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求輕寵:愛妃請上榻

第一卷 都是來娶媳婦噠_第35章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知道什麽叫冤家路窄不?

我和白術並肩走進天福樓,頂頭碰上阮郎歸,那廝正從天福樓出來,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眼睛微微眯著,有些朦朧。餘光瞥見阮郎歸的嘴唇還有些腫,好幾個隱隱約約的傷口,已經不太顯眼了,可見昨晚那廝是有多過分。

我目不斜視,白術朝阮郎歸點了點頭,阮郎歸狠狠地瞪我一眼,冷哼一聲,一甩袖子,走了。

我鬱悶地摸了摸鼻子,我招誰惹誰了?

白術領著我進了雅間,等酒菜的功夫,淡淡地說了一句:“心肝為何一直不喜歡阮夫子?”

“夫子不知麽?除卻巫山不是雲。”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有夫子在,心肝又怎麽會喜歡別人?”

天地良心,這是真話,雖然口氣更像調戲。

白術如今大約是習慣了我的口沒遮攔,隻微微閃了閃眸光,便淡定地笑看著我:“既如此,為何近日總是心不在焉的?”

這個嘛……我要是說,我在設計他的心上人,他會不會把桌子掀了?

我打著哈哈,隨口糊弄過去,用了晚膳,又磨著白術陪我去戲館聽了一折《遊園驚夢》,這才心滿意足地打道回府。

月色如水,夜風輕柔。

白術青衣翩翩,在前頭走著,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我蹦躂著追上去,踏著他的影子走,讓他的影子將我完全籠住。

白術駐足,回頭笑看著我:“心肝這是有多恨我啊?居然每一步都要踩著我的影子!”

我揚起一個嬌柔的笑臉,指著長長的影子,說:“我喜歡跟著夫子的影子走,你看,全罩住了呢!”

白術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來,衝我招了招手。

我快步走過去,白術牽起我的手,柔聲道:“傻孩子!”聲音裏有濃濃的寵溺。

我腦子裏有些暈,鬼使神差地踮起腳尖,伸長脖子湊了過去。白術適時回頭,冷不防臉對臉了,我的唇堪堪要觸到他的下巴,突然,撲棱棱一陣響,宿鳥驚飛,嘎

嘎地叫喚了好幾聲。

我連忙收回被蠱惑的神智,尷尬地低下頭,默不作聲地加快腳步。我想,我的臉一定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白術一定察覺到了我的意圖,所以他才會回頭。

他會怎麽想呢?

十有八九,是討厭我這麽大膽的舉動的吧!

我有些喪氣,鬆開白術的手,撒丫子狂奔起來。

白術仍舊不緊不慢地走,轉過街角的時候,我刻意向後瞥了一眼,白術的身影已經很迷糊了。

他沒有追上來。

我心裏一涼,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懨懨地回了房,青梧還在燈下做針線,我懶懶地瞥了一眼,隻見針線籃裏放著一隻已經做好的鞋子,她手中正做著另一隻,大約今夜就可以完工了。

看看青梧,再看看我自己,突然,一股莫名的自卑油然而生。

不說付蓉,單隻一個青梧,都夠甩我十八條街了。

我昨天曾經說過阮郎歸除了出身一無是處,我又何嚐不是呢?

晨起時,隻覺得身上懶懶的,一絲力氣也沒有,腦子裏暈乎乎的,昨夜做了一夜夢,雖說一個都沒記起來,可心情卻莫名的十分低落。

早膳剛罷,付蓉來了。

辛家家族雖大,人口眾多,但除了七爺爺和六十六叔以外,其他男丁都早早地被派往全國各地,留守京中的沒幾個人。

阮郎歸與六十六叔在書房,白術上午一般都是在自己的小院裏侍弄花草,太爺爺是長者,基本上沒什麽需要避諱的。

我帶著付蓉在辛家轉了一圈,東看看西看看的,轉悠了老半天。算著六十六叔該下學了,我就讓小螃蟹去找六十六叔給我辦事。

六十六叔來時頂著一腦門子汗,手裏捏著一本破破爛爛的書,還沒進門,就扯著嗓子叫:“心肝啊,你怎麽突然想起來要念詩了?這書都這麽破了,要不我給你買本新的去?”

付蓉一聽見男人的聲音,頓時慌了神,我連忙將她推進裏

間屏風後頭,這才讓六十六叔進來。

我接過書,翻了兩頁,歎道:“說得也是,這卷《小山詞》是孤本,我毛手毛腳的,怕是要毀得不成樣子,要不六十六叔,你幫我抄一份吧!”

六十六叔沒好氣地橫我一眼:“我說你怎麽突然要認真念書了,敢情是又要折騰我來著!”

“左右你抄家規也抄了千百遍了,這一卷詞也沒多少,兩個時辰就抄完了。”我抿嘴一笑,“六十六叔,你就幫幫我嘛!”

六十六叔無奈地揉了揉我腦袋上那兩把丫髻,沒好氣道:“行了!真是拿你沒法子!但願你能當真認真念兩日書,也不枉我頂著大太陽給你抄書的辛勞了!”

打發走六十六叔,付蓉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拍著胸口從屏風後頭走出來。

“那位就是辛家六十六郎?”付蓉睜著一雙水眸,望著門口。

我重重地點頭:“是啊,他就是我六十六叔。怎麽樣,沒騙你吧?六十六叔對我那可是有求必應的!”

付蓉臉上現出淡淡地羨慕之色:“真好!比哥哥還好呢!”

我淡淡一笑,不再多說什麽。午膳罷,送走付蓉,我就去上課。白術今日的神色淡淡的,與往常無異,我也就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事實上,的確什麽都沒發生,隻不過我那顆剛剛萌芽的春心,昨晚遭受了無比猛烈的一擊。

傍晚時分,六十六叔就將抄好的詞送來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拿著六十六叔親筆抄寫的詞去找了付蓉,讓她一則一則地給我講解。

“字跡蒼勁有力,揮灑自如,顯見六十六郎是個豁達開朗之人。”付蓉連聲讚歎,“有如此筆力,想來文采也是極好的。”

“學問上的事情我不懂,不過六十六叔基本上沒有什麽認真念書的機會,全靠自學,我想,他的學問大約也好不到哪兒去吧!”我歎口氣,“他這會兒正跟著夫子苦讀呢!真是難為他了,分明一心向學,卻隻能遷就著我,我逃了學,他才能有機會認真念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