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人生如戲
羅江硬生生地把湧到嘴邊那句‘別問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什麽樣的女人’咽了回去。望著莊靜雯靜默了好一會兒。這場出乎意料的會麵比他設想的更加自然融洽，從莊靜雯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和莊靜雯象老朋友一般隨意地聊天有一種其他女人都不能給與的微妙感覺。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麽會突然冒出刺傷莊靜雯的念頭，也許，在自己心裏還一直保留著莊靜雯的影子吧……
“這些年你一直在龍神太子身邊嗎……你也成了變異人？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羅江起身走到門邊，背對著莊靜雯說道：“如果你沒有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他們都在等著我吃飯。即使你是龍神太子的人，我……我也把你當成我的好朋友。希望我們沒有動手的機會，你遇到麻煩的時候可以來找我……虎子的問候就不用我轉達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羅江拉開了竹門。莊靜雯忽然叫了一聲：“羅江，聽我把話說完再走好嗎？”
羅江沒有回頭，卻停下了腳步。凝視著羅江挺拔的身影，莊靜雯的眼眶中隱隱出現了淚花，她悄悄地逝去眼角的淚花，強打笑言：“借用一句很有意思的話，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麽呢？不過你不用自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我的命運和你沒有關係。其實我現在的生活也蠻好的……羅江，我很喜歡聽你叫我靜雯，聽你這麽叫我覺得好親切。如果我要告訴你在學校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你一定不會相信吧。”
“靜雯，我不是傻子。”羅江笑了，笑容中隱藏著一絲隱隱的悲涼：“你會想告訴我，你拒絕我是想激勵我發憤圖強做出一番成績，你才會接受我吧。”
身邊一片死寂，羅江微微地搖搖頭，道：“有時候我真有些分不清以前的羅江和現在的羅江哪個才是真正的羅江……不過一切都算了，過去的永遠都過去了。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我第一個瘋狂追求過的女孩，不管以後會怎麽樣，我心裏的莊靜雯將會永遠美麗著。”
莊靜雯小聲地啜泣起來，哽咽著道：“我喜歡被追求的感覺，在學校的時候，我喜歡你一直追求我，喜歡看你在被我拒絕後堅定的眼神和溫暖的笑容。我在上高中的時候交過男朋友，他們也曾經發誓要愛我一輩子的，結果呢，追到我之後新鮮感過去了又會喜歡上其他漂亮的女孩子。
大家都以為我像隻驕傲的孔雀，誰又真正了解過我呢……其實，我比其他女孩子更沒有自信。其他女孩子的男朋友至少還能說出喜歡她們什麽，我從來沒有問過任何一個男人這句話，因為我知道，無論他們回答什麽，其實在他們心裏隻喜歡我的長相和身體。羅江，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答案，你到底喜歡我什麽？我知道，你和其他男人不一樣，你不會騙我的……”
“靜雯啊靜雯，我本來都已經忘記了，你又強迫我再回憶一遍。回憶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羅江緩緩地轉過身，注視著莊靜雯道：“我喜歡你的眼睛，從你的眼睛裏，我能看到不屈服不妥協的驕傲和深深的孤獨，我想靠近你擁抱你溫暖你，就是這麽簡單。哈，不過你的長相和身材也是我喜歡你的一個重要原因，讓係花做自己的女朋友，想想都很過癮。”
莊靜雯已是淚流滿麵，她任淚水在那張嬌豔的麵龐上簌簌地流淌著。幽怨地喃喃自語道：“你怎麽不早說呢……也許你早點告訴我們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嗬嗬，也許這就是我的命運吧。
你相信嗎？其實我和那些社會上的成功男人出去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麽，他們都是我哥哥的朋友，我太寂寞了。我也渴望享受其他女生羨慕的女生，雖然我知道她們在背後什麽難聽的話都說了，但是我知道，她們在心裏都很嫉妒我……”
羅江強壓住走過去擁住莊靜雯的衝動，笑了笑道：“如果我是女人，我也會嫉妒你。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長得漂亮的女人通常都笨的要命，聰明的又難看得要命，像你這樣既聰明又漂亮的簡直比大熊貓還要珍惜……
想想上學那段日子，天天都無憂無慮的，六十分萬歲的口號我到現在都沒忘呢。過去的東西就讓他永遠過去好了，我們都長大了。不管現在的生活是不是我們想要的生活，我們都必須麵對它。
