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的單身生活

第21章 知 己

第二十一章 知 己

坦然/著

“你和你丈夫,是怎麽認識的?”王老五輕撫著王晴雯問,他想知道一些關於這個寡婦的過去,對一個人過去的了解,是認識這個人的最好途徑,可以從一個人的過去判斷出這個人的性格和生活特點,甚至興趣愛好。

“我們的認識,其實很簡單,沒那麽浪漫,也沒多少故事。”王晴雯回憶著說:“我父親是北京農大的教授,研究畜牧業的,我是家裏最小的女兒,我有個哥哥和姐姐。幾年前的一個周末,我還是農大的一名學生,我和父母在家裏,來了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我的丈夫,那時候我見到這個有些粗糙的男人,心裏很看不起他,認為也就是一般的牧民罷了,身上還有一股羊膻味,操著一口不是很標準的普通話,一口一個王教授的喊我父親,說是一個朋友介紹他來找我父親的。我坐在邊上聽他和我父親談養殖方麵的事情,原來他遇到了問題,在他的牧場裏,牛羊得病率特別的高,不是預防措施沒跟上,也不是因為衛生條件差,找了很多的專家去實地幫他找原因,就是沒找到病根,於是有個父親的朋友,介紹他來找我爸爸,他想請我爸去幫他看看。我爸爸聽了他說的大概的情況後,也一時拿不準究竟問題出在哪裏,十分感興趣,答應假期去他牧場看看。”

王晴雯講到這裏,隱約聽到樓上王老五的手機響,於是她停下來看著王老五問:“是你的電話在響嗎?”

王老五豎起耳朵一聽,確實是自己的手機彩鈴聲,回答說:“好像是我的手機在響。”但沒有去接聽的意思,仍然坐在那裏,打算聽完王晴雯的故事。

可王晴雯卻站了起來說:“你還是去接電話吧,說不定有什麽緊要的事情呢。”

王老五隻好站起來,沒穿上衣,朝樓上走去。

王晴雯拾起地毯上王老五的襯衣,跟在他後麵,她也許是在家裏不穿衣服自由慣了,所以是**上半身和王老五來到樓上的。

王老五從掛在衣架上的外衣口袋裏掏出手機的時候,手機已經沒再響,他看了眼呼入的電話,是家裏的,於是回撥過去。

“媽,是你給我的電話嗎?”接電話的是母親,所以王老五問。

電話裏母親說:“小武,你在哪裏呀?銘川和他媳婦在家裏等你呢,快回來吧。”

王老五看看表,已經八點多,快九點了,也就是說,他在王晴雯這裏呆了將近四個鍾頭,回答說:“好的,我在小區一個朋友家裏,十幾分鍾後就可以回家。”說完,轉身看著王晴雯笑了笑說:“對不起,我家裏來了客人,現在得回去了,改天再聽你講你和你丈夫的故事吧,謝謝你給了我愉快的一個夜晚。”

王晴雯把襯衣遞給王老五,臉蛋還是紅撲撲的,回答說:“是我應該感謝你,自從我丈夫去世後,我還沒這麽感到充實過,我一直活在孤寂的回憶中。要是你有時間,隨時歡迎你到家裏來坐坐。”

王老五邊穿衣服邊回答:“我還會來看你的,再說,我們住一個小區,會經常遇到的,給,這是我的電話,需要我為你做什麽,別客氣,盡管給我打電話。”王老五從自己衣兜裏拿出名片夾,從中掏一張遞給王晴雯。

王晴雯看著上麵除了名字外就是一個手機號碼的名片,笑著說:“你的名片倒是蠻特別的,這是我接到的最簡捷的名片。”

“我走了,再見!”王老五已經穿戴好,本來想和她吻別的,可又怕人家不願意,所以伸手和她握了握手。

走出王晴雯家,外麵有些寒冷的氣流頓時包裹住王老五,與在房間裏舒服的溫暖形成鮮明的反差,讓他的身體也逐漸從亢奮中涼快了下來,他想到剛才自己和她在地下室的情景,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有些空落落的不是滋味,好像自己犯了個大錯一樣,有些內疚又有些自責,常言說寡婦門前是非多,自己這樣公然出入一個寡婦的門,會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呢,王老五這個時候才考慮和寡婦交往的後果:‘以後還是少到這裏來的好,免得有人議論,給母親帶來煩惱。’王老五心中這樣想。

