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棘手
紅綾搖了搖頭，跟著羅江走出會診室，擔憂地說道：“那可不一定，小小她現在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紅綾在變異初期，也是控製不住自己行為，在村子附近獵殺牛羊吸血，最後還是遇到羅江幾人才壓製住了嗜血的，所以非常清楚變異人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什麽理智可言。
說話間，兩人已跑到樓下，但仍沒有看到小小的蹤影，又聽到紅綾這麽一說，羅江越想心裏越是焦急，當下也顧不得什麽影響惡劣，隨手抓起一個在路旁指指點點的病人就追問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穿著粉紅色外套的小女孩經過？”
“從，從這裏出去了……”被羅江整個提起的無辜病人，滿臉驚駭地指著醫院的出口。
“好，謝謝了！”羅江隨口道歉了一句，把那病人推到路邊，飛快地向出口衝了過去。
兩人還沒來到大門，就看到前麵來了兩個拿著警棍的醫院保安，身後還跟著幾個滿臉驚恐的醫生和病人。
“我操，居然反應這麽快，不過老子現在可沒時間和你扯皮。”羅江想著，就想繞過那兩名保安。
但羅江想繞開，卻不代表別人肯放過他，那兩個保安已舉著警棍大聲叫著衝了過來，“站住，站住，不然我們就不客氣。”
“媽的，既然都急著找死，老子就成全你們。”羅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泄，見那兩個保安居然不依不舍地追了過來，一股邪火在腦中熊熊燒起，眼內淩厲的凶光一閃而過，轉身向那兩個保安衝了過去。
紅綾見羅江轉身向保安衝去，心裏就知道不好，但速度又沒有羅江快，隻好焦急地大聲叫道：“不要傷害他們，他們隻是普通人。”
看到羅江目露凶光地朝自己衝來，那兩名保安已認定羅江就是醫生們口中襲擊了楊教授的暴徒，再看對方手上並沒有拿著任何器械，心裏獰笑一聲，舉起警棍就向羅江砸下，同時心裏已想著立功後醫方會給自己怎麽樣的獎勵。
麵對迎頭砸來警棍，羅江冷哼一聲，右手閃電般伸出，一把抓著當先那個保安的手腕，大力一扭，伴隨著“哢嚓”一聲脆響，那個保安馬上臉色蒼白，冷汗淋漓地跪在羅江麵前。
另一個保安看到羅江出手狠辣迅速，馬上心生退意，但卻控製不住身體的慣性，仍向羅江衝了過來，結果被羅江重重一腳踢在小腹上，整個人倒退著飛了回去。
羅江目光如電地掃了一眼跟在兩個保安身後的醫生，然後把盯著跪在麵前的保安，冷冷地喝問道：“說，有沒有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穿著粉紅色裙子的小女孩？她往那個方向走了？”
那個保安強忍著手臂的劇痛抬頭望了羅江一眼，但一接觸到他冰冷殘酷的目光，馬上低下頭，驚懼不安地答道：“我，我沒留意……”
“我操，你連人在哪裏都不知道，還做什麽保安，不死也沒用……”羅江說著，準備繞過那保安繼續向大門追去，便他的動作落在保安身後的醫生眼裏，卻變成了暴力問話的前湊，其中一個三十來歲，戴著金絲眼鏡的男醫生馬上顫抖著聲音說道：“我看見，我看見，那個小女孩出了醫院，往碧麗宮大酒店的方向走了。”
“我操。”羅江狠狠地咒罵了一句，卻也顧不得理會那幾個保安和醫生，大步向著醫院大門衝了出去。
紅綾跑了幾步，又回頭給了那兩個保安一批約兩千元左右的醫藥費，才追著羅江跑了出去。
醫院外就是馬路，羅江向著碧麗宮大酒店的方向跑出了數百米，猛地聽到身邊轉來紅綾的叫聲，扭頭一看，原來紅綾竟攔了一輛出租車追了上來。
一上車，羅江馬上給虎子去了電話，把醫院裏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叫他通知雷虎和呂天，發散人手去尋找小小。
打完電話，司機也把兩人載到了碧麗宮大酒店的門外，下了車，望著人來人往，車輛如織的繁忙街道，羅江一時間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想到是自己自作聰明，把小小帶去看心理醫生，然後又同意她接受催眠，羅江心裏又是焦急又是懊悔，忍不住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操，你這個該死的混蛋，明知道她的精神力控製者，還讓她去接受催眠，真他媽的比豬還蠢。”
紅綾不忍地拉住羅江的手臂，柔聲勸道：“算了，你也是太關心小小才會這樣，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小，其它的以後再說，不然以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不知道還會闖出什麽大禍來。”
羅江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澀笑容，喃喃道：“這個我也知道，可江寧這麽大，如果小小不願見到我們，我們又怎麽找到她？”
“你還沒有去找，怎麽就知道找不到？”紅綾狠狠地白了羅江一眼，“振作點，江寧雖然很大，但小小經常去的地方並不多，隻要我們用心去找，沒理由找不到。”
