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求輕寵:愛妃請上榻

第二卷 都是給我挖坑噠_第163章 為我,不值得

我孑然一身,一旦被抓到,不論是被殺,還是被黎昭納入宮中,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不會連累任何人。

可是阮郎歸有父母,有家族,寧國侯府本就樹大招風,一旦事發,那簡直就是為黎昭除掉阮氏一族提供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

“什麽最初的提議?”阮郎歸站起身,抓著我的雙肩,眉頭緊鎖,雙眼眯起,語氣十分不善。

“她說,讓我放她走,並且瞞住你,阻止你去尋找,讓你永遠也找不到。”阮夫人眼珠子一轉,淡淡地說,“將離,你可以為之放棄一切、拋棄父母的女人,並不想跟你有太深的糾葛。”

阮郎歸頓時怒火燒天地握緊了我的雙肩,他手上的力氣很大,夏日衣衫又單薄,我疼得抽了一口冷氣,道:“好痛!快放手!”

“你也知道痛嗎?”阮郎歸淒然看著我,驀地放聲狂笑,“心肝,你可知這三年來我有多痛?可是你居然還想走!是啊!在平川你就逃走了一次,如今你想走,我應該料到的!”

他眼裏的痛太深太沉太濃,仿佛刀割一般,令我刺心刺肺地疼。我不忍看他狂亂的模樣,別開頭,低低地說:“阮渣渣,我一直都想走,你知道的。”

我不知該不該這樣說,可我知道,如果我說怕連累他,連累他的父母,他一定不會輕易放手。

這世上如果真的有什麽能夠讓他放開我,我想,大約就是我的狠絕無情了。

“為我,不值得。你知道的,我喜歡的人,從來都不是你。”我咬咬牙,狠下心腸,衝阮夫人強擠出一個笑臉,“還望夫人成全,準許我的仆人陪我一道離開。”

阮夫人看看阮郎歸,再看看我,眼裏漸漸閃出淚光,容色漸轉悲憫,許久,才黯然歎道:“不必了,你們誰都不用走,我已經上了折子,這會兒,信差大約已經在百裏開外了。”

聞言,我和阮郎歸不約而同大吃一驚,我踉蹌著退了一步,阮郎歸上前一步,厲聲道

:“娘!你當真?”

阮夫人雙眼一閉,眼縫間滾出兩滴熱淚,沉重地點了點頭。

阮郎歸不再多說,拉著我的手悶頭就走。

“沒用的,將離,你追不上了!”阮夫人絕望地喊,挺拔的身姿說不出的頹然,眉間英氣盡散,滿滿的都是無力。

“若是追不回信差,我便與心肝浪跡天涯。娘,您知道怎麽做的,對吧?”阮郎歸冷冷一笑,目光灼灼地直視阮夫人,“樂安王戰死沙場、為國捐軀的戰報,想來還能為阮家掙得一份餘蔭。”

我心頭突地一跳,戰死沙場,為國捐軀?此話怎講?

阮郎歸死死地攥著我的手腕,低頭看著我,目光中有瘋狂的狠戾之色:“心肝,為了你,我甘願做一個死人,陪你一生一世見不得光。可是你以後也別想再逃了,否則我先前的承諾,隨時可以不作數。”

我心肝一顫,寒意直逼心頭。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阮郎歸,雙眼赤紅,須發怒張,渾身上下溢滿凜冽的怒意,好像隨時隨地可以做出毀天滅地的瘋狂之舉。

阮夫人似乎也被嚇到了,快步上前,一把拉住阮郎歸的手腕,顫聲道:“將離,你……你別亂來!”

阮郎歸沒看阮夫人,陰狠冷厲的目光一直膠著在我臉上,冷冷地抽回手,咬牙道:“娘多多保重,爹那兒,我就不去辭行了!”

話音一落,他拉著我大步離去。我跟不上他的步子,踉踉蹌蹌地被他拖著走,他似乎很急切,索性將我攔腰一抱,往肩膀上一扛,大步流星地往王府走。

回到王府的時候,秋水和長天正在門口翹首而望,見我倆過來,秋水撐著腰迎上來,笑道:“小姐回來啦!”

“收拾收拾,我們走!”阮郎歸板著臉丟下一句話,腳下一步不停,揚聲道,“劍竹,快去備些吃食幹糧!”

不過盞茶功夫,馬車、幹糧都準備好了,衣物、細軟等等都是秋水長天早就收拾好的,

還沒來得及歸置,這會兒說要走,順手一拎就好。

上了馬車,長天擺出飯菜,阮郎歸悶不吭聲地吃了很多,見我悶悶地沒動筷子,他皺了皺眉,道:“快吃,多吃些!咱們這一程興許要趕很長時間路,你現在不吃,等會兒餓了就隻能啃幹糧了。”

“發生什麽事了?”長天問道,疑惑地看著我們,“小姐今日才跟著王爺到了南疆,怎麽這就要走了?”

“沒有王爺,以後不要再叫我王爺了。”阮郎歸又添了一碗飯,悶聲道,“以後叫我少爺,哦,不,叫姑爺。”

長天一臉茫然地看著我,我歎口氣,道:“你去另一輛馬車吧,照顧好秋水,她的肚子也不小了,咱們要趕路,真是辛苦她了!”

長天滿腹疑問,卻依言下了馬車,片刻,他又回來了,將哇哇大哭的安然遞給我,苦笑道:“這丫頭當真是將小姐當做親娘了,在我們那兒又哭又鬧,根本招架不住。”

我抱過安然,皺眉打發長天出去,哄了一會兒,小家夥收住了哭腔,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四處亂看。

阮郎歸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突然就笑了,探手接過安然,小心翼翼地抱著,問道:“是這樣抱嗎?”

安然是前年十月生,如今是七月,她已經二十一個月了,會說會笑,走路很穩,不像小嬰兒那般嬌弱了。

安然被阮郎歸抱著,好奇地抓了抓他的手,再抓抓他的臉,後來居然流著口水湊上去咬阮郎歸的鼻子。

阮郎歸哭笑不得,卻沒放開她,馬車行駛得很快,不大平穩,他便穩穩地一手托著安然的臀部,一手掐在她腋下,小心翼翼地抱著。

我心裏驀地一軟,淡聲笑道:“你抱孩子的時候,看起來還真有那麽幾分慈父的模樣。”

阮郎歸聽我說話,臉一沉,狠狠地瞪我一眼,氣衝衝地別過臉,隻顧著逗弄安然。

我啞然失笑,這貨一定是還在氣我在寧國侯府說的那些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