陳銘川和他老婆在王老五家的客廳裏,與王老五的父母聊著王老五的個人問題,見他回來,母親責備王老五說:“說是去吃個晚餐的,怎麽吃得這麽晚,打了好幾個電話,才回,讓銘川他們都等了好長時間。”

王老五嗬嗬笑,沒解釋為什麽回來晚了,而是和陳明川和他老婆打招呼,客套的話不多,王老五坐下後,直接問陳銘川:“向東那邊的事情,都解決了嗎?”

“武哥,其實,在我從國外回來前,你就可以把那幾個給向東找麻煩的刺頭給拔掉的,我這次可沒給他們麵子。”陳銘川說。

“他們畢竟跟了你那麽久,不聽向東的,也情有可原,說說就算了,沒必要處理他們。”王老五話是這麽說,可心裏很想知道陳銘川是怎麽處理他們的。

“我們到樓上下盤棋吧,武哥,好久沒和你下棋了。”陳銘川確實有要緊的事和王老五說,每次隻要他想下棋,就有重大的事情要和王老五商量。

王老五於是站起來,和陳銘川到了樓上,他也不問,沒必要問,等會陳銘川會主動說的,他隻管把裝了棋子的棋罐拿出來,擺上棋盤。

陳銘川站著看王老五掛在牆上的那兩幅字,小聲的念出來:“生為合歡,死亦鬼雄。”讚歎著字的好,說:“武哥,這是你找了一個大家求來的墨寶吧?看這字的筆力,可不是一般人寫的,這八個字,浸透著人生哲學啊,沒有過坎坷經曆的人,是參不透其中味道的。”

“哈哈,銘川啊銘川,看來你對生活有了相當大的領悟。”王老五哈哈笑著走到陳銘川身邊站住,看著牆上的兩幅字說:“你比我能看明白這八個字的意思,可謂是我這個故人的一大知己啊,可惜晚了,要不然,我一定介紹你認識這個老先生。”

“哦,聽武哥這麽說,是不是寫這字的人已經故去?”陳銘川有些吃驚的問。

“是啊,這是他臨終前寫的,當作留給我和他認識的一個念想,他叫蕭伯年,是個曆史學教授。”王老五回答。

“那這個教授一定是個另類的曆史教授,否則也不會受武哥這麽崇敬。”陳銘川一語道破,可見他確實參透了八個字的意思,他也知道王老五很不喜歡曆史。

“是啊,他確實是個與眾不同的曆史學教授,他一生追求的是合歡,與古人們一起合歡,把那些曆史風雲人物,當作他的最愛,他研究他們的本真,似乎能看明白那些英雄豪傑們當時的真實生活,為他們的成就感到深深的崇敬,為他們的遺憾深感痛心,是個難得的具有獨到智慧的老人,我和他交往沒多少日子,可似乎感覺與他認識了一輩子似的,現在,他已經長眠於九泉,可他也留下了很多未完成的遺憾。”王老五此時,又想起了蕭伯年的音容笑貌。

陳銘川歎息一聲:“是啊,人生終究會有遺憾,偉人也好,聖人也罷,沒人能把事情完全做完的,都是帶著遺憾離開這個可愛又可恨的世界。”說完,轉身走到擺好的棋盤的一頭坐下。

王老五坐到另一頭,是擺放了黑子的那頭,這是陳銘川主動讓的,目的是要王老五先落子,每次兩人都是這樣,似乎形成了默契。

王老五也不客氣,從棋罐裏撚了一子,落在棋盤上,陳銘川跟著落下一子。

“武哥,我們公司的人事,需要做特別的調整。”陳銘川沒看王老五,而是看著棋盤說的話。

“你是為了把向東的手腳解放出來嗎?”王老五也沒看他,而是又落了一子。

“沒錯,向東的相法,這次我回來,和他好好的談了,我認為他比你和我還有遠見,也更有魄力,我們沒理由不相信他,所以我打算完全的退休,把公司全部交給他,那樣,以前那些自認為是圓老的人,也就不會再打著我的旗號,與向東為難了。這也是為了公司的長遠發展,是為了公司裏所有的員工有飯吃著想。”陳銘川沒任何猶豫的落著棋子,好像他的思維尤其的敏銳,已經看到了後麵王老五要怎麽走似的。

王老五倒是停了下來,抬頭看著這個好朋友,他有些不敢相信,因為他了解陳銘川,知道他很看重權力,可今天他說出這話,讓王老五有些懷疑。

“銘川,這是你自己想的嗎?你真的要放手?”

