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古人
羅江無語，總算想到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我已經有喜歡的女孩了。如果你不介意你女兒和其他……”
碰！莊博虎猛地轉過身，一拳將書桌砸成了兩半，怒道：“放屁！我莊博虎的女兒怎麽可能做別人的情婦！你要是娶她之後還敢傷害她，我絕不放過你！”
咆哮了一通，莊博虎猛地發覺自己很失態。無奈地搖搖頭：“現在說這麽幹什麽。反正隻是假結婚，隻是給軍方和政府那些人做做樣子看算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和軍方對抗對你們沒有好處的。就算你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了。引發內戰隻會讓普通老百姓遭殃。我就是從普通老百姓走到今天的，我明白他們的感受……”
羅江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尊敬的成分。莊博虎顯然察覺到這一點，刹住話頭，略顯疲倦地揮了揮手道：“說不定有一天我們還會成為敵人，你不用完全信任我。但是在現在，我不會害你。我會和那孩子好好談談的，最好盡快給我答複。根據我的情報，軍方就在這段時間會對你們有大動作。有了上次事件，這次我也不好直接出麵了。”
“如果是你女兒不喜歡的人，這個人又對你做的事情有很大幫助。你會用她的幸福去實現你的理想嗎？”起身前，羅江深深地注視了莊博虎一眼。
莊博虎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間想不到任何一個準確的答複。“當我沒說。”羅江聳聳肩，徑自離去。莊博虎還在默默地念叨著：“我會嗎……我會嗎？”
一路上，羅江考慮再三，還是在回去後以開玩笑的口吻將他和莊博虎談話的全過程轉述給了大夥。大夥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將目光齊刷刷地投到了羅江身上。羅江這位“當事人”的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伸手在虎子眼前撲閃了一把：“我說你們能不能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這隻是老莊一廂情願的想法，再說了，我一看見莊大小姐就犯暈。人家莊大小姐追求者足足有一個加強連呢。”
紅綾憤憤不平地聲討道：“老大，我一直都很佩服你的。無論你做什麽事情我都支持你，可是這次說什麽我也不同意你委屈了可舒姐……可舒姐又溫柔又……可舒姐姐，今天就算你掐我我還是要說！要不是老大招惹那個小妖精，他老子也不會招老大當駙馬！”
張可舒見勸不住紅綾，哀怨地看了羅江一眼，蹬蹬地跑到了樓上。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其實吧……”虎子幹咳了兩聲，道：“照我看，這個事情也不能怪羅子，羅子現在可是萬千純情少女的夢中情人，莊大小姐看上羅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俗話說得好，好馬配好鞍，美女配英雄……”
紅綾的臉色立馬變得很難看，她居然沒有用肢體語言問候虎子，倒是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反常，絕對反常！麵對紅綾，虎子那股機靈勁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在這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緊要關頭”又虎頭虎腦地冒了一句：“當然啦，姓莊的小妞哪能和大妹子你比啊，你才是貨真價實的千裏馬啊！”
紅綾忍無可忍，一耳刮子朝虎子扇了過來。紅綾可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單從呼呼地掌風來看，這一耳光要是掄圓了。虎子的左臉非腫成豬頭不可。
青蔥般嬌嫩的五指隻劃出了半道優美的曲線便僵在了半空中。用複雜地眼神注視了虎子幾眼後，紅綾一跺腳：“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你知道剛才可舒姐有多傷心嗎……我先陪可舒姐，完了再和你算賬！”
紅綾一走，一樓的客廳裏隻剩下了清一色的男性。虎子收起嬉皮笑臉的神情，認真地對羅江說道：“羅子，雖然我也覺得你不能對不起可舒，不過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這件事本來就是你自己的私事，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對你指手畫腳！”
雖然雷虎等人對羅江而言都很重要，但和他關係最好的莫過於虎子了。如果需要有人為他羅江換命，他知道，在他所有的朋友中隻有虎子會想都不想把刀****自己的胸口裏。現在的他，雖然不再顧忌任何世俗的眼光。就算他對莊菁華沒有任何想法依然不希望虎子對他產生一絲一毫的誤解。聽虎子說完，羅江一句話都沒說，隻是按照他們從上學時一直保留到現在的慣例，在虎子的胸口錘了一拳……
