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引蛇出洞
叫醒小小時，小小還揉著惺忪的睡眼，不情願地嘟囔著：“羅江哥哥，我剛做了個好夢，就被你吵醒了，我不管，你賠我的夢。”
“小懶蟲，快去刷牙，等會兒羅江哥哥帶你出去玩。”羅江寵溺地拍拍小小的小腦瓜，笑嗬嗬地說道。
“太好了。”小小開心地歡呼起來，一下子跳進羅江懷裏，象小雞啄米似的在羅江臉上親個不停。
雷虎走進來，聽到羅江開懷的笑聲，驚異地瞅了羅江一眼。雷虎就好像鐵鐵打的一樣，隨時都保持著異常充沛的精力。看到羅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很自然地打了個哈欠，道：“今天有什麽安排？”
羅江神秘地眨眨眼睛，道：“玩！”
親身體驗一番後，羅江才知道媒體的介紹沒錯，遂寧的確是個散心的好去處，空氣清新甘甜，直沁肺腑，整潔的街道上隨處可見穿著民族服飾的美貌少女扭動著婀娜的腰肢，彩蝶般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穿梭。
在遂寧有名的小吃一條街酣暢淋漓地大吃一頓後，小小摸著圓滾滾的肚皮，眼睛直溜溜地盯著一串紅彤彤的冰糖葫蘆，扁著嘴唇道：“不吃啦，再吃就成豬啦。”
“誰說的。我們小小可是最可愛的小公主。”羅江頗感好笑，買下一串又大紅的糖葫蘆塞給小小，故作嚴肅道：“呃……就算是豬，也是一頭可愛的小豬。”
“討厭，羅江哥哥真討厭，不給你吃。”小小頑皮地朝羅江做了個鬼臉，可愛的模樣逗得攤老板都撚著長長的山羊胡笑了起來。
雷虎那副皮笑肉不笑的陰森表情令人不敢恭維，攤主識趣地不去招惹他，笑嗬嗬地和羅江搭訕道：“你們是外地人吧，我們遂寧可是個好地方啊，不光風景好，姑娘也美，小夥子也俊啊。”
羅江隨口附和了兩局，攤主的興頭更高了，眉飛色舞地拉著羅江道：“我給你說，來我們遂寧可不能不去擒龍，說起擒龍，那可是大大的有名，電視台都來報導過了，那裏的大佛可靈光了，每年都有好多香港來的客人參拜呢。”
左右閑來無事，羅江便和攤主侃了起來：“哦？瞎掰的吧，我隻聽說過樂山大佛，可沒聽說過什麽遂寧大佛，你們這供的什麽菩薩？該不會是鼎鼎大名的淨壇使者吧。”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所謂的淨壇使者就是西遊記裏的豬八戒，說起來也能勉強和神佛掛點邊。羅江這一調侃不打緊，攤主可不樂意了，吹胡子瞪眼睛地道：“你懂什麽，毛還沒長全就就在這混說，走走，我這不歡迎你這樣的客人。”
沒想到遂寧人這麽好麵子倒是出乎羅江意料之外，他也不在意，一笑了事。
剛轉身，攤主一把扯住他，嚴肅地看著他。
羅江納悶起來，打趣道：“我好像沒少給你錢吧，難道你麽這也流行買一送一，還要再送我串糖葫蘆不成？”
“哼！”攤主一本正經地說道：“小孩子，別說我沒教你，我們這供的可是正正經經的笑口常開大德無量彌勒佛。”
羅江無語……
他要不說彌勒佛，還勾不起羅江的興趣，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西遊記的影響，羅江對這佛那佛統統沒有好感，偏偏對腆著大肚子笑眯眯的彌勒佛很感興趣。
小小糖葫蘆也不吃了，眼巴巴地望著羅江：“羅江哥哥，我們去看大肚子佛好不好？”
羅江樂了，這彌勒佛到了小小嘴裏感情成了大肚子佛了，恐怕以彌勒佛的好脾氣聽到這句話也要氣得直跳腳。
羅江嚴肅地搖搖頭：“不好！”
小小馬上撅起小嘴巴，眨著圓圓的眼睛，委屈兮兮地看著羅江。羅江暗笑，她的小小這麽小就會放電，長大了還不知道迷倒多少小男生呢。
“我們先大吃一頓，再去看大肚子佛……”羅江悠哉悠哉地道，還沒說完，小小又歡呼著撲進了他懷裏。
有雷虎這家夥跟著，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為錢發愁。雷虎在黑社會混得風生水起，怎麽說也是個腰纏萬貫的大亨級人物。再加上他出手闊綽，羅江也樂得承擔起幫他解決不義之財的重任。
三人一合計，直奔遂寧最有名的龍翔大飯店，龍翔大飯店雖說隻是四星級的的酒店，規模可一點都不比五星級差，按羅江的說法，來都來了，不去觀摩觀摩一是太不給人家麵子了，二來也太對不起自己的五髒廟了……
一下車，一個獐頭鼠目少了一隻胳膊的乞丐便端著鏽跡斑斑的破爛鐵碗，亦步亦趨地跟過來，他也不說話，一個勁地在羅江眼前打著轉。
反正花的是雷虎的不義之財，羅江也不心疼，一甩手便將一張粉紅的百元大鈔票丟進了破鐵碗裏。
