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無心之得
“我們？”
不光虎子，連呂天，紅綾都吃驚地叫了起來。相較之下，倒是雷虎和陳濤能沉得住氣，但眼神也露出了明顯的不解之色。
方才思考的時候，羅江已經將他的離奇遭遇整理了一遍，但細說起來也費了不少時間，足足用了大半個小時，才讓大夥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時間，大夥的麵上都露出了錯綜複雜的表情，定定地注視著羅江。
羅江摸摸自己的臉頰，苦笑道：“別這樣看著我好不好，不然我會以為自己變成了那隻大蜥蜴。”
虎子摟住羅江的肩膀，搖頭苦笑道：“我說羅子，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了，也不知道你的運氣是好得離譜還是倒黴得離譜，怎麽什麽事情都讓你碰上了啊。”
羅江別提多鬱悶了，攤開手道：“你以為我想啊，不是有句俗語叫無巧不成書嗎？咱們的生活已經比小說還要小說了……”
“唉，人世間不是什麽事情都能說得清楚的。”雷虎忽然冒出一句和他形象身份大不相符的感傷語句，令大夥頓覺愕然，將目光都投到了他身上。
雷虎的感傷猶如曇花一現般迅速從臉上消失，眨眼間又恢複了一貫的木然陰森表情，淡淡地說道：“聽你說的我想了一下，不外有三種情況，你原本是那蜥蜴的主人，或是他的仆人，要麽就是本來就沒任何關係，它隻是利用你脫困罷了。至於那個水晶球就更好了解釋了，它既然束縛著蜥蜴，你和蜥蜴作對當然就是它的朋友。當然，也有可能那些隻是你的錯覺。”
不得不說，雷虎的分析很清晰透徹，但羅江隱約感覺到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根本不是他說的那回事。
他能百分之百確信，水晶球的情感是一種實實在在博大寬厚的動人情懷，而不是他的幻想。至於大蜥蜴，羅江對它的感覺就更複雜了，三言兩語根本就說不清楚。
看到羅江困惑的樣子，雷虎話鋒一轉，道：“其實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有沒有不對的感覺？你吞噬了那麽多強橫的變異體，又吸收了大蜥蜴的能量，就算我們幾個人一起上，也應該擋不住你的一次攻擊。”
雷虎這麽一提醒，羅江立即排除雜念，將吞噬大蜥蜴的整個過程在腦袋裏重現了一遍。他發現，身體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似乎全身每處經脈都比以前變得更有力量了，心髒也蘊藏了一股巨大的能量，這股力量好像和他的力量融合到了一起，但是還沒有融合完全，靜靜地蜷伏在心髒的角落裏，居然令羅江感受到毛骨悚然的戰栗感。
除此之外，血管的擴張似乎也有所變化，甚至感覺到連肌肉的細微顫動都和之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這些都隻是羅江很朦朧的感受，真要讓他準確形容，還真說不出和以前有哪兒不一樣。
但羅江可以肯定一定：他從蜥蜴和那些倒黴的變異體處吸收的強大力量完全派不上用場，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能用得隻有螺旋氣勁以及空間重力能量而已。
麵對大夥期待的目光，羅江拍了拍肚皮，無奈地說道：“除了肚子很餓，好像沒什麽特別的變化。”
“唔”
雷虎淡淡地應了一聲，卻掩飾不住眉宇間的失望之色。
紅綾黑白分明的眸子轉了幾圈，打量著雷虎道：“奇怪，怎麽你比老大還要失望呢？”
雷虎悶哼了一聲，沒有搭理紅綾。羅江隱隱猜測出一點雷虎的想法，他大概是想把自己變成一個他那樣的梟雄吧，然後在他的輔佐下打江山，最後來個垂簾聽政……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目前來看，雷虎算是一個相當有力的臂助，以他的精明程度在近期內肯定不會和自己翻臉。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先救出陳濤的女朋友，再弄明白小醜的來曆。
一想到小醜，羅江的腦袋馬上又大了起來，自從小醜在江寧現身後，簡直就象個神出鬼沒的幽靈，冷不丁就從他身邊冒出來。
小醜每次突如其來的出現都伴隨著令人想要崩潰的噩耗，傅小蕾的死……虎子的失蹤……
每一次都恰到好處地擊在羅江的軟肋上，令他無從招架。而且小醜行事詭異，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衡量，他還具有無比強大的力量。縱然以羅江現在的實力來看，如果發揮不出來吞噬大蜥蜴和那些變異體的能量，依然不是小醜的對手。
不誇張地說，小醜簡直成了羅江的噩夢。耐人尋味的是，小醜明明具有輕易殺死羅江的能力，卻三番五次的放過他，而且好像還有意無意地幫助羅江提升力量。
從目前的情況看，無論再發生任何戲劇性的變化，羅江都絕不會和小醜合作，在這點上，不光羅江，雷虎等人也同樣摸不著頭腦。
雷虎想了片刻，沉吟道：“你覺得為什麽那隻大蜥蜴和小醜都那麽想接近你？我們都是變異人，好像無論哪一方對我們都沒有任何興趣。”
羅江再次苦笑起來，無奈地道：“這我怎麽知道！天知道他們都發什麽瘋，無緣無故都往我跟前湊，要是美女我也就認了，偏偏那些家夥一個比一個惡心。”