“其實你們都錯了。”雷虎思忖了片刻，用她那副雷打不動的緩慢語調道：“你們忽視了一個很重要的前提。羅江根本不喜歡莊博虎的女兒。就算他們結婚，也隻是形式上的婚姻。以我對莊菁華的觀察，她也不可能接受和其他任何女人共同擁有一個男人的事實。所以說，完全不用擔心我們和莊博虎這次形式上的聯姻會對可舒妹子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虎子苦笑道：“雷老大，別的方麵你的確沒話說。但是這方麵，你比我這個門外漢還門外漢。就算羅子和莊大小姐真沒什麽。但是婚姻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是很重要的事情。至於有多重要你就別問我，你隨便在大街上拉一個女人，她都能給你說上三天三夜。
任何一個女人都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第一束玫瑰送給她，第一枚結婚戒指是給她買的。其實不過我們男人有處女情節，女人也有‘處男’情節。我敢和你打賭，她們的處男情節比男人還要誇張呢，甚至希望男人的所有第一次都保留給她們。再說了，莊大小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羅子倒是打算和她來場假結婚。她肯定想方設法弄假成真不可。”
說完，虎子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做總結性發言：“實踐證明，無論男人還是女人。越是對自己得不的東西興趣越是奇大無比。在莊大小姐心目中，征服羅子的成就感肯定是征服那些公子哥多得多！”
越是簡單淺顯的道理往往更容易被人們輕易忽視。這番話又嘻嘻哈哈的虎子口中道出，比雷虎點明更具有引人深思的效果。果然，在這之後的十分鍾內，大家都各自陷入了沉思中。
“成大事者不必拘泥於小節。在麵臨抉擇的時候會不會運用變通的藝術是決定一個強者能否成為蓋世豪傑的重要標準。不論古代還是現代，都將聯姻藝術化腐朽為神奇。產生了改變曆史的深遠作用。”毫無懸念，又是雷虎打破了沉默，緊緊地盯著羅江的眼睛，道：“莊博虎分析得很透徹，對我們來說，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和他聯姻。這些都是之前我想勸你的話。我經常忘記你早已不是以前那個羅江了……虎子說得對，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怎麽做你還是自己拿主意吧，那種選擇你認為最妥當，你就放手去做好了！”
雷虎對其他人丟了個眼色，大家很有默契地回到了自己房間。羅江獨自在客廳中做了很久……
淩晨三點鍾，羅江正要回房，一抬頭有橘黃色的燈光從一間房間中流出，那是龍一的房間。和其他夥伴不同，雖然龍一已經徹底成為他們這個小圈子中的一員，但是她從不參與類似這樣的討論。他對羅江說得很明白：“決定好了再告訴我。你說，我就去做。”
除此之外，龍一還特意強調了一點：“我為你賣命，不為別的。隻為了當初我對你的承諾和你對我們的尊重。你是條真正好漢，為你賣命我心甘情願。不過我們隻呆十年，十年之後，我們就會徹底脫離這個圈子。過我們一直想過卻沒機會去實現的生活。”
羅江記得很清楚，他當時這樣回應龍一：“你們不用為我賣命，真的不用。就算我們不在一起戰鬥，我也會把你們當成我的朋友。你們現在馬上就可以過你們一直渴望的生活。”
“現在就算你趕我們走我們也不走。”龍一回答得很幹脆：“現在就算你趕我們走我們也不走。十年時間足夠你做完你要做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們才會沒有遺憾地離開。男人不能帶著遺憾活著。人活一輩子，不容易。我已經沒辦法做個好人了，可是我想把人做好……”
那段對話又在羅江耳畔回響起來，羅江突然很想找龍一聊聊。龍一的房門沒有關嚴實，燈光正是從門縫裏露出來的。羅江會心地笑了一下，推開了門。
龍一端坐在小書桌前，手裏捧著一本線裝書，正在認真地讀著。走近之後羅江有些驚訝地發現那本書居然是他隻匆匆地瞄過幾眼的《道德經》
“自己選的路。隻要值得，無論對錯，爬也要爬到底。想要得到的東西的價值和付出的代價永遠成正比。無論人類世界還是變異人世界，永遠都不存在公平這種東西。”撂下這句話，龍一又捧起了道德經。瞧他那副認真的申請，似乎就算天塌地陷也不能把他的注意力從書本上吸引開。
在推門之前，羅江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隻是想找龍一隨便聊點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該說點才好。龍一這幾句看似莫名所以的話，剛好說到了他的心坎上。羅江心中暢快了很多，他一個字都沒說，隻是朝龍一點點頭，輕輕地替龍一關上了門……
第二天，羅江宣布了一個令所有人都很吃驚的決定——他決定接受莊博虎的提議！
這個決定讓很久未曾喜怒形諸於色的雷虎也不禁悚然動容。雷虎自問十分了解羅江，卻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張可舒一下子愣住了，勉強地對大家擠出一個生澀的微笑：“我忘記了，要給小小洗澡了。”像昨天一樣，她逃跑似的向樓上衝去。今天的步伐卻比昨天還要淩亂許多……
“老大。你！”紅綾的滿腔氣憤與不平，但是她和其他人都清楚地知道一點，隻要羅江下定決心去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改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