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風雲
兩人針鋒相對，在言語上誰也沒能占到便宜。黑衣人看了看表，有些不耐煩起來，催促道：“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如果我在半個小時內見不到霍爾金娜，潛龍幫將會付出很慘重的代價。明白告訴你，我不是一個人。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們有這個實力。”
樂天沉默了半響，看樣子事態的嚴重性已經超過了他這個虎堂堂主所能解決的範圍了。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他，對方指名道明要見娜小姐，而且能有恃無恐地坐在這兒侃侃而談，一定做了周密的準備。一旦處理不當，說不好真會給潛龍幫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
樂天像是下了很大決心，站起來道：“好，我這就聯係娜小姐，她見不見你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用的什麽手段一下子幹掉了我那麽多個兄弟？”
“不能！”黑衣人很幹脆地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他們還沒死。隻要霍爾金娜來得及時，我就負責幫你把他們救活。”
“怎麽可能？”樂觀本來已經占站了起來，一聽這話又跌到了椅子上，喃喃地說道：“我親自驗證過，他們絕對都是死人了，你怎麽可能把死人救活！”
黑衣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若無其事地看了眼表，淡淡地說道：“還有二十六分鍾。”
樂天不敢耽擱，急忙用緊急方式聯係了霍爾金娜。一聽他說出了事情經過，霍爾金娜立即答複道：“我馬上過來，在我趕到之前，無論如何都要留住他！”
離黑衣人規定的時間還有半分鍾的時候，霍爾金娜匆匆地走進了樂天的辦公室。一見到霍爾金娜，樂天便鬆了口氣，他起身將自己的位置讓給霍爾金娜。
霍爾金娜對他倒是很尊重，示意他坐好後冷冷地盯著黑衣人道：“把你的麵罩拿掉！在我麵前，沒有人能耍花招！”
“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再發火也不遲。”黑衣人端坐在樂天對麵的沙發上，動都沒動一下，鎮靜地笑道：“都說潛龍幫的副幫主是俄羅斯第一美女，我本來還不怎麽相信，今天見了才知道那些人真是瞎了眼睛。我覺得就算說你是全球第一美女也不過分。”
霍爾金娜沒搭腔，隻是用一種注視死人的冷淡目光盯著他。黑衣人嗬嗬一笑，道：“言歸正傳，我隻想知道你不惜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幫助羅江的理由。”
到了霍爾金娜這個級別，即使不爆能量，也有一股令人膽顫心驚的傲然氣勢。她冷然地反問了一句：“難道我不能幫他嗎？”
黑衣人聳聳肩道：“你是潛龍幫的副幫主，身份比一些小國家的元首還要尊貴。不用奇怪，我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你盡管放心好了，我們現在也沒有完全弄清楚潛龍幫到底是一個什麽性質的組織，不過根據現有的情報，我們分析出你的實力已經達到了相當驚人的程度。可以說，半個國家都在你們的掌控下。”
霍爾金娜麵色一冷，殺機湧現。如不過是格外重視樂天最後那幾句話，就憑黑衣人透露的這些消息，就已經夠他死上十次了。
沒摸清楚對方底細前，還不是動手的時候。霍爾金娜強壓下怒火，板著臉道：“我喜歡幫誰就幫誰，用不著任何理由！”
黑衣人也不逼她，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後，接著問道：“你不願意回答就算了，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幫助羅江和他身上的秘密有沒有關係？”
霍爾金娜呆了片刻，倒是很痛快地回答了這個問題：“我隻關心力量，不關心秘密。”她說得也是實情，她起初拉攏羅江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看中了羅江巨大的潛力。在霍爾金娜的世界裏，隻有強者弱者之分。其他一概不在她的重點考慮範圍內。就拿甲骨板來說，除了讓潛龍幫更加壯大，讓自己變得更強外，也沒什麽特殊的意義。
黑衣人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站起來輕鬆地拍拍手道：“現在該我實現承諾了。你們的人全都是我殺的。”
黑衣人的語氣十分平淡，就像在談論一隻貓或是一條狗的命運，語氣沒有發生絲毫變化。樂天嚇了一跳。抬頭悄悄地瞥了霍爾金娜一眼。在他的想象中，霍爾金娜聽到這個消息必然暴跳如雷，不向黑衣人出手才真的見鬼了。
霍爾金娜的反應讓樂天迷惑地眨了眨眼睛。她的口氣比黑衣人還要淡漠，漠然地應了一聲：“哦，是你幹的。你的身手還真不錯。”
樂天還是小看霍爾金娜了，在有關她個人的問題上，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在她麵前如此挑釁。可是事情一旦牽扯到潛龍幫，霍爾金娜卻比任何人都要冷靜，更能隱忍。