這兩三年我經曆了很多很多以前做夢也想不到的經曆。我傷害了深愛我的女孩，也失去了一些很寶貴的東西。所以我現在隻想好好把握住現在的生活。我的肩膀上多了很多以前沒有從沒想過會壓到我身上的責任，為了這些責任和關心我愛我的人，我必須堅強地走到底，直到登上最高的那座山峰……
靜雯，我真心希望你能幸福。雖然我現在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能聽到你親口告訴我你曾經喜歡過我，我還是很高興很高興……記得，有解決不了的麻煩一定要來找我，隻要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和虎子一定幫你。珍重！”
出門的一刹那，莊靜雯撲上來緊緊地抱住了羅江，她的腦袋貼在了羅江健壯的後背上，囈語般的輕聲說道：“羅江，我沒求過你，答應我。不要投靠潛龍幫。現在教主正在忙自己的事情，沒有精力對付你。如果你現在投靠潛龍幫，一定逼得教主動用所有的隱秘高手對付你。
教主比你想象的還要可怕，就算你要和教主作對，也等你變得更強大了再說，答應我……我真得不願意看到你出什麽事，我知道，我們現在沒辦法在一起了，但是我一定要告訴你，你是第一個能看懂我眼神的男人！”
“是的，我能讀懂你的神眼，可是你卻不了解我，或者說，你不了解現在的我……”羅江在心裏輕歎一聲，緩緩地扶正華靜雯柔軟的身子。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讓我屈服……！！”
走出茅舍，清爽的山風撲麵而來，羅江張開雙臂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極鬱在胸口的那口悶氣總算吐出了一大半。和莊靜雯的會麵恍如一場不真實的夢境。
於公於私，他都沒有多餘的感情分給莊靜雯了，但莊靜雯的哭聲卻讓他的平靜的心湖泛起一圈圈細密的漣漪。推開莊靜雯的時候，他還是點了頭。這倒不完全因為他對莊靜雯那股很微妙的情愫。
從莊靜雯口中，他知道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那就是龍神太子這個神秘的超級強者也有大麻煩在身，目前不會打破眼下的均勢局麵。對羅江這股看似挺強大，實則還沒有成氣候的勢力而言，均勢極為重要。羅江之所以選擇加入潛龍幫，就是想要在這亂局中圖存求展，現在還沒到打破均勢的時候。投靠潛龍幫顯然成了極不明智的選擇。
快要走出龍虎山的時候，羅江回頭望了一眼，隱隱約約看到一個欣長的身影呆呆地佇立在茅舍旁，久久地注視著他……
回到住所的時候，羅江也的心境基本平複下來。他也很難說清楚心頭到底是什麽滋味，隻是覺得好像進行了一場艱苦的戰鬥，隻想蒙上腦袋，大睡一覺。雷虎等人都聚在客廳閑聊，一看羅江回來，馬上圍了過來。
張可舒柔聲問道：“看到她了嗎？”見羅江的臉色這麽難看，虎子本來不想多說什麽，可那句話就像一根魚刺梗在他的喉頭，不吐不快：“咱們的係花還好吧，神龍教那幫王八蛋沒怎麽著她吧，她失蹤了這麽久，到底去哪了？”
羅江隻能對一臉關切的虎子報以苦笑，隨便應付了眾人幾句後，走到了小小的房間裏。
小小安靜地躺在**，天使般可愛的麵孔上似乎還殘留著淺淺的微笑。羅江坐到床邊，看了一陣後俯下身子在小小的腦門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小小，你一定要堅強，羅江哥哥答應過你。不管發生什麽事情，羅江哥哥都會陪著你！等你醒來的那一天，羅江哥哥給你買好多好多好吃的，你想去哪兒玩羅江哥哥都帶你去……小小，我們一起努力，好嗎！”他抽出小小的小手，將她左手的小拇指和自己的尾指勾在了一起……
張可舒和虎子走了進來，張可舒將一束淡雅的小花插到了擱在床頭櫃上的花瓶裏。挨著羅江坐下來：“這裏有我夠了，雷先生好像有事情找你商量。我們都不用太擔心了，小小一定知道她的羅江哥哥在為她擔心，我們的小小是時間最善良的小天使，死神都會被她感動的。”
羅江點點頭，無言地起身。一出房間，就看到虎子斜靠在門邊上，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煙。羅江十分清楚虎子的感受，別看他一天到晚沒個正形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感情其實比絕大多數人都更要豐富。
不說他曾經喜歡過莊靜雯，單是同學一場的關係，就足以讓他掛念莊靜雯的安危。但羅江臨走前答應過莊靜雯，保守她身份的秘密。羅江不想欺騙虎子，這時隻能選擇和虎子相顧無言。
“羅子，這麽多年了。你唯一沒變得隻有一點，你知道是那一點嗎？”虎子屈起一隻膝蓋，難得用十分正經地語氣說道。
“靠，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隻有性別沒變。”羅江朝虎子豎起中指。
虎子搖搖頭道：“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幾乎沒怎麽做過讓朋友失望的事情。最令我感動的是，無論什麽時候，你都沒有騙過我。就算你想騙我，你的眼神也會在第一時間出賣你……我什麽都不想知道，不過你必須答應我，要是咱們的係花需要拔刀相助的大蝦，你千萬別忘了我……英雄也不能總讓你一個人幹不是……”
虎子根本不給羅江開腔的機會，說完後又恢複了嘻嘻哈哈的神態，哼著小曲找呂天下棋去了。羅江獨自在走廊上站了一陣子，來到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