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求輕寵:愛妃請上榻

第一卷 都是來娶媳婦噠_第37章 我被坑了

我立刻吩咐下去,將青梧的晚餐端上來,那吃了一半的東西都還在,並沒有被倒掉,端端正正的在朱漆方盤上擺著。

一樣一樣查過,菜都是沒問題的,但是那葡萄酒裏卻下了巴豆。

闔府上下,隻有那一小壇竹葉青裏下了巴豆,葡萄酒裏的巴豆,十成十是有人害我!

我拎起酒壺,湊到鼻端聞了聞,果不其然,裏頭摻了竹葉青!

知道竹葉青裏下了巴豆的,除了六十六叔就隻有小螃蟹,小螃蟹是跟了我十年的丫頭,不可能沒得到我的命令擅自行動。六十六叔壓根不知道我今天生氣了,就更不可能動手腳了。

是誰?

不論是誰,這個黑鍋,我都背定了,畢竟竹葉青是我的。

青梧畢竟是女子,身子骨弱,這一番折騰下來,很快就氣息奄奄,半死不活了。

這事很快傳到了太爺爺耳朵眼裏,他老人家啥都不稀罕,就稀罕女娃兒,當即就拄著拐棍兒過來了,一看到青梧半死不活的樣子,他老人家就怒了,敲著拐棍下令徹查。

這明擺著是個套,那小半壺沒喝完的酒就是證據。按照常理,沒吃喝完的食物是要倒掉的,碗盤洗刷幹淨歸置好。可那小半壺酒連帶著剩菜都被保留了下來,陷害我的人根本就是將矛頭直指向我。

太爺爺下了令要查,那就一定要查出個道道來,我直接認了,那葡萄酒裏的竹葉青是我的,但我並沒有讓人拿給青梧喝。

太爺爺叫來了小螃蟹,小螃蟹說拿的的的確確是葡萄酒,沒摻任何東西,至於竹葉青,她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

頓時,我成為眾矢之的,百口莫辯。

太爺爺皺著眉頭斥了一句“胡鬧”,又舍不得動我,狠狠責罰了小螃蟹。我攔不住,眼睜睜看著小螃蟹被掌嘴二十下,打得順嘴流血,又被丟進了柴房。

我反複強調不是我做的,可太爺爺不信,我越申辯,他越火大,居然罰我跪祠堂抄家規,連夜宵都不許吃。

我那個氣啊!

六十六叔半夜裏偷偷來給我送吃的,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呀!真是胡鬧!青梧是個姑娘家,你那酒她能受得住麽?真要是惹出人命了,那可如何是好?畢竟是親戚呢!”

我一把將碗砸了,狠狠地質問:“六十六叔,你也不信我?”

六十六叔皺眉,沒好氣地說:“信你什麽呀!你上次才剛坑過阮夫子,沒想到,這一次居然用到弱女子身上了!都怪我太慣著你,將你慣得無法無天!”

“你!”我氣得不行,身子都顫了,起身一腳踹開小方桌,狠狠地將硯台摜在地上,怒道,“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我喜歡白夫子,所以討厭青梧!都是我的錯!我最錯的,不是給她下巴豆害她拉肚子,而是沒給她下鶴頂紅!我就該毒死她!”

“心肝,你!”六十六叔也怒了,霍然起身,痛心疾首地斥罵,“你怎可如此惡毒?”

他居然說我惡毒!最疼我愛我的六十六叔居然說我惡毒!

我頓時七竅生煙,完全忘記“理智”倆字咋寫的了,怒火燒天地叫道:“對!我惡毒!都是我的錯!是我指使小螃蟹幹的,都是我幹的!我不但要讓青梧拉肚子,我還要弄死她!我還要弄死阮郎歸,弄死所有惹了我的人!”

六十六叔越聽越氣,五官都扭曲了,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我右邊臉上:“心肝,你太讓我失望了!”

臉上一疼,腦子一懵,嘴裏很快就泛起一股血腥味。

我被他一巴掌打傻了,怔怔地看著他,心裏頓時冷如寒冰。

從小到大,六十六叔從來沒動過我一根毫發,誰若是惹了我,他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人家揍成豬頭,可今天,他居然打我!

我所有的怒火都消散了,隻剩下心寒,冷冷地看著六十六叔,牽動嘴角苦澀地笑了笑:“是啊,我讓你失望了,我讓所有人都失望了。”

說著,我撲通一聲跪下了,砰砰砰地對著六十六叔磕了三個響頭,哽咽道:“心肝有負六十六叔多年寵愛,今日向六十六叔磕頭

賠罪,不敢求六十六叔原諒,隻求六十六叔莫要為了不值得的人氣壞了身子。”

六十六叔也傻了,呆呆地看著還沒完全落下的手,顫聲道:“心肝,我……我……”

我麵無表情地起身,推開祠堂的門走了出去,門外站著一條長影,廊下陰暗,他的眉目籠在昏黑的夜色中。

錯身而過的時候,我頓了一頓,淡淡地問:“夫子也不信我麽?”

白術沒說話,隻長長地歎了一聲。

他身上帶著暮春初夏夜間的寒氣,應該已經在門外站了有一會兒了。他沒進去,想來,也是很失望了。

“心肝有負夫子教導,向夫子請罪。”我冷然跪下,向白術磕了三個響頭。

白術探手,手剛伸出來就停住了,沒拉我起來,隻歎息著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以後萬不可如此任性妄為了。”

果然,沒有一個人信我。

當我是**的太爺爺罰我跪祠堂抄家規,六十六叔甩了我一巴掌,初見麵時都不肯受我跪拜大禮的白術,這時卻任由我磕頭磕得眼冒金星。

我閉了閉眼,緩過勁來,捂著胸口跑了。

沒有人來追我。

所有人都在為我的惡毒與頑固而憤怒失望,他們認定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

我悶著頭隻管跑,耳邊響起呼呼的風聲,一瞬間,我心裏升起了濃濃的絕望,眾叛親離的滋味如一把火,將我的幸福生活燒成了灰燼。

腦袋一疼,撞上了一堵溫熱的牆,強大的衝擊力震得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我抬頭一看,是阮郎歸。

我強忍著到了嘴邊的哭聲,狠狠地咬著下嘴唇,口腔裏血腥味彌漫,衝得我險些吐出來。

阮郎歸伸手拉起我,溫聲道:“他們都不信你麽?”

他這般和顏悅色,令我心裏的委屈一瞬間如荒原野草一般瘋長,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是我幹的,真的不是我幹的!可是他們都不相信!太爺爺罰我,六十六叔打我,白夫子也不信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