雷虎的話也帶給羅江相當大的觸動，他強迫自己把小醜大蜥蜴都從腦地中踢出去，開始認真思索自己和其他變異人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羅江一沉默下來，其他人也紛紛陷入了沉思中。過了良久，羅江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皺眉道：“我實在想不出來我和你們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非要說的話，恐怕隻有實力比你們強一點了。不過這根本不算什麽理由，那些家夥無論哪個都比我厲害得多，根本不可能因為我這點實力費這麽大的事。”
雷虎神色一動，問道：“你仔細回憶一遍，在你成為變異人之前，有什麽不同尋常的遭遇，或者說你的身世和一般人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老大！”羅江指著自己，不答反問道：“在沒有變成現在這樣子以前，我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大學生好不好，既沒有長三隻耳朵，也沒比別人多出一張嘴巴！我的身世更是簡單得不得了，我敢擔保，絕對不會有半點問題！”
虎子湊過來道：“這點我可以作證，羅子在學校絕對是人見人愛的好苗子，嗯，唯一有點不同的是，他泡妞的時候比較像考試，考試的時候比較像泡妞……”
“虎子……”羅江盯著虎子，玩味地笑了起來：“你還記不記得廁所事件，女生寢室飲水機事件……”
不等羅江說完，虎子趕緊捂住他的嘴，告饒道：“都是這張臭嘴不好，你說你沒事幹招惹我們羅哥幹什麽啊，這不純屬找抽嗎？”
紅綾對令羅江雷虎倍感困惑的疑問倒不放在心上，卻被虎子的滑稽表情逗得忍俊不禁。
在紅綾清爽的笑聲中，羅江把自己身上所有可能存在的疑點再次篩糠似的過濾了一遍，結果令他很失望。
難道是成為變異人的時候哪個地方出了問題，才讓自己變成了這麽搶手的“唐僧肉”？
馬上，羅江便排除了這個可能性，他變異的過程和雷虎等人相比反而顯得很平淡無奇，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變成這麽炙手可熱的香芋芋，那未免有些太冤枉了吧！
紅綾笑夠了，支著下巴認真地注視著羅江。她的目光明淨如水，如同她的歌聲般明澈，令羅江對這個妹妹一樣天真的女孩的憐愛之情油然而生。
“老大,你知道嗎？”大家都在沉思的時候，紅綾忽然打破了沉默：“你還真有和我們不一樣的地方，你身上有一種很吸引人的感覺，讓我很喜歡接近你，我們族裏已經去世的大長老身上就有這種感覺。”
她這麽一說，大家都深有同感。連呂天都附和道：“沒錯，我的恩人說過，有種人無論長相多麽平常無奇，就算他站在一千個人中間，還是可以輕易地將他認出來，這就是做領袖的魅力，我不知道你給我的感覺是不是這種領袖的魅力，至少我現在並不討厭你。”
好不容易聽呂天說到過去，羅江本想趁這個機會追問一番，想想還是作罷。一來現在不是時候，再說這個事情也急不得，以呂天的性格來看，萬一刺激到他沒準馬上翻臉。
除了理想外，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羅江打心眼裏把每一個夥伴都當成了自己真正的朋友，就算居心叵測的雷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羅江依然願意推心置腹地和他交往。
虎子歪著腦袋，以從沒有過的慎重目光將羅江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地道：“他們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以前你顯得很隨和，除了莊靜雯，對什麽都無所謂，現在的你好像有一種掌控天下舍我其誰的霸氣。就連感情上，你也不像以前那樣固執了，以前天天跟你混在一起，還真沒好好想過這些……”
“虎子，你就別誠心惡心我了，我可好幾天祭五髒廟了。”羅江笑罵道：“還掌控天下舍我其誰的霸氣呢，我看你是玄幻小說看多了吧。得了，現在討論我也沒什麽用，咱們還是想想實際點的東西吧。”
見大家的“矛頭”都對準自己，羅江頗有些招架不住了，急忙轉移話題道：“別說得那麽可怕，那小醜背後的老大該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這個人控製了這麽多變異人，到底想幹什麽？咱們先不管這個地下城是什麽來路，也不管這裏有什麽鬼門道，問題是基地剛好建在雷老大發現的那個不同尋常的沙眼上，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如果說他們從這裏獲得了能量什麽的，從我遭遇的事情看，也不大像。”
問題一拋出來，雷虎馬上接了過去：“現在我們還是在明他們在暗，這種情況對我們很不利，但從另一個方麵看，對我們也不是壞事，我們隻要以不變應萬變，我就不信他們一直沉得住氣。而且我們必須趁著他們不想對我們下殺手的時候多做些準備工作，這樣才不至於慌了手腳，誰也說不準他們什麽時候會改變策略，對我們趕盡殺絕，到那個時候，我們如果沒有足夠的本錢，隻夠給他們塞牙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