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原來如此
“不知道！”珊娜很快就搖了搖頭，羅江本來也不準備要她回答，正準備問第二個問題，可珊娜卻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不過我曾經聽曼麗說過，暗中主持這裏的是軍方勢力，首領是一位高階變異人將軍。據說，這位將軍正在朝著進化吞噬的道路摸索，所以就把失敗之後的人都扔到這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圈養起來，以便隨時觀察我們是否會產生基因變異。”
說到這裏，珊娜停下來加強語氣地“嗯！”了一聲，才接著說道：“應該是這樣的，他們把我們關在這裏，讓我們自相殘殺，在最殘酷的環境中進化，然後挑選出其中的優勝者，完善他們的變異基因。”
“原來是這樣……”羅江默默地點點頭，接受了珊娜的說法。
華夏不比其他國家，在這裏，除了軍方，還真沒有誰能有這樣的魄力和能力，敢把這麽多的變異人圈養起來，而為了得到最美完的變異基因，軍方也有理由，有必要這麽幹。
過了片刻，羅江把一切理順之後，又接著問道：“那納加呢，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這裏是屬於軍方的圈養基地嗎，難道就沒有人管嗎？”
“嗯！”珊娜應了一聲，才解釋道：“是這樣的，他們除了不定期地丟一些人和物資下來之外，並不會插手地下世界的事，所以在這裏，拳手大的就是老大。納加因為力大無窮，加上身體堅硬，刀槍不入，自然就成了這裏的土皇帝，不過他十分殘忍，不少的新來的人因為無法熬過他的虐待，被他活活折磨死，但如果能支持下去，就會成為他的手下。”
珊娜說的這些，羅江也隱隱地猜到一點，畢竟在他來到之後，看到的就是一個混亂無序的殺戮世界。
這麽說來，也難怪這裏的人表現得這麽瘋狂殘暴。他們這些人，在都來之前就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在實驗失敗到，又被關押在這樣一個充滿殺戮和絕望氣息的地方，不變成這樣，才是真的不正常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也恰恰是軍方的要求，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羅江正在梳理著獲得的訊息，珊娜想了想，又接口道：“羅江，除了納加之外，你還要注意那個叫曼麗的女人，很多人逃過納加的虐待，卻死在她的手上。”
“唔！是的，這是一個很可怕的女人。”羅江應了一聲，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曼麗煙視媚行的模樣，對這個陰險狡詐女人，不用珊娜提醒，他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在很多時候，陰謀詭計比明刀明槍更難提防。
說完地下世界的事，兩人又聊了一會，珊娜便裝作不在意地問道：“羅江，你注射了超級進化基因之後，有什麽感覺？是不是很痛苦？”
“不是很痛苦，而是非常非常痛苦……”想起那種把靈魂血淋淋地撕裂成三份的煎熬，羅江苦笑著搖了搖頭，“聽說注射了這玩意，還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的？有人甚至把自己的手腳當火腿啃掉？”
“會不會把手腳啃掉我就不清楚，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成功過倒是真的，聽說最利害的也就是支持十來天的樣子，希望你打破記錄，支持下去吧。”珊娜搖頭笑了笑，隨即又問道：“羅江，你能不能把……把注射之後的情況，詳細地給我說說？”
羅江雖然不明白珊娜為什麽想知道注射後的情況，但既然人家已詳盡地和自己說了地下世界的情況，自然不好拒絕，便點點頭答應下來。
兩人一聊就聊了大半個小時，直到通道上再次傳來腳步聲，珊娜才急急離開。
望著珊娜沒入在黑暗中的身影，羅江嘴角隱隱地掛起了一絲若有所恩的淺笑。經過剛才的談話，羅江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珊娜來找自己說話，並不是如她所說的那樣，想多了解一下外麵的情況，相反，由她的說話中可以看說，她對外麵的世界並不陌生，而直到最後，才把目的表露出來，希望了解羅江注射超級進化基因後的情況。
隻是，珊娜為什麽這麽關心這一點呢？羅江不知道，也沒有問，但他相信，在殘酷的地下世界裏，沒有誰會真的無聊到四處找人聊天，去關注一件與自己沒有關係的事。
“嗬嗬，看來這個地下世界，也是暗流洶湧啊……”羅江歎息一聲，離開了鐵門邊。
現在羅江雖然還想不明白珊娜與自己接觸的目的，但很明顯的一點是，她與地下世界的掌控者納加，絕對不是一條心，不然的話，她根本沒必要表現得偷偷摸摸，而這，對羅江來說，便已經足夠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珊娜都會抽空偷偷來與他聊天，並帶來一些比豬食稍高一個等級的食物，當然，絕對少了不“關心”一下羅江的身體情況。
