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往事
原來這仙隱一般的人物竟是當今華夏國和潛龍幫分庭抗禮的神龍教教主！那個能讓莊靜雯心甘情願為他賣命，那個最具傳奇色彩的神秘人物！
“老友，你還是和當年一樣。虛火旺盛對心性的沉澱可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啊。”神龍教主似乎早已習慣了老嚴的態度，絲毫不以為意，反而一臉關切地說道。
老嚴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接著苦笑起來：“說來說去都怪我自己的本事不夠瞧得，七百年前我就不是你的對手，過了這麽久你還是占了上風……要不是你親口告訴我，我還真不相信神龍教就是你一手搞起來的。張陵啊張陵，莫非你又想再次幹那改天改天的事？”
張陵的起身走到老嚴身旁，飄忽的目光半天都沒能找到一個固定的焦點。他的聲音中第一次露出了人性化的惆悵情緒：“唉……很久都沒有想起過這些往事了。隻有和你這樣的老友在一起時，才能把我拉回那個時代。那時候我還是充滿理想的毛頭小子，莫名其妙地獲得了一身以前做夢都不敢想象的強大力量，便立誌做一番轟轟烈烈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哎，過去這麽久了，往事不提也罷。”
張陵話鋒一轉，道：“我一直都很羨慕你的逍遙自在。你怎麽會在經過了這麽漫長的歲月後突然轉性呢？你要知道，作為守護使，我們應該讓他們按照他們該走的路一路走下去的。擅自改變他們的人生軌跡會造成難以估計的重大後果。”
老嚴像是聽到最好笑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那盞上好的香茗被他的胳膊撞翻，清幽的茶水浸濕了他的袖口，也沒能讓他止住笑聲。
他指著張陵道：“任何人都有資格這麽教訓我，就你張陵沒有資格。要不是你當初出世，現在的世界根本就不會是現在的樣子。別告訴我你不明白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你改變了華夏的曆史，也改變了整個世界的曆史。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嗎？別告訴我你這麽多年一直在後悔。我相信，就算讓你重新選擇一次，你還是會那麽做的！”
張陵黯然地搖搖頭道：“你算是最了解我的人了。可惜我們一直都沒能成為真正的好朋友。正因為我當年改變過曆史，所以不想讓你再走我當年的路，再錯下去。如果不是出現這樣的亂局，我是不會創辦神龍教的。神龍教不一樣，神龍教存在的唯一目的隻是維持這個世界該有的秩序。我們的世界再也不能對人類世界造成任何太大的影響了。你應該明白秩序的重要性的……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時代了，我們要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守護。守護好該存在的秩序，讓一切按它必然進行的方向發展。”
老嚴抬起頭，定定地打量著張陵。好一會兒才道：“你確實變了……以前的你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張陵，難道你從來沒想過嗎？我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揭開真相的念頭嗎？我不相信你沒有！”
老嚴加重語氣道：“快兩千年了，就算那個念頭以前隻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現在也可以撐滿你的腦袋了吧。而且現在很多事情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了……我相信，你探究真相的不比我差，隻是你沒有這個勇氣！張陵，拿出你的勇氣來吧！”
這一番話宛若一支支利箭，射向了張陵的心窩。他踉蹌著後退了幾大步。從容的神態消失殆盡，灑然出塵的麵孔上籠罩起一股說不出什麽感覺的灰敗顏色。他捂著胸口急促地呼吸了片刻，注視著老嚴，無力地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你要知道，那秘密不是人力所能探究出來的啊。賜予我們力量的不是人，而是神啊，以人力去和天鬥去和神抗爭。隻能徒勞……”
“哼！我可不是你的信徒，收起你那套糊弄小朋友的鬼神之說吧。”老嚴的酒糟鼻子裏發出一聲悶哼，指著張陵的腦袋，毫不客氣地說道：“活了這麽多年，你難道還不清楚，鬼神之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張陵頹然地坐下去，深深地打量了老嚴一眼：“我當然明白！但是你能解釋得了到底在我們身上發生了什麽嗎？人，在宇宙麵前有時候真的太渺小了……或許那是一種我們永遠無法理解的強大存在。說真的，我寧願相信這一切全是神明的作用。”
