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夜涼如水
“什麽時候的事？”過了一會兒，羅江才淡淡地問道。
虎子馬上答道：“前天，前天我到網吧，到學樣的社區裏聊天……”
“我是說，葉子和那男生交往是什麽時候的事。”
說話的時候，羅江雖然仍是神色不變，但虎子能感覺到好友心內的痛苦。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聊天內容，才輕輕地說道：“是這幾天內的事，不過聽他們說，葉芸好象還沒有接受。”說完馬上又說道：“羅子，要不要我去教訓……”
“不！”羅江馬上斬釘截鐵地否定了虎子的提議，然後又過了將近兩分鍾，才略帶傷感地說道：“葉子有權利追求她的幸福，如果這個男生真的象你說的這麽好，我們應該祝福她才對。”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羅江感覺自己的心髒在抽搐，同時有一股恨天滅地的戾氣在胸膛地結集，讓他產生一股毀滅整個世界的衝動。
不過他馬上就把這股恐怖的念頭壓到心底，同時警告自己不能衝動，不停地在心裏說：羅江，你不能這麽自私，你忘記了當初研究所看到的那些恐怖惡心的胚胎了嗎，那些就是用你基因賠養出來的怪物啊……你現在已經是個怪物了，還想怎麽樣，難道你毀了自己還不夠，還想犧牲掉葉子嗎……
虎子聽羅江這麽說，心裏一急，就叫道：“羅子……”，可話才剛剛開口，就被羅江擺手打斷，然後平靜而堅決地說道：“虎子，你是我的好兄弟，但感情上的事，還是等我自己來處理吧。”
“可是……”這次虎子才開口，就迎來了羅江如地獄冥火一樣幽深和陰沉的目光，馬上在心裏暗歎了一口，隨即強顏笑道：“好吧，感情的問題你自己處理，不過喝酒你總要陪兄弟吧。”
“哈哈哈，當然，喝酒沒兄弟怎麽行？”羅江大笑著，重新開了兩罐啤酒，和虎子輕輕一碰，然後一飲而盡。
“羅子，我知道你很痛苦，作為你最好的兄弟，我很想幫你，可惜這種事我實在無能為力……，其實你根本不用這麽痛苦的，我可以肯定，隻要你出現在葉子麵前，她絕對不會介意你是不是變異人，那小子也絕對沒有接近葉子的機會了……”
虎子望著羅江一口氣喝幹了罐啤酒，腦中已轉過了千百個念頭，可最終還是學著羅江的樣子，把手裏的啤酒一口幹了，然後把空罐遠遠地丟了出去，同時大聲叫道：“我操，什麽也不管了，什麽也不想了，羅子，咱們今天喝痛快了，一醉解千愁啊……”
羅江哈哈大笑，隻是笑聲中，似乎隱藏著一些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淒涼和悲憤。
……
這晚羅江和虎子還是未能喝醉，他們兩個雖然合力幹掉了五打罐裝啤酒，但不知道是變異人的體質不怕酒精，還是傷心的人不容易醉倒。
到天亮的時候，羅江洗了個澡，換過一身衣服，然後交待紅綾照顧好小小，就一個人出了門。
昨晚聽虎子說有人追求葉芸之後，羅江一開始的確是十分痛苦和怨怒，但考慮到自己的現狀後，慢慢的，羅江竟有了終於鬆一口氣的感覺，畢竟以前聽傅小蕾說葉芸還在默默地等著自己的時候，他心裏同樣不好受。
但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就是虎子口中的那個叫李濤的男生，必需象傳說中那個完美。
這麽說或者不對，因為其實那個男生的才華和相貌，羅江並不在乎，他在意的是對方的品性，因為他絕不原意看到葉芸再一次受傷。
羅江準備暗中調查李濤的品性，如果真的值得信賴，那麽他不單不會阻止，反而會全力促成他們。當然，如果李濤不能讓羅江滿意，他也不介意親手製造一宗人口失蹤的案件。
想知道一個人的品性如何，有很多方法，羅江隻選擇了其中比較簡單一種，從李濤的朋友和同學中落手。畢竟古語有雲：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隻要看李濤交了什麽朋友，和這些朋友對他的評價，到時就算還不能徹底摸清李濤的性格，但也不離十了。
到了學校之後，羅江首先找到了李濤的室友，在出示了傅小蕾留下的印著“警察特勤A組”的工作證後，這個高大的男生望向羅江的眼神，就象狼群包圍起來的兔子望向滴前口水的餓狼。
在嚇得臉色青白的室友中獲得想要的信息後，羅江又通過這位室友的“口供”，先後找到了李濤的幾個好友和不大對付的對頭，於是所有被羅江找到的人，都在看到那個印著“警察特勤A組”的工作證後，把自己知道的，甚至是猜測的，關於李濤的事情都告訴了羅江。
“這位同學，如果你不想我下次來請你去喝荼，那請你記住，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訴任何人，否則你必需承擔因些而引發的一切結果。”
重複著上麵這一句，羅江又一次揮揮手，送走了那位據說在初中就開始看李濤不順眼的對頭。
