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72章 小動心思
秦九兒忍不住笑笑：“歡兒很希望我做皇後？”
“也沒有很希望，一般般希望吧。人人都想做皇後，榮寵無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做皇後就不能出宮，不自由。其實歡兒覺得小姐自己當家，就挺好的。就是……”歡兒說著長長歎口氣，“就是太後金無燕居然就這麽死了。小姐你的靠山也沒了。女人難當家，我們還要再抱一棵大樹好乘涼才是。”
“嗬嗬，歡兒說的言之有理。”秦九兒憋不住笑出聲。看著歡兒沒心沒肺的，心眼還挺多，想的還挺長遠。還知道靠著大樹好乘涼。那自己要是說，早就攀上了北冥爵這棵大樹，歡兒是不是會高興的跳起來？
舒服了泡了澡之後，又吃了熱氣騰騰的一頓飯，秦九兒覺得疲累，就直接上床睡覺去了。
話說兩頭。
幾日後，瑞王府來了聖旨。大意是北聖新王封瑞王為瑞親王，即日啟程回京都任命。
北冥瑞跪接聖旨，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因為早就準備好一切，所以，北冥瑞此時接了聖旨後就直接帶著隊伍和家眷回京複命了。他的家眷當然是鳳珠，坐著華麗的馬車。華麗的馬車之後，是一輛很低調的馬車，坐著軍師雅蘭。
雅蘭對於自己是在平安之城的瑞王府，還是在京都的瑞親王府覺得根本就沒有什麽區別。她本就是一棵沒有根的浮萍，沒有習慣，沒有不舍。如今北冥瑞在哪兒，哪兒就是自己的家。
雅蘭素手輕輕撩起車簾子，看著前頭不遠，北冥瑞一身寶石藍色錦袍騎著棗紅大馬，肩背挺括，整個人都是俊逸的，真真是吸引著眼睛不想動一動。
自欺欺人的不去想前麵的馬車裏就是他的美姬，更不想去想，她們有沒有未來。如今，自己能苟活於世，都是幸運的。隻要是她能這樣永遠的看著她，就滿足了。
午間休息打尖的時候，北冥瑞和鳳珠坐一起吃飯。雅蘭則自己坐的遠遠的，以為坐的足夠遠，還是時不時能聽見鳳珠低低的笑聲。胃口全無，將食物收起放在身邊，看著麵前平靜無波的河水，隨手撿起個小石子扔出去。石子在水麵上蹦蹦跳跳七八下才落入水中。再撿起一顆，又扔出去。
“雅蘭你好厲害，居然能將石子仍的這麽好。我們比一比，看誰扔的石子在水麵上跳的多怎麽樣？”北冥瑞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旁，讓雅蘭的心沒來由亂了一拍。但是卻聲音很平淡的說道：“好啊，若是王爺輸了怎麽辦？”
北冥瑞爽朗的笑兩聲：“雅蘭你太自信了，你就沒想過你輸了怎麽辦？”
雅蘭搖搖頭：“我不會輸。”
就是這樣聲音不高，卻很篤定的口氣，一直讓北冥瑞信服。但那都是之前的安民之道，現在，這是玩扔石子。她一個女人，怎麽會扔過會功夫的自己？
“好，那雅蘭你說，本王若是輸了，你想要什麽？”北冥瑞特豪氣的說道。
“王爺若是輸了，就教雅蘭騎馬，如何？”雅蘭抬頭，麵具在正午的太陽下泛著銀光，一雙眼睛失卻比那湖水還清明閃亮。
北冥瑞鮮少在雅蘭的眸中看到閃亮，五年來，她都是那樣安安靜靜的，言語不多，眸眼波瀾不驚。他知道，她的臉毀容，她一直自卑。
“你想學騎馬？那可不是你們女孩子該學的。”
“王爺是怕輸吧。”雅蘭眼眸似笑非笑，口氣多了些許的挑釁。
男人最是激不得，尤其又是一貫安靜的女人，突然露出頑皮挑釁的口氣，那北冥瑞還能受了？
“怕輸？怎麽可能！三局兩勝。”北冥瑞說著，撿起一個石子，振臂就扔出去。石子在水麵上跳了八下，落水裏。“該你了。”
雅蘭彎腰撿起一個石子，很隨意的就扔出去，在水麵跳了九下。挑眉看向北冥瑞，眼中有了笑意。
北冥瑞自然是不服氣，撿起一個石子投出第二個。這一次，他的石子跳出十下。
雅蘭手裏惦著第二顆石子，想著這一次，自己拋出十一下，就是贏了。隻是，石子出去的時候，收了一點力，依然是九下。
“哈哈，一比一打平了！雅蘭，原來九下就是你的最好成績了。本王要想想，如果雅蘭輸了，你要怎麽辦。”北冥瑞簡直是覺得勝利在望了。
“我若輸了，便做王爺一天的婢女。”雅蘭輕飄飄的說道。
“好，一言為定！”北冥瑞很是興奮：“能讓堂堂軍師雅蘭伺候本王一天，想來是本王上輩子燒了好香呢。”
北冥瑞興奮，雅蘭何嚐不興奮？這本身就是一個雙贏的賭局。贏了，能和北冥瑞一起騎馬，輸了，也能和他同處一天。
