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救不了
“羅江，還有虎子，請你們無論如何都要支持下去，相信我吧，我一定會把你們救出來……”
見紅綾和雷虎都已被先後擊倒，呂天抹掉嘴角的血跡，口中喃喃地自語自言，身體表麵緩緩地浮現出一層灰白斑雜的光暈。
“嗥……”
呂天突然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頭上的白發無風自動，身上灰白斑雜的光暈竟形成一匹蒼狼的模樣。
“死吧！”
叫聲中，呂天化作一道劃破開空的閃電，向著膠質樹怪頭部的最後一個斑紋圓球撲了過去。
數根大小不一的觸手先後抽打在呂天身上，隻是讓他稍稍偏離，卻無法阻擋他前衝的去勢，最終呂天還是突破重重攔截，狠狠地撞上了淡綠色的防護罩，炸出無數飛散綠色光點。
膠質樹怪的最後一道防護擋也不住呂天一往無前的衝擊，眼看著能量化成的狼頭就要咬到斑紋圓球，巨大的珊瑚狀樹冠卻猛地向上彈起。
呂天控製不住，一頭撞到珊瑚狀的樹冠上，整個身體都沒入其中，馬上被洶湧而出的粘液浸透全身，但誌在必得的一擊，卻被膠質樹怪借助殘缺的膠質柱跳起避過。
膠質樹怪發出一聲痛苦的悲嚎，附近一根觸手飛快地卷住呂天的身體，把他拉出珊瑚狀的樹冠，然後大力一甩，拋到了十幾二十米的高空。
“哥哥，哥哥，對不起了，小小沒用，小小救不了你……”
在呂天三人不顧一切地發起進攻的時候，小小也瘋狂地對著最後一個斑紋圓球發動精神衝擊，可惜每一次都被淡綠色的防護罩擋了下來，這時見到最後的希望呂天也失敗了，這個隻有十歲的小女孩子，終於再也支持不住了。
小小無力地跪在水泥地板上，淚流滿臉，絕望地喃喃自語道：“羅江哥哥，你千萬不要死啊，你一定要活下來啊！……哥哥，小小真是太沒用了，居然一點也幫不了，你不會怪小小吧……，小小沒用，但哥哥，小小知道你一定行的……哥哥，你從來都沒有讓小小失望過，也一次肯定也是這樣的，對不對？……不，不能讓這個怪物殺死我的羅江哥哥，我一定要救回哥哥，我要殺死這個可惡的怪物，救回羅江哥哥……
隨著小小的喃喃自語，她的身後緩緩地浮現出一個相貌和小小非常相似，由淡藍色光幕組成的少女身影。
這個由淡藍色光幕組成的少女，和上次出現時一樣都是緊閉著雙眼，但比小小當初精神失控時出現的要清晰許多。
隨著這個少女光影的出現，小小身上發出了一股強大而危險的氣息，就連十多米外的膠質樹怪也感覺到了，因劇痛而瘋狂揮舞著的觸手也不由自主地放緩了速度。
小小緩緩地由地上爬起，伸出小手指著膠質樹怪，仿佛知去了意識一樣說道：“邪惡的生物，消滅吧！”
與此同時，淡藍光影組成的少女猛地睜開了雙眼，也如小小一般對著膠質樹怪伸出異常修長纖美的手指，隨即一道如水紋樣的淡藍色光暈，在少女身上緩緩地擴散出去。
小小身後的光影少女便飛快地變得模糊起來，最後化作點點藍光，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小小嬌小柔軟的身體，也跟著脫力般軟軟地滑倒在地麵上。
那水紋樣的光暈速度雖然不快，但膠質樹怪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光暈擴散到自己身上，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甚至連那些觸手也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
淡藍色的光暈突破了膠質樹怪的防護罩，接觸到它身上的斑紋圓球後，速度突然加快，就象終於找到缺口的湖水一樣向斑紋圓球湧去。
隻是一個眨眼的刹那，淡藍色的光暈已全部湧入了斑紋圓球內，而這種由慢到快的突然改變，讓看這這一切發生的雷虎和羅江，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時空錯亂的壓抑和煩悶。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徹底停下了，直到兩三秒後，膠質樹怪身上的最後一個斑紋圓球，才象被人捏爆的眼球一樣，“砰！”地一聲炸開。
看到斑紋圓球終於炸開，小小身後的光影少女便飛快地變得模糊起來，最後化作點點藍光，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小小嬌小柔軟的身體，也跟著脫力般軟軟地滑倒在地麵上。
纏著羅江和虎子的觸手猛地一緊，然後就象遇到雄黃的水蛇一樣軟軟地鬆開了纏絞，把羅江和虎子摔落到地上。
落地後，羅江馬上不顧一切地張開嘴狂吸了一口空氣，直到感覺肺部快要被撐爆，才徹底噴吐出來，然後再深深地吸入一口，這才感覺腦筋清醒了一點。
“活的真好……，嗬嗬，想不到最後還小小救了大家，不知道這丫頭怎麽樣了，應該隻是脫力吧……，啊，不對，虎子……”
想到虎子，羅江馬上臉色大變，掙紮著連滾帶爬來到虎子身邊，卻發現虎子已經停止了呼吸。
“虎子，虎子……，你他媽的快起來啊，那家夥已經被我們幹掉了……，哈哈，很興奮吧，那你他媽的就快點給老子起來啊……”
羅江一邊語無倫次地亂叫著，一邊大力地擠壓著虎子的胸口，但虎子除了臉色稍稍回複一點，仍是如屍體一樣毫無反應。
