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求輕寵:愛妃請上榻

第一卷 都是來娶媳婦噠_第39章 抱歉,我冒犯你了

家具都是原木的,沒上漆,散發著淡淡的木香。靠牆一張大大的書櫃,隔斷下什麽都沒垂,內外間一眼就能看透。一架簡簡單單的山水畫屏隔出一個小小的隱蔽空間,倒是那具纏枝牡丹的燭台,銅綠深深,瞧來像是有些年頭的。

很簡單,很樸素,必然是付恒的房間無疑。

我心裏有些詫異,他不是應該將我送到付蓉屋裏的麽?轉念一想,夜靜更深,我又如此狼狽,他大約是怕我出事吧!

浴罷,丫環捧來了一套淡紅色繡荷花的對襟襦裙,服侍我穿上了,恭敬地說:“這衣裳是我家小姐新做的,辛小姐身子骨更為纖巧些,怕是不大服帖呢。”

我淡淡一笑,沒讓她挽發,整理好衣裳就去了外間。

外間的桌子上放著一個朱漆食盒,丫環布了菜,付恒才進來,在我對麵坐下,拈起筷子遞給我。

我興致寥寥,胡亂吃了幾口便擱下了碗筷。付恒示意丫環撤了,給我倒了一杯溫水,這才問道:“是要先睡一覺,還是想說說話?”

很溫和,很周到,完完全全照顧了我的情緒。

我握著水杯,盯著折射出點點燭光的水麵,歎口氣,道:“恒哥哥既然是太子伴讀,想來對於我,應該是聽說過些的。”

付恒容色一僵,一眨眼的功夫,臉就紅了,喃喃道:“聽、聽說過。”

“太子口中的心肝,必然是調皮搗蛋,喜歡惡作劇的吧!”我淡淡一笑,略帶自嘲,“的確,我跟太子在一起,不是作弄夫子,就是打架鬥毆,從沒幹過好事。”

所以,他們不信我,也怨不得他們,怪隻怪我壞事做多了,人品已經爛到爆了。

“可你也沒幹過壞事,不是麽?”付恒彎著眼睛笑看著我,“你隻是貪玩罷了。”

我手猛的一抖,杯子裏的水灑了不少。

付恒的話就如一根針,直直地戳在我心裏最隱秘最柔軟的角落,刹那間,百般滋味齊上心頭,我禁不住熱淚盈眶。

我是喜歡惡作劇,可我從沒想

過要害人,更從沒做過害人的事情。青梧一個家破人亡的弱女子,又那麽溫柔可人,我若是去害她,我還是人麽?

“他們說我害人,說我惡毒,太爺爺罰我跪祠堂抄家規,六十六叔甚至打了我一巴掌。”我說得很平靜,臉上還火辣辣的痛著,卻仿佛那痛感是在別人身上似的。

我原就是蓬頭散發地闖進來的,沐浴罷又沒挽發,長長的頭發垂下,將臉擋住了一大半,又是在燈下,付恒一時沒注意到。我這麽一說,他頓時急了,連忙撥開我的頭發,看清我的臉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天!他居然下手如此之重!”付恒的臉色倏地沉下來了,轉臉吩咐丫環去拿個煮雞蛋來,回過頭來,試探著用指腹去觸碰我腫脹的右臉,“傷得這樣厲害,怕是要上些藥了。”

我搖搖頭,道:“出血了,上藥疼。”

付恒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義憤填膺地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們居然如此待你!”

我很平靜地說了青梧被下巴豆的事情,包括我和阮郎歸的恩怨,末了,淡聲問道:“你信我麽?”

“信!”付恒毫不猶豫。

我嘲諷地笑了:“算上今夜,咱們是第三次見麵,可是你卻信我。寵我愛我十四年餘的太爺爺與六十六叔卻不信我,恒哥哥,你說,我是該哭呢,還是該哭呢,還是該哭呢?”

付恒徑自撥弄著我的頭發,剛一撥開額發,又驚叫了起來:“你的額頭怎麽傷得那樣重?”

我苦笑著搖頭,拂開他的手,歎道:“無所謂了,反正也沒人在乎。”

“我在乎啊!”付恒脫口而出,話音剛落,臉越發紅了,搭在我額頭上的手也有些抖,“我……抱歉,我冒犯你了。”

嘴裏說著冒犯,手卻沒抽回去。

我暗暗好笑,沒心思逗他,歎口氣,道:“我沒有地方能去,唯一能想到的,就隻有蓉姐姐,恒哥哥,我在這裏的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如果有人來找,你就說我不在府上就好。”

“可你的親人會擔心啊!”付恒皺眉,“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可生氣歸生氣,家還是要回的。”

我別開腦袋,氣哼哼地說:“不回去!回去做什麽?反正他們都不信我,我還回去幹嘛?”

“你若是不回去,阮郎歸豈不是得逞了?那你這個黑鍋就得一直背下去了。”付恒笑看著我,“你不想回去不要緊,盡管在這兒住著,但總得將真相揭露出來,還自己一個清白呀!”

“也就你一個人相信我是清白的了。”我黯然垂頭,“一個人信,又有什麽用?阮郎歸一箭三雕,現在可好,再也沒有人跟他搶蓉姐姐了!”

“什麽?搶蓉兒?”付恒聞言,大吃一驚。

我歎口氣,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六十六叔在祈安節上見到蓉姐姐,一見鍾情,走火入魔,茶飯不思,我知道六十六叔的心事,就想幫他一把。可我萬萬沒想到,阮郎歸和白術夫子也愛慕蓉姐姐。因為我和蓉姐姐交好,阮郎歸恨上我了,就下藥害了青梧嫁禍給我。此事彎彎繞繞,扯到白術夫子身上,他必然不會放著青梧不管,再來糾纏蓉姐姐,而我因為被六十六叔誤會,心中生了嫌隙,必然不肯竭盡全力幫助六十六叔,如此一來,阮郎歸就沒有競爭對手了。”

付恒眉頭深鎖,凝目看著我,聲音冷硬:“你是為了幫助六十六郎追求蓉兒才接近付家的?”

我嘿嘿一笑,牽動了臉上的傷,疼得我“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冷氣,矢口否認:“起初是抱著這樣的心思,可是後來……”

“後來如何?”付恒微微向前傾身,氣勢有些逼人。

我心頭一顫,果然目的不單純是很容易招人煩的,這個節骨眼上,我可不能再樹敵了。

“後來我發現,付家的每一個人都很好,付大人才學淵博,為人正直,是朝廷的棟梁之才;付夫人溫柔賢惠,像娘親一樣。我爹娘都在外地,很難得見到的,所以,我……”我說著說著,語氣就低沉了下來。

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故意博取同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