等那男生走遠了，羅江忍不住喃喃地道：“看來葉子的眼光還是挺毒的嘛，第一個是我，如果不是因為出了意外，我們肯定也會是讓人嫉妒的一對。現在這個李濤也不錯，勤奮好學，有上進心，最主要是重情重義，這才是最難得的一點。”
說著，羅江搖了搖頭，翻看了一下手上的記錄，好一會兒後才繼續自言自地說道：“差不多了，還有最後這個叫陳輝的小子，據說他原是李濤最好的朋友，不過前一段時間兩人突然就生疏了起來……，算了，這不關我的事，隻要李濤的品性沒問題就行了。”
“這位同學，你是不是叫陳輝？”十幾分鍾後，羅江在教學樓外截住了陳輝。
“哦，是的，請問你找我什麽事？”陳輝本能地應道。
“那好，請你現在就跟著我來，我們有些事想找你談談。”羅江說著，也不管陳輝同不同意，轉身緩緩走開。
陳輝望了一眼羅江背影，發現自己並不認識對方，心裏不由有些害怕，不想跟著去，可又被羅江隱隱的氣勢震懾住，最後想了想還是慢慢地跟在羅江身後。
隨意找了一個沒什麽留意的角落，羅江再次掏出那本印著“警察特勤A組”的工作證，在陳輝眼前揚了揚，然後問道：“根據我手上掌握的材料，你和一個叫李濤的學生是很好的朋友……”
出乎羅江意料的是，他一句未說完，陳輝已臉色大變，連連擺手，說道：“長官，我不是李濤的朋友，我已經不是他的朋友了。”
“我操，這麽緊張，不會是這小子做了什麽對不起李濤的事吧。”心裏想著，羅江表麵卻不動聲色，反而板起臉，嚴肅地低喝一聲：“陳輝，現在是找你了解情況，你隻要把知道的告訴我就行了，其它的我們自己會判斷。”
見羅江發火，陳輝馬上手足無措地答道：“是，是的，長官，你問吧，我一定配合。”
羅江根本不夠陳輝考慮的時間，雙眼一瞪，露出迫人的寒光，馬上沉聲問道：“那就說吧，你為什麽不承認是李濤的朋友？”
陳輝不敢看羅江的眼睛，低著頭，吞吞吐吐地說道：“這，我，我們前段時間鬧矛盾，已經翻臉了，所以……”
看到陳輝的樣子，就算毫無刑訊經驗的人也知道他在說大話，所以羅江馬上打斷他的說話，寒聲道：“看來你是打算抗拒到底了，嘿嘿，那你回去和你的老師交待一聲，跟我回去吧。”
聽羅江這麽說，陳輝身體一震，再抬起頭時，麵上已全是驚駭和絕望，顫聲說道：“不，不，長官，我老實交待，我原來的確是李濤的朋友，但是……但自從我發現了他的秘密之後，我們就疏遠了，我……我真的不是有心隱瞞，長官，我隻是……”
“好了。”見陳輝還在廢話，羅江忍不住再次冷冷地打斷他的說話，陰寒著臉說：“說吧，你到底發現了李濤的什麽秘密？”
“我……那次……他……我那次看到他……”見陳輝半天也說不清楚，羅江猛地冷哼一聲，陰森森地說道：“看來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流眼淚，既然這樣，就跟我回去再慢慢交待吧。”
“不要，我說，我說。”陳輝說著猛地連做了兩個深呼吸，然後向四周望了眼，發現沒人注意，才壓低聲音說道：“其實長官你一來就知道瞞不住了，肯定是知道什麽才來找我，隻不過這事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我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說，所以長官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對抗政府的意思。”
這次羅江很有耐心，隻是寒著臉，冷冷地望著陳輝。
“其實李濤不是人……”陳輝說著，偷眼望了一下羅江，發覺眼前的男人仍是冷冰冰的一付我早就知道的樣子，不由暗暗鬆了口氣，接著說道：“就在一個星期前，當時我們正在KTV和朋友慶祝生日，中途李濤電話響了，就一個人出去了，正好幾分鍾後我的電話也響了，因為整個KTV裏都很吵，所以我就到了後麵的小巷，結果正好看到李濤放下電話，嘴裏罵著什麽，然後一拳就在牆上打出了一個大洞，而且……，而且他的樣子也變得非常可怕，就象電影裏的吸血鬼……”
陳輝可能是把這個秘密藏在心裏太久了，現在終於可以一吐為快，當下詳細地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某些地方還重複了兩三遍。不過陳輝後麵的說話羅江都不在意了，因為這時他腦中隻有三個字：變異人。
“李濤是變異人？他媽的，李濤也是變異人？既然他是變異人，為什麽還要追求葉子？是還不知道變異人的基因不能與普通人結合，還是有什麽陰謀？啊，對了，陳輝說他是打完電話才變身，那麽這個電話……”
想到這裏，羅江猛地擺手打斷了仍在喋喋不休的陳輝，問道：“你說李濤變身前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很氣憤，那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他說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