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誰怕誰

你的路途,不見我的蒼老

佇立在門口的穆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

“阿澤,我們真的明天就成親?”一個身穿藍色衣服的女人依偎在妖孽懷裏,嬌琛的說道。

“當然了,淩兒,我何時騙過你。”說這話的人穆穆再熟悉不過。邪肆勾人的聲音,就算是幾十年不見她也會牢記於心,穆穆頂著外麵照耀人心的陽光向著裏麵看去,依舊是那欠揍的表情,跟當初對自己說‘你是我的’那種表情一模一樣。依舊是那玩世不恭的姿態,也如當初叫自己‘小東西’那時的樣子。可是這神情,這姿態,出在麵對的卻是另外一個。穆穆有些窒息。此時妖孽在她的眼裏卻是特別模糊,她固執的認為是這陽光太刺眼了,以至於她看不清楚。她現在很想衝上去大聲質問,但她還是輕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冷靜的看著這對無視他人的男女。

她想直接走的,可是為何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的,動不了。

“阿澤,當初你不是說有意中人了嗎?”藍衣女子又往妖孽的懷裏移動了一些。

而妖孽的雙手也是牢牢的抱著女子的腰。站在門口的穆穆看得清清楚楚。

“嗬嗬,淩兒是說那個傻女人。我接近她當然是為了她身上的東西,不然你以為她身上有哪一點會讓我放棄這個島主的位置不做呢?”妖孽此時說話的口氣更是不屑一顧,好像那個曾經他深愛過的女人是一件玩物似的。

而妖孽的這句話,就像是一顆定位炸彈,向著站在門口的穆穆不偏不倚的扔了過來,把依舊處在幸福彌煙中的穆穆炸了個粉身碎骨,而那顆曾經被某人溫暖過的人也是支離破碎,拚不起來。

穆穆仰起頭,深呼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堅強,使勁又把快要流出來的眼淚給逼了回去。

冷著一張臉。拍手叫好的走了進去。

“好!好!好!”穆穆拍著手一連說了三個好。

“你是誰,你怎麽進來的?”看到穆穆進來的淩兒有些驚訝,這個人是怎麽進來的?為什麽之前自己一直沒有看到?

穆穆並不理會對著自己叫囂的女人,直接走近妖孽身邊。看著那張依舊有些媚態橫生的臉,還有那雙會放電的桃花眼,穆穆的淚想要不爭氣的流下來。但她還是拚了命的咬住了自己的唇,她低了低頭,又深吸了一口氣,再抬起頭時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嗬嗬,或許隻有這個男人才能讓自己的淚這麽快流出來吧。

“龍島主還真是演戲的高手。”穆穆看著不說話的妖孽開口說道。她此時已經不知道這句話是對妖孽的不滿,而是覺得自己太笨。居然被騙了這麽長時間。

妖孽看著對麵那個讓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對著自己說出如此殘忍的話,心裏已是排山倒海,但臉上卻依舊是玩世不恭的表情。開口道:“穆姑娘。”天知道,妖孽說這三個字是用了多大的力氣。他仿佛覺得這三個字把自己全身的力氣都抽起了。一口鮮血湧在喉頭。又被他逼了回去。

“好!好一個穆姑娘!”妖孽的這句話,無疑是把穆穆打入了萬丈深淵,永世不得超生,身體有些站不穩。她用僅剩的力氣,強撐著自己的身體。從懷裏掏出了一樣東西。眼也沒眨的直接扔給了妖孽。

“龍島主,你要這件東西,直說,何必要像個小醜一樣演戲呢?您不辛苦,本姑娘陪戲陪得也辛苦。”把東西扔過去的穆穆,看著妖孽有些狠厲的說道,說這話的口氣有些冷清。

而妖孽知道此時對麵的人已是痛徹心扉。他看著穆穆那紅了的眼眶,心上猶如萬人踏過,胡亂的糟蹋一樣,但他不能表現出來。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扯著自己邪肆的嘴角,接過了穆穆扔過來的東西。

連一句謝謝也沒有,就站起身來,坐了個請的姿勢對著門外喊了聲“來人,送客。”

穆穆的身形再次晃了一下。

而妖孽見穆穆的身體晃動很是擔心,可是他不能去扶,不然一切都白廢了。所有的苦就讓自己來擔著吧。

“哈哈哈!送客,”穆穆聽完妖孽的這一句送客後,仰天大笑。她沒有想到居然有這麽一天,這兩個字會用在自己身上。

穆穆忍著心被炸得支離破碎的痛,從小腿上把綁在腿間的匕首拿了出來。

她揚起自己的衣裙。

隻聽‘撕拉‘一聲,被揚起的紅色紗裙,在穆穆的一個揮手下,刀子快速落下,便成了兩半,還在身上的那一半被穆穆用下放了下來,而另一半卻是在空中,隨著照射進來的陽光飄蕩。久不落地。

穆穆看著飄在空中的那塊紅紗,張口說道:“從此我穆緋煙與龍澤尤如此衣,一刀兩斷。”

穆穆冷眼看著妖孽跟在一旁還沒明白過來什麽事情的淩兒,冷清的說完這句,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外。

走出門外的穆穆,抬起頭看著這刺眼的陽光,她扯起嘴角送給太陽公公一個苦澀的笑容,還好,在我如此脆弱的時候有您老人愛照耀於我心。

穆穆繼續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她以為失戀了就要死了,原來隻是心如撕裂般的疼痛而已,還不至到死。原來心碎了就已不知道什麽叫作痛。原來所有的一切切一直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穆徘煙,你是多麽的該死,背判了前世病**那張臉色蒼白如紙時還心心念著你的人。卻換來一場遍體淋傷的遊戲。

嗬嗬。穆緋煙,你不許哭,哭了會很難看的。那個曾經心疼你到骨子裏的男子已經死了,沒什麽好意外的。當初沒遇到這個男人時你一個人不也是站在人群裏笑得很漂亮麽?!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慢慢消失於自己的視線之後,,扮演著沒心沒肺陳世美的妖孽。此時終於堅持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阿澤,你怎麽樣?!”到現在還沒有明白這是什麽狀況的淩兒見妖孽吐了一口鮮血來,不由得緊張起來。

妖孽對著快要來到自己身的淩兒做了個止步的手式。捂著自己的胸口片,堅難的走到剛才穆穆用刀劃下的半片紗裙前,慢慢撿了起來。放於懷中。如若不能長相守,那便讓這片帶有你獨特氣息的薄紗伴我至到長眠便好。

此時他的心猶如千萬隻螞蟻在上麵啃食,他覺得現在就猶如全世界都拋棄了他一樣,孤獨,寂寞,痛楚從部向心頭湧來。邪肆的臉龐跟那雙桃花眼此時也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同他的心一起落寞著。從此那個他用心嗬護,生死相隨女子的路途裏,再也沒有看不到自己的蒼老。甚至連立足之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