羅江心知肚皮，卻還是充滿了期待，因為除此之外，他就在枯寂的等待、讓人瘋顛的折磨、納加等人的殘虐中渡過……
常常的，當羅江由超級進化基因引起的痛苦和讓人發瘋的精神分裂中醒來，過不多久，納加等人就會把他拖出去，使用各種手段恣意殘虐折磨他取樂，直到把他弄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才象死狗一樣把他拖回山洞。
甚至有一次，納加等人硬是把陷入精神分裂中的羅江帶到主洞裏，然後看著他哀嚎掙紮，一群人則在旁邊哈哈大笑……
這是一種充滿屈辱和折磨的日子，但羅江還是憑著堅定不屈的意誌，默默地忍受了下來，因為他堅信，隻要人還沒死，一切都有可能。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羅江斷掉的手臂也慢慢地長了回來，可惜天賦能力還是無法運用，期間他也曾嚐試著按照三脈七輪的方法來修行，不過一樣是毫無進展。
到羅江注射超級進化基因的第七天，情況又發生了變化。
當他再次陷入昏迷之後，他的身體似乎已漸漸地適應了那種火燒焚灼般的痛苦，精神分裂的情況也得到緩解，沒有一開始時那麽的讓人瘋顛癡狂，求生不得，求死不行。
在恍恍惚惚的幻境中，羅江的意識中出現了一些莫明其妙的怪物幻影和虛像，有地上奔跑的戰獸，有空中飛翔的猛禽，甚至不會出現戰天鬥地，睥睨蒼生的神魔，然後，羅江就變成了那些怪物，在一片不真實的空間中生活、戰鬥、繁衍……
而在這個時候，那些在羅江身體表麵徘徊不去的煙霧，也會不斷地勾勒幻化出各種各樣的圖騰，一會是如獅如虎的凶獸，一會是如鷹如鷲的猛禽，甚至還會出現一些誰也說不清楚是什麽的異物。
煙霧漸漸地淡去……
“呼……”
羅江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翻身坐了起來，呆呆地回憶著夢中的情景，好半晌之後，才苦笑著搖了搖頭，等待著珊娜或納加等人的到來。
這一次，羅江的運氣顯然不錯，十幾分鍾之後，山洞外響起了珊娜熟悉的腳步聲。
“唔，差不多就是這樣，身體好象已經適應了，沒那麽痛苦了……”羅江一邊說著，一邊大口大口地啃著珊娜帶來的黑饅頭。
這種硬綁綁的食物，在外麵的世界就是狗也不吃，但在這裏，卻是難得的美食。
“這麽看來，你的身體很可能真的適應了進化藥劑的基因融合……”珊娜一點也不在意羅江在自己麵前的狼吞虎咽，因為在地下世界裏了，除了生命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食物，而食物當然是放進自己肚子裏才最安全。
等羅江把那塊黑麵包啃完，又猛灌了幾口冰涼的地下水，珊娜才壓低聲音問道：“羅江，你的天賦能力還沒有恢複嗎？”
“沒有，現在身體雖然恢複了許多，但天賦能力一點感覺也沒有……”羅江苦惱的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唉，珊娜，你說會不會是這該死的進化藥劑，壓製住我的天賦能力？”
珊娜想了想，最後搖搖頭說：“不知道，因為以前的實驗者都死光了，從來沒有人成功過，所以誰也無法確定注射了進化藥劑之後會有什麽效果。”
“媽的……”聽到珊娜這麽說，羅江心裏忍不住一陣煩燥，猛地一頭撞在鐵欄柵上。
死亡，羅江並不怕；虐待屈辱，也可以承受；但他卻無法忍受沒有希望，沒有將來的日子。而在地下世界，沒有力量，就沒有未來，就算能生存下去，也是豬狗不如的痛苦煎熬。
看到羅江一頭撞在鐵欄柵上，頭破血流，珊娜忍不住驚叫出聲：“羅江，不要衝動……”
羅江不在意地抹掉額角上的血跡，淡淡地說道：“不，不，沒事，這幾天吃饅頭吃多了，血氣太旺，正好放點，清醒一下。”
“噗哧……”珊娜忍不住白了羅江一眼，笑道：“那有吃饅頭吃得血氣旺的……”
羅江卻馬上嘿笑道：“誰說沒有，黑饅頭的營養可不比雞鴨魚肉少，以前俄國人就是吃這玩意，還不是一個個牛高馬大的？大姐，以後不知道就不要隨意下判斷，省得人家笑話你。”
“你……”珊娜麵色一繃，隨即又無奈地搖頭苦笑道：“你這家夥，哎，我都不知道怎麽形容你好了……”
“樂天！”羅江馬上給自己的行為下了定語。
珊娜愣了一愣，望著一本正經的羅江的，忍不住再次苦笑起來。
“放心吧，珊娜，我沒這麽容易放棄的，如果要自殺的話，也不會等到今天了。”說著，羅江緩緩地捏緊了拳頭，眼內精光激閃，“就算失去了天賦能力，但隻要身體回複到巔峰狀態，一般的四階變異人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到時……”
“沒有時間了……”珊娜打斷羅江的說話後，神色複雜地望著羅江，過了片刻才接著說道：“隻要你能支持超過十天，納加他們就會辦法和上麵的守衛聯係，然後用你去換他們的自由……”
“這些狗日的……”羅江的麵色不禁變了變，以前他從來沒想到這個問題，可現在珊娜一提醒，馬上就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