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求輕寵:愛妃請上榻

第一卷 都是來娶媳婦噠_第50章 軟趴趴的毛毛蟲

青山就在金麟城北,可我在金麟生活了十四年餘,居然從來都沒看過青山的日出。

老實說,青山的日出真心沒啥看頭,山不高,不陡,不險,不秀,日出沒有雲海的映襯,顯得平平無奇。

可是白術卻興致勃勃,攬著我的肩膀,微微側著頭,嘴唇貼著我的額頭,溫柔如水地說:“心肝,你瞧!青山的日出還是這般瑰麗奪目!”

這個……

空蕩蕩的天空,剛剛露出頭的太陽,有那麽瑰麗奪目?

我懷疑地看著白術,默了默,算了,不打擊他了,人家看的不是日出,是情懷!

我手撐著地坐直身子,白術的手臂緊了緊,隨即鬆開了,笑得分外和藹可親:“餓了吧?你等會兒,我這就去找吃的。”

半坐半躺著睡了一夜,我全身的筋骨都快散架了,這會兒隻想喝一碗溫溫的豆腐腦,吃一籠鮮香的蒸餃,然後高床軟枕,蒙著被子睡個美美的回籠覺。

“我要回家。”這種不解風情的話,大約也就我能不假思索地說出來了。

白術寵溺地揉了揉我的後腦勺:“等會兒就帶你回家,乖乖的,別亂跑,仔細走丟了。”

白術說罷,往火堆裏添了把柴就走了。

我找了棵大樹靠著,百無聊賴地掰著手指數螞蟻。

一晚上沒回家,居然沒人來找我,六十六叔這個沒心肝的,真是白瞎我為他苦心孤詣!

怨念了好一會子,越發覺得餓了,白術卻遲遲沒回來,我心裏不禁擔憂起來,白術八年沒來過青山,別是走岔道了吧!

他迷路了不打緊,我怎麽辦?我這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萬一他找不到我,我還不得喂野獸啊?

這麽一想,我頓時急了,顧不得多想,順著白術去的路找了過去。

青山風景不好,沒什麽遊人,山上保持著原生態,林深草茂,沒有道路。

我順著倒伏的雜草一路走下去,走了老遠,也沒見著白術,不禁開始懷疑,我是不是走錯路了。

我放聲喊了幾嗓子,聲音被茂密的樹林困住,根本傳不出去,山路嶙

峋,磨得我腳丫子生疼,想了想,還是保存體力比較重要,也就不喊了,隻沿著倒伏的雜草繼續往前走。

青翠欲滴的雜草,帶著晶瑩的晨露,腳踩過,留下點點泥痕,很容易辨認。

太陽升得老高了,我終於瞧見一個白色的人影,我心裏一喜,大聲叫道:“夫子!夫子!”

沒人回應。

再走近些,才發現那人影是倒著的,我嚇了一跳,連忙快步跑過去。

那人麵朝下倒在草叢裏,一動不動,毫無聲息。

我連忙扶起他,叫道:“夫子!白……阮渣渣?”

怎麽會是阮郎歸?

我大吃一驚,他怎麽會在這兒?

阮渣渣滿臉泥土草屑,露出來的皮膚青黑一片,雙眼緊閉,嘴唇發紫,一副沒幾天好活的樣子。

我嚇得不輕,這貨分明是中了劇毒啊!

我第一反應是他吃了有毒的東西,或者被毒蛇咬了,查看了附近,沒有嘔吐物,就開始扒他的衣裳。

外衫中衣全扒完,我都沒找著哪兒有傷口,看著那條僅剩的褻褲,我……

扒!

人命關天,沒商量!

我咬緊牙關,死死地閉上眼睛,刺啦一把將阮郎歸的褻褲扯掉了。

看?

不看?

極短暫的天人交戰之後,我低聲罵道:“該死的!阮渣渣,你最好祈求祖宗保佑,別讓你那二祖宗被蛇咬廢了!”

然後我就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大團烏漆麻黑、亂草一樣的卷曲毛發,亂草叢中藏著一條軟趴趴的毛毛蟲。

“切!才那麽一點點大!鄙視你!”我嫌棄地撇撇嘴,見他正麵沒傷口,於是奮起吃奶的勁兒,把阮郎歸翻了個身。

觸目所見,我想戳瞎雙眼。

阮郎歸左邊的屁股蛋子上麵,腰部偏下的地方,赫然四個尖尖的小洞,上頭還帶著黑血,腫得老高。

嘖嘖,能讓毒蛇把這兒咬了,阮郎歸也是夠可以的啊!他究竟是怎麽辦到的?

救?

還是不救?

不救吧,人命關天,眼睜睜地看著他死,我還真狠不下心。

可若是救吧,難道要我扒著他的屁股給他吸毒血啊?

我我我我我……

他娘的,我這是造的哪門子孽啊!好端端的,怎麽就碰上這麽一出了?

我心裏正天人交戰,阮郎歸突然呻吟了兩聲,聲音很微弱,聽起來很痛苦。

罷了,我若是見死不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我眼一閉,牙一咬,心一橫,腳一跺,照著阮郎歸的屁股就俯下了身子。

腥鹹苦澀的毒血吸入口中的時候,我心裏突然打了個突,娘哎!我要是也中毒了,那可咋整啊?

一個念頭沒轉過來,第二口毒血已經吸出來了,我索性不再多想,專注於舍身救人。

不知道是不是毒血開始發揮作用了,我覺得我的腦子完全糊塗了,一點兒都不靈光。不記得吸出多少口毒血,直到傷口處什麽都吸不出來了,我才停手,感覺腦子暈乎乎的,胸悶氣短,眼前一黑,軟軟地栽倒了。

醒來時,天都快黑了,一個虛弱無力的聲音幽幽地響在耳邊:“心肝……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要……被你……壓死了……”

我甩甩腦袋,頓時感到一陣眩暈,緩了好大一會子,才看清自己正壓著阮郎歸,阮郎歸的臉埋在草叢間,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我是心肝的。

我撐著虛軟的身子,勉強挪了挪地方,阮郎歸奮力翻身,等到他的臉轉向上麵,脖子勉強能抬起來的時候,一道淒厲的慘叫劃破天際,那尖銳的聲音,險些把我震得再次暈過去。

“啊……你……你……心肝你……你居然……你對我做了什麽?”阮郎歸一副“清白被毀,無顏存活世間”的羞惱鬱卒,抖著嘴唇質問,“你這個……你這個……流氓!禽獸!變態!混蛋!”

我強撐著坐起身,努力睜著無力的眼睛,冷聲道:“要不是姑奶奶,你他娘的早就上閻王爺那兒報道去了!有那個力氣叫,還不如想想辦法怎麽撐過今夜。天都快黑了,不想死的話,就爬起來找些解毒的藥材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