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突破極限
羅江現在也分不清楚神秘聲音到底有沒有誠意幫他，索性不發表任何意見，持冷眼旁觀的態度。神秘聲音一說完，便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能量透過羅江的毛孔擴散出去，這股能量並不強大，羅江甚至覺得還沒有他最佳狀態時的兩成力道強猛。說也奇怪，隨著這股不斷溢出的微弱能量，一直牽絆住羅江的莫名吸力居然開始呈現出減弱的趨勢。
水晶頭骨似乎對這股能量頗為忌憚，光華大作，原本還算得上柔和的碧光須臾間便變成了有些刺目的白芒。在強烈白芒的照耀下，羅江總算看真正看清楚了他所處的環境。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羅江頓時又吃了一驚，不過他的適應能力和剛墜下來時相比也強了許多，勉強把擠到嗓子眼上的驚呼聲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這個空間相當大，頂上依舊是濃烈的黑暗。底部的麵積差不多有三四個正規足球場大小。周邊是很對稱的正八邊形，羅江此刻恰好站在正八邊形內心的位置上。
每一麵微微拱起的牆壁上都立著一台體積巨大的複雜儀器，儀器的模樣各不相同。比電影院熒屏還要大上兩倍的屏幕上不斷閃現著淩亂的線條和一些羅江看不明白的怪異符號。屏幕下方有一個凸起的控製台，每個控製台上居然有上千個不同的按鈕。這麽多按鈕光看看就已經足以讓人眼花繚亂了，如果想要記住各自的位置以及對應的功能，想想就是一件恐怖透頂的事情……
在羅江東北方向的控製台前，立著一個長條狀的水晶櫃。水晶櫃裏赫然放著一把古跡斑駁的法杖。那把法杖大約有一人多高，杖身呈漆黑色，即使隔著水晶櫃。羅江也能感受到一股穿越時空的古意迎麵襲來。杖首各有三個黃金吊環，靜靜地低垂著。
“黃金法杖！”羅江默默地念叨著。他的曆史水平有限，卻恰好在一篇文章中看到過有關黃金法杖的介紹。這黃金法杖據說是世界十大聖物之一。和耶利珈的裹屍布，聖羅門佛的白玉碗享用同樣的知名度。當然，它也隻在傳說中出現過。數百年來從未有人見過實物。也沒有任何圖片資料，羅江也僅僅是從文字介紹中辨認出它的來曆的。
在傳說中，這黃金法杖是瑪雅族最神聖的榮光大祭祀遺留下來的聖物，在瑪雅族的心目中。甚至比水晶頭顱更具有不可抗拒的魔力。
等等……水晶頭骨？羅江再次望了懸浮在半空中的水晶頭骨一眼，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在他眼中無比強大在神秘聲音口中卻不值一提的東西竟是在世界文化史上享有重要地位的瑪雅水晶頭骨！
收回目光的同時，羅江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感慨。要是外界那批瘋狂的史學家知道他們一直追尋的瑪雅族居然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充滿神秘色彩的瑪雅水晶頭骨居然是一個有思想的生命體，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集體自殺……
思考間，羅江感覺到他已經不受那股莫名吸力的控製了。一試之下，強霸的能量旋即狂噴而出。正要放出紫炎離開這個鬼地方，羅江眼前忽然靈光一現，轉身向水晶櫃走去。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黃金法杖是瑪雅族的聖物，而薩蒙多又是瑪雅族現任大祭師。黃金法杖或多或少對他會有一些約束作用。
“小子，你總算聰明了一次。那東西可是好東西。上麵有卡拉爾星球最強能量的靈魂。水晶頭骨上的能量靈魂隻不過是它的奴隸罷了……哎，我怎麽又對你說這些呢。你隻要知道，那東西上有外麵那家夥老祖宗的靈魂就夠了。拿到它，外麵那家夥就不敢不聽你的話了。”
看來情形比羅江預想得好得多，他在大喜之下加快了步伐，提高速度朝水晶櫃衝了過去。水晶頭骨像是在怒濤中掙紮著的一葉孤舟，劇烈地搖擺起來。神秘聲音又幫了羅江一把，隨著他的逼近，從他毛孔中透出來的那股克製水晶頭骨的微弱力量也隨之增強。水晶頭骨的模樣雖然不甘之極，卻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羅江打開水晶櫃，取出了黃金法杖。
雙手握住黃金法杖的時候，神秘聲音再次提醒他道：“擁有了這東西，你就是瑪雅族的大祭司，也就是他們的神。你可以命令他們為你做任何事情。不過他們的生命力受到了禁錮，除了當代大祭師外。任何人都不能離開這片森林。所以他們才把這片森林叫做死亡森林。”
羅江的耳鼓嗡嗡地響了起來，所有的聲音都變得那樣飄渺，不真切地就像來自另一個時空的聲音。在這一瞬間，他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起了一陣劇烈的波動。這種感覺就好像站在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口上，一塊不起眼的小石子都能讓火山肆意地噴發。黃金法杖無疑成了那粒關鍵的小石子……
羅江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這種暢快的感覺幾乎令他忘記了時間的存在。“你不是要救你的朋友嗎？再傻愣著他們的血就要被放光啦。”直到神秘的聲音示警，羅江才驀地清醒過來。
