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忍不下去！
“忍字頭上一把刀！忍！我他媽的一定要忍！”羅江覺得被怪物壓住的人換成了他自己，憤怒地捏緊了拳頭。
“忍個屁！再忍下去我就不是羅江！”
羅江霍地睜開眼睛，因為憤怒而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離自己最近的怪物，怒喝一聲，一拳將那個怪物的腦袋從頸子上砸飛出去。怪物龐大的身軀晃了兩下，啪地一下倒在了被他壓著的人身上。
周圍那些怪物對同伴身首異處的慘象視若無睹，連頭都沒抬一下，繼續伏在半死人身體上大嚼著。羅江的胸口急劇地起伏了片刻，蹲下去將怪物的屍體拎起來甩到一旁，默默地注視著那個還沒死透的人一眼，卡嚓一下擰斷了他的脖子。
“咣當！”
正對著羅江的大鐵門被人重重地推開，撞到了牆壁上。
一陣清脆的掌聲響了起來。羅江回頭一看，眼睛裏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一個比自己還要高一個頭，穿著馬戲團小醜服，臉上化著小醜妝，帶著高帽子的高大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傅小蕾一臉淒惶表情，泥人似的呆立在小醜身邊。
小醜的另一邊，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垂手恭立著，看過照片的羅江一眼就認出來這人正是消失了一個多月的總裁王競堯！
醒來之後，羅江根本不敢去想傅小蕾的下落，他很清楚傅小蕾的個性，作為一個倔強的女特工，就算死，傅小蕾也絕不會妥協的！
現在看起來，傅小蕾果然受到了殘酷的侮辱，不然一向要強的她絕不會在自己麵前流露出這副神情！
這件事情果然是邪惡的變異人在後麵搞鬼！
血液在瞬間沸騰，羅江怒極反笑，直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才直起身子，冷冷地注視著小醜。
小醜愣了一下，好奇地問道：“請問有什麽好笑的事情，能否說出來和我分享一下？”
這小醜打扮得十分怪異，聲音倒是十分動聽，略顯低沉的男低音充滿的磁性，居然在不知不覺間將羅江將要達到爆發點的怒火澆熄了不少。
羅江心頭一凜，戒備地望著小醜，麵無表情地道：“你居然拿這個蠢女人要挾我，我再沒見過比這更好笑的事情了。”
羅江從鼻孔裏哼了一聲，繼續道：“我平生最討厭的人就是她，既自以為是又蠻不講理，以為自己長得和朵花似的，在我眼裏，充其量就是朵狗尾巴花。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有種你放他了她，我們單打！”
雖然這套激將法很幼稚，但羅江依然不放棄任何一個拯救傅小蕾的機會。如果現在小醜提出用他的命交換傅小蕾的命，羅江隻怕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令羅江詫異的是，依照傅小蕾的脾氣，就算是落到小醜手裏，聽到自己對她的這番評價也會蹦起來大罵一氣。
哪想到此時的傅小蕾就像是一隻失去生命的布偶，那雙美麗的眼睛中充滿了令人心碎的悲哀之色，怔怔地看著羅江挺拔的身軀。
小醜雙手圈在胸前，單腳著地轉了一圈，學著英國紳士的模樣朝羅江鞠躬行禮，溫和地笑道：“親愛的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並沒有打算用這位可愛的女士威脅你。”
羅江的心髒狠狠抽搐了一下。
羅江看到，小醜用他那根染成白色的中指勾起了傅小蕾的小巴，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傅小蕾，用足以令任何女人動心的溫柔語氣道：“我最可愛的小姐，請你告訴這位先生，我有勉強你做任何事情嗎？”
傅小蕾恭順地垂下頭去，以奴仆對主人的卑微語氣道：“不，主人，能為主人效勞是我的榮幸。”
羅江愣了一下，隨即用力地揮舞著拳頭：“是她強迫你這麽說，對不對！”
羅江多想聽傅小蕾親口說出那個“是”字。然而傅小蕾隻是平靜地搖搖頭，依然用悲傷的眼神注視著他，嘴裏卻斬釘截鐵地說道：“無論為主人做什麽都是我自願的。主人賦予我心的靈魂，我願意為主人奉獻一切……”
“不！”
羅江大叫了一聲，阻止傅小蕾繼續說下去，他用力地閉上眼睛，隻希望這些都是自己的幻覺，一睜開眼睛傅小蕾又會恢複那副凶巴巴的模樣。
此時，羅江分外覺得經常被他嘲笑沒有一點女人味的那個傅小蕾原來是那麽的可愛。可惜……他明白，發生了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傅小蕾不再是以前的傅小蕾了。
她居然也被小醜控製，變成了喪失自我的傀儡。
再睜開眼睛時，羅江現出無比堅定的神色，他的眼眶濕潤了，扭過頭不再看傅小蕾，轉向小醜，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今天我一定要殺死你！”
從羅江身上散發出有若實質的濃重殺氣，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凝固起來。小醜的表情僵了片刻，馬上又恢複如常，豎起中指晃了晃，微笑著說道：“不，我想你誤會了，我們並不是敵人，實際上，我是你最忠實最值得信賴的朋友。”