陳銘川哈哈的笑了:“怎麽,武哥,你不相信我說的嗎?沒錯,我這個人喜歡權勢,擁有能左右任何事情的權力,是我的最愛,不過,那是過去的我。自從這次到國外呆了些日子,我嚐到了做人的那種真實的快樂,我應該早點像你一樣,退出商界,做一個隱士,逍遙的隱士。與其未來有太多的遺憾留下,還不如現在就放手,為將來不留遺憾而做好準備,海川要更進一步,唯有走這條道路,用向東這樣的職業經理人來管理經營公司,是正確的,我要是總插手,讓向東沒辦法完全施展才華,所以我打算,以後再不過問公司的任何事情,真正的做個甩手掌櫃。”

王老五笑了,問陳銘川:“這麽說,你給向東說過此事,他怎麽說的?”

“你猜猜他是怎麽回答的?”陳銘川一臉神秘的讓王老五猜。

“以我對這頭強驢的了解,他肯定說:‘陳總,你是逗我玩兒的吧!’他是不是說你在哄他開心?”王老五問。

“哈哈,他確實以為是我在和他開玩笑呢。”陳銘川拍手大笑,接著說:“看來你對這頭強驢是真的很了解,我就是喜歡他的強驢脾氣。”

“那你什麽時候和別的董事們說這件事?”王老五問。

“年終董事會,所以我先來和你商量,聽聽你的意見。”陳銘川靠在椅子背上,看著王老五說。

“你都已經決定了,還聽我什麽意見呀,我沒意見,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隻管每年能拿到分紅就成。”王老五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

“這麽說你也同意我的想法啦,那好,我在年終董事會上,就宣布徹底隱退。”陳銘川明白了王老五的意思,所以沒必要再過多的說什麽。

“銘川,你知道錢文明和他老婆離婚的事嗎?”王老五把話題岔開。

“錢文明離婚了?什麽時候?不是才結婚沒多久的嘛?”陳銘川有些驚訝的問。然後接著說:“他那個老婆,談戀愛那會,我就看著有些別扭,歪歪唧唧的,表麵看著不錯,其實就一繡花枕頭,這倒是好事,錢文明這回算是徹底解脫了。”

“是啊,我也這麽認為,我從錢文明的的身上,看到了負麵的,但我從你和弟妹身上,看到的是正麵的,弟妹看起來滿麵春風的,看來你和她的感情,是越來越深厚,是不是你也嚐到無事一身輕的甜頭了?所以在那個上麵,嗬嗬……”王老五有些壞壞的笑著問。

“嗬嗬,你一個光棍,怎麽會懂這些呢?等你結婚了,再和我討論夫妻生活吧。對了,冬梅怎麽樣了,你想好了沒?可別再錯過這個好姑娘。”陳銘川把話題引向王老五的婚事上。

王老五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銘川啊,不瞞你說,我對冬梅,總是少了那麽點感覺,可能是年齡相差太大吧,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開不了口,以前她向我表露過幾次,可我都用各種方式拒絕她,那個時候你也知道,是因為我心裏有別人,擔心她以後變成我這個樣子,可現在我心裏的人都有了好的歸宿,想和她談談我內心的想法,可又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說,生怕她拒絕我似的。這段時間來,我逐漸對冬梅有了那種男女之間的意思,回想起和她認識到現在的一些事情,覺得她這個姑娘真的不錯,我們甚至沒紅過臉,她總是凡事都依著我,也沒過問我過去與那些女人交往的事,她也知道我和寒冰、江雪的過去,可她從沒抱怨過我什麽。想想這些,我都覺得不好意思給她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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