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真心愛過
說完，羅江沒有絲毫猶豫，扭頭就走，隻是，在他的眼角還是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惆悵與蕭瑟。羅江走出去了好幾步，莊靜雯忽然用發顫的聲音叫住他道：“羅江，如果有一天我們再次成為敵人，你會不會殺我……你為什麽要救我？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我希望永遠沒有那一天。”羅江的身體一頓，過了好一會兒，頭也不回地說道：“我說過，你是我的朋友。我羅江的朋友絕不能任人宰割……別傻了，過去的已經永遠過去了。我不是以前的羅江了，你也不是以前的莊靜雯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是我第一個真心喜歡過得女孩。也許上天注定了我們無緣走到一起……我希望我們可以成為永遠的好朋友。”
羅江走了……他那句，你是我第一個真心喜歡過得女孩，已經消散在空氣中。卻還在莊靜雯的耳畔回蕩著。呆呆地望著一隻從屋頂飛過的倦鳥，莊靜雯終於失聲痛苦起來。
為什麽人總是在無法擁有的時候才會發覺彼此的珍貴？
為什麽人總是在可以擁有的時候輕易放棄唾手可得的幸福？
為什麽人總是在受到無窮無盡的挫折打擊之後才可以成熟起來？
為什麽人總是在終於發現自己已經漸漸開始成熟的時候發現成熟的代價原來這樣沉重？
已經離開莊靜雯視線的羅江沒有聽見這些發自莊靜雯內心的呼喊聲。和莊靜雯一樣，他的內心也很不平靜。自己還喜歡莊靜雯嗎……不，他清楚地知道，他對莊靜雯的感覺已經不是當初那份很狂熱很狂熱的愛慕了……但是，有些東西他一生都無法忘記。他知道，自己縱然再殘忍再冷酷，也沒辦法下手殺死一個曾經真心喜歡過的女孩……
凝視著湛藍的天穹，羅江喃喃地說道：“賊老天，我不服！我要看看到底誰才能笑到最後。就算你再玩我，我也絕對不低頭，絕不！”
……
雷虎方麵的任務進行得還算順利，中間出了個小插曲，也在薩蒙多的協助下順利解決了。雷虎羅江都沒算到，那個盛產核原料的小國不知道通過什麽方法，居然請到了一個六階中段的強者在原料存放地把守。
那個強者的實力比陳濤高出一籌，按照他們的分工，隻有陳濤和呂天二人進行獲取原料的工作，其他人則進行警戒以及吸引敵方政府注意力的任務。
陳濤在和對方硬拚之下受到重創，而虎子一上來就中了他的暗算，完全失去了戰鬥力。幸虧在關鍵時刻，不放心這邊情況的薩蒙多突然現身，在一番硬對硬的對砸中幹掉了那名強者。說起來那名強者和比克有很深的淵源，薩蒙多此舉就算沒有直接和比克撕破臉皮，也必然使得兩人的交情產生裂隙。
薩蒙多本人倒是不怎麽在意。用他的話說，他心裏隻有尊神和代表尊神的大祭司。至於其他人嘛，都是螻蟻一般的存在，隻要尊神發話，就算讓他幹掉比克他也絕沒有二話。羅江突然想起來他從沒有問過比克的實力，當下便將這個問題丟了出來。
令羅江沒想到的是，自從確定他大祭司身份後，說話一向十分幹脆的薩蒙多居然變得扭捏起來。
他左思右想了好一會兒才不確定地道：“我從沒和比克正麵較量過。不過我敢肯定，他絕對是很可怕很可怕的絕對強者。我見過他殺人，被他殺的人都是強者。可是那些人完全沒有反抗的機會。除了法特拉，他是我見過的最強者了，根據我的感覺。比克說不定和法特拉一樣強，或者比他還要強一點，隻是他十分多疑，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真實實力，所以才拉了那麽多人一起去刺殺法特拉。”
雷虎插話道：“還有一種可能性，比克早就看那些在刺殺行動中身亡的強者不順眼了。隻是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殺死他們。照你說的情形看，比克應該是個很有野心的人。這種人一般比較在意自己的正麵形象。正好借法特拉的手消滅那些人。最後再由他站出來消滅法特拉。這樣一來，他在無形中又多了很多擁護者。”
“以比克的性格。是有這種可能的。”薩蒙多讚同地點點頭，道：“比克屬於那種我看不透深淺的人。我和他認識的時間算起來也不短了。可是我還是覺得他是一個很神秘的人……和比克相比，祭祀大人更讓我看不透深淺。”
羅江強忍住笑意，淡淡地說道：“我沒什麽好琢磨的。我們都是尊神最忠誠的擁護者，尊神會庇佑我們實現我們的最終願望的。”
羅江說話的語氣，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要是讓薩蒙多知道他這個祭祀身份完全是歪打誤撞得來的，而且根本未經水晶頭骨認可，隻怕薩蒙多非氣得當場吐血不可……
提到尊神，薩蒙多雙眼一亮，忙不迭地附和道：“真期待尊神離開聖地的那一天。我們將在尊神和祭祀大人的帶領下，向那些無知的低等種族證明，隻有我們才是宇宙的最強者，尊神才是宇宙間最偉大的存在……”
