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一手策劃

他當時也沒為難我，放了我離開，可在一個月後，他居然找到了這個山穀，用山穀中所有親人的性命來威脅我。因為影子一脈是祖先傳下的基業，我不願意就這樣從我手中斷掉，穀中都是同族血親，我無奈之下，隻好聽命於他。

本來以為臣服後，最多就是幫他做些刺殺的任務，攻擊猛虎幫就是那個時候的事。但在一個月前，小醜又來到山穀，挑選出一批殺手，讓他們服用一些可怕的基因藥劑。那部份被小醜挑選出來的人，一半忍受不住死去，剩下的就變成了你們在樓下大廳中看到的怪物。

在幾天前，小醜又來了山穀，讓我派人去刺殺羅江，結果派出去的人沒有一個回來，小醜趁機以提升實力為借口，逼著剩下的人服用基因藥劑，結果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變成了怪物。”

說到這裏，水柔因為心情激動，又猛咳起來，而麵色也變得越發蒼白，**在衣服外的皮膚就象透明的薄冰，可以清楚地看到裏內藍黑色的血管和粉紅色的肌肉。

羅江本想上去勸水柔不必輕生，但她馬上擺擺手，接著說道：“羅江，小醜本來是想留在這裏等你到來，但昨天接到消息後就匆匆離開了，而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所有族人都成了怪物。之後我想了一夜，決定不能讓影子一脈受到汙染，就把他們召集起來，暗中下毒，之後就你們在樓下見到的樣子。”

水柔又急喘了兩聲，才說道：“我知道的就是這麽多，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你們如果還有什麽要問，就抓緊時間吧。”

羅江終於等到說話的機會，馬上說道：“水小姐，你為什麽要服毒自盡，不如我們一起找小醜報仇吧。”

“報仇？”水柔搖搖頭慘然一笑，“不了，報仇是一件對雙方來說都是非常痛苦事，現在影子一脈也不存在了，我報仇又有什麽用？”

羅江見水柔死意已決，而且也快支持不住，馬上接口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小醜去了那裏？他有沒有什麽話留給我？”

“留話給你？應該沒有吧……”說著水柔不單皮膚，連肌肉也開始變得透明起來，手掌上已隱隱能看到骨骼，而眼神也漸漸開始失去焦距。

“你再想想……”羅江焦急地大聲追問道。

“遂寧……，我好象聽他說……要帶人去……”話到這裏，竭然而止，一代影子首領，絕代佳人，終於香消玉隕。

“遂寧，他媽的遂寧……，小醜，如果讓老子找到你，一定千刀萬刮……”千辛萬苦才找到一點線索，結果又聽到小醜已提前離開，羅江一直壓製著怒火終於控製不住。

雷虎拉著小小，不讓她過去，冷眼看著羅江把三樓的木幾統統砸成粉碎，才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淡淡地說道：“下一步你打算怎麽辦，趕去遂寧嗎？”

“對，雖然明知是小醜的陰謀，但除此之外，我沒有其它辦法救回我的兄弟。”羅江冷冷地答道。

雷虎覺吟了一會，猛地長歎一聲，說道：“那我也陪你一起去吧。”

羅江抬起頭，驚問道：“為什麽？這裏的事情已解決了，你為什麽還要冒險？”

“真的解決了嗎？”雷虎冷冷地反問道，“影子殺手的遭遇給了我一個警告，小醜不單在尋找我們這樣的變異人，而且還企圖通到改變基因製造變異人類，隻是暫時還沒有成功而以。同時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我，既然這樣，為什麽不幹脆和你一起，兩個的力量總一個大些。”

“你是擔心你弟弟？”羅江了解地點點頭，換了他也是一樣，為了親人，他同樣不怕冒險。

“那就預祝我們合作順利吧。”雷虎說著舉起手掌，羅江哈哈一笑，兩人擊掌盟誓。

羅江好像困獸一樣在旅館裏來回轉著圈，整整一天，除了對小小露出過兩次苦澀的笑臉外，木然的麵孔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該死！”羅江額頭上浮現出一根根蚯蚓似纏繞的青筋，暴躁地地吼了起來：“這家夥不會耍我們吧。”

“冷靜一點，現在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急躁對我們沒一點好處，隻能讓他掌握到我們的弱點。”雷虎眯起精光四射的眼睛，森然說道。

羅江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隻要一想來虎子還在小醜手裏，眼前就不期然地浮現出小醜撲滿脂粉的麵孔上那的詭異的微笑。

“現在的局麵對我們很不利。”雷虎高深莫測笑了起來，扯了扯眼皮子，有意無意地掃了羅江一眼，道：“算上今天，我們到遂寧已經三天了，按常理看小醜早該聯係我們了。照我看，他到現在還沒動靜隻有兩個原因。”