乞丐貪婪地盯著那張大票子，眼睛裏冒出了精光。雖說遂寧是旅遊城市，但他這種橫財可不是每天都能撈到的！
乞丐生怕羅江反悔，一轉身就要開溜。
“等等！”羅江一揮手叫住了他。
乞丐警惕地看著羅江，後退了兩步，飛快地將那張鈔票撈出來攥在手心裏，道：“我沒零錢找你。”
羅江啞然失笑，這遂寧果然是個有趣的城市，連乞丐都和別的地方不一樣。羅江好整以暇地抱著雙臂道：“我靠，誰讓你找了，隻要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再給你一百塊。”
羅江以前也給乞丐施舍過零錢，但這種程度的施舍還真是頭一回，一種滿足感令羅江有些飄飄然起來，心底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羅江，你這樣很危險啊，你不能這麽虛榮，你應該是金錢如糞土……另一把滿不在乎的戲謔聲音馬上打斷它：老兄，拜托，我是羅江不是騾子！
羅江為自己的“思想鬥爭”暗暗發笑，又摸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乞丐，“你為什麽用鐵碗乞討？”
乞丐鬆了口氣，一本正經地說：“不怕您笑話，我這也是鐵飯碗啊。”
這下不光羅江，連雷虎木然的麵孔上都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頓飯他們足足吃了兩個多小時，有些菜別說吃，連聽都沒聽說過，吃得羅江和小小直呼過癮。
“我吃飽了。羅江哥哥，這裏的東西太好吃啦。”小小臉上和小花貓似的，滿足地眨著眼睛道。
“我們小小真是隻小饞貓。”羅江伸了個懶腰，忽然揉著肚子，苦著臉道：“我好像也吃撐了……”
結帳的時候，羅江嚇了一大跳，一頓飯居然吃了一萬多，雷虎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那副木無表情的撲克臉看得羅江壓根直癢，恨不得跳起來衝他臉上踩上兩個大腳印出來。
給乞丐兩百塊錢他還覺得很過癮，三個人吃一萬好幾……羅江嘀咕起來：“真是太了……我靠，早知道我也去混黑社會算了。”
他們離開的時候，誰都沒注意到，一個麵目俊秀目光卻很陰沉的侍者嘴角浮起了一絲陰森的笑意。
其實從他們住的旅館到這兒並不遠，再加上吃得太撐，羅江決定慢慢溜達回去……當然，和打車相比，走路還有個最大的好處，滿街都是養眼的美女，不多瞅兩眼豈不是太委屈自己的眼睛了？
走了一陣子，雷虎忽然目不斜視地說到：“你的確不簡單，隻不過過了一晚上，就好象換了一個人，就算是我恐怕也做不到。”
羅江的目光正被一個身材修長，長發如雲的苗族少女吸引，聞言打了個哈哈：“廢話，我當然不簡單，我是小強嘛。唉，我真他媽有病，你哪知道小強是什麽。”
苗女消失在視線盡頭，羅江遺憾地收回目光，聳聳肩，道：“你說得對，急也沒用，我們越急小醜越得意，反正我知道虎子和我一樣，都是小強，那家夥不活個十歲才不會那麽容易掛掉。”
雷虎深深地凝視著羅江的眼睛，似乎要從他的瞳孔看透他的內心。
“人的眼睛不會說謊，你其實比昨天更著急。”
說了這句話，雷虎的麵孔上露出篤定的笑容：“等你的眼睛學會說謊的時候，你將是一個最可怕的人物。”
“得了吧你。”羅江趕緊擺著手說：“我可不想當什麽可怕的人物……”
話說了一半，羅江忽然閉住嘴，朝雷虎擠擠眼睛，露出一副促狹的笑臉。
雷虎的神色一寒，身子飛快地向後退去。
這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一條狹窄的小巷子裏，巷子對麵就是他們下榻的旅店，不知道是不是出於黑道人物的謹慎，在雷虎的執意要求下，他們入住的旅店檔次並不高，甚至可以說相當簡陋，所以才會和這種陰暗深長的小巷子連在一起。
這條巷子足足有兩百多米長，沿著兩邊的牆壁堆滿了廢棄的紙箱子，散發出一股股腐爛的黴氣，對搶劫者來說，這裏的確是個再好不過的去處。
“哎呦！”可惜這群不開眼的蟊賊遇見了雷虎，沒等他們有什麽動作，隻聽到一連串慘叫聲響了起來。
尾隨著羅江跟進巷子裏的七八個麵色彪悍的年輕人轉眼間便倒全部倒了下去。
“算你們有種！”一個腦門前染了一縷黃毛的斜眼惡狠狠地盯著走到他麵前的羅江，稀溜稀溜地嘬著牙花子道：“狗日的，有本事就殺了老子！不殺了老子，遲早弄死你們！”
他不敢接觸雷虎陰毒的目光，隻好把怒氣全部發泄到了羅江身上。“喀”地一聲脆響，羅江還沒說話，雷虎便一腳踩斷了他的小腿骨。
斜眼痛的五官都扭曲起來，眼淚差點沒流出來。雷虎出手如電，緊接著刁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