羅江隻覺得寒毛倒豎，胃囊一陣翻騰，隱隱有作嘔的感覺。他不可不想跟著薩蒙多拍狗屁外星人的馬屁，當下換了個話題道：“放心吧，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會如實稟告尊神的……對了，爭霸賽還有多久正式開始？”
薩蒙多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馬上接道：“還有三天……”一想到祭祀大人之前的吩咐，薩蒙多的興奮勁便消退下去，黯然地歎了口氣。這些年他不問世事一直在聖地揣摩甲骨板按照尊神的指示不斷提升實力，為最後的衝擊做準備。手心早就有些發癢了。薩蒙多和比克不同。雖然兩人都是絕對強者，但比克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輕易出手。而薩蒙多則比較暴力。那天要是不當著眾多瑪雅遺族的麵，再加上碰上祭祀之夜。薩蒙多絕對要和羅江狠狠拚上一場。
羅江沒有答話，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比克一直眼巴巴地望著自己，滿臉都是欲言又止的窘態，羅江笑了起來：“我剛仔細想了想，也許你應該參加這次爭霸賽……”
羅江話還沒說完，薩蒙多就激動得叫了起來。看他的樣子，哪裏還有半分混世魔王的影子，簡直就是一個剛被大人獎賞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子。虎子已經和薩蒙多混熟了，早把先前那些不愉快統統甩到了龍虎山上。他熱絡地摟住薩蒙多的肩膀在他耳旁唧唧咕咕了一陣子。
薩蒙多先是呆了一下，馬上放聲大笑起來。對羅江招呼了一聲，跟在虎子身後向外走去。虎子不光叫上薩蒙多，連帶陳濤呂天都被他拖了出去。
“紅綾，走，我們買菜去。我昨天看了一身衣服，你幫我參謀參謀。”張可舒對此類談話可沒什麽興趣，紅綾對美食衣服有著不下於張可舒的熱情。兩個女人一拍即合，虎子幾人前腳剛走，兩人後腳出了門。
看到他們有說有笑地出門。羅江無奈地笑了笑，道：“虎子這家夥真是宇宙第一強人，連薩蒙多都被他搞定。看他的樣子八成沒什麽好事，總算看見可舒笑了，她再一天苦著臉，我都不敢見她了……對了，你打算怎麽處理那批核原料。”
“這批東西有點燙手。”雷虎皺眉道：“本來在動手前我已經聯係好了買家。對方是一個想發展核武器又缺乏核原料的中型國家。差不多已經拍板了，誰知道這次的動靜太大了，三個大國聯合起來放話哪個國家要是敢接手那批原料就等於公開和他們為敵。
那個中型國家雖然膽子也不小，不過他們也清楚，現在和超級大國作對就是自尋死路。變異世界的事情一旦牽扯到現實政府就很難辦了。現在這批原料就好像一塊燙手的熱山芋，誰也不敢輕易接手。”
“那就別動它。”羅江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從別的渠道想辦法，資金問題總會解決的。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最好別牽扯到現實世界。前陣子那些陰魂不散的軍人就已經夠讓我們頭疼得了，如果再加上其他國家的政治實力。麻煩就更大了。”
“我明白。我會盡快妥善處理那批東西。”雷虎猶豫了一下，道：“你怎麽臨時改變主意讓薩蒙多參加爭霸賽了，這好像不符合你的一貫風格。”
羅江正擺弄著一盆他親手栽的月梅花，聽到雷虎發問，放下花灑，將雷虎和自己用能量罩罩住，輕聲道：“現在和那時的情況不一樣。現在隻要那個該死的外星人聯係不到薩蒙多，他就認定我是那個外星人選定的大祭司。他對那個外星人的狂熱信奉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隻要我以外星人代言人的身份說話，就能控製住他。我想過，隻讓他做有限的事情應該不會露出破綻。這次爭霸賽隻是為了讓他過過癮，我會給他說的，到時讓他換個身份參加。最多進入三十二強或是十六強就收手。”
雷虎欣慰地說道：“你做事情越來越老辣，很多我想不到的東西你也能想到了。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輔佐你了。我相信你完全可以自己登頂了。”
“去你的。”羅江走過來在雷虎肩頭錘了一拳，哈哈大笑道：“少了你這頭老狐狸怎麽得了。我記得你說過，登頂是你畢生的願望。我希望到了那一天，你，我，虎子，陳濤。呂天，紅綾……我們所有人都能握緊手站在一起！我可是你硬推倒這個位置的受害者，想丟下我自己開溜，門都沒有……”
雷虎不置可否地看了看羅江，道：“你還是去看看小小吧，明天我們又要動身了。這次一去又是一個多月。在外邊最牽掛的就是她吧……這孩子也真夠可憐的。”
小小依然象一朵純潔無瑕的百合花，寧靜安詳地悄然綻放著。不管多麽煩躁隻要一看到小小在昏睡中依然流露出的淺淺的微笑，羅江便能很快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