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的單身生活

41 愛要怎麽說出口

41 愛要怎麽說出口

坦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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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五很逍遙的當了一天放羊倌,是最近這些日子來,最輕鬆的一天,看夠了陝北的風景,其實也就是一山山的黃土而已,可是他把這些黃土當作最美的風景來欣賞。

郝冬梅能這樣的陪伴著王老五在山上放羊,讓她有種錯覺,很想就這樣的生活下去,沒有大都市的喧囂,沒有人與人的欺詐,更沒有人與人勾心鬥角,她對生活的要求很簡單,隻要能和自己所愛的人天天相伴,放羊唱歌過神仙似的日子,今天她也很開心,給王老五講解羊喜歡吃什麽草,不喜歡吃什麽草,每天還要給羊喂點鹽,這樣羊長得才快,產奶才多,下崽才勤,羊肉才好吃等等。

王老五他們把羊趕回村裏,太陽也快落山了。村長支書及陳老師都在等他,見他打扮成個村裏人樣,都樂了。

“今天的驗收都結束了嗎?”王老五在郝冬梅端來的洗臉盆裏洗著臉問。

“領導們走了,在驗收書裏都簽了字。市裏還給海川集團送了塊匾,算是感謝海川集團給幹溝村的幫助。”村支書給王老五說。

“王總要在幹溝村住些日子吧?”陳老師問。

“哈哈!是不是怕我住在這裏不走啊?”王老五開玩笑的回答。

“不是那個意思,你要是永遠住下去,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呢。”陳老師有些尷尬的用手搔著頭解釋。

“明天一早走,我倒是想多住些日子,可西安那裏還有事呢。”王老五把臉洗完後,用洗臉的水再洗腳。

“哦,明天一早走啊?中午走好不好?”村長像還有什麽事,小心的問。

“早點走好,現在是雨季,路不好,怕耽誤了行程啊。”王老五抬頭看著村長說。

“好吧,俄知道了。你早點休息吧。”村長似乎沒把話說完,和支書及陳老師走了。

在吃晚飯的時候,郝冬梅叔叔把上次王老五留下的錢還給他:“王總,這錢俄不能收,要是收了,老天爺爺也不高興嘞。”

“我是給孩子讀書用的,又不是給你的,關老天爺爺什麽事嘛。你不收下,是不是看不起我呀?以後不想讓我來了,是嗎?”王老五表情嚴肅的說,像是很生氣的樣子。

王老五的話,讓郝冬梅叔叔覺得不收下都不行,愣在那不知道說什麽好。

“叔,你就收下吧,這是哥的心意,你不收,他會生氣嘞。”郝冬梅停下吃飯,忙給她叔叔台階下。

“你收下吧,孩子讀書辛苦,讓他買點營養的東西吃。我以前在外麵讀書的時候,知道吃不飽的滋味。”王老五把碗放下,說起這事,他的腦海裏又想到了江雪。

“嘿嘿,那俄就聽王總的。還不快謝謝哥。”郝冬梅叔叔憨笑著說,並讓自己兒子謝王老五。

“謝謝哥!”郝冬梅的堂弟說。

“你考上大學的那天,才是真的謝我,我要的謝,是要行動回報的,可不是口頭上的哦。”王老五給這個小夥子鼓勁。

“哥,明天我們真的一早走啊?俄還想去看看娘嘞。”郝冬梅想在走前再去看看娘。

“好啊,明天我們從你娘那裏走,順便去看看你娘。”王老五接著說:“但要早點走,晚上早點睡吧。”

王老五他們吃飯說著話的時候,村長、支書和陳老師都沒回家,他們分頭一家一家的跑,把明天王老五要早走的消息,挨家挨戶的通知村民們,要他們把送王老五的禮物包好,明天一早到村口集合,本來已經早就給村民們說好中午送別的,可王老五卻要一大早的走,所以他們隻好連夜再次通知村民改時間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天才剛亮,王老五和郝冬梅從她叔叔家出來,也沒見她叔叔嬸嬸出來送,王老五覺得這樣好,像上次那樣的走,走了也讓人心酸呢。

