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求輕寵:愛妃請上榻

第二卷 都是給我挖坑噠_第179章 當皇帝了不起啊

我懵了懵,害死人?至於麽?我一個平民百姓給當朝貴妃磕頭,那是律法所在,不磕頭才會害死人好嗎?

但黎昭那樣一拉,我就跪不下去了,就著他的手站起身,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尷尬得不行。

欣貴妃的臉色頓時僵住了,饒是畫著精致的妝容,我依然看見她的臉色刹那間白了不少。

黎昭沒理會欣貴妃,回頭吩咐道:“狗蛋,去讓禦膳房重新整治一桌菜肴送過來,不許放醬油,但凡紅色、褐色的一律不許放。”

狗蛋應聲退下,黎昭探手拿起一塊嫩黃色的糕點遞給我,溫聲笑道:“豌豆黃能吃吧?”

我猶豫著不敢接,黎昭對我的態度這般重視親昵,欣貴妃還不得氣死?我已經可以想見以後的日子會是如何水深火熱了,更加要命的是,我根本不能尋求黎昭的庇護。

如今對於黎昭,我必須盡可能保持距離,我已經是阮郎歸的妻子了,決不能跟別的男人有過多的牽連,尤其這人還是曾經明明白白說喜歡我的皇帝。

“心肝?”黎昭見我不接,皺著眉頭低喚一聲。

我歎口氣,悶悶地揉了揉額角,歎道:“在馬車裏憋了一個多月,我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皇上,您要是沒什麽事兒,我可就回家了啊!”

黎昭的眉頭皺得很深,好氣又好笑地瞪我一眼,笑罵道:“你呀!天生就是屬豬的,除了吃就是睡,這麽多年了,也沒個人樣兒!”

黎昭的表情好生熟悉,一如往常那般跟我鬥嘴取樂,恍惚間,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從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他還是不務正業的當朝太子,我還是風光無限的辛家千金。

我下意識脫口反駁:“誒!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啊!什麽叫沒個人樣兒?難不成我是狗樣兒啊!”

黎昭聞言,哈哈大笑,重重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我毫不猶豫地一巴掌甩過去,狠狠地將他的手打落,怒道:“輕點兒!想把我拍

進土裏當土行孫啊?”

黎昭笑得越發歡了,用力攬了攬我的肩膀,戳著我的腦門子罵道:“牙尖嘴利!敢這樣跟朕講話,信不信朕打你板子?”

“當皇帝了不起啊?你打一個我看看?”我嗤之以鼻,冷哼一聲,揚著臉挑釁地瞪著黎昭。

黎昭哭笑不得地搖頭,比了個大拇指,歎道:“心肝,你一定是天底下第一個敢當著皇帝的麵說‘當皇帝了不起啊’的人。”

我心肝一顫,灰溜溜地低下頭,訕訕地笑道:“嗬嗬……一時忘了你如今已經是皇帝了,那個啥,能當皇帝的人,那都是天神降世,不會跟我等草民一般見識,你肯定不會跟我計較的。”

黎昭越發無奈,橫我一眼,不輕不重地照著我的後腦勺扇了一巴掌,罵道:“再有下次,看朕不打你板子!”

我吐了吐舌頭,齜牙咧嘴地道一聲“好險”,暗暗告誡自己,萬萬不可再忘乎所以了。

即便如今的黎昭對我仍舊是和顏悅色的,他的身份畢竟不同了,況且打量著眼下的形勢,他大約還不知道我已經嫁給阮郎歸了,他要是知道了,那後果……

不敢想啊!

但我必須讓黎昭知道我已經嫁給阮郎歸了,一方麵讓他別對我動不該動的心思,另一方麵,隻有讓黎昭知道我是阮郎歸的妻子,我才有立場為他求情。

隻是怎樣告訴黎昭,卻是一件傷腦筋的事情,而在這之前,我必須想方設法保住阮郎歸的性命。

我不說話了,黎昭也坐下了,抬手斟了一杯酒,又給我斟了一杯,笑道:“多年沒一同喝酒了,來來來!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開玩笑!真要是喝醉了,我還能回去?就算黎昭不把我怎麽樣,欣貴妃估計也得拿捏我!

我往欣貴妃那兒瞥了一眼,示意黎昭他明媒正娶的結發妻子就在一邊站著,他這才斂了眉目,板著一張很有威嚴的臉,平平地說:“欣貴妃還有事嗎?”

到了這個地步,欣貴妃就是有事,也隻能說沒事了。她煞白著臉色,強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道:“臣妾無事,隻是想來看看皇上,不知皇上今夜可要歇在頤欣宮?”

黎昭眉目微冷,淡聲道:“今兒不去了。”

“今日……是十五啊……”欣貴妃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大眼睛裏迅速浮起一層薄薄的水汽。

宮裏的規矩,初一十五皇上是要歇在皇後宮裏的,黎昭沒有立後,但欣貴妃是他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發妻,論理,黎昭是應該過去的。

黎昭冷然一瞥,不耐煩地說:“祖製十五皇帝理應駕臨中宮,欣貴妃不記得了麽?”

欣貴妃的臉色越發白了,僅有的一層淡淡的血色倏地退去,眼裏的淚光一下子厚重起來,淚水險險的在眼眶裏包著,仿佛下一刻就要決堤似的。

“臣妾知道了,臣妾告退。”欣貴妃低頭跪安,我分明瞧見她低頭的那一刹那,兩顆水珠從她眼裏墜落。

黎昭視若無睹,欣貴妃落寞地低著頭退下,我呆呆地看著地麵上那兩團圓圓的水漬,有些出神。

當年逃離金麟,當真是無比正確的決定啊!否則入了宮,如今這般望君垂淚的人又要多一個了!

任你再如何萬千寵愛集一身,終歸不如一生一世一雙人。深宮內院,從來都是隻見新人笑,哪聽舊人哭,不論是誰,終究逃不過花無百日紅的命運。

“想什麽呢?”黎昭不悅地拿筷子敲了敲我的碗。

我恍然回神,認真地盯著黎昭的臉,仔細端詳許久,才無限感慨地說:“想白雲蒼狗,想滄海桑田,想世事無常,想如今的你、我、他們,都變成了什麽樣子。”

黎昭挑眉,略有些不屑地調侃:“喲!四年不見,學會玩深沉了?說起話來,還真有那麽幾分文人的酸腐氣!”

我淡淡一笑,微有些失落,起身走到書桌前,果然看到書桌上擺著一副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