之前，一直抱著能看到北冥瑞就饜足的心態。在剛剛，聽到鳳珠的笑聲時就改變了。她聽著鳳珠的笑聲羨慕嫉妒，然後就想自己不能一直坐以待斃。或許，自己也要為自己的幸福爭取一下，即使輸了，這輩子也不後悔了。
而雅蘭，作為一個現代人，作為一個才富五車的才女，她若是想耍小心眼，絕對是手到擒來。
北冥瑞的第三個石子擲出，在河邊上蹦蹦噠噠，居然跳了十二下。這一下，他更加得意了，簡直已經勝券在握，覺得雅蘭一定不會超過十個的。
雅蘭想起從前和九兒在深山訓練，唯一的興趣就是扔石子。其實北冥瑞真的不該跟她賭扔石子的。
“接著，借借本王的手氣，爭取這次扔十個。”北冥瑞彎腰撿起一個大小適中的石子，扔給雅蘭。
雅蘭伸手接過，並沒有覺得很鄭重，轉身扔向平靜的河麵。
“一、二、三……十一、十二……”當北冥瑞數到十二個，石子還在河麵上蹦跳的時候，就笑不出來了。
“十四個，險勝。”雅蘭轉身，俏生生的對著北冥瑞笑道：“多虧借了瑞王的好手氣，謝了。”
一句‘謝了’當真是讓北冥瑞哭笑不得。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再說，事已至此，他北冥瑞也不是傻子。
“軍師好計謀，竟然開始隱藏實力，讓本王輕了敵。”
“兵不厭詐，輸了就是輸了。”雅蘭聲音輕
輕淺淺，眸光也是清澈見底。
“是啊，輸了就是輸了，本王不能輸不起。”北冥瑞雖不甘心，卻也情願，隨後吩咐手下：“將本王的追風牽來。”
侍衛牽過追風，北冥瑞翻身一個利落的上馬，帶起的風吹起他的袍子，分外晃眼。北冥瑞在馬上，彎腰伸出手。雅蘭看著那期待太久的手，毫不扭捏的伸出。隨著北冥瑞的手腕一用力，她就好像一朵雲彩，輕飄飄的落到了北冥瑞的身前。
“你們後麵跟上，本王帶著軍師先走一步！”北冥瑞吩咐手下一句，然後帶著雅蘭策馬往前奔去。
鳳珠一身紫色雲裝，衣飾華麗。起身見著王爺和軍師策馬離開了，眸中不僅露出羨慕和狐疑。王府幾日，也聽說軍師心境淡漠，無欲無求。和王爺五年來，一個王府住著，卻從不曾有任何曖昧傳出。
隻是如今看著那兩人一匹馬離開，是那麽和諧，好像天生一對，難道那些傳言有誤麽？鳳珠的視線裏直到沒有那兩人的身影，才苦笑一聲慢慢回去自己的馬車。自己一個妓坊出來的女人，有現在的一切已經是上輩子積德，還奢望王爺的獨寵嗎？
雅蘭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在尼姑庵，然後隨著北冥瑞坐車去南郡，之後在王府五年，從沒有出過門。所以，這是她第一次騎馬。
雅蘭的後背繃得很緊，後背偶爾和北冥瑞的前胸摩擦，就會讓她驚顫到無以複加。盡管這是自己期待的兩人最近距離的相處，但是這一刻，才知道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自持本事。
北冥瑞還以為雅蘭在害怕，不由得笑一聲，那笑聲就在喉嚨裏，低低沉沉的，卻是異常性感。
“雅蘭，你不要緊張。你看你渾身繃的緊緊的，這樣你不舒服，馬也不舒服。要放鬆，讓身體整個鬆弛下來，隨著馬的節奏上下起伏，這樣你就會舒服很多。”
雅蘭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放鬆。隻是身體一放鬆，身體軟下來，就會是窩在北冥瑞懷裏的狀態。於是立刻又好像觸電一樣繃得緊緊的。
北冥瑞這次笑的很大聲：“逞強，還說要學騎馬。看你嚇的，身體都快成木頭了。”
“每個人都有第一次，我就不信王爺你第一次騎馬就能騎得非常好。”雅蘭外柔內剛，被北冥瑞一笑，反而激起了心底不服輸的欲望。“王爺，你看著，我今天就一定學會騎馬！”
“嗬，口氣不小。當年本王可是學了一個月才能獨自騎馬。”北冥瑞被雅蘭的倔強給逗笑了。
“那是王爺笨，雅蘭騎馬，隻需要一天！”雅蘭擲地有聲的說道。
北冥瑞可是不相信一個閨中女子，一天就能學會騎馬。不過，他不相信也沒有說出來。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心裏知道就好，說出來多沒麵子。
這些年，雅蘭活的就好像一潭死水。靜的無波無瀾，眸中也是無欲無求。除卻幫自己治理南郡出謀劃策之外，都在翠屏苑過著半隱居的生活。現在，她為了學騎馬，突然眼中多了生氣和神采。北冥瑞暗暗高興，覺得這才應該是雅蘭真實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