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的單身生活

21 天妒紅顏

21 天妒紅顏

坦然/著

把馬榮威送走後,蔣曉芊的生活又恢複平靜,每天還是按時的和觀眾見麵。

蔣曉芊的小腹疼痛已經有幾天了,她開始還以為是吃壞了食物引起的,沒太在意。在七月三日這天的晚間新聞播報中,她越加的感覺到不適,但她仍然堅持著把新聞播報完。直播結束,她實在無法忍受的痛得爬在了播報台上。

當送到醫院裏,她疼得都快昏迷過去。急救中心的醫生作初步檢查後,給她用杜冷丁緩解疼痛,半小時後她的疼痛才慢慢止住。

“以前有疼過嗎?”醫生在她不再痛的時候開始詳細的詢問病史。

“隻是這幾天才有,以前沒這麽疼過。”蔣曉芊被剛才的疼痛折磨得有些憔悴,理著淩亂的頭發回答醫生的問話。

“有沒痛經過?月經什麽時候來的?”值班醫生是個男的,四十多歲,有些發胖,在病曆上寫著字,沒抬頭的問。

“從沒有過,還有十來天就應該來了。”蔣曉芊很少上醫院,因為她的身體一直很好,尤其沒有女人家常有的痛經,月經也一直很正常。被一個男醫生問到這些,有些不好意思的紅起臉回答。

“最近大小便都正常吧?”醫生還是在病曆上寫著字沒抬頭看她。

“都很好。”蔣曉芊回答。

醫生把寫好的化驗單和要做的檢查項目給蔣曉芊說了說,在她的一個同事陪同下,驗血、大小便常規、彩超,折騰了一陣,等檢查的結果出來後拿給那醫生看。

醫生看看檢驗報告單,抬頭看著蔣曉芊:“你今天得留下來作進一步的觀察,明天還有些項目要做。”

“大夫,是不是很不好?”蔣曉芊有些焦急的問。

“沒什麽,等明天的檢查結果出來才能知道。你現在因為用了止痛的杜冷丁,所以不痛了,等藥效過去,可能還會有些痛,所以我建議你最好留下來觀察。”醫生已經大體知道了她的病情,但沒明說,畢竟還沒確診。

等蔣曉芊和護士到病房打點滴後,那醫生給陪蔣曉芊的那個同事說:“她可能再也不能播報新聞了,這麽年輕,又是這麽漂亮,我家的人都很喜歡她的節目。唉!天妒紅顏哪!你最好把她的家裏人找來,也暫時別告訴她這些情況。”

那個陪蔣曉芊的同事聽著醫生的話,她也有些傷感,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就給他們領導打了電話,把醫生說的給領導作了匯報。

第二天,幾個醫生對蔣曉芊的病情作進一步的會診,畢竟她是個有點名氣的人,所以來的都是最好的專家,並讓蔣曉芊做了ct掃描。一個年齡稍大的女醫生給蔣曉芊說:“我們會診後,得出你病情的結果,都認為不該對你隱瞞,你要作好思想準備。”

“大夫,請如實的告訴我,我究竟得的是什麽病?是不是很不好啊?”蔣曉芊聽醫生這麽說,有些焦躁,而且自己有個不好的預感,在昨晚疼痛的時候,似乎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的一樣。

“因為需要你很好的配合治療,而且需要進行馬上的手術,所以我們才決定把病情告訴你。”女醫生實在開不了口,看著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她怎麽忍心把這個噩耗告訴她呢,但不說又不行,因為再不手術,病情就會進一步的惡化,這個姑娘可能活不過一個月。

“你說吧,不管什麽病,我都積極配合治療。”蔣曉芊不好的預感要成現實了,但她實在沒想到自己的病嚴重到什麽地步。

“姑娘,我知道你是電視台的新聞主播,還常常看你的節目,可以說我是你的粉絲呢。”女醫生想製造點愉快的氣氛:“你能先給我簽個名嗎?”