羅江連話都懶得說了，要不是顧及傅小蕾的安全，他現在就想把這個討厭的家夥打倒，像條狗一樣踩在腳下！
小醜觀察著羅江的表情，不徐不急地說道：“你以為這位可愛的女士現在才獲得和她匹配的尊貴靈魂嗎？”
羅江馬上明白了他的潛台詞，身體猛地一震，難以置信地望向傅小蕾，用嘶啞的聲音問道：“你告訴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早就知道這裏有陷阱，故意帶著我往下跳！我說我沒喝那杯酒，原來是你搞得鬼！”
羅江痛心地大吼起來：“你他媽的倒是說話啊！”
他多希望傅小蕾像他一樣怒吼一聲：“羅江，你是不是瘋了，再不閉上你的臭嘴，看我怎麽收拾你。”
然而傅小蕾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眼中的悲哀之色變的更濃了，如同一大團化不開的濃霧，將羅江包圍起來。
過了兩分鍾，傅小蕾平靜地點著頭道：“是的，你說的沒錯，以你的智商早該明白的，隻是你不敢去想而已。我在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就蒙主人恩賜，獲得了新的靈魂。”
“你混蛋！”羅江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從嗓子眼裏憋出這句話來。
麵對羅江的指責，傅小蕾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依舊很淡然地說道：“因為你對主人不了解才會這麽說，我以前也和你一樣愚蠢，正因為我把你當成好朋友，才……”
“你閉嘴！”羅江搖著頭，傷心地看著她：“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我承認我有一點喜歡你，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有事瞞著我，不過我原諒你了，因為你的職業不允許你透露太多的東西。”
“可是我發現我錯了。”羅江自嘲地笑了起來：“你不該在這件事上騙我，就算你想殺我我都不會這麽生氣，但是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你對得起那些慘死的人嗎？我羅江不是什麽狗屁大俠，和我沒關係的事情根本懶得多問，可是那些人死得太慘了，還有他們的親人，他們親手殺死自己的親人吃掉他們的屍體……我羅江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可是我也不是畜生！我絕不會原諒這種事情！從現在開始，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再不相幹！”
傅小蕾的身體搖了兩下，似乎想要說點什麽，但最終隻是深深地看了羅江一眼，垂下頭去。
小醜朝羅江擠擠眼睛眼睛，滑稽的臉上現出一副戲謔的表情，溫和地說道：“你不要對她發火，都是我讓她那麽做的，你知道，我是她的主人，她當然不敢違背我的意願。你也許不知道，我注意你很久了，衷心希望你能加入到我們的大家庭裏。”
羅江搖搖頭苦笑起來，從莫名其妙的獲得這身強大的能力起，似乎自己在一夜間成了唐僧肉，從陳一寒到麵前的小醜，每個有野心的家夥都想拉自己入夥！
“我這個人有個壞毛病，不喜歡給別人當小弟。”羅江仰天狂笑起來：“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東西變得，也沒興趣知道，你給我聽好了，除非你給我磕三個響頭。還要叫我一聲爺爺，我心情一好說不定批準你給我當小弟。”
小醜啞然失笑，道：“親愛的先生，看來我需要重新對你進行評價了，你還真是個有趣的人。你太暴躁了，這可不是個好習慣。也許我沒說清楚，我沒打算讓你做我的仆人，象你這樣出色的人當然要做最尊貴的紳士。我們可以成為最親密無間的夥伴。當然，我還可以向我的主人推薦你成為更高貴的主宰者。”
羅江訝然，看到王競堯對小醜恭敬的態度，他本以為小醜就是幕後黑手，沒想到原來也是個高級龍套。
心念電轉，羅江決定個小醜周旋一番，爭取從他嘴裏套出更多的信息。“你讓我跟你混，至少要拿出點誠意吧，我連你是幹什麽的都不知道怎麽跟你混？”
小醜微微一笑，道：“我和你一樣，都是淩駕於人類之上的尊貴生命，至於其他你想知道的事情，隻要你同意加入我們，自然會有人告訴你。”
羅江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不屑地斜睨了小醜一眼，學著小醜的語氣道：“滑稽的小醜先生，我想我有必要糾正一點，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什麽尊貴的生命。那麽我想請問你，你為什麽心甘情願做別人的走狗？”
羅江的問題可謂犀利之極，小醜既然親口承認自己有主人，自然和他所說的尊貴生命有了衝突，無論從任何角度定義，尊貴的生命都不該是奴仆之類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