“如果你相信什麽老天，相信什麽天理循環。當初為什麽自稱天公將軍！醒醒吧，我的老朋友……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我真的很想在有生之年弄清楚真相。活了這麽多年，說句難聽話，王八見了我們都要繞道走，你難道不想活個明白嗎？羅江這個年輕人很不錯，從他身上，我看到了你當初的影子。不過他和你是不一樣的。他被迫走上這條路，卻明白自己為什麽而戰！就連莊博虎也是塊可塑的璞玉啊。老朋友，你就相信我一次吧，放開手讓他們去拚一場吧，就算他們最終失敗了，就算他們全部戰死了。我相信，他們死的時候依然能笑得出來！讓該死的守護使見鬼去吧，就剩下我和你了，一對早該死掉的老東西。我們就像這樣下棋論道不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嗎？”
張陵那兩抹雪白的長眉無風自飄，躊躇良久，才緩緩地說道：“你說得也不是全無道理……我張陵豈是任人擺布之輩，老友，相交多年，我也不瞞你了。豈是我創建神龍教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探詢這個困擾了我快兩千年的秘密。至於這個守護使……就算是蒼天神佛，又豈能驅使得了我張陵！看來我真的老了，過些清淨的日子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終於想明白了……放手交給這些年輕人去做吧。我有把握，他們一定能帶給我們意想不到的驚喜。”
張陵似笑非笑地看著老嚴：“我這一生都在不斷地點化世人，沒想到最後還是老友你點醒了我。既然神龍教轟轟烈烈地開場，也要轟轟烈烈地結束。我答應你，再做完最後一件事情就和你一起放手。”
眼珠子骨碌一轉，老嚴已經明白了張陵所指之事。當下一邊將混在一起的黑白子分開，一邊苦笑道：“你還是這幅九頭牛都拽不回來的牛脾氣。不知道的人看你這樣子還真以為你是拋開七情六欲的牛鼻子老道呢哈哈……”
羅江本打算按照原計劃，第一場便在留有餘地的情況下放棄比賽。但對手的強悍激起了他全力戰鬥的**。
那人是敏捷型強者，攻擊方式以雷電攻擊為主。羅江的速度自然也不慢，和那人相比卻顯得略遜一籌，在那人誇張的速度下，無論是螺旋氣勁或是紫炎根本無法對他造成決定性的打擊。幾次將羅江迫得險象環生。眼見照這樣的情形發展下去，那人將完全控製住場上的局麵。
提前得知羅江決定在這局為他們此行畫上句號，虎子意興闌珊，一個勁地嘟囔，嚷著看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還不如睡覺來得實在，話雖如此，大夥出門的時候他還是第一個衝了出去……見戰況演變到如此激烈的地步。虎子激動地攥緊了拳頭，看樣子簡直恨不得衝上擂台替下羅江。就在整個會場寂靜得鼻息可聞的當口，虎子驟然間大吼起來：“羅子！你要贏啊！”
聽到虎子的叫喊聲，羅江忽然意識到這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戰鬥，虎子就是被這家夥砸趴下的。無論如何，他都要替虎子扳回這一局！羅江決定賭上一把，不動聲色地用精神力量展開反擊。經過甲骨板和水晶頭骨的改造。他的精神力其實已經達到了很可觀的程度。隻不過缺乏實戰經驗而已。那人誤以為羅江在他滴水不露的攻擊下，氣勢已盡，正準備拿出看家本領對羅江發出最後一擊，腦門驀地一震，在這一刹那，似乎有一股很強烈的電流從他的眉心間向大腦皮層深處擴散開去。
被防護罩完全覆蓋的擂台上雷聲隆隆，道道青白色的閃電不斷地在羅江頭頂閃爍劈擊著。抵禦這些閃電的攻擊消耗了羅江不少能量，一些漏網之魚在羅江身上留下了近二十道深淺不一的傷口。最深的一道深可見骨，閃電的餘勁透過震開的細微骨縫溜進了骨頭裏。在骨髓裏滋滋地遊移開來。
這種痛苦不足為外人道也。羅江竭力遏製翻江倒海般向他襲來的巨大痛楚，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低呼。再看他的頭臉，也是一片半黑不黑的顏色，頭發根根倒立而起，這幅模樣比地獄眾生圖裏的修羅惡鬼也好不到哪去。
虎子的拳頭張了又舒舒了又張，腦門滿是豆大的汗珠子。按照比賽規則，一個團隊的成員有權利在夥伴不支的情況下向評委提出認輸的請求，虎子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正準備向評委喊話。場上的形勢忽然發生了逆轉。
隻見羅江的對手忽然歇斯底裏地大叫了一聲，雙手抱住腦袋，通地一下跪了下去。像瘋子一樣撕扯著頭發，在擂台上翻來覆去地打著滾……
雷電同時散去。看不出本來麵目的羅江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像一座永遠不會倒塌的大山般矗立在擂台中央。看台上的觀眾一時間全部怔住了，呆呆地注視著這位來自古老國度的年輕人。
“十六號選手勝出！”
當評委宣布羅江獲勝時，羅江朝虎子所在的方向揮了揮手，倒在了擂台上……
隻有極個別精神係的絕對強者明白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麽。那一刹那真可謂驚險之極，羅江在成功地對對手進行精神幹擾後，一座不二不休，放棄了對自身的防護，集中全部力量對對手展開了瘋狂的精神控製。
如果他不能徹底幹擾對方的腦波，後果顯而易見，那些傾對手八成之力凝成的閃電可不是兒戲，雖然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卻也可以對他造成重創。相當一段時間內休想有再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