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非友即敵
但是我敢打賭，潛龍幫一定有不能輕易示人的大秘密，這也讓你們的活動受到了限製。羅江的潛力不用我多說你也清楚。假以時日，他一定會成為一個可以和你抗衡的絕頂高手。你和我們的關係已經超越了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我敢說，在潛龍幫內部一定也存在著很激烈的爭鬥。
你應該可以看出來，羅江是個很重感情的人，隻要他願意幫你，我們肯定都會支持他。多了我們這個強有力的臂助，你不啻於如虎添翼。我想你也嚐過身邊沒有一個可以完全信賴的人，沒有一個可用之人的滋味吧。如果我換成你，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殺羅江。而且他身上的秘密還沒有解開，說不定是比甲骨板更重要十倍百倍的大秘密。如果你不能克製住衝動，再後悔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再說你不是說過除了散落在外的甲骨板，最重要的甲骨板還有三塊嗎。就算擁有了這一塊，隻怕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吧，如果我們用幫你拿到其他兩塊的條件和你交換。不知道你會不會動心呢？”
不可否認，雷虎的確是個十分出色的演說家，從大夥認真傾聽的神色上就可以看出這一點。在他訴說的過程中，霍爾金娜一幅若無所思的神態，不時點著頭。顯然已經接受了雷虎的說法。
“我的乖乖！”虎子瞅瞅羅江，驚叫起來：“要是雷老大不說，我還真沒發現羅子這麽值錢呢！嘿，這下可爽了，哪天要是窮得沒錢買酒了，把羅子轉手一賣咱就成世界首富啦。”
虎子的笑話令霍爾金娜眉宇間的殺氣變得更淡了。就在這時候，羅江突然一拍腦門，暗罵了自己兩聲，苦笑著對霍爾金娜道：“我發誓，我寧願被鄭克嗎格裏斯和諾曼那三個大變態一起招呼都不想和你動手。都怪我太著急了，其實我們根本不用打就能解決問題。”
霍爾金娜盯著羅江看了半天，忽然冒出來一句：“我們單獨談談。”
看著羅江和霍爾金娜並肩離開，大夥緊張的神情並沒有鬆懈下來。畢竟霍爾金娜喜怒無常，誰也說不好她會不會突然翻臉。
惴惴不安的虎子忽然跳到雷虎麵前，鄭重其事地說道：“老雷，敢不敢和我打賭。霍大美女肯定約羅子吃飯看電影再把一個大活人給我們送回來……我賭羅子一定沒事。”
雷虎又把腦袋埋下去，聚精會神地看起了報紙。正當大夥期待地望著他時，雷虎抬起頭淡淡一笑道：“我不賭，你贏定了。”
到了約定時間，羅江一行人和霍爾金娜帶著甲骨板來到了嗎格裏斯指示的碼頭。
碼頭上車水馬龍，一派繁盛的景象。幾人無所事事的悠閑模樣和這派忙碌的景象顯得格格不入，十分不搭調。
眼看已經到了約定時間，卻連鄭克和馬格裏斯的人影都沒見著。虎子避過幾個忙碌的送貨員，罵罵咧咧地說道：“這兩個王八蛋搞什麽鬼名堂？不會就為了請我們洗免費的日光浴吧。”
羅江示意虎子稍安勿躁和雷虎交換了一個眼色。雷虎神色如常，顯然已經料到了鄭克、馬格裏斯會玩點小花招。不過現在甲骨板揣在霍爾金娜身上。硬搶的話霍爾金娜也不是個善茬……
眾人望眼欲穿，約定的時間整整過去了十五分鍾，鄭克二人還沒出現。羅江雷虎霍爾金娜還能沉得住氣，其他人可就沉不住氣了。虎子咽了口唾沫，澀聲道：“那兩個王八蛋該不會已經……”
雖然他沒說完，但大夥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虎子是想說，或許鄭克那兩個王八蛋一回去就把小小殺了泄憤，這次隻是為了把他們引出來，才用假消息**他們，等確定他們的行蹤後再下手硬搶。隻是臨時看到多了霍爾金娜這個神秘的高手，才臨時改變了計劃……
這個可能性的確存在，連羅江的心情都為之黯然起來。雷虎卻依然笑吟吟地道：“放心，他們不會那麽傻的。”
大夥急忙望向雷虎，雷虎陰沉的臉色上顯出一絲智珠在握的篤定笑意。淡淡地說道：“就像我們會猜測他們的心思一樣，他們肯定也會揣摩我們的心意。這東西他們誌在必得，最擔心的恐怕是我們見不到人毀掉這東西吧……不過說真的，這東西對我們一點用也沒用。既然他們不守信用，過了約定時間還看不到人影，幹脆我們就把它毀掉算了。他們居然把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看得比這麽重要的甲骨板還重要，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
看雷虎在眾目睽睽下旁若無人地談論這件事情，大夥立時變了臉色。羅江和霍爾金娜一怔，同時領悟到了雷虎的意圖，輕輕地點了點頭。但最後幾句話雷虎簡直是吼出來的，這下連羅江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了。
他也有些猜不透雷虎的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了。別說鄭克馬格裏斯會殺人滅口，就算霍爾金娜大概也不想甲骨板的消息透露出去，這下子這麽多雙耳朵都聽到了這個消息。恐怕羅江說再多也阻止不了霍爾金娜殺這些無辜市民的決心了。