郝冬梅知道怎麽回事,但沒告訴王老五,她就是要他吃驚,要他感動。

王老五走得很慢,他走幾步停一會的四處看看,然後再走幾步,再看看,他喜歡這裏,和他小時候生長的環境很相似。

在走到村口前,看到了黑壓壓的人群,他笑了,這次他笑了,覺得這個村的人很有意思,喜歡把同一樣的事情重複著做,所以王老五覺得好笑。

可他走到人群裏,就笑不出來了,見這些村民每個人手裏拿著個小紅包,不知道裏麵包的是什麽,他很奇怪。

“鄉親們,咱幹溝村的恩人就要走嘞,以後大家都難得見到了,但咱們的恩人給咱幹溝村留下了永遠都忘不了的水窖,讓咱們祖祖輩輩以後都不用再渴了。現在,請你們把自家準備給恩人的禮物拿出來吧,放進村長和支書提的麻袋裏,把你們的心意匯集在一起,讓恩人帶上這份咱幹溝村全體村民感激的心意吧。”陳老師站在高處,用吼的聲音說。

王老五看到過行賄的,自己曾經也行賄過,但還沒見過集體行賄的,讓這些貧困的村民給自己行賄,這還了得,出這個主意的人該槍斃,所以他站到陳老師站的地方,高聲的說:“鄉親們,你們不能這樣,別聽陳老師的,把禮物收回去,我不能要,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禮物決不能要啊!”

陳老師拉王老五下來,把自己手裏的小紅包打開給他看,並給王老五說:“這是狗頭棗,是咱幹溝村的特產,每家都有幾棵棗樹。鄉親們商量後決定,每家把自家最大最紅的棗挑出來十枚,作為感謝你這個恩人的紀念品,你要是不收,鄉親們會覺得你嫌禮物太輕嘞。”

王老五看了一眼紅布包著的紅棗,還真是驚呆了,開始還以為是什麽貴重東西,原來是紅棗,但這份禮物,比十個金蛋還要金貴,因為那一粒粒被紅布包著的狗頭紅棗,在王老五的眼裏變成了一顆顆紅心,是幹溝村鄉親們的心啊,禮物可以拒絕,但真誠的心怎能拒絕呢。

王老五再次被樸實的村民感動得淚濕了,眼睛模糊了,看著一張張真誠樸實的臉,一雙雙情深意切的眼睛,男女老少手裏的小紅布包,他不再拒絕,任憑村民把手中的小紅包放進村長和支書提著的麻袋裏,每個村民都很小心的把手裏的小紅包輕輕放進去,怕把它打碎弄疼了一樣的小心,王老五跟在村長和支書後麵,流著淚,與每個村民握手道別。

而郝冬梅跟在他後麵偷偷的笑,她已經不止一次的看到王老五哭了,上次自己還和他一起哭,那是因為自己也被當時的場景感動了,而這次不同,因為自己也是個陰謀參與者,所以看到王老五被感動得流淚,她就好笑,現在可以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他的哭了。覺得王老五哭起來很難看,除了流眼淚,還流鼻涕,嘴角向兩邊裂開,鼻子還一聳一聳的,讓人看了不想笑都不行,因此郝冬梅在後麵笑,還和村民們做著鬼臉。

等村民都把小紅包裝進麻袋,兩隻袋子都快裝滿了,村長和支書把袋口紮緊,等王老五把後備箱打開,裏麵隻能放得下一隻口袋,另一隻就放在車的後排座位上。王老五站在車子旁邊,雙手合十,向村民們鞠了一躬,揮揮手,鑽進車裏,把車啟動。

郝冬梅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仍在看著王老五笑,而王老五等心情平靜些後,才發現郝冬梅在笑話他。

“你看我哭,就那麽高興嗎?”王老五看她一眼後問。

“哥,你哭的樣子很難看,以前沒人告訴過你嗎?”郝冬梅撲哧的笑出聲來說。

“是嗎?真的很難看嗎?我怎麽沒覺得。”王老五說著,把頭上車子的鏡子翻下來,看自己的臉。

“哈哈!哥,你以後別再哭了,那樣子很像小醜。”郝冬梅見王老五似乎很在乎自己的形象樣子,更是好笑了。

“你個小丫頭片子,敢拿哥開涮!”王老五自己也笑起來:“你以為你哭起來就好看啊,你哭的樣子像個沒眼睛的大嘴鴨子。”