他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量得到了質的突破，隱隱可以進行十分精密的推算。這和他之前的推算方式不同，之前他雖然也能進行複雜的演算推測，不過那是依托在他的腦部被改裝成一台精密計算機的基礎上。而現在則是完全依靠純粹的精神力進行推算。二者間的差距不可以道理計。
時間緊迫，羅江沒有精力仔細回味新獲得奇異能力。匆匆駕馭著紫炎向上升去。在上升的過程中，羅江不期然想到了水晶頭骨帶給他的幻覺，。那些令他神傷的感覺確然是他一生的縮影……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從環繞著村子的幽深林子裏不時傳出幾聲野獸淒厲的嚎叫聲。野獸似乎對這片村落十分畏懼，隻敢在遠處哀嚎兩聲……
塗滿怪異符號的空地上燃起了上百隻火把，跳動的火苗映出一張張塗滿油彩的黝黑麵孔，顯得說不出的詭異。雷虎等人被吊在兩個相交叉的菱形支架上，每個人身上都被潑上了腥氣撲鼻的粘稠血液。他們嘴巴的金屬薄膜已經被取了下來。然而他們似乎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致，除了偶爾彼此默默地望上一眼，連正眼瞧都沒瞧薩蒙多一眼。
薩蒙多瞅了瞅頭頂，一輪玉盤似的明月發出皎潔的清輝，令肅殺的氣氛顯得更加清冷了。離祭祀舉行的時間隻有不到五分鍾了。那個有點意思的年輕人是不可能從聖地活著出來的。薩蒙多對這一點有著十足的自信。整個瑪雅族裏，也隻有他多少知道一點聖地的秘密。他很清楚自己所掌握的秘密和聖地的真相相比，隻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不知道為什麽，薩蒙多居然有一點遺憾的感覺。他還從沒見過像那個年輕人那樣適合做候補者的絕佳人選。縱然他現在還不是自己的對手，但那種睥睨一切義無反顧的氣勢卻不是自己所能擁有的。
若能收複這樣的人做候補者，絕對會帶來非同一般的成就感。薩蒙多雖在心中感慨了一番，麵上卻未流露出過多的表情。很冷淡地對雷虎等人說道：“盡情享受你們生命的最後時刻吧，你們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這麽美麗的月亮了。”
“我呸！”虎子啐了一口，不屑地將腦袋扭到一旁，對雷虎說道：“你說好笑不好笑。這樣的怪物還他媽的知道美麗這個名詞。聽他說這麽惡心的話簡直就是對月亮最大的侮辱。”
薩蒙多冷笑了兩聲，雷虎馬上接道：“無所不能的祭師大人，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薩蒙多對雷虎也有一絲琢磨不透的感覺。當下做出大度的模樣，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雷虎不動聲色地笑笑，道：“你覺得身為瑪雅族的大祭師的身份重要還是作為力量型四大天王之一的身份更珍貴呢？”
這個問題相當棘手，薩蒙多一時之間找不到適當的說辭，隻得再次報以冷笑。雷虎也不以為意，繼續追問道：“這個問題不方便回答就算了。我還有另一個小問題，希望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大祭師能為我解答。既然你說我們都是沾滿罪孽的逆徒，將我們的血液奉獻給神聖的尊神我們就會獲得新生。你應該是這個意思沒錯吧？”
阿蒙多隻能點頭。雷虎滿意地頷首道：“那你剛才又說這是我們生命的最後時刻……哦，我知道了，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神原來也有自相矛盾的時候。”
“哼。”薩蒙多鐵青著臉悶哼了一聲。冷冷地對身邊的獻仆者吩咐道：“準備開始！”
獻仆者一怔，悄悄地抬眼察看了一下薩蒙多的臉色，囁嚅著說道：“主人，時間還沒到……”
兩道冷電似的目光刺到獻仆者臉上，令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急步走到場中央，指揮其他人牽來一頭小羊羔和一頭小牛犢。羊羔和牛犢看起來剛出生沒多久的樣子，兩雙無辜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虎子。
虎子心下不忍，轉過頭去。隻聽兩聲慘叫聲先後響起。羊羔和牛犢已被獻仆者放血扒皮。獻仆者將羊羔和牛犢的鮮血倒在一隻銀碗中送到了薩蒙多麵前。薩蒙多滿意地點點頭，口中念念有詞地默念了一陣，來到虎子等人麵前，用中指蘸著混合起來的血漿，挨個在他們每個人胸口畫上了奇怪的符號。
做完這件事，薩蒙多將扒下來的羊皮牛皮披到了虎子雷虎二人腦袋上。一股濃濃的血腥氣迎麵撲來，衝得虎子險些窒息過去。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破口大罵起來。薩蒙多冷笑道：“你們兩人對神最不敬，就用你們的鮮血做主祭……”
“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一聲威嚴的厲喝聲在薩蒙多身後響起。這聲喝聲如同一道突如其來的驚雷，令薩蒙多的眼皮子突突地狂跳起來。不用回頭，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麽……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個人絕對不可能再在他麵前出現！薩蒙多不由自主地搖了搖腦袋，在心裏默默地告訴自己：該死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