黑衣人和霍爾金娜對望著，篤定地點了點頭道：“別介意，我們沒別的意思，隻是給你們一個小小的警告。我把你的這位大堂主剛說的一句話奉還給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潛龍幫再霸道也不能一手遮天。我們就有對付你們的力量。羅江的事情你以後最好少插手，對你對潛龍幫都沒有好處。”
霍爾金娜不怒反笑，這麽多年來還沒人敢在她麵前這麽放肆地說話。就算潛龍幫幫主對她也是禮遇有加！
看到霍爾金娜動了真怒，黑衣人不作任何防備，大大方方地說道：“我不會和你動手的，你確實是絕頂高手。你現在隨便就能殺了我，我不會還手。不過我必須提醒你，我死了會有七十八個人給我陪葬。”
霍爾金娜猶豫了一下，將蓄勢待發的能量收了回去。黑衣人說得這個數字剛好是潛龍幫在江寧外圍所有重要人物的數目。
江寧是潛龍幫的大本營也是心髒所在地。這些外圍人物對潛龍幫來說都有難以替代的重要作用。前段時間接連死了八個重要人物就已經讓他們手腳大亂了。要是這七十八個重要人物同時死亡，將會對潛龍幫的發展造成十分不利的影響。
霍爾金娜的臉色立時變得很難看，樂天知道到了自己說話的時候，嘿嘿一笑道：“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我沒有要求你們相信我！信或不信都是你們的自由。”黑衣人轉身朝門外走去，淡淡地說道：“如果你們覺得我的命比那七十八個人的命更值錢，盡管留下了我好了。你再厲害也隻有一個人，我不信你能同時保護得了那麽多人。它們可都是普通人，我們的人還從沒在這方麵失過手。”
黑衣人在門口站定，頭也不回地報出了兩個名字。正是那七十八個其中兩人的貼身保鏢。
“我想讓你送我走出這扇門。不知道你有沒有意見？”黑衣人很隨意地說了一句：“如果我們的人在兩分鍾內沒收到我的訊號，你們恐怕就要準備七十八個骨灰盒了。不知道別人看到這些骨灰盒會怎麽想，換成我就再也不會給潛龍幫賣命了。”
霍爾金娜的拳頭捏了又鬆，鬆了再捏。指尖深深地嵌進了掌心裏。就算黑衣人的話隻有五分可信度，她也冒不起這個險。她這時特別懷念起羅江來，羅江不是潛龍幫的人，以他的身份出麵對付黑衣人自然不會有這麽多麻煩。
形勢所逼，縱然強如霍爾金娜也不得不低頭，他咬著牙將黑衣人送出門，待黑衣人消失後馬上通知幫裏的高手將那七十八個重要人物轉移到安全地方。也不理會樂天，匆匆地趕回隻有她才知道的秘密聯絡處找其他兩名巨頭商量對策。
樂天目送著霍爾金娜離開，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視線。他突然想起了黑衣人所做的承諾，急忙衝到隔壁放置那十多名好手屍體的房間裏，一推門，就看到那十多名精銳好手呆坐在地板上，麵麵相覷地互相呆望著……
黑衣人離開宜心俱樂部後，展開鬼魅般的身法。很快就把擺脫了潛龍幫派出來跟蹤他的人。
在麗都商場後門，停著一輛加長版林肯轎車。黑衣人一靠近，車門便自動打開，黑衣人上車後司機沒說一句話，發動車子向市郊開去。
在離莊博虎的別墅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黑衣人下了車，車子便疾駛而去。黑衣人有些傷感地輕歎了一聲，朝莊博虎的別墅走去。
在副官的強烈建議下，莊博虎總算從軍營裏抽開身，回來陪莊菁華度周末。
父女二人守著一大桌子珍饈佳肴，各自悶頭吃著飯。莊博虎坐在桌子一頭，莊菁華坐在了另一邊。氣氛不像父女間的家常便飯，倒有些像國家元首之間的官方會晤。
莊菁華攥著叉子將一塊透著粉紅色澤的牛扒叉得稀巴爛，撅著腮幫子將叉子丟到一旁，賭氣地說道：“不吃了，難吃死了。這麽難吃的東西拿去喂豬豬都不吃！”
“胡鬧！”莊博虎猛地拍了一把桌子，嚇了莊菁華一大跳。莊博虎威嚴的麵孔繃出一個堅硬的弧度，指著女兒的鼻子喝道：“我小時候過年過節都吃不上這樣的好東西。我看你就是被我慣壞了。關你三天禁閉，豬食也要搶著吃！”
莊菁華委屈地抿著嘴巴，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她低下頭哽咽著說道：“你算什麽爸爸，要麽十天半月連人影都看不到，一回來就發火。要是媽媽還活著，她才不會凶我呢，人家都羨慕我有個當將軍的爸爸，你知不知道，我更羨慕他們，他們都有媽媽，就我沒有……”
莊博虎也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太重了。他推開餐具走到莊菁華身後，撫摸著女兒的腦袋，臉上流露出愧疚的神色。女兒就是他的**，在女兒身上，她似乎看到了妻子的影子。女兒繼承了妻子的美麗容貌，她簡直就是妻子年輕時候的翻版。可是她們兩人的性格卻大相徑庭，妻子溫柔賢淑，在任何時候都沒對他發過一聲牢騷。女兒已經二十出頭的人了，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動不動就使小性子……
莊菁華的指責就像一根根釺子，無情地釘在了莊博虎的心坎上。頓了片刻後，莊博虎黯然地說道：“菁華，對不起。爸爸不該對你發脾氣。爸爸當了一輩子兵，這幅臭脾氣是改不了了。爸爸對你沒有別的期望，隻要你能過平淡安寧的日子。爸爸也就很開心了……當將軍的女兒，滋味很不好受吧嗬嗬，爸爸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媽媽，她也是我最愛的女人，可惜我不僅沒有帶給他幸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