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時代

第99章:凶殘

黃毛喉頭一陣格格亂響,原先凶光逼人的眼神飛快的黯淡下去,但仍死死的抓著砍刀不肯放手,似乎還想再給對方一刀,可身體已沒力氣,一個蹌踉,透過砍刀把影子殺手拉得向前一跌。

這時另兩個混混的鐵管和砍刀也先劈到,身形高瘦的混混一刀剁在影子殺手的因前躍而曲起腰椎上,鋒利的刃口輕易地切破衣服,然後裂肉入骨,深入差不多五厘米,才被椎骨卡住,抵消盡衝力。

影子殺手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嚎,受脊椎神經影響,猛地後仰起頭,卻正好迎著第二個混混砸下的鐵管,“砰!”的一聲悶響,紅的鮮血,白的腦漿一股腦湧了出來。

雖然成功地幹掉了一個影子殺手,可一眨的工夫就掛了兩個搶先出頭的同伴,而且還是有名能打的主,剩下的混混不由自主地步腳一頓,沒有一開始氣勢如虹的狂熱,顯得有些猶豫起來。

這些混混雖然好勇鬥狠,其中也不少手下帶有人命,但他們畢竟沒經過專業訓練,見到更狠更亡命的影子殺手,不由有些膽氣不足,都想讓別人先上,自己跟在後麵撿便宜。

其中幾個自作聰明的,見影子殺手抱成一圈,便把主意打到羅江和小小頭上,畢竟再怎麽看,一邊是五六個職業殺手,一邊是孤身一個,不單身受重傷,還帶著個小女孩,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怎麽選擇,當下就有三個混混向羅江衝了過去,卻沒有誰留意到身後的影子殺手那看死人一樣的目光。

望著目露凶光地衝過來的三個混混,羅江心裏冷冷一笑,雙腿一蹬,人如鬼魅般衝了過去,一拳打在最前麵的混混身上,在骨骼斷折的脆響聲中,抓著那混混的手臂和腰胯,旋身一甩,砸向圍成一圈的影子殺手,然後撲向下一個左耳戴著碩大耳環的混混。

戴耳環的混混隻覺眼前一花,衝在自己前麵的好友就羅江象死狗一樣丟了出去,還未來得及反應,好友的背影就變成了敵人冷漠而殘虐的麵孔,正想舉刀,卻發覺有腕一緊,整個人已騰動駕霧般飛了起來。

羅江提著戴耳環的混混猛地一甩,帶著駭人的呼嘯聲重重地砸到身邊的另一個混混身上,那被砸到的混混就象打保齡時被滾球砸中的木瓶,在骨折聲中清脆利落地飛了出去,唯一的區別是他還會噴血。

敲飛了第三個混混後,羅江接著一個轉身,利用強大的離心力把手上還剩半口氣的混混重重地砸向因為第一個丟過去的混混而手忙腳亂的影子殺手。

他的目標很明確,既然這些混混不敢對抱成團的影子殺手動手,那就幫他們打亂影子殺手的布置,為他們製造機會,把注意力吸引過去。

羅江的策略很成功,第一個混混丟過去的時候就砸在一個反應不及的影子殺手身上,雖然沒對那個影子殺手造成太大的傷害,可也打破了他們的防線,包圍著的混混馬上趁機發起攻擊。

到羅江把第二個混混砸出去的時候,不單直接撞飛了一個影子殺手,在撞擊的時候,那混混的一邊腿還在反作用力下,狠狠地打中另一名影子殺手的頭部,猝不可防之下,這個影子殺手一頭衝到混混身前,隨即幾把砍刀鐵管毫不留情地砸了下來。

見混混和影子殺手終於開始火拚,羅江一把抄起小小,向著人群就衝了過去。

一個高瘦的混混正好擋在羅江麵前,他剛剛看到了羅江的凶威,這時見衝過來,馬上想後退閃避,可惜身後左右都是人,一時間根本無法移動,又不願做得太過,讓兄弟事後笑話,隻好咬牙舉起砍刀,準備拚命。

可惜這高瘦混混的身體素質和羅江相差實在太遠,連拚命的資格也沒有,剛剛舉起刀,羅江已衝到他身前,一腳蹬出,高瘦混混就象一根被筷子重重敲中的鮮嫩豆芽菜,身體從腰部折到一起,倒飛了出去,把身後的兩個同伴也撞倒在地。

羅江閃電般衝前一步,一手抓著高瘦混混的右腳,猛地旋身橫掃,把高瘦混混的身體當作兵器,那模樣就象古代掄起大鐵錘的無敵猛將殺手敵陣,當真是碰著就死,擦到也是重傷,一連串響起的清脆骨折聲、沉悶人體撞擊聲、淒厲絕望的驚呼聲、痛苦的慘叫聲,合湊成一曲殘酷的血腥交響樂。

一連砸飛了七八個混混,羅江突然感到眼前一空,才發覺已在人群裏殺出一條血路,本能地回頭望了一眼,卻嚇得那些混混如見到貓的老鼠一樣紛紛走避,不由自嘲地搖了搖頭,隨手把隻剩下一條連著胯骨的大腿丟到地上。

人群裏,混混們正在發起最後的攻擊,那幾個影子殺手的身邊雖然倒下了十個具屍體,但殺手們個個腳步蹌踉,明顯再支持不了多久,下一刻就是橫屍街頭。

“算了,先帶小小到醫院裏外理好傷口,暫時就放他們一馬,媽的,居然敢連老子也一起砍,回頭再找你們算帳……”

心裏這樣想著,羅江腳步不停,帶著小小飛快地離開了廣場,身後十幾個混混裝模作樣的地追了百多米,然後紛紛停下腳步,一邊咒罵著一邊回頭,仿佛羅江是他們打怕似的,卻不知道如果羅江真的回頭,他們又會有什麽反應?

