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勇氣
虎子這次倒沒有踹他，而是半蹲下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饒有興致地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這位有種的貴族大人剛才還口口聲聲數落諾曼和血族的不是吧，怎麽這麽快就變成了民族英雄了，苦頭沒吃夠怎麽著，讓你虎爺來好好調掉**你。”
強烈的畏懼之色從埃希卜威眼中閃過，但他依然抬著頭，堅定地說道：“我說可以，你不可以說！沒錯，我是膽小我是怕死，可是我沒忘記身為一個優秀種族貴族的尊嚴！我想在你還涉及人類的時候，有其他國家的人在你麵前侮辱你的國家，你……”
“滾他媽的蛋，老子什麽時候和你這雜碎一樣了。”虎子啐了一口，一腳將埃希卜威踢到門邊上，扭頭卻朝羅江道：“反正這家夥已經廢了，既然我們已經答應他了，還是把他放了吧。”
其實羅江和虎子方才都打算再埃希卜威說完後就直接弄死他，既然虎子開了口，羅江自然不會在這點小事上囉嗦。
看著埃希卜威連滾帶爬地奪門而出，羅江和虎子同時搖搖頭，相視而笑。從無數次慘痛的教訓中，羅江早已領悟了一條真理——人，隻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救世主！隻有拋開一切，拿出豁出去的勁頭，不惜用生命去維護自己珍視的那點也許很微不足道的東西，反而有機會從絕境中掙紮出來……隻不過，埃希卜威讓這種感受變得更加強烈了……
此時大家都有事在身，平時顯得十分擁擠的客廳隻有羅江三人大眼望著小眼。呂天素來話少，還是虎子打破了沉默：“羅子，不如我們想辦法把血族滅掉算了，反正用腦子這種事情你和雷老大都擅長，諾曼那家夥也不是個一般的角色，給他時間發展起來我們就有麻煩了。”
羅江沉思了片刻，道：“如果血族不是諾曼領導的血族，我倒是很願意滅掉他們。我有種直覺，諾曼不會和我們為敵的，說不定在關鍵時刻還能幫我們一把。”
虎子樂了：“靠，女人才開口閉口都是直覺，你現在怎麽也學會這詞了。”
羅江笑笑，道：“我對諾曼的認識也是逐漸加深的，一開始我簡單地把他看成了一個凶殘成性的吸血鬼。後來我才知道他和別的血族不太一樣，至於哪不一樣我也說不出來。不過我有六成把握諾曼不會來找我們麻煩的。他和我們打過交道，知道一旦招惹了我們就隻有一條路可以選，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裏殺光我們。做不到這一點，他不會和我們做對的。我現在倒真想找諾曼好好聊聊，說真的，我已經在腦子裏全盤推演了三次了，還是沒想明白搞出這麽大的動作對他有什麽直接好處，沒好處的事情諾曼是肯定不會做的。”
虎子聳聳肩，道：“恐怕現在全世界的變異強者都在找諾曼，他腦子要是還沒壞掉的話最好躲上十年八年再出來，衝動是魔鬼啊……羅子，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雷老大這兩天好像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三小時半都把自己關在房子裏，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麽。”
想起那晚雷虎莫名其妙的感傷，羅江心頭就蒙上了一層陰影……
諾曼並沒有躲在人煙稀少的不毛之地，正好相反，他此時正帶著新冊封的四名血天使大搖大擺地坐在塔拉汗共和國內政副總長的家裏，享用著珍藏了兩百年的上等白蘭地。
總長一家人耷拉著腦袋，膽顫心驚地垂手肅立在一旁，時不時偷偷地瞄上諾曼一眼。諾曼本以英俊得近乎完美的容貌越發顯得英俊了，一雙銀色的眸子居然像海洋般深邃，目光平和而又安詳，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就衝他優雅的坐姿以及拈著高腳杯的華貴氣度，準會以為他是上千年前的古典貴族，跨越時空才來到這個時代。
四名血天使成了名副其實的血天使，每個人渾身上下都已經被鮮血浸透，雪白的袖口上斷斷續續地滴答著還未幹涸的血珠子。在短短的半個小時中，這四名血天使解決了二百一十三百名敵人。與其說這是一場一邊倒的戰鬥，倒不如說是一場血腥的屠殺來得恰當……而且，這兩百多人並不是普通的人類士兵，而是擁有四初中段實力的變異者！
在整個過程中，諾曼甚至沒有出手，始終用一種欣賞的姿態打量著在血泊中掙紮著變異者們。
那種無法形容的眼神令總長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恐懼的滋味。
總長本身也不是弱者，五階中段的實力勉強也能看過眼了。但是，現在的諾曼也早已不是當初的諾曼了。別說他的恐怖力量，就算四名血天使中隨便一人都能隨便幹掉總長。
諾曼慢悠悠地開了口：“我知道，現在所有變異人都想拿我的人頭領賞。聽說我的人頭現在很值錢，可以直接進入你們那個什麽天國的統治階層。叫的最凶的人裏麵就有你一個，現在我人在這兒，我想親口聽你再把那些話說一遍。”
