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求輕寵:愛妃請上榻

第二卷 都是給我挖坑噠_第173章 我有沒有說過,我喜歡你

舟車勞頓,安然還小,根本承受不住,我抱著她,她很快就睡著了。看著她粉嫩的小臉,我心裏百轉千回。

送走,太冒險了,況且短時間內根本找不到可靠的人托付。

帶著,萬一黎昭真要殺我和阮郎歸,這孩子必死無疑。即便他肯饒了我,這孩子也是不得安然成長的。

就在我的猶豫不決中,車馬越來越接近京城。

傍晚的時候下起了大雨,冒著冬雨前進,高延的手下們都怨聲載道,高延索性下了令住店,我們在一個不太繁華的小鎮上落腳,包下了最大的一家客棧。

我的房間被重兵把守著,高延像個門神一樣,親自站在門口守衛。

我無可奈何,抱著安然要去看阮郎歸,高延不讓,我冷冷地看著他,淡聲道:“高副統領,再有三五天,大約就該進京了吧?”

高延眼瞳一縮,默默地側了側身子。我抱著安然,徑直往隔壁阮郎歸所在的客房走去,高延亦步亦趨地跟著,默默地監視著。

防衛這麽嚴密,慢說是一個重傷在身的病患、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和一個牙牙學語的幼兒,即便是身體健康、武功高強的男人,也未必能逃得出去。

經過治療,阮郎歸的傷有了起色,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醒了,正大睜著兩眼,無神地盯著床頂發黃的帳幔。

“夫君!”我哀哀地叫了一聲,站在離床邊很遠的地方,怯怯地不敢上前,害怕他的清醒隻是我太過急切之下產生的幻覺,一走近就會被打破。

阮郎歸聞聲轉頭,定了定神,渙散的目光才聚焦在我臉上,虛弱地叫道:“心肝!你還好嗎?”

我一聽見他的聲音,就止不住掉眼淚,連忙放下安然,倒了一杯水過去喂他喝。

他的臉色蒼白如塗牆的白堊,眼圈青黑,嘴唇幹裂起皮,胡子拉碴,看起來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我心痛如絞,小心翼翼地托著他的後腦勺,將水杯遞到他

唇邊。阮郎歸喝了半杯水,微微搖了搖頭。

我拿開杯子,他握住我的手,眼睛紅紅的,哀聲道:“心肝,這一次,咱們大約真的在劫難逃了。”

“你死我死,你活我活!”我低聲說,溫柔地笑看著他,問道,“阮渣渣,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曾經喜歡過你?”

阮郎歸艱難地搖頭,認真地說:“沒有,一次都沒有。”他緩了口氣,無比哀怨地說,“是我的錯,不該強求的!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你現在應該還是在過平靜的日子,斷不會被發現,現在秋水和長天也還活得好好的,他們的兒子也不會胎死腹中。”

我眨了眨眼,憋回去汪洋恣肆的眼淚,歎道:“這都是命!阮渣渣,你是我命裏的劫,避不過,逃不掉。”

阮郎歸握住我的手緊了緊,滿眼後悔:“如果能夠重來,我一定不會去找你!我寧可一輩子活在思念中,也不要害死那麽多人,害得你陪著我萬劫不複。”

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如果能夠重來,四年以前,我一定不趕你走。在你第一次說‘我們成親吧’的時候,我就答應你,在我最風光的時候嫁給你,名正言順地做你的樂安王妃。”

阮郎歸怔了怔,驀地瞪大了眼睛,驚疑不定地問道:“你……不恨我?”

“不恨。”我搖頭,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隻恨最好的年華白白荒廢了!既然終究避不過這一天,當初我為什麽還要因為害怕這一天的到來而拒絕你?”

如果在最初對阮郎歸心動的時候就嫁給他,那麽一切都是名正言順的,即便日後黎昭要動阮郎歸,第一不會那麽快,第二不會那麽狠,第三不會害死秋水長天,還有他們沒出世的孩子。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我和阮郎歸美好的日子太過短暫,一眨眼就沒了。如果我能夠不顧一切地嫁給他,至少那三年半不會白白荒廢。

阮郎歸說,最好的我們,是用來相守的,而不是用來荒廢的,可惜年

少無知的我和他都明白得太晚了。

相愛恨晚,後悔莫及。

這一晚,我躺在阮郎歸身邊,安然躺在我們倆中間,我們說了很久很久的話,那些不為人知的心動、心喜、心疼,一一扒出來,給對方看最真切的自己。

不記得什麽時辰,阮郎歸的聲音停住了,很快,響起了均勻而綿長的鼻息。我抬手撫上阮郎歸的臉,心裏悲哀地想著,能這般同床共枕,互訴衷腸的時光,真的屈指可數了。

我了無睡意,也不舍得睡,就這麽安安靜靜地守著阮郎歸和安然,心裏突然就平靜下來了。

死就死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人生下來,誰還想活著回去?同生共死,總歸是不幸中的萬幸。黎昭如果真要殺,我陪著阮郎歸一起死也就是了!

後半夜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異樣的響聲,那聲音我簡直太熟悉了,就是兵器相碰撞發出的刺耳的“叮叮”聲。

遇刺?還是遇見強盜了?

我無動於衷,平靜地躺著,抱著我的夫君和孩子,守著我最後的眷戀。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時候,越發對阮郎歸動心,心甘情願與他同床共枕,同生共死,我隻知道,如果黎昭真的要殺阮郎歸,我願意跟他一起死。

這種感情很強烈,以前從沒有過,我曾經在詩裏念到過,誓不移,夢猶相思,生死永相隨。

我想,我大約真的愛上他了。

打鬥聲越來越近,高延氣急敗壞的聲音不時傳來,夾雜著男人粗糲的慘呼聲。很快,我的房門被人踹開了,一道黑影倏忽之間飄了進來。

“什麽人?”我猛的一驚,沒想到高延手下那麽多禁衛軍,居然打不過來人,那些可都是大內高手啊!

來人一言不發,回身砍翻兩個追進來的禁軍,大步竄到了床前。

桌子上的油燈一直點著,燈光昏黃幽暗,借著慘淡的燈光,我瞧見黑衣人露在外麵的眼睛,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