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求輕寵:愛妃請上榻

第二卷 都是給我挖坑噠_第187章 別叫我付大叔

我一陣恍然。

老實說,我根本沒想過黎昭會對我有這麽深的感情,能夠等我四年,我以為他的喜歡,隻不過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意而已,能夠信任、交心的知己。

那時候黎昭對我說他喜歡我,但是辛家有家規,所以他隻是以保護的姿態陪在我身邊,我以為他隻不過是因為跟我最為親近而已,沒想到,他對我居然真的是男人對女人的感情。

他是太子,是皇帝,天底下的女人他想要哪一個,就能要哪一個。這樣一個人,對我念念不忘,卻又沒有做任何強迫我的事情,我如何能不感動?

可是感動又能怎樣?

我歎口氣,無奈地說:“狗蛋,我已經成親了,我如今是阮郎歸的妻子,你說,我感動了又能如何?”

狗蛋一怔,默默地低下頭,許久,才長長地歎了一聲。

“好了,你回去吧!”我心裏無比疲憊,微微閉著眼睛,歎道,“我還是那句話,請求皇上開恩,饒阮郎歸一命。狗蛋,勞煩你轉告一聲,心肝福薄,無緣常伴君側,皇上的深情厚誼,心肝受不起。”

狗蛋聞言,抬頭深深地看著我,咬著牙說道:“辛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殘忍!”

我無力地笑了,我殘忍?

怪我咯?

我與黎昭相識相知,本就是巧合,後來的發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直到他向我表白,我才感覺到他對我不一樣。可是他明確跟我說過,不會對我有非分之舉。

也許,是七爺爺要將我送進東宮的舉動給了黎昭很大的希望,可是我逃跑了,就等於清楚明白地拒絕了黎昭,他又不傻,知道我的心意卻還固執地堅持,這就真不能怨我了。

不是每一個人的情意我都必須接受並且予以回應的,真要說起來,我欠的最多的人,是白術,那是真真正正為我豁出命去的啊!

“狗蛋犯上頂撞辛小姐,不敢請求辛小姐原諒,

隻求辛小姐能夠稍微體諒皇上那麽一點點,能夠少傷害皇上一些,狗蛋就心滿意足了。”狗蛋跪下,給我磕了個頭,繃著臉說,“狗蛋告退。”

以狗蛋如今的身份,別說他給我磕頭,就是我給他磕頭,他都不一定瞧得上。他這般卑躬屈膝,不外乎是黎昭的態度。

黎昭對我越上心,狗蛋對我就越恭敬,而阮郎歸的處境也就越艱難。

我輾轉反側,難以成眠,身子沉重,頭腦昏沉,全身無力,手腳發軟,這一場病竟來勢洶洶,恨不得要了我半條命。

傍晚的時候,付恒來了,他很小心地進了我的房間,走到珠簾下就停住了腳步,背對著我,沉沉地說:“我打聽到了,阮郎歸被關在宗親府大牢。”

阮郎歸與黎昭是姑舅兄弟,屬於宗表親,關在宗親府倒也合情合理。隻是進宗親府的犯人都是身份地位很尊貴的人,這些人要是鬧出什麽亂子來,那都是驚天巨浪,也因此,宗親府的守衛格外牢靠,不比天牢遜色,並且,除非有皇帝的聖旨,誰都不能擅自進宗親府探監。

我了然地笑笑,黎昭果然防著我呢!他肯定猜到了我會去求助於付恒,而付恒肯定不會拒絕我。付恒如今貴為護國公,手裏又掌管著禁軍和吏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阮郎歸就是被關在天牢,我也能混進去見他。而宗親府,沒有黎昭的聖旨,付恒自己都進不去,更別說把我弄進去了。

“謝謝付……大叔。”我苦笑,咬著牙叫了一聲“付大叔”。他停在珠簾下,背對著我,已經明明白白地表示與我斬斷所有的情分,我與他之間,唯一的關係就是他是我六十六嬸的親哥哥。

付恒高大挺拔的身形猛的一顫,邁步就走。我心裏一疼,憋不住突然咳了起來,因為情緒激動,咳得很厲害,趴在床沿上一顫一顫的,根本起不來身。

突然感到有一道黯淡的影子籠住了我,一雙溫暖的大手將我扶起來,一手拍著我的後背給我順氣,那

熟悉的語聲焦急而溫柔:“心肝,你怎麽了?”

我靠著付恒的支撐抬起上半身,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擺著手強忍著說:“沒事……我沒事……”

“咳成這樣,怎麽可能沒事?”付恒急道,“找大夫瞧過了沒有?”

我說不出話來,捂著胸口咳得渾身直打顫。付恒掏出手帕給我擦飛濺的眼淚口水,等我緩過勁來時,他將手帕移開,隻見月白的手帕上赫然絲絲鮮紅。

付恒當場呆了,手抖得連輕輕巧巧的帕子都握不住,手帕飄然落地,他顫聲問道:“心肝!你到底怎麽了?怎麽會咳血?”

“沒事,染了風寒,咳破嗓子而已。”我強笑著安慰他,“太醫說是受了驚嚇,情緒激動,加之趕了一個多月的路,身子虛弱,靜心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付恒雙手一僵,不自覺地捏了我一下,黯然道:“太醫說沒事,那就是沒事了。你好生歇息吧,我走了。”

我點頭,苦澀地笑:“付大叔好走,恕我不能起身相送了。”

付恒默默地站起身,步履緩慢地走到珠簾下,停了一停,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淒切而又落寞地說:“別叫我付大叔,我還年輕著呢!”

我僵了僵,強扯出一個痛到極致的笑:“嗯,年輕著呢,才二十來歲。”

付恒回頭,大步流星地走了。

我看著叮咚作響的珠簾,心裏突然悶疼悶疼的。付恒能夠對我死心,我求之不得,可是為什麽看著這樣的付恒,我心裏越發難受,越發痛苦,好像有千萬把刀一起往心口上紮似的。

他不看我,可是聽到我咳嗽,卻第一時間衝了過來。他說很累,很累,該休息了,可他最終還是放不下。

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珠簾下的那道背影,那麽高大,卻又那麽低落,那麽英挺,卻又那麽頹喪,好像有一座無形的大山,生生將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壓得直不起腰。

(本章完)