蔣笑芊皮笑肉不笑的回答:“謝謝你,可以的。”

於是蔣曉芊用那個女醫生的筆,在女醫生拿出的本子首頁簽上自己的名字。

“你不用太擔心,我們會全力以赴的,你也要堅強,我們一起共同對抗這病魔,相信隻要有信心,你會好起來的。”那女醫生還沒把病情說出來,就先鼓勵起蔣曉芊,其實她的內心是也是翻江倒海的,做醫生的,誰願意把病人的不幸親口告訴病人啊。

“恩,我會的,大夫,我究竟得的是什麽病?你就實話實說吧,我有權利知道,不是嗎?”蔣曉芊有些不耐煩的問。

“恩,醫學上叫急性惡性多發性卵巢病變,也就是卵巢的惡性癌變,這是很少見的,平時一般沒什麽征兆,隻會感覺有些腹脹腹痛,作一般性檢查也查不出來,隻有到惡化了才能查出,也就是說,你現在的病已經惡化了,並且在迅速的擴散,所以需要進行馬上手術治療,切除病灶和清理擴散的癌細胞。”醫生看著蔣曉芊那臉色隨著自己的話語變得越來越慘白,眼淚無聲的嘩嘩的流。作為一個醫生,她對這種場麵見得多了,但看著這個以前幾乎天天在電視上看到的美麗姑娘,想到因為這個病,以後都不可能再見她的時候,也眼睛濕潤起來。她拿出紙巾遞給蔣曉芊,自己也擦著眼角。

蔣曉芊機械的接過紙巾,但沒擦臉上的淚,開口問:“我還能活多長時間?”

女醫生聽見她這麽問,臉上擠出笑容的說:“傻孩子,你的路還長著呢,隻要手術成功,用不了多久,我又可以在電視上看你的節目了。”作為一個醫生,說出這樣違心的話,是要冒風險的。一般醫生都會把病情說得嚴重些或含糊些,目的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醫療糾紛,但這個女醫生此刻實在不忍心再給蔣曉芊雪上加霜,所以明明自己知道她就算手術,活下去的機會也不會朝過三個月,手術隻不過是延長她幾十天生命而已。

“真的嗎?隻要手術就能活下去嗎?”蔣曉芊象看到了希望一樣,眼睛忽然發著光,激動的問。

“所以你要配合我們,明天就安排你手術,今天還要做一些手術前的準備工作。越早做越好。你們台的領導也很關心你的病情,要求我們一定要把你治好。”那女醫生還在給蔣曉芊鼓著勁。

“那快開始做準備吧。”蔣曉芊聽了醫生的話,有些迫不及待的說。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蔣曉芊不想死,沒有一個人活得好好的想去死,那些輕生的人畢竟是很少很少的,象她這樣事業有成,不缺錢不缺穿更不缺吃住的年輕漂亮女人,更舍不得早早的死去。蔣曉芊不是梅豔芳,她是不會輕生的,更不會象那個‘林妹妹’一樣的去出家等待死神的來臨,她要與死神抗爭,她要勇敢的活下去,堅強的麵對病魔,所以她急切的想讓醫生給他做手術。

蔣曉芊得病,王老五當然不知道,再說,他的心思全在和寒冰結婚上,為了說服母親,他用盡了辦法,但母親沒一點鬆口,仍然不讓他見寒冰。

而西安的蔣曉芊在手術後,她的身體狀況似乎有些好轉,住在醫院裏做術後化療,可因為藥物的關係,她的頭發開始大把大把的脫落,這幾天尤為明顯,她都不敢照鏡子,怕看到自己的醜模樣。

這天母親剛給她剝了個橘子,才吃了一瓣,手機響了,她讓母親把手機遞給她,一看是王老五的電話,給她母親說要接個重要電話,讓母親出去一會。等母親出門後,她才含著眼淚,卻笑著接電話。

“是武哥呀,都多長時間沒聽到你聲音了。是,能不想你嗎?我,很好!是嗎?冬梅什麽時候來?哦,我在外麵出差呢。沒辦法去接她,這小丫頭,我也想見見她呢。恩,不需要,你別讓她帶,再說也見不上,帶來了我也收不到啊。你什麽時候來?最近我都會很忙,過段日子吧,等我忙得差不多了,我再給你電話。恩!武哥,你要好好保重身體。我也想你。好的,拜拜!”

