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入侵

第五章 南柯一夢

第五章 南柯一夢

聽到電話裏的聲音,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回過神,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我連這個人的麵都沒有見過,現在居然直接叫我跳樓?!

我當然不敢跳,而電話裏那人的聲音越來越焦急:“你在二樓,跳下去不會有任何危險,不跳的話才會真的出事!”

陌生的聲音,包含著一股溫暖的關心。

我看了一眼麵前這個和我一模一樣的怪物,咽了一口唾沫,走到了窗邊。

外麵是寂靜的黑夜,朦朧的月光下,我能明顯地看到一輛黑色轎車。

轎車旁邊,一個朦朧的身影站在那裏,貌似正在抬頭看著我。

這就是那個給我打電話的人嗎?

外麵太黑了,我看不清他的麵孔。

房門還在被大力地撞擊著,“另一個我”距離我越來越近,猶豫了不到一秒鍾,我深吸了一口氣,拚了!

我小心翼翼地翻到了窗台上,一股冷風吹來,讓人不寒而栗。

“小心點,快跳下來!”

電話裏那人還在催促著,我咬了咬牙,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地麵,心裏一陣發苦。

老子有恐高症啊!

我試著探了幾次腳,遲遲不敢踏出那一步。

陌生的男人一直在電話裏催促我,聽起來越來越焦急。

就在這個時候,“哐當”一聲巨響,我反鎖住的房門終於被撞開了。

這聲音嚇得我魂飛魄散,我轉頭看了一眼,就準備不顧一切地跳下去。

然而,就是這一眼,讓我怔在了原地。

門前並沒有我所幻想的黑壓壓的人群,隻有一個窈窕的身影。

是一個女人?

她是誰?

是韓語?

是韓語!

黑暗中,韓語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款款展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腦海裏忍不住想到她從樓上跳下時,那一灘血泊。

她慢慢地走了進來,手機裏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周圍的一切全都凝固了,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她走到了我的身邊,拉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從窗台上攙扶下來。

我能感覺到她那雙冰涼滑膩的小手,本能反應地想要逃開,卻發現此刻的我,已經無法控製我自己的身體。

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被人操控著。

明明有意識,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動彈不得。

我成了她的木偶。

韓語拉著我的胳膊,把我帶到了**,讓我輕輕地躺了下去。

一旁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從韓語進來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動作了,隻是靜靜地呆在那裏。

我隻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隨即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醒時分,一切皆無。

當我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刺眼的陽光已經從窗台上照射進來。

我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從**坐了起來。

今天又要找工作了啊,我的心裏有些不耐煩。

樓道裏依舊是那麽熱鬧,和平常無聊的生活沒什麽兩樣。

有些不耐煩地剛站起身,我的身體就頓住了。

腦海裏,昨晚發生的一切漸漸地浮現在了我的回憶中。

我瞬間站了起來,環顧四周,整個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

昨晚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急忙拿起了房間裏的拖把棍,小心翼翼地檢查了浴室。

空無一人。

而且最讓我驚訝的是,我的房門依舊反鎖著。

門鎖完好無損,完全沒有破壞的痕跡。

昨晚撞開門進來的韓語,還有那個急促的電話,就像是一個清晰到極點的夢一般,一切皆無。

我急忙檢查了一下手機,最晚的通話記錄是前天的,麵試的公司拒絕了我。

那個給我打電話的男人,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還有昨晚衝進我房間的韓語,全都是一個夢嗎?

這個夢,也未免太真實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撓了撓發疼的腦袋,也顧不上洗漱了,胡亂穿了幾件衣服就走了出去。

吵鬧的孩子,鬧別扭的情侶,樓道裏熱鬧的有些反常。

我鼓足了勇氣走到了隔壁,想要搞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可是剛走到214門前,我就愣住了。

房門上掛著一個生鏽的鎖,韓語貌似已經離開了。

這個時候,房東太太忽然從一邊走了過來,我急忙攔住她詢問,韓語去哪了。

聽到我的問話,房東太太卻是一臉的詫異:“214什麽時候有人住過了?你是不是記錯了?”

我瞪大了雙眼,韓語搬來的那天那麽熱鬧,房東太太都忘了嗎?

還是說這一切真的是個夢?我不敢相信!

我有些懷疑房東太太是受了韓語的指示,故意這麽說的。

注意到我懷疑的眼神,房東太太親自打開了214的房門,裏麵積蓄著一片灰塵和蜘蛛網,看上去至少有半年沒有人住過了。

親眼驗證過後,我才呆愣地朝著房東太太道了一個歉,回到了我的房間。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隔壁214從來沒有搬過來任何人。

那我所見到的韓語,所經曆的一切,都是一個夢?

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做夢的?

即使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無奈之下,我隻能來到了洗手間,洗了一把臉。

看了一眼鏡子裏憔悴的麵孔,我忍不住苦笑起來:“喂,你能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呼出了一口氣,我隻感覺肚子餓到了極點,隻好暫時拋下了這無數的困惑,下樓吃了些早餐,繼續投奔人才市場。

我本想今天搬家,但是連續幾天沒有工作,我的積蓄已經見底了。

而且現在還不確定那些恐怖事情是不是夢,輕易搬走,再找一個便宜靠譜的地方太難了。

不管發生什麽事,找到工作才是主要的,找個好工作,搬離這裏,才是最好的辦法。

努力了一整天,依舊一事無成,我隻好拖著疲憊的身子,再度回到了這個噩夢般的筒子樓。

剛來到二樓,就看到隔壁214亂哄哄的一片,貌似有人搬進來了。

看著眼前的場景,我的精神恍惚了一下,這和韓語搬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房東太太正和一個背影窈窕的女人說著什麽,看到我後頓時喜上眉梢:“214半年多沒有人住過了,你一說就有人住了,小趙,你真是我的福星。”

我尷尬地笑了笑,有些緊張地看著那個搬來的女人。

幸好,不是韓語,而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一位單身母親。

少婦走過來和我打招呼,我這才知道,這位少婦姓田,我就稱呼她為田姐。

田姐帶著一個很可愛的兒子球球,留著一個天然的西瓜頭,即使我心情不好,也忍不住抱著球球說了幾句話。

而球球貌似也對我很有興趣,拉著我的衣角說了好一會兒話。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正軌,之前的經曆,真的像是做了一個夢。

晚上,田姐請周圍的幾個鄰居在214吃了一頓飯,小喝了幾杯,氣氛很是融洽。

我有些微醺地回到了房間,準備稍微休息一下。

那些恐怖的經曆,就當是一個夢過去吧。

至少現在,一切都是那麽的正常。

躺倒**,趁著酒勁,我很快就睡著了,可是睡了沒多久,房門就被敲響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手機,隨即身體一陣僵硬。

九點四十五分。

而且,我明明記得睡覺前是開著燈的,可是現在,周圍卻是漆黑一片。

“咚咚咚……”

房門被輕輕地叩響,這一切和昨晚的那個夢一模一樣。

我的呼吸開始加快,本來就不多的醉意瞬間清醒了。

“誰……誰呀?”

我喊了一聲,外麵沒有任何回應。

敲門聲依舊響起,一下,又一下,像是叩在了我的心髒。

我咽了一口唾沫,拿起了拖把棍,小心翼翼地來到了門前。

敲門聲很平緩,我呼出了一口氣,猛地拉開了房門。

一股冷風迎麵吹來,我禁不住眯起了眼睛。

實現恢複後,門外漆黑一片,聲控燈貌似出故障了。

樓道裏安靜的可怕,但是,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