“才不是嘞,你才是大嘴鴨子呢。”郝冬梅嬌慎的回答。

“眯著眼,裂開嘴,不是大嘴鴨子還能是什麽呀?”王老五取笑著郝冬梅。

兩人一路上說笑著,也不覺得寂寞,到黃土坡,吃了碗郝冬梅母親做的手擀麵後,沒停留多長時間又上路了。

“哥,你收到俄給你寫的信了嗎?”郝冬梅終於問出了信的事。

“信?什麽信?你寫信給我了嗎?”王老五裝著蒜,他早知道郝冬梅會問信的事情,所以自己已經想好怎麽回答她了。

“沒收到嗎?俄是寄到你公寓那個地址的呀。”郝冬梅還真以為王老五沒收到呢。

“那肯定寄丟了,以前也有同學說給我寄了包裹,我壓根沒收到過,你想,連包裹都能寄丟,何況是信呢。”王老五瞎編著。

“俄是寄的掛號嘞,寄不到也會返回給俄的呀。”郝冬梅以為還沒寄到:“也許沒寄到你就出來了,等回去後,可以收到的。”

“也許吧。”王老五看一眼郝冬梅,問:“很重要嗎?有事情不給我打電話,怎麽寫信了呢?”

“等你回去收到信,看了就知道。”郝冬梅有些臉紅的說。

“都見到你了,再看信有什麽意思啊,不看也可以的。”王老五輕描淡寫的說著。

“不!你一定要看,信裏寫了很重要的事情嘞!”郝冬梅生怕他收到信也不看,所以強調著說信裏有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的什麽事情?你現在給我說不就可以了嘛,還那麽麻煩的看信。”王老五知道她不會說出信的內容。

“哎呀!你看信就會知道了!”郝冬梅不想讓王老五追問,所以也裝著不耐煩起來。

“好吧,那等著看信吧。”王老五接著把話題岔開:“給你買明天的飛機票,怎麽樣?”

“可俄想多陪陪曉芊姐姐,晚點回去也可以的。”郝冬梅除了想陪蔣曉芊外,主要是想和王老五多呆幾天。

“有我陪著她呢,你安心的回去上學吧,我給你買明天的機票。”王老五說著拿出手機,打了訂票熱線電話把機票訂了。

郝冬梅等王老五訂完票,才開口說:“哥,你這個人,對俄這麽好,對曉芊姐姐也那麽的好,這個世界上,在沒遇到你之前,俄還真不敢相信會有如此好人嘞。”

“是嗎?是不是對你太好了,看來以後我得對你少好點,多罵你才是,免得你覺得我這個人是個傻瓜樣的好欺負。”王老五開著車,和她說著笑。

“你才不會罵人嘞,你知道咱幹溝村的人都怎麽誇你嗎?”郝冬梅沒等王老五問,先說了出來:“他們都說,你這個人是上天派來拯救幹溝村的,你是老天爺爺派下來的天兵大圓帥,說你將來長命百歲嘞。”

“哈哈!把我這個凡夫俗子,都說成神仙了,沒那麽玄乎,這個世界上,沒有神仙,隻有愛心,別說是我,其他有愛心的人知道這裏的情況,都會和我一樣做的,海川的所有員工,從上到下,每個人都出了最大的力,我隻是代表他們來完成他們的意願而已,要說感激,最應該感激的是他們。”

“哥,你說曉芊姐姐會死嗎?”郝冬梅一想到蔣曉芊,心裏就傷心得疼,忽然這麽問道。

王老五看一眼郝冬梅,然後神情凝重的回答:“人都要死的,有的人早一點,有的人晚一點,世界上沒有不死的人,隻有不死的精神,一個人,隻要在活著的時候,做了對別人有意義的事情,他的精神就不會死,但有的人活著,盡幹些傷天害理的勾當,這種人活著比死人還可憐。”

王老五的這個生死道理,任何人都清楚,可做到的人,又有幾個呢。郝冬梅聽著王老五的話,眼睛看著車窗外的遠方,似乎有所領悟,但又似乎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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