蔣曉芊掛上電話,撲在病**,哇哇的痛哭起來,她多想再見到王老五啊,自從上次一別,已經兩個多月了,她每天每夜都想著他,在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會躺在那張隻屬於她和他的**,給王老五打電話,就算是聽著他的聲音她都覺得很興奮很激動,兩人平時很少打電話,隻有在蔣曉芊實在想的時候,晚上深夜打過三次,把自己的思念告訴他,向他訴說些電視台的趣聞等等,每次都要講上一個多小時,直到兩人都累了困了才入睡。

王老五打電話給蔣曉芊,是告訴她郝冬梅假期到了,要回幹溝村去監督小學建設的事情,本來想讓她到機場接郝冬梅的,可聽到蔣曉芊說她出差了,王老五還信以為真,壓根沒想到她病了。

王老五一早的開車到郝冬梅宿舍樓下,昨天就給她打了電話,要她在宿舍裏等著他。

郝冬梅一個人背著包拎著行李箱下樓來,王老五忙走上前幫她提行李箱:“你們宿舍沒人了嗎?是不是都回家了?”王老五是想知道楊匯音在不在,所以這樣問的。

“恩,昨天大部分的人都回家了,隻有匯音和我在。哥,你認識匯音的,就是以前幫你收拾公寓,後來讓俄去收拾的那個,她和俄是一個班,咱們還是好姐妹嘞,還住同一個宿舍。她在樓上呢,叫她幫俄提箱子也不願意,象是俄要回家她很難過的樣子。”郝冬梅邊把行李放車裏邊給王老五說。

“是嗎?那她一個人要在學校裏孤獨的呆一整個暑假了?”王老五不經意的問了這麽一句。

“她才不孤獨呢,有她媽媽陪著嘞。哥,咱們走吧。”郝冬梅自己先上車,看見王老五還愣在那,把頭伸出車窗叫他。

“哦,好的。”王老五看著樓上,希望楊匯音能從窗口伸出頭來朝下看。但他很失望,聽見郝冬梅的話,忙回答著上車。

“冬梅,這次買的機票也是往返的,但和上次我們坐的不一樣,是經濟倉。還有,你曉芊姐姐不能來接你,她正好出差了,下了飛機你自己要小心點,打車到長途車站,先回你娘那裏,知道嗎?”王老五邊開車邊交代著郝冬梅,象一個大哥哥對妹妹一樣。

“哥,你怎麽也變成個這麽羅嗦的人啦,俄又不是小孩,還怕被人拐賣不成。”郝冬梅笑話王老五的羅嗦。

“到了給我打電話,別忘了啊。你在我眼裏就是個小孩,在飛機上少跟人答腔,更不要隨便的相信人,你還真是讓我不放心嘞,小丫頭片子!”王老五說著用右手在郝冬梅左臉上輕輕的掐了一下。

郝冬梅被他的這個親密動作羞得臉燒燒的,心暖暖的,忙低下頭裝著拉了拉安全帶,小聲的回答:“知道了。”

“還有一年畢業了,有什麽打算啊?”王老五看她一眼後問。

“什麽怎麽打算?”郝冬梅不解的問。

“就是畢業後的工作,你是怎麽想的?”王老五看她那純樸的樣子,心裏著實喜歡。

“學校裏每年的秋冬季,都有企業的現場招聘會,俄想到時候再說。”郝冬梅已經想好了,要找個本市的大企業,留在王老五身邊。

“有打算就好,就怕你沒想法。”王老五隨口說道。

“哥,你就這麽的在乎俄嗎?”郝冬梅問的是她未來的工作。

“那當然,誰叫你喊俄叫哥呢,既然是當哥的,咋不為妹妹著想啊。”王老五沒想別的,說的也是心裏話。

“哥,你比俄親哥哥還親嘞!”郝冬梅說著把身子靠向王老五右手胳膊上。

“哥在開車呢,你坐正了!”王老五把她的頭往右推著說:“對了,學校工程上的事情,你多聽聽陳老師和技術員的,有什麽情況,要及時給我打電話,記住了嗎?”

“遵命!”郝冬梅做了個敬禮的動作,把王老五給逗得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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