……

華燈初上,初時零零點點,如天上繁星,但過不多久就已連成一片,盡顯濁世浮華,邊寧的夜色雖不及南麵的“東方之珠”那麽眩目迷人,可也別有一番滋味。

“龍城”的高是邊寧市的幾家大型現代舞廳之一,也是少男少女們最喜歡的玩樂地點,每天單單是門票收入就有好幾千,不過這時還早,才八點來鍾,夜貓子們都還未出動,門前顯得有些冷落。

“龍城”門前,一個十來二十歲,留著長碎發,染了一縷縷棕紅色頭發的青年,向身邊一個二十來歲,臉上有一道可怕刀疤的混混說道:“炮哥,和我們說說昨晚的事吧?”

隨著長碎發的說話,他身邊一個矮胖青年也跟著出聲付和:“是啊,炮哥,就說說嘛,讓我們也長點見識,對不。”

炮哥隨著兩個的問話,腦中不由自主地回憶起昨晚羅江突圍時如魔神般可怕可怖的模樣,隻覺一股涼氣由腳底直衝上頭頂,猛地打了個冷顫,表麵卻裝作若無其事地冷哼了聲,惡狠狠地說道:“我操,不是說過了,昨晚什麽事也沒有,還問什麽問,身癢了欠揍啊?”說著還舉起手作勢要抽長碎發。

“嘿嘿,炮哥說沒有就沒有,不問了,以後都不問了。”長碎發嚇了一跳,馬上跳開一步,見炮哥隻是做做樣子,便對矮胖青年嘟嚷道:“靠,不說就不說,用得著喊打喊殺嗎?小情姐早就告訴我了,不過要想再證實一下。”

“哦?”聽長碎發這麽說,矮胖青年馬上來了興趣,追問道:“剛子,小情姐和你說了些什麽?是不是昨晚發生在廣場上那事?大場麵啊,聽說山豬和狼哥也去了?”

這兩人都是依附野狼的小混混,而他們口裏的小情姐,其實年紀和他們差不多,也就二十歲左右,不過小情姐是他們老大野狼的親妹妹,身份自然不一樣,說話的可信程度也不比炮哥低。

而昨天晚上百多名混混在廣場圍攻影子殺手的事,在當晚就傳得滿城皆知,畢竟想要這些好勇鬥狠,喜歡吹牛打屁的混混保守秘密,難度不亞於教會母豬爬樹,隻是因為這矮胖青年級別太低,才一時沒有傳到他耳裏。

長碎發望了眼矮胖青年討好的笑臉,不耐煩地揮揮手,道:“去去去,小屁孩,這事是你能問的?沒聽炮哥說昨夜什麽事也沒發生過嗎?”

“我靠,你囂張個鳥啊,不就是仗著一張小白臉討女人喜歡嘛,等那天老子上位了,你可別來求我。”矮胖青年麵容一冷,眼裏閃過一縷淡淡的怨恨,不過馬上就回複正常,繼續笑哈哈地說道:“操,我說剛子,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有消息也不說,該不會是根本不知道,在吹吧?”

“我不知道?”長碎發明知同伴在用激將法,可心裏就是不願忍這口氣,而且他也不認為把消息泄露出去是什麽了不起的事,反正現在全城的混混都在討論這事,不過是知道多少,其中有多少水份而以。

長碎發望了眼不遠處的炮哥,見他根本沒留意到這邊,但笑道:“嘿嘿,我說胖子,告訴你也不是不行,不過你是不是也該意思意思?”

矮胖青年當然知道對方想要什麽,隻想了想就說道:“行,我那還有三包老K,一會就拿給你。”心裏卻暗暗咒罵道:“吸吧,最好吸死你丫的。”

長碎發又是嘿嘿一笑,把矮胖青年又拉遠一點,才笑著說道:“兄弟夠義氣,那我也不能隱瞞,不過這事是小情姐偷偷告訴我,所以你聽過就行了,可別到處亂傳,不然老大怪罪下來,可別說我沒事先提醒。”

“好,好,知道了,別羅嗦了。”望著長碎發小人得意的模樣,矮胖青年狠不得一拳打在那張可惡的小白臉。

“聽小情姐說,昨晚狼哥突然召集兄弟,把手下能打的基本都叫了過來,說是要對付一群職業殺手。唔,炮哥也有份,不過運氣好沒受傷。據說山豬那邊也一樣,排得上字號的都叫上了,兩邊加起來有百多兩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