“靠，你他媽的給我起來啊……”羅江心裏一陣發慌，忍不信在虎子胸膛上狠狠打了一拳，但才打完就後悔了，馬上喃喃道：“不，不，虎子，我不是要打死，我隻是想叫醒你……，啊，對了，人工呼吸……”
羅江腦中靈光一閃，馬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捏開虎子的嘴唇，就要幫他進行人工呼吸。
就在這時，虎子卻突然咳了一聲，猛地噴出一口血水。
“嗬嗬，嗬嗬，虎子，你這賤人終於活過來了。”
被血水噴了滿頭滿臉，羅江卻一點也不在意，甚至連抹也懶得去抹，馬上把虎子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虎子呻吟了一聲，才緩緩地睜開眼，但一開始裏眼眸明顯地失去了焦距，好一會兒之後，才望著羅江苦笑道：“嗬嗬，羅子，怎麽你也下來了？”
羅江一愣，但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望著虎子哭笑不得地說道：“下你個頭，你想到怎麽去了，我們都沒死……”
聽到羅江說兩人未死，虎子的眼睛馬上亮了一亮，但隨即又緩緩合上雙眼，過了片刻，才一邊笑一邊咳著說道：“嗬嗬，咳咳……，果然是好人不長命，居然這樣都死不掉……”
羅江見虎子知道說笑，也暗暗放下心來，但卻開始擔心小小和其他人，便輕聲說道：“虎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其他人怎麽樣了……”
虎子聽到也不睜開眼，隻是喃喃地說了一句：“我現在發覺，原來就這麽躺著也是很舒服的一件事。”說著，頓了頓才接著說道：“哎，我說羅子，以後怎麽死都不要緊，但絕對不能被憋死……”
羅江搖了搖頭，便起身和小小的方向走去，但才走出幾步，就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羅……羅江？你……你是羅江？”
說話的聲音很奇怪，很低沉，也很虛弱，就象一個病人說話時在嘴前放了一個紙筒。
羅江卻在這個聲音中聽出了一絲熟悉的味道，馬上順著說話傳來的方向望去，但剛剛才轉過頭看了一眼，身體就僵硬住了。
因為羅江看到了一個人頭，一個熟人的人頭。
在江華大學這裏看到何衛國，本來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因為這次羅江一行返回江寧，本來就是為了去見他。
問題是，何衛國的人頭所在的地方，竟是在膠質樹怪冠頭部的中間，也就是先前被小小的精神衝擊轟爆的，最後一顆斑紋圓球所在的位置。
“何……何教授？……你真的是老何？”羅江呆呆地望著何衛國的人頭，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見羅江認出自己，何衛國的人頭馬上得意地笑道：“羅江，沒想到我居然沒死吧？嗬嗬，你們怎麽來了學校？是上次那個自稱是你妹妹的小姑娘告訴你的吧。”
何衛國說話的語氣很溫和平淡，就象是老朋友聊天，但配合他這時的造形模樣，卻讓羅江感覺骨頭裏似乎有股冷氣在嗖嗖亂冒，頭皮陣陣發麻，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你怎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見羅江麵色發青，何衛國的人頭忍不住左右望了幾眼，才搖搖頭，歎息著說道：“唉，一切都怪我自己太不小心了，才會被他們抓住機會……，不過還好，有你及時趕來把這個線粒體變異獸殺掉，不然這次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對何衛國的這幾句，羅江聽到滿頭霧水，忍不問皺了皺眉頭問道：“老何，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付模樣？”
何衛國望了望羅江，又輕歎了一口氣，才滿嘴苦澀地緩緩說道：“這個說來話長，一會我再慢慢告訴你，現在你給我說說學校裏的情況吧。”
“靠，由一個大活人變成一個怪物，當然是說來話長了。”
心裏雖然這麽想著，但羅江還是點點頭，說道：“我們聽小小說你在江寧，哦，小小就是你上次救的那個小丫頭……”
何衛國馬上了解地點點頭，“這個我知道，她當時告訴過我。”
提起小小，羅江才猛然記起小丫頭剛才好象暈了過去，便對何衛國說道：“老何，你等一下，我先去看看他們怎麽樣，回來再和你說。”
何衛國左右望了一眼，便輕輕地點點頭，羅江馬上跑到小小身邊，發現小丫頭隻是脫力暈了過去，呼吸很平穩，隻是臉色有點蒼白，便放下心來。
隨即又先後看了看雷虎幾個，發現幾個雖然都身受重創，但都沒有性命危險，終於把擔驚受怕了半天的心放回肚子裏。
把幾個抱到虎子身邊後，羅江就跑回到何衛國的詭異的人頭前，把自己一行人為了感謝他救了小小而返回江寧，然後發現整個城市已經開始戒嚴，再到發現江華大學都列為軍事禁區，然後潛入學校和失去控製的變異人戰鬥，以及後來大戰膠質樹怪的情況都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