說起經驗，羅江自然遠不如雷虎，一聽雷虎這麽說，他總算抑製住急躁的情緒，停住腳步，認真地聽著雷虎的分析。

雷虎賣了個關子，捏著刮得青慘慘的下巴，笑道：“說說看，你覺得小醜性格怎麽樣？”

羅江對他的笑容極為不滿，悶哼了一聲，道：“這還用說嗎？他是個反複無常陰險狡詐的變態家夥！”

雷虎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他大概就是這樣的人，這種厲害角色往往最難對付，你根本就沒辦法摸清他的心思。這種神經質的人可能連他們自己都拿不準下一秒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所以我認為你的朋友有可能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羅江的身子顫了一下，陡地握緊拳頭，眼睛裏射出吃人的凶光。小小正抓緊羅江的衣角，心疼地看著他，這時候也忍不住鬆開手後退到了牆角。

看到小小驚恐的眼神，羅江又心酸又內疚，小小好不容易才從失去親人的陰影中走出來，自己剛才的樣子又讓她想到那晚的悲劇了吧。

小小觀察著羅江的神色，咬著手背，小心翼翼地說道：“羅江哥哥，對不起，小小再不惹你生氣了。”

羅江走過去抱起小小，愧疚地揉了揉她的小腦地，“小小。是羅江哥哥不好，羅江哥哥不是故意瞪你的。”

羅江可是小小心目中的偶像，她怎麽可能真生氣。小小撅起嘴巴，故意做出一副大人的模樣，憋著嗓子抗議起來：“羅江哥哥，人家才不是小孩子，你不要總是像哄小孩一樣哄我嘛。我知道，你是世界上對小小最好最好的人，隻要有人敢欺負羅江哥哥，小小就幫羅江哥哥打他。”

小小揮舞著粉嫩的小拳頭，稚氣的聲音令人啼笑皆非，臉上卻現出與她這個年齡絕不相稱的堅毅之色。

羅江立馬被小小這招淩厲的“殺手鐧”感動得一塌糊塗，連眼底的暴戾之氣也消去了不少，他輕輕點了一下小小圓潤的小臂頭，板起臉，佯怒道：“小小要做個聽話的好孩子，打壞蛋的事情就交給羅江哥哥，不然羅江哥哥不喜歡你了。”

這時，雷虎咳嗽了一聲，食指在茶幾上有規律地叩擊著，玩味地說道：“沒想到你這麽有愛心，這可是想幹大事的人的大忌。”

雖然接觸時間不長，可羅江也多少了解了一點雷虎陰森冷血的個性，他不想和這種沒人情味的家夥浪費吐沫，直接了當地道：“說說另一種可能性。”

其實羅江早已心急如焚，但他生怕再從雷虎口中說出什麽可怕的結果，這種矛盾的心理令他一改往日灑脫不羈的個性，落在雷虎眼中難免有些婆媽。

“另一種可能性其實很簡單，隻是你不去想罷了，我們的行動都在小醜的算計之中，既然他廢了那麽多心思把我們弄到這兒，肯定不可能就這麽撒手不管。等我們等得不耐煩，亂了方寸的時候他再突然冒出來殺我們個措手不及。我們越根本不用著急，該急的是他。我們越鎮定，對他就越不利。以你現在的樣子，就算他讓你死恐怕你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不愧是混跡黑道的老江湖，雷虎這番分析十分中肯，羅江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突然冒了一句：“他根本不用這麽麻煩，想殺死我們隨時都可以下手，反正我們又打不過他。”

雷虎不禁呆了一下，他千算萬算偏偏忘了這個最起碼的道理。閉目沉思了片刻，雷虎有些頹然地搖搖頭：“我也想不通他到底要搞什麽鬼。不過既然他暫時沒有滅掉你的打算，肯定就不會動你的朋友，總之我們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越是在這個時候我們越要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羅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夜色漸深，月朗星疏。

羅江枕著胳膊，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瞥到天花板上一隻艱難捕食的蜘蛛，那隻蜘蛛很弱小，好不容易網到了一隻體型比它大了好幾倍的飛蛾，飛蛾掙紮的時候幾次把小蜘蛛撞開，小蜘蛛毫不退縮，一次又一次向獵物逼近……

羅江出神地望著那隻小蜘蛛，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羅子，咱們輸陣不輸人。咱哥們，可都是打不死的小強！”

恍然間，羅江眼前又浮現出虎子傻乎乎的微笑，虎子神經大條，是個說話不經大腦的家夥，唯獨這句話，留給羅江很深刻的印象。

白天雷虎那略帶嘲諷的目光如同一道閃電從羅江眼前掠過，羅江喃喃地道：“虎子，你他媽的可是小強，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第二天，羅江早早地起來，晨練了一個多小時後，神采奕奕地回到了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