總長沉默。
諾曼向領頭的血天使點了點頭，那名血天使立即展開身形，用誇張到一般強者無法想象的速度掠了出去。
諾曼繼續道：“變異人中間是有不少很厲害的強者，比我強的人也大有人在……可惜的是，這個人肯定不是你。你能做到一個小國家的總長，想來也不是沒腦子的笨蛋，用你的腦袋好好想想吧，既然我已經向你們正式宣戰。肯定先要殺幾個不長眼睛的可憐蟲表示表示誠意。我這人有個不好的習慣，說的話一定要實現……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既然你做了，別告訴我沒想過會付出什麽代價。現在，我要你過來舔我這三位戰士的腳後跟。”
總長憤怒地瞪著諾曼，眼睛裏除了憤怒還是憤怒：“年輕人，太囂張了沒好下場！如果你不想血液族在你手裏滅族，還是收斂點好。你明白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就好，殺我容易，殺了我你就會麵臨全世界變異者的通緝。”
諾曼張狂地大笑道：“通緝？！笑話，你們憑什麽通緝我！你們有哪點比我高貴了，這個世界就是強者為王。如果我勝了，全世界的變異人都要成為我的奴隸！代價？！我諾曼什麽都怕，就是不怕代價！我很期待能讓我諾曼戰死的強者出現，如果我公平戰死，我會笑著死。就算不公平地死，也是我自己選的路，爬我也要爬到底！”
這番話已經與其說是在反駁總長，倒不如說是諾曼對自己的剖析來得恰當。總長能混到這個份上，也不是一無是處的糊塗蛋，他明白自己必死無疑，但諾曼絕對不會將他全家趕盡殺絕。這番話要是傳不到天國高層的耳朵裏，就沒有一點意義了……
想透了這一點，總長也沒什麽好怕的了。他並不是個貪生怕死之輩，正好相反，他的勇猛在同等級的強者中無人能及。不僅如此，在情感方麵，他身上保留下來的人類的影子比羅江一行人還要濃重一些。對待朋友和親人，總長可以稱得上當之無愧的男人。
“你已經違背了暗黑體係的法則，你已經繼承了血族傳承。不會不知道暗黑體係的法則吧。我的力量不如，死在你手上沒什麽好說的。可是，我的人類身份不是你所能夠隨便挑戰的。我們國家雖然隻是個中小國家，可你應該知道我們是哪個國家的屬國，你這麽做等於在玩火。你們的力量雖然變得很強大了，可是，隻要暗黑體係存在一天，你們就永遠逃不出它的製約。我還可以告訴你，不用終極懲罰，也不用體係中的其他強者出麵，就是我們變異人中也有比你厲害的強者存在。你所了解的變異世界隻不過是冰山一角。”總長的實力雖然不高，在變異世界中的身份卻不算低。並不是擁有強橫的力量變異者就能知道暗黑體係的真正含義的。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耍弄權謀是你們的強項。我走以後會有你們的人出來善後的。至於是恐怖襲擊還是什麽別的花樣就和我沒什麽關係了……嗬嗬，為你的好心腸，我必須給你說聲謝謝。你想想，如果隻是一些像你這樣平庸的小角色陪我玩這場遊戲，那麽這場遊戲還有什麽樂趣？”
說話間，領頭的血天使提著一名蓬頭垢麵通體肮髒不堪的乞丐回到諾曼麵前，諾曼有些滿意地頷首道：“很好，雖然不算最好，勉強也可以用了。”
這名乞丐在來的路上已經昏過去數次，被血天使硬生生地切斷了他的感官神經係統，現在，他就連昏過去能力都喪失了，隻能最大限度蜷縮著身子，如同一片秋風中的枯葉，瑟瑟發抖。
這乞丐恐怕是掙紮在社會最底層的人群最真實的寫照了，一張臉布滿了汙垢，汙垢已經結成了黑黢黢的硬痂，遮蔽了他大半張麵孔，以至於根本沒辦法看出他本來的麵目了。他的腦門上寸草不生，生滿了斑駁的爛瘡，散發出陣陣撲鼻的惡臭。
諾曼柔聲道：“別害怕，我不會害你的。幫我做件事情。我就放你走，還會給你一大筆錢，這筆錢足夠你花天酒地享受一百年了。”
乞丐茫然地看著諾曼，在他眼中，除了他之外，在場的所有人和他都絕對是兩個世界的人。以他的智商根本無法理解這樣的“高等人”有什麽事需要他一個臭乞丐幫忙的。當目光轉向總長時，乞丐不由得驚叫了一聲。他也不是生來就是乞丐的，在他成為乞丐之前，也有過一段頗為風光的日子，模糊不清的記憶告訴他，這個一臉悲憤一臉無奈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可是他們國家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諾曼一指總長美麗的女兒，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現在，她是你的女人了。”
乞丐一怔，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在他春風得意的時候，也絕對不敢打這位大小姐的主意，不可否認的是，總長的女兒是這個國家有名的大美人，幾個西方強國數一數二的影視機構屢次邀請她擔任大片的女主角，都被她毫不猶豫地回絕了，她是個真正的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