斯突如其來的感歎，也並不覺得奇怪。隻是這個話題，思量來思量去還是那麽回事，改變不了，闡述不了，隻能各發其歎而已。

“其實，最笨的也是你們人類。”威爾比斯訕然道。好像在慶幸他不是人類一般。

藍夜嘿嘿一笑，不置可否。風花雪月也好，劍戰天下也罷，都是苛求。唯有活著，才是生命中最本質的意義，其他的，大抵都是自欺欺人般的陽春白雪。

“每個人的生命都是一張白紙，需要用一輩子的時間盡情刻畫，從而賦予其屬於自己的意義。那張紙，可以折疊，可以了無色彩，但是不能浸濕，不能腐蝕。”這是多年之前，一位肩膀上扛著三顆金星的老人告訴他的。而當時，他對說完這番話的將軍，報以的，是一聲冷笑和一個白眼。

在他轉身的時候，老人說了一句：“你的白紙上刻畫了一抹年少輕狂。”

他不知道這是讚賞還是教訓，但以今日的他來看，年少輕狂也是一種色彩。不褒不貶，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