陽光依舊溫暖。炙熱的陽光撒到了這些平凡的市民身上，看到他們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都透露著對生活的無奈和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之色。一些正在玩耍的孩子天真的麵孔上還洋溢著純真的微笑。羅江的心頭一時間變得極為矛盾。
雷虎話音未落，羅江就發現霍爾金娜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實在不想再和霍爾金娜起任何衝突。先不說霍爾金娜反目的可能性，隻要她袖手旁觀，來個不理不睬。計劃能否順利實施恐怕就要打個大大的問號了。
在羅江的心目中，小小的生命比任何東西都要寶貴。但讓他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死掉。無論是死在鄭克或是霍爾金娜手上，都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雷虎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剛剛做了一件多麽殘忍的事情，大聲地和虎子說笑著。虎子好像也沒有想到這一層，不斷附和著雷虎，甚至大聲地罵起了粗口，把鄭克和馬格裏斯所有的家人都問候了一遍。
霍爾金娜並沒有阻止虎子，而是皺著眉頭，站在一旁冷樣旁觀著虎子和雷虎說笑。似乎要從雷虎的神情中捕捉到什麽。
“你說鄭克那個龜孫子會不會用垃圾電視劇裏老掉牙的招數呢？”虎子衝雷虎眨眨眼睛，興致勃勃地問道。
“誰知道呢！”雷虎冷笑道：“如果我是他們，就找個見不得人的狗洞躲起來，一輩子都不露麵。”
羅江這時候也看出一些端倪，虎子顯然受到了雷虎的暗示，才會做出這麽過激的反應。但雷虎打得什麽算盤羅江就沒辦法琢磨透徹了。
就算要激怒鄭克，也沒必要搭上這麽多無辜者的生命啊。雷虎雖然性情陰鷙，但是和他們在一起以來已經有了很大改觀。再說他混黑道的時候也有自己的原則，幾乎從不牽連無辜欺淩弱小。
一時間，羅江的腦袋裏轉過很多念頭，都把握不到雷虎的真實意圖。一行人中，最沉著的要數陳濤了，他的力量以控製水分子為主。來到海邊就好像到了他的地盤上，在這裏動起手來，就算實力比他強橫的羅江和霍爾金娜都要忌他三分，隻是陳濤此時的神情並不輕鬆。他獨自麵向大海，臉孔緊繃著，似乎正在思索什麽難題。
羅江注意到陳濤神色有異，輕輕捅了他的腰眼一下。陳濤回過神來，朝羅江搖搖頭，無奈地說道：“我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是卻說不上到底哪不對。麵向海水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強烈。可能是我的力量還不夠吧，如果你和霍爾金娜能和水溝通，一定可以知道哪裏不對勁。”
方才羅江的心神一直放在小小身上，也沒感覺到什麽不正常的地方。陳濤這麽一提醒，羅江也察覺到四周的確不太對勁。就像陳濤形容得一樣，明明知道不對，一時間卻又說不上到底哪不對……
就在這時，仿佛為了驗證虎子的笑話一樣。一名步履蹣跚，穿著肮髒的老年乞丐慢慢地走到了雷虎麵前。
和江寧隨處可見的大多數乞丐一樣，這名老乞丐長長地頭發被油汙浸成了黃褐色，一塊塊地粘在一起，他的臉上布滿了汙垢，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但是從他渾濁的雙眼中流露出來的強烈祈求和對生活絕望的麻木和任何一個真正的乞丐毫無二致。
他還沒走近，一股濃烈的酸臭氣息便撲鼻而來。虎子並沒有說出任何調侃的話，反而默默地從身上掏出一張鈔票放進了乞丐緊緊攥著的那隻破碗裏。破碗裏隻有幾張零星毛幣，虎子放進去的那張麵值五十元的鈔票就像一個高傲的帝王，高高在上地俯視那幾張毛幣……
羅江的眼睛卻亮了起來。他發現，那幾張毛幣居然還很新……
乞丐也不道謝，居然像變戲法似的從髒兮兮的口袋裏摸出一隻嶄新的手機放到了雷虎手上。
雷虎也不吃驚，泰然自然地接過手機。就在那名乞丐漸漸遠去的時候，雷虎忽然吩咐虎子：“幹掉他！”
“什麽？你說什麽？”虎子難以置信地看著雷虎。雖然他對雷虎的智商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是讓他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可憐的乞丐下手，就算拿槍指著腦袋他也做不到。
“你不來我來！”更令虎子難以接受的事情發生了。他居然看到羅江展開身形，如同一隻雄鷹般朝那名老乞丐撲了過去。
“操！不是這個我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一邊罵著，虎子一邊朝羅江衝了過去。就算是羅子是他最好的兄弟！就算他可以把命交給羅子！也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對這個可憐的老乞丐下毒手！
虎子還是慢了一步，他撲出去的時候羅江已經追上了老乞丐。在羅江朝老乞丐出手的一刹那，虎子忽然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他比了解自己還要了解羅江，要是羅江能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那他媽的就不是羅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