羅江點點頭，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好的，那我們先去遊樂場，那裏是她最喜歡去的地方。”紅綾也不多話，應了一聲，就轉身上了出租車。
兩人來到遊樂場，便分頭尋找小小的下落，但把整個遊樂場翻了一遍，也不見小小的蹤影。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虎子來了電話，擔憂地說道：“羅子，我剛和呂天到沙灘那邊找了一圈，問了許多人，甚至呂天這小子還利用小動物尋找，可惜都沒有小小的消息，你這怎麽樣，也沒找到嗎？”
羅江滿嘴苦澀地說道：“還沒有，她不在遊樂場，我們準備到江濱公園那邊去看看。”
羅江話聲未落，那邊的虎子已插口說道：“算了，羅子，有呂天這能和動物溝通家夥在，公園和郊區這些地方就交給我們吧，你還是和紅綾到市區去看看吧。”
羅江點點頭，同意地說道：“也好，記住保持連絡，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掛上電話，羅江便把虎子的意思告訴了紅綾，然後兩人又截了一輛出租車，向小吃一條街開去。
上車沒多久，電話又響了，這次是雷虎。
羅江一按下接聽，電話裏就傳出雷虎粗豪的說話聲：“羅江嗎，我是雷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通過以前的關係懸紅二十萬尋找小小那丫頭的下落，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過來了。”
聽到雷虎說已經懸紅尋找小小的下落，羅江心裏也稍稍鬆了一口氣，他雖然沒混過黑道，但也知道在尋人方麵，黑道並不比警察差多少，有時候還更有效率，馬上答道：“那好，我現在和紅綾去小吃街那邊，如果有消息馬上給我電話。”
羅江和紅綾找遍了小吃一條街，也沒有看到小小的身影，而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平均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羅江就會接到道上人傳來找到小小的消息，可惜每一次都是滿心歡喜地趕過去，然後垂頭喪氣地回來。
小小在離開醫院之後，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一連三天，在雷虎的二十萬懸紅之下，江寧黑白兩道把整個城市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小小的下落。
轉眼又到了深夜，望著漸漸由繁華變得冷清的街道，想到小小這麽一個隻有十歲的小女孩在黑暗的城市中的流浪哭泣，羅江就狠不得再給自己幾巴掌。
羅江雙眼失神地望著路旁的街燈，喃喃道：“紅綾，你說小小現在會在哪裏，吃過飯了沒有？”那語氣也不知他是真的想問紅綾，還隻是自言自語。
“呃……”紅綾一愣，這才想起除了中午裏吃了一個漢堡包，自己也差不多一整天沒吃過什麽東西了，肚子馬上咕碌地響了一聲，本能吞了吞口水，但隨即就輕笑著說道：“肯定吃過了，這丫頭這麽貪吃，絕對不會讓自己餓著肚子的。”
“那就好。”似乎是想起小小吃東西時的樣子，羅江也露出一絲溫馨的笑意。
紅綾見羅江似乎心情不錯，便提議道：“不如我們也去吃點東西吧。”
扭頭望著紅綾滿是疲憊和憔悴的俏臉，想到這個體質柔弱的女孩子已陪自己奔波了幾天，羅江心裏暗暗自責，便笑了笑，答道：“好啊，叫上虎子他們吧，估計他們也沒吃。”
羅江和紅綾來到河堤邊的大排檔時，虎子三人已點好了菜，看到羅江拖著疲憊的腳步出現，虎子馬上就站起來迎出去，關心地說道：“你們來了，快坐吧。”
在醫院出來之後，羅江連續幾天都在懊悔和焦慮中渡過，說是心力交悴也不為過，而且經過了多日奔波，身體也是極度疲乏，這時腳步跚蹣滄桑，看上去竟有些淒涼的感覺。
紅綾雖然也是滿臉灰塵，非常疲倦，但因為心理壓力沒有羅江這麽大，所以看起來反而比羅江精神許多。
望著羅江憔悴的麵孔，虎子一陣心酸，卻強笑著勸道：“羅子，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小小年紀雖不大，可人很聰明，又有控製精神的能力，不會吃虧的。”
雷虎舉起酒杯喝了一口，接口笑道：“哈哈，虎子說得對，小小那丫頭鬼精鬼精的，不欺負別人就偷笑了，又有誰能欺負她？”
“唔，現在沒消息就是最好消息。”一向沉默寡言的呂天也淡淡地說了一句。
見所有人都出言安慰自己，羅江忍不住有些感慨地苦笑道：“嗬嗬，謝謝大家關心，放心吧，我沒事。”
“靠，我們是兄弟，不關心你關心誰？”虎子上前搭著羅江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太累，先休息一下，喝口酒活動活動筋骨。”
雷虎哈哈一笑，給羅江倒了一杯五糧液，“對，我記得以前那個誰誰和我說過，說喝酒可心緩解疲勞，增強思維……，嗬嗬，總之是好得不得了。”
羅江苦笑地搖了搖頭，卻也不推辭，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杯約二兩的五米液火辣辣地滑過喉嚨，落到肚子裏，馬上化成一團舒適的熱氣，擴散到四肢百骸，緩舒了羅江緊繃了幾天的精神和身體，讓他差點忍不住呻吟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